非歡手停在半空中,半晌纔拿回來。
她又差點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小丫鬟。剛被王爺好心收爲藝姬而已。不能這樣沒有規矩。
可是,她真的想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冷月明珠’的另一半。
這個梳妝檯,肯定是阡睿寒買的。那這裡面的東西,也肯定是阡睿寒的咯?
這是不是說明,阡睿寒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呢?
不行!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偷偷來看一下,剛纔那個耳墜究竟是不是‘冷月明珠’的另一半。
一直惦記着抽屜裡的小東西,非歡都沒去看銅鏡裡面的自己。直到最後,如泠說‘好了’的時候,非歡纔想起來,自己此刻是在梳妝。
望着鏡中的自己,非歡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玩意兒?嘴巴被塗的像吃了死孩子一樣紅,眉毛被描的那麼黑一條線,臉像插進麪粉缸裡面一樣,白的有些嚇人。
更嚇人的是那頭髮,堆的高高的在頭頂上。像一坨便便。噁心的是,‘便便’的最頂層,還彆着一朵棗紅色的花。
“這……幹嘛打扮成這樣?”非歡有些不解。感覺如泠好像是故意把自己弄的醜一點似的。這麼醜,讓阡睿寒看見,還不直接當場吐掉了。
“藝姬都是這種打扮,又不是王妃,哪裡來那麼多要求。”如泠口氣有些不悅,也不管這個‘歡顏主子’會不會給她小鞋穿。但是,她就是不爽嘛!小姐還沒有歸期,這王爺就又喜歡上一個女子。若是真的打扮的漂亮,讓王爺看上了,那小姐的後半生可怎麼辦。
雖說如泠也看得出來,王爺對小姐一直是一片癡心。但是,這都快兩個月沒有小姐的消息了,放着是誰,也都沒有耐心了。
更何況,王爺也是一個正常的普通的男人,不可能沒了小姐就不再找別的女人了。如泠能做的,也只有讓王爺時刻記掛着小姐,而且,還不能對別的女人抱有任何的幻想。
其實,非歡深知如泠對罌粟的感情,也可以說是對她的感情。所以,當她看到鏡子中這個奇怪的女人時,她非但沒
有生氣,反而覺得挺好笑的。
這個傻丫頭,若是阡睿寒真的想找別的女人,她這樣做,只能讓阡睿寒生氣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王爺從外面回來,點名要‘歡顏’去爲他跳舞。
這芙蓉剛走,府上也不適合大張旗鼓的搞娛樂活動。只是,非歡都沒有看見王府爲芙蓉舉辦喪事。好像王府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一般。也不知道阡睿寒是如何和芙蓉的家人交待的。
非歡被如泠帶到了阡睿寒的房內。
阡睿寒的房間挺大的,把房間中的桌子一挪,足夠十幾個人在這裡跳舞的了。
非歡緩步邁進了房間。
阡睿寒一看見非歡的模樣,差一點沒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
“怎麼這個打扮?”阡睿寒皺起眉頭,眼睛掃向瞭如泠,神情中微微有些怒意。
“是我要這麼打扮的。”非歡趕忙將責任全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站在一邊的如泠都準備好等着受罰了,沒想到竟然有人願意出來替自己背黑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我覺得王爺看多了那些花枝招展的模樣,所以想換一個特別一點的樣子。”非歡自己也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阡睿寒讓她回去。要是真的在這裡跳現代舞,估計阡睿寒真能一掌劈死她。
“這還真夠特別的。”阡睿寒好笑的看着非歡,似乎一點都沒有再生氣,好脾氣的說道:“那你就來一段特別的舞蹈吧。也好讓本王換換口味。”
“這……”非歡暗自翻了翻白眼,阡睿寒什麼時候這麼好糊弄了?
“如泠,你先下去吧。”阡睿寒朝如泠擺擺手。
“是。王爺。”
如泠走後,阡睿寒站起身來,走到非歡的面前。仔細的端詳着她的臉。看的非歡有些發毛。
“王爺……”非歡低下頭,頓時覺得心跳加速。
會不會是如泠幫她上妝的時候,弄到假面,讓阡睿寒發現了?
可是,臨過來之前,非歡照過鏡子。鏡中的臉,還是二十一世紀
非歡的那張臉。
這沙文豬心裡又打什麼壞主意呢。
“本王想聽你吹笛子。”阡睿寒圍着非歡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又走回座位上坐下。伸手從袖口掏出來一支白玉笛,“吹完笛子再跳舞。”
“王爺,我不會吹笛子。”非歡擡頭看了一眼那笛子,又低下頭。她不能讓阡睿寒知道她會吹笛子。
“上午你還說你會樂器?”阡睿寒拿起笛子,放在脣邊,試了試音。
“我、我……”非歡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怎麼一在阡睿寒的面前,她連說謊話都有些侷促。
阡睿寒沒有再理會非歡,而是自顧自的吹着笛子。技術不是特別的好,看起來剛學不久。但是,卻能夠連貫的吹完一首曲子。
他吹的,不正是非歡以前最喜歡吹的那首《星月神話》嗎?
“這首曲子,聽過麼?”阡睿寒放下白玉笛,看進非歡的眼睛。
非歡想都沒想的就慌忙搖頭,“奴婢才疏學淺,只會一兩樣樂器。”
“那你給本王演奏那一兩樣樂器來聽聽,說說,是哪種樂器?本王讓如泠去拿。”阡睿寒又將笛子收回到袖子裡面,等着非歡開口。
非歡覺得自己快死了。沒事幹嘛說自己會樂器。樂器她是會啊,可是這古代又沒有鋼琴,沒有小提琴,沒有口琴。那些個古箏琵琶大編鐘的,鬼才知道怎麼彈唱。
“我、我會的樂器這裡沒有,我還是跳個特別的舞吧。”非歡深吸一口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阡睿寒臉上寫着看好戲的表情,彷彿看出了非歡心裡所想,只是不說。任由這女人自己說謊,然後自圓其說。竟覺得有趣。
“那你跳吧,需不需要伴奏?”阡睿寒好心問了一句。
非歡搖了搖頭,心下想:需要的伴奏,你們也伴奏不出來。
非歡清了清嗓子,想起了一首還算有活力的歌曲。只是,低頭看了看這身繁瑣的衣服,真是麻煩。
“那個,王爺,我可不可以換身衣服?”非歡陪笑着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