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柳心眉最近燒對了哪路高香,王爺看她是越來越順眼了。衆人心中不解,卻一個個的斂眉低首做出一副溫順狀來。畢竟誰也不想失去參見賞菊大會的機會。
其實這賞菊大會原本是給那些待字閨中的少女們準備的,只要在大會上有突出的表現,贏得了大家的讚歎,找一個好夫婿是不成問題的,她們做姑娘的時候也是跟着家裡見識過的。之所以還喜歡參加,是因爲可以和平日裡相好的姐妹聚上一回,順帶比比誰比誰過得更舒適更幸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攀比,這是不爭的事實。
慕容逸飛特意吩咐文若若拿出一筆銀子給各房置辦衣服、首飾,安王出手一向是大方的,大夥兒俱都眉開眼笑的謝過了。
“好了,你們都去準備吧,到時候不要丟了本王的臉。”他開口讓她們離開。
“是。”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柳心眉,本王有話對你說。”柳心眉還沒等站起來,慕容逸飛的眼睛就飄了過來。
單單留下她做什麼?柳心眉和衆人的心思一樣,都滿腹的狐疑。
柳葉兒也悄悄的退了出去,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王妃,希望她一直這麼好運下去。
走在最後的人,順手把門帶上了,王爺只留下她一人,自然是有些話要避人耳目的。
“柳心眉,你不覺得欠了本王一個解釋嗎?”慕容逸飛終於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
柳心眉連身都懶得動,奇怪的反問:“有什麼好解釋的嗎?我不是答應陪你去參見那個什麼大會了嗎?”
慕容逸飛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前額上,他跟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辦法溝通。撞傷的是她,怎麼傻掉的彷彿是自己。
柳心眉受了驚嚇,立刻躲得遠遠的,弱弱的問了一句:“王爺還有自殘的愛好?”
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的人,就不要指望他對別人還會心存憐惜了。
“本王沒有任何不良的嗜好,不過有些人你最好還是遠離的好。”慕容逸飛冷冷的說。
“?”
看着她蹙起的眉頭,慕容逸飛心頭的怒火一點兒一點兒燃了起來,這是準備寧死不招了?
冷不防欺身而進,長臂一舒,手心裡就多了一樣東西。劍眉抖了抖,他沉聲問:“這個是哪裡來的?本王要聽實話。”
“一根銀簪換來的。”柳心眉說的絕對是實話,忽而展顏一笑:“沒吃虧吧?”
到了現在她關心的竟然是這個?慕容逸飛的臉黑得像鍋底。
“楚麟羽倒是捨得一擲千金。”慕容逸飛冷笑着。
柳心眉毫不反對的跟着點了點頭,她也這麼認爲,這算不算英雄所見略同?
慕容逸飛被她弄愣了,不解釋也不掩飾,她大方的很啊!
柳心眉瞪着一雙純真的眼睛看着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她只是跟他吃了個飯而已,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嘛要心虛得跟偷了情似的?
“離他遠一點。”慕容逸飛再次警告。
“爲什麼?”她抗議,她跟誰交往是她的自由,憑什麼受他的控制。
因爲我不高興!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卻怎麼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他來西楚的動機遠沒有那麼簡單。”他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楚麟羽的身上。
“不就是選妃嗎?礙着我什麼了?”柳心眉如今反倒沒有了分毫的壓力,使君雖無婦,羅敷自有夫。
看到她對楚麟羽沒有非分之想,煩躁了一天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隨着這句話好轉了。雖然他從來不會在背後議論人的是非,但是他還是決定告訴柳心眉他知道的一切。
“那楚麟羽是東汶的皇子,你們是舊識?”這柳家不會跟東汶有什麼瓜葛吧?
“不是,我的錢袋被人偷了,是他幫忙找回來的。如果不是王爺說起,我還以爲他是個招搖撞騙的傢伙呢,哪裡想到他真的是什麼皇子。”柳心眉有些好笑。
看來柳心眉對他的印象沒有多好,慕容逸飛僅存的一點兒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你沒想到的多着呢,那楚麟羽......據說,據說,有龍陽之好。”慕容逸飛真的只是聽說,他和楚麟羽不熟。
柳心眉身子一歪,連人帶椅子的都摔倒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爬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她吃驚的問,不亞於聽到公雞下蛋、母雞打鳴一樣不敢置信。
那帥帥的帶了二分邪氣三分痞氣的男人真的是個gay?她渾身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被他握過的手、被他摟過的肩都叫囂着不舒服。她一直以爲楚麟羽是識破了她的女兒身暗中揩她的油,萬萬沒想到人家是光明正大的吃她的豆腐。原來知道真相併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她還是比較願意做一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
慕容逸飛很滿意柳心眉的反應,不要以爲扮作男人就沒有危險了,這世界遠比她想象的邪惡。
“他是個攻還是個受?”柳心眉氣憤的問,媽的,這虧吃大了啊!
“什麼?”慕容逸飛皺眉,這是哪跟哪啊?
言多必失啊!慕容逸飛跟着她隔了幾千年,自然是聽不懂這個的。不過古代好男風的都是些有權有勢的傢伙,這楚麟羽自然不會扮演那受屈辱的角色。一想到自己在他的心裡也許被意淫了幾遍,柳心眉整個人的感覺都開始不好了。
“王爺,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請允許我先告辭了。”她請求着。
她的手不自覺的擦拭着身體的某些部位,好惡心啊!
“王妃急着去做什麼?”慕容逸飛好笑的看着她。
“我要去洗澡。”柳心眉急急的說,不行了,每一寸肌膚都癢了起來,好像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王妃的身體無恙了?那也不必如此急着侍寢,本王有的是時間。”慕容逸飛慢吞吞的說,眼睛裡閃着戲謔的光芒。
侍你個頭啊?柳心眉差點兒破口大罵,她都難過死了,他還有心情取笑她,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