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的大大咧咧的聲色立即變了一下,一雙水眸中突然溢滿了無數傷悲,六年前他將她無情的扔下萬丈懸崖,卻被雲霄山居住的醫仙所救,卻毀了容貌,索性醫仙就又重新給她換了張臉,與之前的妖嬈、清麗所比,是處於兩者之間各佔一半!
換了臉,她便也換了身份,從此叫自己落櫻,給孩子取名落曦!在山中一住就是六年,她不知道自己在掉下來的時候見到的、聽到的是否都是真實的,但是隱藏在心中的那股深刻的恨意卻清晰的一遍一遍敲打着她的心。
學醫着自然會用毒,而她這六年來跟着醫仙每日就是採藥、搗藥、看醫術。日子乏而無味,平靜如水,但是卻過的也很安逸。
一日醫仙告訴她出山的山路,她知道一切都該做個了斷了,六年她沉澱了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傷害,卻唯獨不能原諒他要殺死自己的孩子,還有她身邊唯一關心她的兩個人。
她對孟婆說過,她會要他一無所有,被世人唾棄。而她只是一個弱質女流,對付一個權位地位集於一身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而她唯一可以自保的方式就是用毒,因此這六年來她就一直跟隨醫仙研究醫學,能救人就能殺人!六年後她即是一個會救人的華佗也是一個會用毒的惡魔。
但是等她來到祁都,她六年前留在腦子裡的一切全部都變了,六年的時間改變的不僅是一個人的相貌更是整個祁都。
六年,他早已登位爲皇,成爲九五之尊的王,登基的第一天他就將所有害死他母妃的人全部送上了斷頭,而皇后和六王爺卻逃過這一劫,而有份參加的皇妃們都入墓做了陪葬。
丞相一家也被抄了家,男的入了軍營,女的則成了軍、妓,可以說他是愛憎分明的,一切與他母妃無關的人他都沒有致他們與死地。
而這六年中,卻被她說中他至今都沒有一個孩子,後宮只有一個皇后!每到選秀女的時候,都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各種理由推掉,他也應了先皇的期望,讓整個碧雲國的人都過上富足的生活,名泰安康,走到哪裡都是一片繁榮的景象。
他是一個好皇帝但也是一名殘忍的暴君,凡是提起當年羽妃的人都被他殘忍的殺害,而上奏讓他壯闊後宮的人同樣是一個字死。
六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但是對幼梅的愛卻始終沒有變,並且日益加深!
她如今別說見到他,就是跨進皇宮也是比登天還難。
她問自己要放棄嗎?她搖搖頭,她絕對不會放棄,但是也不會現在就去爲自己報仇。
“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老孃賺夠了錢,我就去找他慢慢算賬。”她苦澀的彎起一個微笑,就算她富可敵國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她甚至有點害怕在遇見他!
如果讓他知道,他當年輕手要殺掉的孩子和被他親手扔下去的羽涵,重新站到他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映,還是如六年前一樣殘忍的殺嗎?
小曦垂下月牙灣的眼睛,眸光在那一刻變得冰冷起來,他暗暗下定決心,他不會讓孃親受到任何傷害,他要保護好孃親,孃親的仇她報不了,他親自來報。
“那娘還不如索性再加一計:騙婚”小曦又揚起天真無邪無害、迷死人不償命的臉龐:“要是嫁到慕府,聘禮也一定不會少吧?”
等等那個變態強、奸、犯找她竟是要娶她?不過也算他有點良心,知道非禮忽視,看了別人的身體就要負責。
“可是我沒有嫁妝啊!”落櫻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句話。
小曦的笑容有點暈眩,桶了桶落櫻的腰,粉嫩的手指指着自己:“孃親,我就是嫁妝啊!買一送一他還賺了呢!”
“噗……”落櫻險些暈倒,還買一送一,估計人家看到他有兒子就不會要她了。
幕府面前早已排了長長的隊伍,管家站在漆紅的大門前,嘶啞着嗓子:下一個。
“哎呀,我在包子店看到那畫像上的人的,長得可俊俏了,穿着漂亮的衣服。”一個老婆婆擠上前來,衝着大管家說。大管家揮揮手,立即就將一兩銀子交到了老婆婆的手上。
“我是在西街的裁縫店看到的,她當時正在裁剪一件很華貴的衣服。”老婆婆一走又有人擠上前來。
“我是在……”
“我是在……”
凡是見過畫像上女子的人,只要提供線索都會提供一兩銀子的報酬,因此幕府面前才車水馬龍,見過的沒見過的都來提供線索,反正武松辨別真僞。攤販們索性在幕府面前擺上了小吃攤和茶攤,還別說生意還不錯。
“哎呀,那畫像上的女子就是我女兒,你看和畫像上的多像啊”一個老婦人拉過一個女子掀開頭上的面紗。當即喝茶潤嗓子的管家就把茶全吐了出來。
“老人家你就是想嫁女兒麻煩你也找個好看一點的,這畫像上的女子臉上哪有那麼多的麻子啊!”管家揮揮手叫下一個。
“唉……我說,你剛剛不是排過了嗎?怎麼又來?”旁邊的一個眼尖的家丁一眼就看出此人剛剛不久就來提供線索過。
“我剛剛又看到了不行?”來人理直氣壯。
“在哪?”大管家信以爲真。
“走了……”
“去去去……別給我添亂。”大管家再次揮揮手,準備叫下一個。一個粉嫩可愛分不清男女的孩子惦着腳尖站在管家的面前,臉上是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彷彿再看下去就會被這純淨的笑容給吸進去:“那畫像上的人是我孃親,我把她帶來了”說完指着不遠處坐在茶攤喝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