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蓉兒!”
感受到有人在耳邊一直叫我,我卻累得連答應他一聲的力氣也沒有了。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吵?我真的好想睡一覺。
“蓉兒~蓉兒!!”
感覺到有人將手指移到了我的鼻間,一頓之後,輕拿了開。
緊接着便是一陣打殺聲。
我真的好煩這聲音,拼命地睜開了眼。
見禪舍正與屋內的人廝殺着,心裡有些安慰,那個六爺,太可惡了,應該殺掉……
恍惚中,一個身影正悄悄地離去。
那不是六爺嗎!
正要閉上眼的我,立即提起了幾分jing神。
我想喊。
“禪舍!那個人!那個人……抓住他!”
嘴脣的微啓都異常艱難,那聲音更是完全淹沒在了喉嚨口。
那些人糾纏住了禪舍,爲六爺逃跑做了絕好的掩護。
我焦急得無法形容,真想直接衝上去扯住那六爺的頭,將他狠摔到地上!
可惜,我做不到,我連喊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無奈地望向禪舍,他正與幾人打得火熱,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心急如焚,眼睜睜地看着那六爺溜走,卻無計可施,我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終於清除了其餘的人,禪舍望向我時,竟是一臉地驚喜。
“你還沒死?”
我氣得差點翻着白眼暈過去,有這樣咒人的嗎?
禪舍滿眼地心痛,讓我的心裡總算好受了一些。
至少,我還是有人關心的。
看着我身上滿滿的倒刺,禪舍的手有些微顫,他似乎在考慮着如何把它們拔出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控制着自己抽搐的身ti,“拔,吧……我,不,怕。”
聲音細弱如蚊,連自己都聽不真切。
禪舍皺了皺眉,“你忍住。”
那三個字說得輕鬆,卻令我冷汗一陣接連一陣地往外冒。
竟然比刺進去時還要痛很多倍。
痛。痛!疼痛侵襲着腦神經,尖銳地敲擊着我的心臟。
全身一股一股地涼意襲來,我好冷。
嘴脣已經幹得裂,我似乎已經可以預感到自己將要死亡。
“禪……”我張了張嘴,現現在連說出一個詞語都那麼艱難。
“我……錢……在……府……上……牀……底……”那是修在冊封大典上,賞賜給我這個將軍的錢,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花就……
“便……宜……你……小……子……”就當他來救我的報答吧。
禪舍的動作一滯,哭笑不得地望向我,“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我更加絕望了,一般說了這句話,那人絕對死翹翹了。
到時他會不會抱着我的屍體哭呢?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拔着倒刺,一邊往我身上撒着什麼。
不會是化屍粉吧?不然,是防腐劑?
我以爲這時候的人是空洞的,卻沒想到我現在腦子裡滿滿地東西,什麼想法都有,似乎自己的身ti都裝不下了。
“啊……嗚……交……你……”想了想,“鴨……子……交……你……”
終於將身上的刺都拔了出來,我近乎爛泥一般癱到了禪舍的身上。
卻牽扯住了腳上的釘板,錐心之痛瞬間襲來。
禪舍這才現我腳上已經被反釘上了兩大塊釘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