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
碧瑤幾人跟隨在歐洋身後急促前行。
血族人速度極快,千輕,司幽冥,千二公子與夏青展開所有武氣才勉強跟得上歐洋的速度。
他似乎很急很急,想要找到什麼。
一臉走了半夜,直到遠處天漸漸泛起魚肚白,眼看天就要亮了,歐洋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千二公子不由得看向了碧瑤,擔心第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會造成什麼影響,當下手指翻到自己的腰間。
從上次碧瑤白日裡被魅族人帶走,差點被太陽所傷之後,千二公子便隨身帶着一把傘。
他要爲碧瑤遮風擋雨,腳下加快速度,來到碧瑤的身邊。
前方歐洋仍舊在不要命的奔跑,似乎絲毫也不顧及陽光的出現會傷到他。
一輪紅日漸漸上升,衝破雲霄瞬間射向大地,頓時,一片金輝的光芒鋪天蓋地而來!
碧瑤與歐洋將會不能躲避!
千輕擰起了眉頭,千二公子已經撐開了傘擋在了碧瑤的頭頂。
而前方歐洋的臉上,開始發出被燒焦的聲音,他的速度卻仍舊沒減,直奔上前。
千輕幾人緊緊跟隨,眼看歐洋全身都好似要燒焦到死去的時刻,他突然身形一晃,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所有人跟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他是進入到了一個山洞。
五人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了進去。
歐洋正痛的只吸氣,跺着腳,因爲驟然眼前一黯,所以沒有注意到門口處進來的五個人沒有被燒焦。
而等他身體緩緩恢復,這纔回頭,五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前方山洞崎嶇,不用看便知道彎路多多,可是歐洋卻仍舊向前走去,哪怕剛剛差點死在陽光下,此刻他的身體正虛弱,也仍舊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
千輕幾人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警惕加小心。
大荒之中,山脈衆多。而這個山洞好似連接了所有的山脈,竟幽深的讓人感覺不到盡頭。
看着這個山洞,千輕不由得震驚,難道說這個山洞,可以連通整個大荒?
許是看出了千輕的疑惑,歐洋邊走邊解釋:“這個山洞可以連通整個蒼梧之野,這也是那人告訴我的。”
歐洋嘆了口氣。
看着這山洞,千輕只覺得一股發自內心的震驚。
這個山洞,可以讓任何一個軍隊,攻擊蒼梧之野中任何一個部落!
蒼梧之野部落衆多,其中以血族,魅族爲大部落,人數最爲衆多,可是其餘的小部落,亦是數不盡。
僅僅一個小山洞,便可以控制整個蒼梧之野。
如果是這是聖域所爲,那麼聖域早就在多年前提防着各個部落的成長了。
而如果這是邪域之人所爲,那麼千輕會更覺得可怕。只有幾個人遺留在人間的邪域,竟然能夠做出如此大手筆的動作,實在是……強悍至極!
這樣的邪域,是或者整個大荒都無法抵抗的!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直到幾人都覺得有些疲憊,歐洋這才停下來,這裡已經是山洞內部,陰森森的冷風呼嘯而過,周圍完全黑色,沒有一絲光亮,山洞之中亦沒有被修飾過的痕跡,這說明當初挖山洞之人只是挖了便走了,並沒有利用這個山洞,或許是怕被人發現。
歐洋對這條路十分熟悉,每一個岔路口都沒有標記,可是他仍舊沒有絲毫猶豫的衝進其中一個,這說明他不是來過一次。
終於,他們在一個山洞面前停下,幾人氣喘噓噓的開始休息。
歐洋看着碧瑤,指點着前方:“你知道前面是什麼嗎?”
“是什麼?”碧瑤亦是十分疑惑。
歐洋詭異一笑:“是聖域。”
“聖域!”
這一次,不僅僅是碧瑤驚訝了,便是千輕都突然驚訝萬分!
前面便是聖域,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連接到了聖域!
千輕擰起了眉頭,如果前方是聖域,那麼……
事情將會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如果是聖域挖的地道,這說明他們打算髮兵攻佔蒼梧之野,如果不是,那說明……邪域竟然連聖域都算在了其中!
碧瑤驚愕的開口:“聖域?如果是聖域,難道說蠱惑將軍的,竟然是聖域之人?”
來的路上,歐洋與碧瑤聊天,碧瑤對族內的熟悉超乎歐洋的想象,這讓他更加相信了碧瑤的話,所以也將自己犯的錯誤告訴了碧瑤,並且告訴碧瑤,如果自己死了,那麼讓碧瑤一定要找到解除詛咒的辦法,好讓血族逃離滅族之災!
“我不知道。”歐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人只是當時引導我來到這裡,帶領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個通道,讓我知道聖域對大荒的野心。他還說,其實聖域通過各種辦法來控制各族的壯大,以防止有民族壯大到脫離他們的控制。而控制血族的,便是那個詛咒。
因爲不能生長在陽光下,所以血族的繁殖很難,雖然血族生命極長,然而人數畢竟是少數。
至於魅族,修煉媚術讓他們造成了淫亂的特性,所以女性們大都會有嚴重的婦科病,也嚴重的影響了生育能力。
所以,血族,魅族,這麼多年在大荒,哪怕是最大的家族,也仍舊只有幾萬人。
而如果血族能夠解除詛咒,哪怕現在死上幾千人,其實又如何?我相信,我們的族人以後有了強悍的生殖能力,血族將會日益強大,而不是現在這種要死不活的狀態。”
歐洋說了這麼多話,讓碧瑤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碧瑤其實想要解除詛咒,想法很簡單,她只是想要讓大家都看到陽光。
她從未想過壯大血族之類的想法,可是歐洋是個男人,亦是血族這二百年前最有野心的統治者。
維亞一心在夜皇身上,沒有這種想法。
而夜皇,身爲血族的王,每日要爲血族奉獻鮮血,亦是沒有精力去想這些。
只有歐洋,只有他想要讓血族壯大。
歐洋說完這句話,眼神迷惑看向了前方,“那個人當初說,事成之後來這裡找他,我已經來了好幾次,卻從未見過他。所以我們,留在這裡,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