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千羽還匕和銀票給她時,縷如蘭非蘭,似麝非麝的清雅香氣又浸入鼻端。
那麼熟悉的氣息。
在風荷院裡,兩人近身肉搏,他曾聞到過。
回門的時候,她睡着了,他把她抱下馬車,闖到過。
在重錦樓裡,他抱她上馬車,他聞到過。
……
這回他不會認錯了。
而且,她說了兩個字,成交!
當初,他要她去皇宮參加皇后的賜宴時,兩人討價還價,她就曾說過兩個字。此刻,連語氣都樣。
甚至飛揚的眉頭之下,那雙清幽如湖的眼睛,更是直直地撞進了他的心裡。
這個扮成黑瘦少年的人,定就是燕青蕊。
雖然她沒有承認,雖然他還沒能見到她易容下的真容,但,他心中已經無比確定,定是青蕊,就是青蕊!
雖然之前的很多次接觸之中,燕青蕊好像都不會武功,可是他無比相信,那是燕青蕊掩藏了自己的真實能力。
要不然,在火燒宅院那夜,切也不會那麼天衣無縫,連他都幾乎沒有找出破綻。如果不是他執著地定要尋找到崔天嬌碎屍萬段,如果不是切切極細微的巧合,這世上只怕就沒有人知道她這招金蟬脫殼了。
他的青蕊,真聰明!
那小二有些怔怔地接過銀票,似乎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這樣解決到底行是不行般。
上官千羽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那小二的眼睛猛地瞪大,手中抖,兩張銀票就從指間掉落地上,飄飄搖搖。
那小二卻好像渾然不覺般,還呆愕地看着上官千羽。
上官千羽淡然笑,道:“你的銀票掉了!”
那小二這才恍然驚覺般,趕緊彎腰撿起銀票,但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他卻神態恭敬,屁顛屁顛地跑到燕青蕊的面前,雙手託着銀票,恭聲道:“大人,您的銀票!”
燕青蕊微怔,這小二吃錯藥了吧?
剛纔她要用珠子抵五千兩,他各種不同意,各種刁難。
此刻,銀票給他了,他的態度卻生了百十度的大轉變,這是要把銀票還給她?而且如果他不瞎的話,應該看得見銀票是上官千羽給的。
她淡淡地道:“飯錢!”
那小二無比窘迫無比尷尬地道:“是小人錯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人的銀票請收回,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燕青蕊頭霧水,她看了上官千羽眼。
卻見上官千羽對着她展顏笑。
燕青蕊心中陣惡寒,這混蛋,笑得好看就隨便笑麼?他當他是賣笑的?
原本是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她着實不想問這混蛋,旁邊的周星雲看看上官千羽,又看看燕青蕊,微笑在邊站立,摺扇輕搖,十分輕鬆愜意。
那小二幾乎哭了,道:“大人,你定要收下銀票,小人有眼無珠,求大人原諒!”
燕青蕊道:“本公子不知道你在什麼瘋,但現在飯錢付清,本公子可以走了吧?”她又不是吃白食的,這萬兩銀票她還是還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