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卿月也毫不客氣地道:“這是傳說中的頭髮長,見識短麼?”
北門卿月的這句話,還是指那領頭之人是女人,將他氣得幾乎一口血噴出來。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被指是女人,是他們絕不願意接受的。
歐陽豆豆和北門卿月口中說話,手中可絲毫不閒着,眼見得燕青蕊的身影已經走得遠遠的看不見了,連那追下去的黑衣人也不見了蹤跡,歐陽豆豆對北門卿月一使眼色,兩人配合默契地發起一波強勁的攻擊,然後朝兩個方向飛掠而去。
兩人身法極快,說走就走,就算想追,也未必抓得住,那領頭之人恨聲道:“早晚剝了你們的皮!”
沒受傷的不好抓,受傷的卻能手到擒來。
領頭之人想抓的是銀面郎君。
他道:“追!”向燕青蕊離去的方向追去,很快就看到他的人留下的記號。
就算沒有他們的人留下的記號,燕青蕊手臂受傷,那血滴落地上,也是很明顯的引路標記。
燕青蕊奔行了一段,已經遠離了那邊的戰場,她暗叫晦氣,每次遇見百里秀峰都沒有好事,今日若不是先和百里秀峰激-戰,又傷了手臂,這五個來歷不明的人想困住她,想傷她,可沒那麼容易。
如果在屋頂繼續飛掠,固然可以跑得很快,但是也很容易暴露行蹤,因爲後面追的人跑的也不慢,所以,燕青蕊落到地面。
這兒的地形她很熟悉,又是夜裡,就算不能徹底擺脫,也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前面不遠就是燕宅了,她可以去那裡避一避。
不過,她知道自己手臂上鮮血不斷流下來,不管去到哪裡,都會被追到。若是這樣去燕宅,等於向追來的人指明瞭道路。
她將銀月匕首收起,拿出隨身備着的金創藥,一邊繼續前行,一邊把那藥粉倒在傷口上。
但好像沒有什麼用,軟劍在她手臂拉下的那條傷口,傾斜而下,足有二指深,近兩寸長,雖是外傷,卻已見骨。傷口太大,血止不住。
她也沒空多加處理,收回藥瓶,拿出一方絲帕,束住左臂的傷口。但是那絲帕才接觸到傷口就被染紅,雖是包紮,卻沒有什麼用。
幸好沒有傷到筋脈,但這也夠受的。
燕青蕊撕下一幅衣襟下襬,有那長長寬寬的一條布條,總算是將傷處束緊,不再有鮮血涌出了。
就上藥包紮這一會兒,後面那黑衣人已經拉近了距離。
燕青蕊忍着痛,藉着這兒四通八達的地形,在巷道之中迂迴穿行,終於到了燕宅的後院。
看着院牆,燕青蕊急走幾步,就從那牆上一步步上去了,身子一個迴旋,再落地時,已經是在院內。
這幾步跑酷,不免又扯着傷處,讓她咧了咧嘴。
好在她自“搬”去燕府,上官千羽派來保護的暗衛也隨她“轉移”,去燕府的海蘭閣附近繼續保護去了,不在這裡。
她深吸了口氣,哪怕是在自己的宅子裡,哪怕知道後面追兵還遠,她仍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