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落座,而後,對着旁邊杌凳上的一盆芍藥,湊得很近,好像在щww{][lā}
毫不意外地,她接收到好幾道鄙夷和嘲笑的眼神。
鄙夷她的蠢笨,嘲笑她的無能。
之後,他們便不再看這個無用無能的人了。
白筱汐覺得有很多話想對冷煜源說,可是,她卻不知道如何說起,說什麼呢?說他不必爲了自己勉強?說他不用把之前的解圍放在心上?
也許他原本找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白筱汐開不了口。
冷煜源也有很多話想說,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所以,兩個人雖然來到這邊的小花園中,而且這小花園中花木扶蘇,似乎沒有別人,但他們卻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煜源終於決定把話好好說清楚,他看向那邊略側着頭,一改戰場上颯爽英姿,卻有幾分靦腆的身影,道:“先前的事……”
沒想到,這時候白筱汐也正好擡頭看她,正好也開口:“先前的事……”
異口同聲,說的卻是同樣的話。
冷煜源怔了一怔。
白筱汐也怔了一怔。
冷煜源道:“你先說!”
白筱汐道:“你先說!”
竟然又是異口同聲。
兩個人都有些怔忡,還是冷煜源笑了起來,道:“筱汐,你先說吧!”
白筱汐咬了咬脣,有些話,也和氣勢一樣,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白筱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由自己把這件事挑開了說,再親手斬斷,從此不着念想,但是,經過兩次的異口同聲之後,她的勇氣已經是所剩幾。
不過她知道,即使她已經不剩一分勇氣,也該有自尊,即使她沒有自尊,她也要尊重別人,所以,雖然心中的勇氣已經無存,取而代之的,只有無限的悵然和迷茫,她還是沒有推託,緩聲道:“先前的事,謝謝你。我知道,那是你仗義援手,所以我不會不懂事,明天,我就會去雲州,我覺得軍營裡,比京城裡更讓我輕鬆。”
冷煜源看着她,似是有些吃驚,又有些茫然。
白筱汐強笑了一下,道:“就算在我哥麾下一直做一名小卒,也好過在京城被人恥笑。再說,我是自由之身,隨時可以來去,不吃俸祿,不受皇命,倒也自在。”
冷煜源張了張口,突然發現喉間啞得厲害,他低啞着,吃力地道:“我不是仗義援手,我是真的想娶你!”
白筱汐睜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冷煜源,突地又笑了起來。
就算冷煜源這話不是自欺欺人,她又怎麼能自欺欺人?
冷煜源回來之後,聽聞青蕊的“噩耗”,整個人都不是人了,好像一具行屍走肉,那是怎樣的深情?怎樣的疼痛?怎樣的刻骨銘心?怎樣的錐心刺骨之痛?
她若沒有親眼見,也許會相信冷煜源此時的話。
但是此刻,她覺得冷煜源不過是在安慰她而已。
這纔過去幾天呢?
冷煜源不是冷情薄倖之人,所以,他一定在撒謊。他只是爲了讓自己心裡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