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進來之後,看見李顏夕就連忙跪下說道:“請娘娘恕罪。”
李顏夕是會看人的,看見柳夫人如此,就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的單純,可能也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李顏夕也沒有叫她起來,既然她都說要恕罪了,那麼好歹聽她說自己的罪過先:“什麼罪,本宮不知道,你說來聽聽。倘若真的是罪過的話,必然會從輕處理的。”
柳夫人看着李顏夕沒有叫她起來的意思,愣了愣。不過轉而說道:“今日本來是臣妾的貼身宮女花茶看見雪豹好玩,就過去逗逗,卻沒有想到雪豹突然發起狂來,直接咬了花茶一口。臣妾害怕它也會咬臣妾,就讓人對雪豹動手了,傷了娘娘心愛的雪豹,請娘娘恕罪。”
李顏夕心中不由得冷笑,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就是一個心機城府深的人。雖然話上說是自己宮女的錯,可是雪豹也脫不了干係。不管怎麼樣,都和她沒關係就是了。李顏夕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是咬了你的貼身宮女,本宮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雪豹也捱了一頓打,也是塔不聽話在先,好了,你回去吧。”
柳夫人沒有想到李顏夕處置起來那麼水隨便,就說是雪豹的錯就可以讓他們回去了。可是柳夫人過來也不完全因爲雪豹,哪裡會那麼輕易就走。就拉着李顏夕說了一會話,李顏夕開始還只是覺得她只是想和她說話而已,可是如今看來可不是這樣一回事。想必應該是在等歷軒夜,李顏夕冷笑一聲,也不拆穿,就陪她說了一會話,也不趕她走。
可是好巧不巧的,今日曆軒夜有好多事情要處理,根本沒有空閒過來看李顏夕,柳夫人最後只能失望離開。李顏夕冷笑一聲,並不說話。
九月初九很快就到了,李顏夕奉旨出宮祭拜。先來到元辰的藥館,畢竟上次雪豹咬人之後,李顏夕就知道雪豹應該不適合在這個地方待着,就想着秦羽裳很喜歡雪豹。就順路過去看看元辰,然後把雪豹給秦羽裳養養。
來到元辰院中,秦羽裳親自出來迎接。卻不見元辰的人影,問了之後才知道是去藥館了,就和秦羽裳說了兩句就去祭拜青煙了。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墓地,想必這就是青煙最後的歸處了。
李顏夕拿過從紅顏閣拿過來的桂花酒,倒了一點於墓前,自己喝了一口說道:“我不併不怪你,也不能原諒你,不能原諒你的背叛,曾經我是把你當成最值得信任之人,
你卻在我給你的信任之上捅了一刀,好樣的,你真的是好樣的。青煙,見到你的時候,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瑟瑟發抖的時候,無助的時候,讓我覺得很像曾經的我。那個時候你是不是真的如此害怕,還是做戲。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你有你的使命,你也有你的結果,今天這一切叫因果報應。不過我還是謝謝你,陪伴我如此久的時間,如今你也應該安息了。”
菊兒看着李顏夕如此,上前兩步說道:“娘娘,這裡風大,如今也是祭拜完了,不如回去吧。”
李顏夕點了點頭,不過轉而問道:“聽聞元辰帶了他師父的屍骨回了這裡。”
菊兒點了點頭,說道:“就在不遠處的山上,難道小姐你這是要去祭拜祭拜。”李顏夕點了點頭道:“既然都出來了,就都過去吧,畢竟以後不會再來了。”
來到司空絕的墳前,看到一身白衣的元辰。李顏夕上前一步,回頭看了看元辰。元辰嚇了一跳,不過看見是李顏夕就安靜下來了。元辰看着李顏夕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李顏夕只是幫着司空絕上了香,之後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既然在這裡,就一同過來祭拜祭拜。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不過也十分的可恨。”
“這裡風大,回去吧。”李顏夕是來敬酒的,雖說還想說一些話,可是礙於元辰在這裡,還是不說爲好。沿着小路緩緩的來到馬車跟前,元辰跟在後面一路無話。李顏夕看着元辰輕笑道:“剛剛我去了你府中沒有見到你,本來以爲你會在藥館哪裡,卻沒有想到你來了這裡,新婚燕爾,應該多陪陪羽裳纔是。況且,你不打算帶羽裳來見見你師父嗎?”
元辰點了點頭道:“清明再來見吧,終究還是要見的。”
李顏夕輕笑一聲就離開了,獨留元辰一個人在這裡沉思許久,最後只得一聲輕嘆。
回到宮中,讓他們燙了一壺酒,就坐在窗臺之下自己自斟自飲。喝了一壺下去,出了一身汗,洗洗就睡了。沒有小雪豹在身邊的日子十分無趣,除了和歷軒夜說話,就是看書,一點趣味也沒有。而靜北王爺好像也不收涼城了,經常往宮中跑,每每來到御書房都會見到他,有時候還會見到他的“夫人”,李顏夕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天,他們兩個正在下棋,李顏夕在一旁坐着看書,反正不管怎麼樣,靜北王爺都是不可能贏歷軒夜的,故而看了也沒有意
思。倒是陳旭很捧場,看着十分入迷。他們下完一局之後,靜北王爺突然說道:“皇后娘娘最近還收不收徒弟,我如今送你一個現成的徒弟。”
李顏夕回頭去看靜北王爺,想聽後再委婉拒絕,畢竟不知道要教什麼,也不知道要教誰,李顏夕也不想教。靜北王爺看了看身旁的陳旭說道:“你覺得這個徒弟好不好。”
“額。”李顏夕上下打量了一個陳旭,陳旭早已經紅了臉,一副嬌羞的樣子。李顏夕挑了挑眉問道:“本宮可以教他什麼?刺繡?琴技?舞技?還是筆墨?”
靜北王爺想了想,說道:“筆墨他會的,不過你想教也是可以的,而其他三樣,你就看着教吧,倘若教不會也不怪你,畢竟他不是女孩子。”
李顏夕冷笑一聲,看向靜北王爺說道:“如今後宮之中如此繁忙,王爺這是來折騰本宮的?每樣都教,學不好不怪本宮,他畢竟不是女孩子,既然你都如此不在乎,你爲和要他和本宮學?”
“不過是客套話,哪裡有你教不會的學生,說出去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靜北王爺連忙說道:“所以這個徒弟你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李顏夕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旭,道:“不收,我這裡不收男的。倘若你真想要他學的話,外面唱戲的十分多,你可以讓他去那裡去學。”
陳旭聽聞李顏夕如此說,就鬆了一口氣,李顏夕輕笑一聲說道:“看來他不是很願意和我說這些,我倘若真的教了,豈不是誤人子弟?”
靜北王爺看了看陳旭,只好作罷。李顏夕看着靜北王爺這樣憋屈的樣子,輕笑一聲。陳旭也忍不住笑出聲,卻被靜北王爺一眼瞪了回去。
李顏夕起身幫着歷軒夜到了杯茶,問道:“贏了多少了?”歷軒夜淡淡說道:“共二十六局,贏了二十六局。”李顏夕聽聞這個笑得更加開心了,靜北王爺對付不了李顏夕,可是能對付身邊的這一位,看着身旁還在哈哈大笑的人,轉而對歷軒夜說道:“今日有事,就不下第二十七局了,臣告退。”
說着就柃着身旁的陳旭離開了,李顏夕淡淡一笑說道:“爲何你不讓他們回涼城?他們自己不想回去的嗎?”
歷軒夜想了想說道:“他們兩個在你這裡,你會開心一些。”
李顏夕淡淡一笑說道:“是啊。兩個都是十分幽默的人,不過靜北王爺是一個短袖是始料未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