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搖了搖頭,轉而說到:“我去了那個地方,太嚇人了,有點害怕。”李顏夕低下頭,不去看他。
歷軒夜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也不不指責她晚回來了,只是靜靜的說道:“睡吧,如今天色已晚。”
李顏夕安靜的被人寬衣,安靜的躺下,愛上眼睛能感覺到他的離開,李顏夕猛的睜開眼睛握住他的手,懇求的說道:“你能不能陪我一會,就一會就好了。”李顏夕不知道他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樣,所以她選擇不告訴他。可是他知道,這樣對於他也是一承受不了的事情,如此就還是瞞着吧,她願意永生永世幫着他瞞住這個秘密,不讓他有一點半點的憂愁。
李顏夕夢中似乎夢見了他知道的場景,還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不過整個人都垮了,李顏夕看得好不心疼,連忙上前要安慰他兩句,卻被他推開,看着他毅然決然的背影,李顏夕猛的嚇醒。歷軒夜朦朦朧朧的醒來,看着李顏夕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拍了拍她的背,卻不想被她一把抱住,李顏夕在他耳邊低喃:“我在這裡,別怕。”
歷軒夜不由得低笑一聲,嗓子啞啞的卻十分的動聽,只聽見他悠悠道來:“你做噩夢半夜驚醒,卻和我說不怕,這個是什麼道理。”
李顏夕朦朦朧朧的擡起頭看他,又摸了摸他的臉,才覺得不在夢中,她又把現實和夢境搞反了。李顏夕嘆了口氣,在歷軒夜開始問的時候扯了一個謊說道:“我夢到在我還是寶嫣的時候,被人沉湖,不過這次是你被沉下去,而你又不會刨水,那麼我就只能下去救你了,纔有剛剛的一通。”說完李顏夕還怕歷軒夜不信,就拿起他的手幫自己擦了擦冷汗說道:“你看看我嚇得一身冷汗。”
歷軒夜聽見低低的笑了一聲,拉着李顏夕躺下,說道:“我會水,即使不會,也不會再讓你到那個冰冷境界了。如今你已經是我的皇后,我是你的夫君,做夫君的哪裡有讓妻子爲自己把性命丟了。”
李顏夕本來就是想說說一個故事,讓他不要繼續追問,畢竟他繼續追問的話,他免不齊會招了的,可是如今卻讓他說出這樣的一段情話來,不由得紅了紅臉。不過實在是困得要緊,就睡去了。沉睡的時候聽見一個人在說什麼,聽得有些不真切。
李顏夕醒來的時辰是挺早的,畢竟歷軒夜還沒有上早朝。撩開簾帳一看,外面的天色挺好,不過這個時候
歷軒夜不是應該在上早朝嗎?李顏夕回頭看着哪個歪着看書的人,歷軒夜淡淡的翻了一頁書說道:“今日沒有什麼大事,可以不用去。”
李顏夕皺了皺眉,不一會就苦笑說道:“怕是那邊參我的摺子更加多了,很多人都會說如今的皇后娘娘,是一個狐妖,是一個紅顏禍水之人。你昨夜說的身爲我夫君應該應該怎麼樣,如今在他們如此說的情況下,堵住他們的嘴啊,反倒如今如此做,把我的罪名更加的坐實了,讓我陷入這樣的不忠不義的情形下來,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歷軒夜好笑的看着李顏夕,而進來打算要伺候兩位主子梳洗的衆人聽到李顏夕這樣的大義凌然的話連忙下跪,十分惶恐的看着李顏夕。雖然李顏夕說這段話並沒有錯,可是如此指責皇帝倒是李顏夕的錯了。
李顏夕看着歷軒夜,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這不就應了白居易的《長恨歌》裡面的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嘛。”
歷軒夜低頭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嗯,是首好詩。”
李顏夕本來正正經經的想和他說句大道理,可是卻被他評價詩好,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撩起簾帳起身,讓宮女伺候梳洗了。坐在銅鏡跟前,杏冷拿過放在桌臺的眉筆,卻被已經穿好外衣的歷軒夜拿過來,杏冷楞楞的看着歷軒夜。
歷軒夜幫着李顏夕畫了精緻的眉,李顏夕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氣就沒有了,平平靜靜的跟着歷軒夜吃早飯,還挺有性質的跟着歷軒夜去逛了逛花園。如今已經是夏末了,可是荷花池中的荷花還剩下一兩株,單單的立着,卻也十分的好看。李顏夕微微一笑,看着池中的花說道:“如今如今是夏末了,這個花卻是更加的嬌嫩了。不過那邊的葵菊也開了,我們過去看看。”
歷軒夜低下頭看着李顏夕興奮的樣子,就問道:“你最喜歡的不過就是冬天的紅梅,爲何如今對荷花和葵菊如此的有興趣。”
“我還對桂花有興趣呢。”李顏夕微微一笑,道:“秋天的桂花糕,菊花茶,夏天的蓮蓬湯,藕都是我喜歡的,難道你不喜歡嗎?”
歷軒夜安安靜靜的看着李顏夕一眼,就沒有在說話。宮中的消息傳的十分的快,不過一會,今天早上的事情就傳遍了。說是皇后娘娘如何勸道皇上不要因爲自己而不去上朝,如何的深明大義的勸君皇,君皇如何的不
生氣,還反而給皇后娘娘畫眉。
不過一個早上的功夫,很多人都知道了李顏夕的深明大義,也知道了歷軒夜對李顏夕的盛寵,不過盛寵必然是讓人妒忌的,比如燈火總會招來撲火的飛蝶,可是畢竟如今李顏夕已經成爲皇后了,想見的時候就去見一兩面,不想見的時候就可以拒之門外,這樣的權利身爲皇后娘娘還是有的,所以那些飛蛾,要不就是撲火,要不就是碰不到火。
很快就到六月底了,使團進曜城皇宮的時候,本來大好的天突然風雲突變,萋萋的下起雨來。李顏夕拿着茶杯,看了看窗外忽然下起來的大雨,回頭看了看本應該去迎接使團,卻讓別人去的悠閒皇帝歷軒夜說道:“如今天這樣下起雨,也是在爲暮景和念念這一段不能了卻的情來一個結果吧。”
歷軒夜躺在素日李顏夕靠着的軟塌之上,聽到李顏夕的這一句話,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不過想了想還是放下書,來到李顏夕的身旁。道:“你也應該放下了,這個性子要什麼時候才能改,如此的重情,我可要吃醋了。”
李顏夕回頭詫異的看着歷軒夜小孩子的模樣,笑了笑道:“倘若我不重情,就不會撈得一身情殤,也不會跟你回來了,天下之大,我可以丟棄你,浪跡天涯。”
歷軒夜的臉就冷了下來,沉思許久。李顏夕說完之後纔想起來自己說的是什麼,又看着歷軒夜如今的臉面,就知道他十分在意這件事,在意的程度不亞於她在意的程度,不由得懊悔一番,想要勸些,又不知道要勸什麼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歷軒夜。
歷軒夜也就如此看着李顏夕,許久才說道:“那麼你就只對我情深如此就好了。”一把拉進懷中,耳邊輕語調戲說道:“顏夕,如今我並沒有一個子嗣,可否爲我添一個孩子。”
李顏夕還沒有說話,就被一陣天旋地轉,只聽見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掩了朱門。李顏夕猛的一驚,如今不過是正午,他竟然要在使團進曜城這樣重大的時候如此做,實在是太不好了。可是李顏夕又反抗不過他,只能是任人宰割。
李顏夕反反覆覆不知道被他折磨了多久,只聽見外面的宮女說了一聲什麼,他才放過她,想來應該是使團已經進宮,要過去看看吧。
而如今的使團,在大雨之中進宮,歐陽哲,靜北王爺,和白暮景都身着朝服,手中拿着清一色的白油紙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