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回煙城去吧,我只是想着你如今已經是軒王府的九夫人,想必來往煙城行動不便利,這次阿哲他來曜城辦點事,我就跟着來了。雖然有些話他也可以和你說,不過他終歸不比我瞭解你,我想他也問不出我要的答案,故我就來了。”月娘看着在院中玩耍的小孩子,還有秦羽裳最近難得一見的笑容:“我和阿哲已經決定收他爲義子了。”
“義子。”李顏夕看着陽光下面奔跑的兩個人,好久沒有看見秦羽裳如此開心的樣子了呢:“我本來是送一個質子在你身邊,用來牽制羽裳,卻沒有想到,你要收他爲義子。這不是斷了我的後路嗎?倘若她那天突發奇想想要背叛我,那麼你已經把她的胞弟照顧好了,她也就沒有後顧之憂的背叛我了。”
“這個是一個好孩子,我們收他爲義子也是爲了保護他。況且我們都不再曜城之中,煙城和煙城隔得很遠,他在我們府中反而更加的安全一些。”月娘摸了摸肚子:“我也想找一個人好好的幫我照顧這個我還爲出生的孩子,如果是男孩,他們就是兄弟,我這個母親關愛不到的,他可以幫我開解開解,照顧照顧。如果是一個女孩,即使她不喜歡這個孩子,不想下嫁於她,也可以保護她一生。再說了,羽裳她怎麼可能會背叛你。”
李顏夕笑了笑:“世間的所有一切都是不一定的,很多事情是你想不到會發生的,可是還是會發生。雖然我收了羽裳做護衛,生命安危大多都繫於她的身上,我對她絕對的信任,可是我習慣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故把那個孩子交給你們,作爲手上的籌碼。”
月娘反駁說道:“你也是爲他好,曜城中如此亂世,倘若他在此存留的話,即使羽裳可以忍住不去看他,不過遲早都被有心人挖出來。那個時候這個孩子就十分的危險了。雖然說你是在用這個孩子爲自己留退路,那你隨便安置一個地方就好了,非要送到我這裡來,你也是想孩子生活得更好一些不是嗎?”
李顏夕輕笑一聲:“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與其說這樣大義凌然的話,還不如說我是因爲愧疚,要不是因爲我,他們就不會捲入這件事情房中。他們姐弟兩個就不會這樣長久的分離,終歸收她爲護衛這件事是我算計了她,打破了她和她胞弟的生活。”李顏夕面上有些愧疚。
月娘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不要如此,
如今你所做的,也不是爲這個孩子好嗎?雖然說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對,可是如今羽裳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那般在黑暗中苟且偷生,如今雖然還是過着刀劍上面舔血的日子,不過她活得更快樂了不是嗎?”
李顏夕知道月娘是想寬慰她,李顏夕想着秦羽裳如今的生活,算是還好的了,倘若元辰可以收了秦羽裳,她的人生應該會是更美滿。李顏夕算了算日子:“如今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倘若天下太平之後,安定之後,我就會放秦羽裳自由之身,到時候她的胞弟她總該會要回去的吧。不過雖然認識許久,但還沒有問她胞弟的名字呢。”
“秦淮。”月娘看向李顏夕問道:“一年多,是一年多之後就定了局勢了嗎?”
李顏夕點了點頭:“很多都準備好了,還需要一些機會,還有一些人,還有一個契機。時機已到,天下畢亂。到時候肯定是一場殘局,對於百姓來說,應該是一場悲劇。一般這種戰爭都會犧牲很多的人,士兵,高官,百姓,都會有。不過人們在意的是這場戰爭爲什麼挑起來,是正還是邪。倘若只是因爲有野心着奪江山的話,那麼即使贏了,也要面對動盪的江山,百姓的譴責,這是百姓心中的邪。倘若是因爲昏君無能,治國無方的話,那麼百姓就會支持這場戰役,這是百姓心中的正。如今我們挑起這件事情的契機就是皇上當年犯下的種種罪行,不說刺殺父王,畢竟誰也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一切只是猜測而已。就單單說謀害忠臣將軍,害得將軍戰死沙場,爲了隱瞞事實,殺了一干人等,最後還把追查事情真相的長公主也給殺了。就這個爲了搶奪江山,不惜犧牲許多人的罪名,會招到天下人的唾棄的。”
月娘聽着這個計劃雖然十分隱秘嚴謹,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比起不折手段,他們那裡是宮中那位的對手:“要我們幫你們嗎?”
李顏夕不想月娘牽扯其中,月娘的半生都是在仇恨中成長,如今她終於放下仇恨,嫁給她想嫁的人,也有了孩子,正是幸福美滿的時候,她怎麼忍心讓她亂入這個亂世之中呢:“你只要幫我照顧好秦淮,好好生下孩子,那就是對我的最大的幫助了。”
月娘也沒有再多說,畢竟她也不想亂入這個亂世之中,如今她已經有了孩子,更希望孩子能平安出生,他們一家人能幸福美滿。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
李顏夕:“我知曉你是不想我亂入這樣的亂世之中,可是倘若你有什麼需要我們的,你就開口直言。”
李顏夕看着窗外的秦淮恭恭敬敬的對她行禮,笑了笑:“如今在曜城當中,有滄漄的龍門鏢局,有榮家的財力,已經足夠了,你就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我還等着做乾孃呢。”
月娘知道李顏夕這個人的性格,倘若她真的不是到一步都不可走的地步,是絕對不會來找他的。兩個人又聊了好些話,就已經夜深了。李顏夕扶着月娘去花廳,除了滄漄元辰還有王哲還清醒一些之外,其他人都醉了。李顏夕吩咐一旁的青煙:“去收拾四間房子出來,派人好好的伺候。如今夜已經深了,你們又喝了那麼多的酒,就這裡住一晚上吧。”
“是。”青煙立刻去做。
月娘看着已經醉了的白暮景,說道:“龍門鏢局已經牽扯進來了,榮家本就是這個亂世之中的,如今就只有他置身事外了。”
“他本就不喜歡官場紛爭,我的一切計劃都是避開他的。”李顏夕清咳了兩聲:“我不想他以後恨我,我也不想他因爲我而捲入這場亂世,再說了,他能做什麼呢。他還是做他的瀟灑公子,喝酒吟詩吧。”
把他們都安頓好了之後,菊兒扶着李顏夕回房:“青煙呢?”
菊兒看着李顏夕問起青煙,就答道:“青煙應該在信陽公子的房中伺候着吧。”
“酒後亂性的人極多,你派人去看看吧。”李顏夕嘆了口氣:“雖然我相信信陽的人品,不過還是謹慎一些爲好,畢竟是女孩家的清白,我不想最後我夾在他們兩個左右爲難,而青煙也不想因爲這樣的一件事被一個不愛的男人娶。”
菊兒出去吩咐丫鬟照做之後,就收拾收拾牀鋪伺候李顏夕睡下了。月娘在的這幾日,李顏夕偶爾陪着月娘走走,或者就在家繡帕子,就是沒有再回王府。歷軒夜又在禁足,不能出門,只能讓人過來請李顏夕,可是李顏夕都是愛理不理的。而王府中那幾個女人都不希望李顏夕回去,故就沒有讓人請她。歷軒夜叫人過來請了兩次,沒請到,也就不請了,只是偶爾得到什麼小玩意都會讓人送到李府。可能是一些髮飾,衣服,耳墜子,手鐲。又可能是他親筆寫下來的相思之情,或者他親手繪製的她的畫像,花樣層出不重,都是南城送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