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準時在樓下等我們,我站起身,小紅把手裡的香蕉塞到嘴裡,拿了挎包,站起身跟我出門。
在上車的時候文四強也在車上,我說你怎麼來了,一起去我那邊?
他說是的,周姐說你這邊人員複雜一點,讓我幫你看着點。
我笑笑,跟着小紅坐上車,女魔頭沒有那麼好心,她肯定有她的想法。
我第一天去她都沒說讓文四強來幫我,現在我都熟悉了給我弄個人來,沒有打算纔怪。
我這邊人員複雜倒是真的,也的確需要幫手,那爲什麼第一天不來?
我沒再問他,靜觀其變吧,看看他們出啥招。
不過我敢保證,肯定會有事情發生,或許跟這次交易有關。
車子開到會所門口,我們幾個下了車,強子沒陪我們進去,站在外邊抽菸,我過去跟跟大堂經理打了招呼,跟小紅坐到一起。
小麗看到小紅換了裝束,湊過來說:“今天紅姐好漂亮哦,你男朋友給你買的?”
我知道小麗故意這樣說,我剛想制止她,誰知小紅說:“對呀,我男朋友還給我買了好多衣服,每天換着穿,一個星期不重樣。”
小麗氣得直翻白眼,卻沒有話說。
我覺得小紅成熟了,至少知道拿話堵別人的嘴,在以前,她只有忍受的份。
小麗撅着嘴,暗地裡在我的腰上扭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我忍着不敢叫出來,裝作沒事人一樣。
我看到文四強抽完煙進來,卻沒有到我們這邊來,直接上了樓。
經理看到他過去竟然連問都沒問,看來文四強在這裡比我好使。
小紅這頭還不嫌事兒大,把風衣脫下來放到凳子上,走了幾步,讓我看穿在身上的外套好不好看。
我只能給她豎大拇指,表示好看,不敢出聲,小麗扭着我的軟肉正使勁兒呢。
我沒辦法,只好握住小麗的手拿手指彈了幾下,表示投降,才讓她鬆開,我估計那塊肉肯定青了。
女人狠起來真可怕,下死手啊!
這時經理過來喊我,說劉總喊我上去。
我鬆開小麗的手,小麗還是一臉怒氣的看着我,看來我不出點血是過不去了,我給她打了個OK的手勢,她這才收回目光,我過去抱了抱小紅,然後到樓上去。
辦公室裡陳總劉總都在,文四強站在旁邊聽陳總說話,看我進來,劉總指了指陳總的位置,讓我和文四強一樣,站到陳總跟前。
陳總:“你來的正好,後天你倆到弄島那邊接一個人,具體在哪個位置我會安排人明天帶你倆去認地方,後天接人的時候我們不去,你倆帶車直接去把人接回來,記住,人接上了就回來,不許多說一句話也不要多問一個字,你倆能坐到嗎?”
文四強說:“大哥我能做到。”然後拽了一下我,我也趕緊說:“放心吧,保證做到。”
陳總:“那好,明天中午會有車接你們倆去弄島。你倆去了好好把地點記清楚了,不許出錯,好了你倆下去吧,不該說的話不要多說,知道嗎?”
我倆趕緊點點頭,大聲的說:“知道了!”說完趕緊出了門。
我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文四強跟我一起下樓,我倆沒有說話,這件事我不能問,問了就證明我多心,只能裝作啥也不知道,甘心情願爲他們做事。
事情有點複雜,他倆誰都不露面,讓我們兩個局外人去接頭,他們只說接人,不說接貨,就算出了事兒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倆只能背下所有罪名。
不能不說他們下了一手好棋。
文四強倒是沒走,坐在吧檯前喝酒。
我沒回到女人堆裡,她們幾個都在,又掐起來,倒黴的還是我。
我在文四強旁邊坐下,也要了一杯酒,這次我學乖了,讓直接讓服務生加了冰給我。
文四強拿出一顆煙來給我,我接過來,從吧檯上拿了一個打火機點着。
我抽了一口沒敢再抽,我不敢確定他有沒有嗑藥,萬一他在香菸里加了料,就着了他的道。
雖然表面上文四強處處聽我的,我可不敢相信他,如果我倆換一下,是我在賭石店旁邊被文四強打了一頓,我會心服口服嗎?不會,我一定伺機報復!所以,他對我的所有表現我都不能當真,只能是逢場作戲,假裝糊塗。
我端着酒離開座位,假裝去垃圾桶彈菸灰,趁機把煙弄滅丟到裡面,然後站在舞池邊看客人跳舞。
這裡還有一幫女人是外來的,她們專門陪不上去的客人跳舞,如果談好了條件可能上去唱歌,也可能出去開房,她們不屬於會所的人,卻是酒吧的主要消費羣體,是介於客人和公關之間的存在。
再發展到後來,這個羣體裡有了男公關,我曾聽到過一個故事,樓上有一位女公關,看上了酒吧裡的男公關,女公共拼死拼活陪客人喝酒唱歌掙來的錢,到樓下泡男公關,一直泡了一個月,終於泡到了手,還發朋友圈炫耀,殊不知,自己辛辛苦苦掙的一個月的錢,一分沒剩,全都貼了進去。
這個故事發生在這個世紀10年代,上個世紀的瑞麗會所,只有女公關,還沒有男公關。
這時文四強也走過來,看了我一眼,說:“想啥呢?”
我說:“我能想啥,賺錢,使勁兒的賺錢,攢夠錢去賭石頭,賺大錢。”
文四強:“我說你爲啥往賭石店跑,原來是想賭石啊,我可聽說那玩意兒如果賭不好會死人的。”
我說:“人大不了都是一個死,早死晚死而已,萬一賭贏了呢,可就能一步登天!”
文四強一百個不信的笑笑,拍拍我的肩膀說:“我看好你,那天你要是賭帶上我一個,我給你入一股。”
我說:“好啊,不過我要賭大的,一股也得不少錢。”
他說:“賭多大的?”
我說:“五十到一百萬吧,你最少也要準備二十萬,要不還不夠一把的。”
他說:“那還是算了,我可拿不出來。”
我說:“錢都是人掙的,好好的跟着兩位老大,我想這點錢很容易就能掙到,你說是嗎?”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就笑了笑,說:“拿命掙來的錢,如果用在賭一塊石頭上,有些不值。”
我說:“掙錢不就是爲了用嘛,有啥值不值的,你沒這方面的興趣,我也不強求,反正我攢錢就是爲了賭石頭,我對別的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