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呢,原來纔剛剛進入這個行業,如今嚐到了這個行業了兇險,給她帶來了巨大無比創傷。
我感覺我就夠苦的了,沒想到小紅比我苦一百倍!
我好歹有一個完整的家,如果不是女魔頭害我們,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算得上幸福美滿,只是突然被擊垮了,纔到了現在的境地。
我抱緊她,看似文弱安靜的一個小女生,怎麼會遭遇這麼多人生悲劇,怎麼會遇到如此狠心的母親,同是親骨肉,爲什麼會丟棄不管,任其顛簸流離。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了大半天,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兩個苦命的孩子,捆綁在一起爲命運抗爭。
我突然想起昨晚陳總跟我講的話,過幾天老緬還是要點她的鐘,她躲的了初一,躲不開十五,這一次,不可能再故伎重演,否則怕是命都保不住。
我說:“如果你現在可以選擇離開這個行業,你有什麼打算嗎?”
她苦笑一下,看着我說:“我能有什麼打算?或許我還不適應這個工作,也許過一段時間,我也跟小麗她們一樣,也能得心應手,應付一切。”
她接着說:“你別替我擔心,我慢慢就好了,我要掙錢,掙很多錢,我要買個房子,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我永遠不要寄人籬下,永遠不要看別人臉色吃飯,我還要買好多好看的衣服,想穿哪套穿哪套,永遠不要人看不起。”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像是在心裡存了很久一樣,一下子爆發出來。
我撫摸着她的臉,幫她擦掉臉上的淚花,我知道她心裡很苦,她的委屈她的屈辱一下子涌了出來,她把頭埋在我肩膀痛哭。
我很無奈,我想聽她說,再也不去那裡了,再也不幹這個了,那我豁出去再被姓陳的打,把這個事情扛過去,誰知道她竟然把一切的責任都歸結給自己,是自己沒適應,而不是丟棄甚至是逃離。
我想起了小麗的話,我們啥都不是,別拿自己太當回事。走在大街上,連條狗都不如。
等她哭的聲音小點了,我把她輕輕放下,然後起身對她說:“我出去買吃的,等下你起來我們吃東西。”
不覺現在已過了中午,我跑到一個店鋪裡要了兩份打包的米粉,還到賣糕點的地方要了一些甜品,女生喜歡吃甜,但願能合她口味。
剛纔她跟我說了,她大我一歲,只是她不想讓我叫她姐姐,讓我喊她的名字。
我拿着吃的東西上去,她已經起來了,把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靜靜的坐在牀沿上等我。
我給她看手裡的東西,果然她看到甜食眼睛都亮了,趕緊接過我手裡的東西,讓我去洗手,她把牀頭櫃搬到兩個牀中間,擺好飯盒,嫺熟的樣子就像家裡的主人。
這時外邊有敲門聲,我打開門,服務員跟我說有一個男生找我,在一樓等着。
我讓小紅先吃,我下去看看。
是文四強,他站在門口,看我過來,把我拉到一邊說:“周姐想讓你帶那個東西,今天晚上她會讓你跟那邊的劉總聯繫,先少弄點在這邊試試水,蘭姐管的嚴,不能弄太大動靜。”
我說:“我不碰這個東西,這是我的底線!”
強子說:“周姐料到了你不幹,他說了,這由不得你,你要不想讓你爸爸進去就聽話,否則她就給法院提供新的證據。”
我痛苦的低下頭,一邊是我的底線,一邊是我的軟肋,哪一頭都不能觸碰,我陷入了絕望。
我說:“我交給你的事有眉目嗎?”
他說:“指使她的人好像也是你們學校的,是誰我不知道,她每次打電話都避着我,我聽口氣感覺這個人就在學校裡。”
這跟我的猜測差不多,肯定是想上位的人乾的,我想不明白的是,我爸爸都這副德行了,怎麼還不放手,一定要置於他死地?
這裡面一定有文章,要不就是我爸爸拿着他或者她的把柄,想把父親的案子做成鐵案,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定是這樣的。
我打發走文四強,到公用電話那裡給蘭雅發了一組號碼,是要求見面的信息。
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見面,現在的事情比較緊急,我必須要聽聽她的主意。
沒過一會兒,她回了信息,還是一組數字,我知道了,她約我到張姐那裡見面。
我上去匆忙吃了一口,讓小紅乖乖的在這呆着等我,我跟她說出去辦點事情。
我回頭得找一下小胖,讓他幫我把學校領導班子的名單弄到手,我得分析一下這個幕後的人是誰。
我上去張姐高興壞了,摟着我親了又親,好像八百年沒見一樣。
我們才分開一天不到。
我等她親夠了,問她:“蘭雅還沒來?”
張姐不高興的說:“我以爲你到這裡是來找我的,結果是跟蘭雅約會,哼!”
我趕緊抱着她,親了她一口:“我找她是因爲工作,你不要弄混了。”
張姐摸摸自己的臉,又伸過來,要我再親一口。
我只好再親她一下,才放了我。
說實話,有這麼個姐姐疼愛着,感覺也挺好的。
張姐接着去泡茶,我又跑過去看櫃子裡的原石。
這時蘭雅急匆匆的走進來,問我:“什麼事這麼急?”
我說:“周瑩瑩想讓我帶那個到大世界來,先讓她帶來的女生找下家,然後在大世界發展她的勢力。”
蘭雅憤怒的說:“這個賤人!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不碰這個東西,可是,”
我沒說下去,因爲蘭雅不知道被女魔頭指控的李老師就是我爸爸,我現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蘭雅:“可是什麼?”
我只好說:“他陷害的李老師是我爸爸!”
蘭雅一怔,隨後說:“我明白了,她拿你爸爸要挾你?”
我說:“是的,她說她有新的證據,一定會把我爸爸告到牢裡去。”
蘭雅手攥的咔咔響,咬牙切齒的說:“我看她是活到頭了!”
她坐到沙發上,拿起旁邊臺子上的電話,撥了一組號碼,接通後說:“我在蘭姐的珠寶商場辦公室,有事需要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