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後來又坐下來喝酒,張姐仍然沒讓那個女生過來,那個女生也很自覺,一直在那裡唱歌。
張姐也帶了醉意,身體一直在我身上磨蹭,還始終抓着我的手不放,我當然能感受到她熾熱的慾望,可是對於男女之事,我是個青蘋果,雖然她勾起了我的衝動,我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很理性的摟着她,讓她安靜下來。
鍾先生接了一個電話,跟我們抱歉的說有事需要先走,這時王姐孫姐也站起來告辭,張姐意猶未盡的看着我,我知道,如果我說讓她留下來她肯定不走,可我不能說,一副起身送客的樣子,她只好也跟着他們出去。
兩個女生也沒說話,低着頭出去了。
我送走他們,頭有點暈,這是我第一次喝這麼多酒,關了音響和燈光,迷迷糊糊跑到客房,也沒洗漱,一頭撲在牀上倒頭便睡。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口渴的厲害,起身找水喝,頭裂了一樣的疼,我沒喝過這麼多的酒,不知道瘋狂過的代價會這麼大。
牀頭有礦泉水,我擰開一瓶往喉嚨裡灌,嗓子乾的像冒了煙,喝了大半瓶子都不解氣。
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估計天亮了吧,我們昨天散場差不多凌晨兩三點,現在外邊至少得日上三竿。
我坐在牀上精神了一會兒,跑到洗手檯前用冷水衝了個頭,感覺清醒點了,漱口洗臉,我得去幹正事了,畢竟蘭雅給了我錢,還給我換了環境,肯定不是讓我享受的。
傳呼機上就有時間,我看了一眼,有一個號碼呼過我,我想了半天,就小胖和張姐知道我這個號碼,我怕是小胖,萬一有事耽誤了就麻煩了。
我找出昨天晚上張姐給我的名片,對了一下,是張姐呼的,我鬆了口氣,早上六點呼過來的,我沒聽到,這會兒九點多,等出去了再給她回。
我從大門出來,門口不是昨天那個保安,不過他也沒有問我什麼,估計昨天晚上點名的時候我跟蘭雅一起出來大家都看的,我雖然不認識他們,他們也應該知道我跟着蘭雅做事。
外邊太陽挺大,一出來還有點刺眼,我站在臺階上適應了一下,想找一個小吃攤吃點東西,昨晚喝了一肚子酒,胃裡是空的,有點難受,頭還是疼,昏昏沉沉的,反正整個人都不舒服。
也許我不適應這種生活,以前我餓肚子也沒這麼不舒服。
這條街是商業街,沒有小吃攤,我往前走,快到老街那裡比較多,不過路有點遠,嘴巴還是幹,我跑到商店裡買了瓶水,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突然面前站了一個人,一下子把我的瓶子奪過來扔了,然後一巴掌呼過來,把我打得暈頭轉向。
我定睛看了一眼,有點面熟,想不起來是誰,我推了他一把:“你他媽誰呀?爲什麼打我?”
那人說:“你他媽別小人得志,我是誰不重要,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就行,別以爲蘭雅給你撐腰你就是個人物了,得罪了周姐一樣不好使,知道我是誰了吧?”
我想起來了,他是昨天跟女魔頭一起喝酒的那個,昨天他充滿敵意,看來女魔頭給他說了不少關於我的事。
我說:“你想怎樣?”
那人惡狠狠的說:“從大世界消失,離開蘭姐,否則繼續搞你父親,我們有了新證據,這次你父親必須進大牢!”
我不知道他說的有幾分是真的,但是如果女魔頭繼續與我父親做對肯定是我父親吃虧,女性本來就是弱者,她要咬定你,你一百張嘴都說不清。父親被開除,我被退學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使勁兒卡着我的脖子,我的眼珠子感覺都要瞪出來了,呼吸非常困難,我感覺我要死了。
他說着動手翻的口袋,把我昨天花剩下的錢全部擄走,還搶了我的傳呼機。
他把錢和傳呼機胡亂的塞到他的口袋裡,然後鬆開卡我脖子的手,我使勁兒的咳着,眼淚都咳出來了。
等我緩過勁兒來,他早已沒了蹤影,我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苦笑一下,這他媽剛過了一天有錢的生活,又變成了窮光蛋,只是這身衣服還在,現在卻變成了莫大的嘲諷。
還好我在師父那裡的時候,人家給的二十塊錢紅包還在,我還可以去吃一碗米粉,胃裡實在太難受,一抽一抽的,老是想吐,必須吃點什麼緩解一下。
我在一個小巷子裡找了一個老婆婆開的米粉攤,不大,門口放着幾張摺疊小桌,我花了五塊錢,要了一碗米粉。
在雲南不叫米粉,叫米線,最出名的莫過於過橋米線,正宗的米線得到大店裡去吃,各種配料調料,很複雜,在小攤只能吃這個一鍋燴的,三塊錢一碗,我加了量,給了她五塊錢。
看來女魔頭是鐵了心要把我置於死地,她跟蘭雅是啥關係我不知道。不過我能感覺到她並不是那麼聽蘭雅的。她既然讓我離開蘭雅就說明她不怕蘭雅。女魔頭有自己的勢力,並且這個勢力還是在暗處。我不敢貿然跟她對着幹,如果激怒就她,一紙訴狀把父親告到法院,父親和家就徹底完了。
說實話,我不敢賭,不敢賭女魔頭會不會搞我父親,我怕輸。
我決定先暫時不回大世界,也不和蘭雅的朋友聯繫,我先避開鋒芒,等我弄明白女魔頭的事再做打算。
可眼下怎麼辦,家是肯定回不去,爸爸如果知道我被休了學,還不得把我打死?
女魔頭這麼恨父親,肯定有原因,雖然我選擇相信父親,卻無法解釋女魔頭陷害父親的目的是什麼。俗話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既然要處父親於死地,那麼這個恨肯定不小,用不共戴天形容都不爲過。
我首要任務是弄明白她跟父親結了什麼仇。
爸爸是高二班的班主任,教數學,並且還是學校的教務處主任,是僅次於校長的職位,老校長年後就退,爸爸今年只有四十五歲,是最有可能問鼎校長職位的人之一。
法院以證據不足駁回了起訴,公安機關也就關押一事做了解釋,照理說學校沒理由把父親開除公職,哪怕是調離崗位或者處分都說的過去,可爲什麼卻是這樣的結果?這裡面,除了女魔頭,是不是還有其他因素,在利用這件事做文章?
有人利用了這件事,把父親的事做成鐵案,永遠不能翻身!
看來,弄清女魔頭的動機,還得從學校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