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顧思田那大眼睛滴溜溜轉的模樣,白季辰就稀罕的不得了。
彎着嘴角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其實也不算扯謊,既然是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的。沒有些依據的胡編亂造,早晚要引火燒身。”
“……”
看着顧思田錯愣的表情,白季辰安撫性的笑了笑。
“其實這件事是真的,先皇當年的確有過一個私生女,但由於這女孩她娘是個風塵女子入不得宮。而先皇當年也沒太當回事,所以就把事情交給義父全權處理了。”
顧思田這會兒也明白了,既然先皇不當回事,那雙鳳佩的事情肯定就是他杜撰的了。
有了信物就更能說明身份的真實性。
“怎麼那雙鳳佩七王爺也會有?”
那是顧思田看到白季辰一直隨身攜帶着雙鳳佩,還以爲是家傳的呢,沒想到陳冕也會有一個一摸一樣的。
“雙鳳佩本就是一對,是當年先皇賞給七王爺的,後來七王爺又私下裡給了我一個。你沒見我雖然是隨身攜帶,但從不示人嗎?”
聽了白季辰的話,忽然又一個念頭在顧思田腦中劃過。
“那會兒我讓衛陵把玉佩帶給你,你卻又還了回來,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打算好了?”
讚賞的看着顧思田,白季辰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你以爲說服皇上相信這件事情是遞一封奏摺就能成的嗎?”
陳冕之所有安靜了這麼久。就是前前後後的在跑這件事情。
顧思田說不感動是假的,一直以來這個男人到底爲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如今想來幾乎數都數不過來了。
忽然想到了當初剛到連窪村的事情。顧思田不免一陣後怕。
若當初一狠心真打掉恆舟,那如今又會是一番什麼景象。
再遇到重生的他,自己還有沒有資格來接受他的這番照撫。
切在牀頭平視着白季辰,顧思田忽然覺的這個男人像是一堵牆,就這麼穩穩的立在自己身邊。
轉過身可以抵擋一切攻擊,背過身又能是一個堅實的依靠。
顧思田無比慶幸遇到了他,從沒有將自己緊鎖深閨。而是給了自己一方天地,在他的保護範圍內任意飛翔。
被顧思田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白季辰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看過去。
察覺到自己有些矯情了,顧思田趕忙錯開目光輕咳兩聲來掩蓋自己的不好意思。
“那個……那孩子呢?你就不怕護國公或者有心人去查?”
看到她這樣,白季辰只是暗自瞭然的笑笑。
“查不到的,來。躺下。”
白季辰一邊解釋,一邊把喝完水的顧思田塞回被窩裡。
可一天到晚這麼躺着,顧思田早膩歪了,固蛹着就是不願意躺下。
“聽話。”
白季辰搭在她肩膀的手稍微用了用力,可顧思田擰擰眉依舊不願意躺下,她躺的後背都硬了。
“不聽話是吧。”
白季辰眯了眯眼,略帶威脅的口吻對着顧思田道。
顧思田剛察覺到不對勁,白季辰的大腦袋就對了上來。
“喂。”本能的往後一躲,“跐溜”一下鑽進了被窩。
一個吻落空了。雖然有些遺憾,但白季辰仍然頗爲挑釁的衝顧思田楊了揚眉毛。
“你這人怎麼這樣?!”
顧思田有些臊的慌,別看牀也上了。孩子也生了,可這倆人卻連個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
像那種從拉拉小手到親親小嘴的過度壓根沒有,直接跳級到了生了只小包子。
所以這會兒翻回頭來再膩歪,說實話,兩個人還真都有些尷尬。
“誰讓你不聽話,非常手段。”
白季辰心情很好。
他也從來沒體會過跟自己喜歡的人兩情相悅的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如今看來。這比當初在王府時,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要好多了。至少心裡面是暖的。
看着顧思田悶在被子裡的半張臉有些紅,白季辰的心跟被貓抓的一樣。
不過臊也就臊那麼一會兒,畢竟是穿越來的,顧思田接受起這種事情來要自然很多。
認定了這個人,這些都是必要的過度。
臉紅心跳什麼的,顧思田想想還是有些小小的期盼。
“喂,你還沒說怎麼查不到呢?”
顧思田這會兒也緩過神了,將腦袋鑽出來晾了晾悶紅的臉,看着白季辰的目光也不像剛纔那樣不自然了。
白季辰就待見她這樣,在外人面前不管是哪一面,但在自己人面前卻毫不做作。
她能很快的接受事實並調整自己,而且接受能力非常高。
就像自己的身份,白季辰都不知道爲什麼顧思田會這麼輕易的就接受並認同了。
“其實你應該能想到,我既然敢這麼做,就能保證他們找不出一點證據。”
按着白季辰的思路,顧思田在腦中過了一圈。
“那孩子沒了對嗎?”
“恩。”白季辰點點頭:“出生以後便被義父抱走了,但不出兩個月就夭折了,孩子是先天的毛病,義父沒救活。後來她娘也在一次意外中死了。”
說起廖神醫,顧思田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你的這件事有想過告訴義父嗎?他要是知道你活着,應該會高興的。”
白季辰卻不太認同的搖搖頭。
“不是所有人能接受這件事情,你跟衛陵都出乎了我的意料。而且我也不打算告訴義父實情,而且如今你是她的義女。我跟在你身邊一齊照顧他不是一樣的嗎?”
想想當初讓祁虎接受他,費了多大的勁。
年輕人都這樣,更何況是廖神醫這上了年紀的。真嚇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顧思田想了想,也只能認同的點點頭。
“那就是說,這件事除了義父以外,所有的知情人都沒有了?”
“是啊,如今你父母也沒了,知道你身世的人也沒有了,所以從今後你再不是孟家的嫡長女了。”
正說着呢。睡的好好的顧恆舟不知是不是在做夢,“嗷嗷”的哭了起來。
白季辰急忙過去將孩子抱起來。熟練的拍着哄着。
“醒了?”
由於顧思田躺着,孩子高她看不到。
“沒,估計小傢伙做夢了,看着小嘴兒撇的。”
白季辰樂呵呵的一面哄。一面有手指去逗弄孩子,滿滿洋溢的都是當爹的幸福,整個人都盪漾的不得了。
“唉,你剛剛說,過幾日皇上會下旨是什麼意思?”
沒哄了幾下孩子又睡了過去,白季辰將他放回到搖籃裡:“七王爺和義父聯名請旨說了你的事,不過皇上不同意你入宗籍,但答應了給你一個名分。再詳細的皇上也沒說,所以只能等聖旨下來了才能知道。”
顧思田嫌棄的癟了一下嘴:“辛虧他沒同意。否則還指不定怎麼麻煩呢。”
假的就死假的,越糊弄越好。
白季辰很自然的把手伸進被子里拉住了顧思田的手,他這幾天最愛做的就是坐在牀邊。拉着顧思田的手說說話嘮嘮嗑,就算不說話,這麼幹坐着他都樂意。
“對了,花霓裳來好幾天了,說想見見你。”
被他這幾天拉手也拉習慣了,顧思田沒躲。反而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反握了回去。
得到迴應的白季辰更是激動的將手緊了緊。
顧思田頓了一下,轉而笑笑說:“見就見吧。那會兒都在氣頭上,總不能一輩子整的跟仇人似的,反正現在孩子好好的。”
“恩,聽你的。”
一提到花霓裳,顧思田忽然想到了娜依拉。
“我聽秀兒說,跟花霓裳來的那個舞靈兒就是娜依拉?”
顧思田沒見到人,只是聽了秀兒的轉述,所以不確定這舞靈兒是不是娜依拉。
娜依拉是西域人,面若桃花,腰如蛇柳,特別擅長歌舞。
這人性格不錯,但是聽說當年被人販子拐賣過,所以膽子小了些,但心地善良。
當初在府裡的時候,兩個人雖說走的不遠不近,但總體還是不錯的。
“當初被充軍,之後又被轉賣到了花霓裳手中,花霓裳念着我的恩,所以幫了她一把。”
“那她……過的好嗎?”
“還好,我讓花霓裳單獨劈了別院給她,定期送銀子過去,也算是包了她,省的她再接客。”
聽了兩句顧思田便聽出了端倪。
“你是不是一直再打聽她們的下落?”
以白季辰的性格,如果他有能力,就絕對不會任由跟過他的女人受罪。
但如今夾雜着太多複雜的事情,所以人不能全都收回來,只能盡全力的少讓她們受苦。
一提到這個,白季辰的眸色暗了下來。
他死了眼不見爲淨也好,可如今活着,看着這些自己府裡的人如今都落得個這種下場,心中不可謂不唏噓。
“找到了幾個,但個人有個人的出路,我能幫的也有限。”
凌曦這樣的已經打定主意要背叛南域王了,爲了自己的出路白季辰不怪他,但也盡於此了。
但像娜依拉這樣的,他不能不幫。
“凌曦如今名喚玉嬈,入了我白家跟了我大哥白仲辰。”
“官妓不是不得做妾嗎?”
“呵,誰知道呢。”
一句話不言而喻,顧思田皺了下眉。
凌曦能被納爲妾定然是改了賤藉的,能改賤籍又必定是立過大功的。
這功從何來就不需要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