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顏的記憶裡,風寒羽是一位武功與才貌皆冠絕天下之人,遇上他的女子都會爲他癡迷,他擁有極其神秘高貴的身份,怎麼會跟這個白袍男子妥協?
那麼,這個白袍男子又是何人?這天底下還有他風寒羽不敢得罪的人麼?
“由不得你!”白袍男子冷冷,素白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素顏不由的的皺眉,擡眼冷冷的看着他。
青衣男子看了看素顏,皺了皺眉:“素顏,今後你便不能跟着我了。”
“風羽寒,你當真要將我送到御劍城?就爲了與他交換那個女人?”素顏的聲音有些沙啞,眸子閃爍着晶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
白袍男子看見素顏眼中徘徊者淚水,厭惡的皺了皺眉,卻未吭聲。
……
素顏情不自禁伸手撫着她臉上的傷痕,因爲他,她的臉才受了傷。她一直遭人追殺,是風羽寒救了她,他待她甚好,而且教她武功,她也是爲報救命之恩才心願留在他的身邊。
她待在風寒羽身邊兩年,只知道風寒羽在等一個女人,卻不知道他要等的是何人,也不知道風寒羽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素雅姑娘,你怎麼了?”耳邊響起暖暖的關心之聲。
素顏一驚,擡頭對上慕輕鴻的眼睛。她看着他,第一眼恍惚看錯了臉,風羽寒的容顏浮現在眼中。他們長得真的很像,都有一張俊逸無暇的容顏。
風羽寒明明知道她對他的感情是怎樣的,卻還是要那樣帶她,她應該恨麼,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是放不下……
“素顏姑娘,在想什麼?”慕輕鴻見她未言,輕聲的問道。
不知道爲何第一次見到素顏的時候,慕輕鴻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看着那小丫頭可憐,怕是不救便可能餓死,所以慕輕鴻便收留了她,將她帶回王府。
看着那暖暖的笑容,素顏也回他一笑,她若不想死,誰也別想要她的命,而遇上慕輕鴻之前,她正處於矛盾深淵中。
“鴻哥哥——”葉青嵐不滿的嘟嘮了一句,挽過他的手臂,很奇怪,鴻哥哥居然對那丫頭好像有特殊的好感。
“嵐兒,怎麼了?”慕輕鴻臉上帶着溺愛地摸摸她的發,微笑着問。
葉青嵐得意的衝素顏一笑,臉上竟是小孩子般的滿足。
初見素顏真面目的時候,慕輕鴻也有幾分意外,眼前的女子雖然不出衆,可是帶着隱隱的氣質,不似尋常家的女子,難以逐磨。她臉上雖有傷痕,可也並未讓人覺得醜陋,容顏恢復定是一位傾城紅顏。
葉青嵐見慕輕鴻的目光總是停留在素顏的身上,蹦到他的面前撒嬌問:“鴻哥哥,嵐兒來了,也不見你開心。鴻哥哥是不是不喜歡嵐兒了?”
慕輕鴻笑笑,輕輕的颳了下她的鼻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所謂是青梅竹馬,慕輕鴻也很寵着葉青嵐。
素顏靜靜坐在一旁,看得出來葉青嵐很喜歡三王爺,但是王爺對她卻只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意。
這時管家大步走過來,朝慕輕鴻行了一禮,便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怎麼了?”葉青嵐嬌聲問。
“葉宰輔來了。”慕輕鴻正色道。
葉青嵐微愣:“我爹?他怎麼來了,還知道我在這兒?鴻哥哥,快想個辦法讓我躲起來啊,我纔不要見到他!”
“怎麼?還在和你爹鬧脾氣,傻丫頭!”慕輕鴻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彈她的額頭。
葉青嵐噘嘴,到一旁坐下,雙手託着腮,一臉的苦惱。眉兒皺在一起,看起來甚是俏皮可愛。她看着對面的素顏,不悅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讓爹爹接回去?”
“葉大小姐此言何意,素顏怎麼聽不懂?”素顏睜大一雙澄澈的眸子,露出純真的表情看着葉青嵐。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葉青嵐懊惱極了,捏緊一個拳頭要揮向素顏,從小到大,可謂是萬千寵愛,有幾個人敢這麼對她說話!
慕輕鴻立即伸手,攔下葉青嵐:“嵐兒,不能胡爲!”
葉青嵐氣得直跺腳:“鴻哥哥,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在你面前裝得楚楚可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葉青嵐咄咄逼人,硬要與她爲敵,素顏也不想跟她玩心計。
很快管家領着宰相走到王府的後花園來,宰相旁邊一同過來一個人,這個人衣着華麗白袍。
這個白袍男子的眼中裡掠過一個藍色的身影,讓他心裡也雖疑惑,笑容卻在嘴角,透着淡淡的誘惑,可是卻帶着不可逾越的距離,眼神雖然清亮,卻如一池寒塘,探索不得。
葉青嵐看了他一眼,臉一拉了下來。看着宰相移步過來,嘟嘴喊了一聲:“爹——”
“三王爺。”宰相微微欠身,示意禮節。
“葉宰輔不必多禮。”慕輕鴻和聲道。
“嵐兒在王府爲三王爺填麻煩了,微臣管教無方,還請王爺見諒。”葉非冶嘆聲道,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搖搖頭,無奈。
這個女兒讓他從小頭痛,都怪自己太寵愛她了,以致今日的這般任性。可是葉青嵐的母親早逝,葉非冶對青嵐母女心生愧疚,所以才……
一旁的素顏留意到了那位白袍男子,頓時臉色驚變,怎會是他?!她微微低頭,生怕被認出來似的,可是她很清楚,他已經看見她了,他只是裝着不認識罷了。
白袍男子,便是從風寒羽手中帶走素顏的那個人。
“嵐兒很好,沒有跟我惹麻煩。”慕輕鴻淡淡回聲,“況且,即使她惹了麻煩,在我眼中也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我自會爲她擔待。”
小妹妹?這三個字讓葉青嵐的心如針扎般疼,看了看他,看到了那如夕的笑容,以前都是明媚而溫暖的,如今看着,怎麼有些刺眼呢?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慕輕鴻也一早就注意到宰相帶了一位卓爾不凡的青年人來王府,這位青年器宇不凡,問道:“葉宰輔,這位是?”
素顏心一緊,不過想來,這兒是三王府,那白袍男子也不敢將她怎樣吧。
白袍男子正要開口,葉非冶先是問了一句:“呵,三王爺,還記得還記得子淵嗎?”
“子淵?”慕輕鴻還真是不記得這個人了。
葉青嵐有些失神,望着一旁的男子,一襲素白的衣,頭髮也懶懶的繫着,眼眸明亮如水,嘴角的笑看似溫柔而溫暖,卻冷如寒潭,讓人不得不退而怯之。
“你是白子淵?”葉青嵐語氣不友善地說了一句。
“正是白子淵。”白子淵上前兩步,衝慕輕鴻行禮,說罷他又側頭對葉青嵐道,“看來嵐兒還記得我。”
他的聲音很好聽,可是卻不帶任何的感情,四周看了一下,想到了那藍色的身影,冷冷一笑,心裡有些嘲諷。
“我好像想起來了,子淵跟我還有一場對弈沒有分出勝負!”慕輕鴻笑了,三年前他們有個兩面之緣,而僅僅兩面,卻成了朋友。
……
慕輕鴻留下了白子淵,說是要再下一棋,三年前沒有分出勝負,這次一決高下。葉青嵐纏着慕輕鴻,而白子淵的目光則是有意無意地落到了素顏的身上。
葉宰相還有要事在身,便沒有多留,囑咐了小半天的女兒,再拜過三王爺之後便離開了王府。
園中,素顏滿是心思地沿着那石子路慢慢的走着,打量着四周,心裡有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坐在湖邊的一個大石頭上,素顏的目光看着湖面,眼神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