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黛眉不識君 第九十一章

夜瑤連忙低着頭,憋着聲音道:“奴婢是蓉園裡的下人,小姐怕那個今日照看兩位小主子們的奶孃餓着了,沒有奶喂小主子們,所以中午特別叮囑奴婢要給那位奶孃送些下奶的湯飯。”說着,一面將自己提着的食盒打開來,只見裡面果然是帶着湯的新鮮飯菜。

兩個侍衛見此,這纔將她放進去,一面不忘叮囑道:“你快點。”

夜瑤一面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是!”

因爲不是第一次進來,所以很快便進到了那個奶孃帶着孩子住的地方。

遠遠的便見那奶孃坐在門前,屋子裡有幾個小丫頭在逗孩子,夜瑤上去便向那奶孃道:“奴婢是蓉園廚房裡的,小姐中午吩咐要給奶孃親自送湯飯來,聽說這個很是下奶的。”

其實那兩個小主子根本就不吃她的奶,可是她又不敢告訴別人小主子不吃她的奶,若不然她還怎麼在這裡混下去,所以先前小主子們哭鬧的時候,她都是把丫頭們遣出房去,偷着把糖水喂他們吃。

沒想到這兩個小主子也真是好養,有奶不吃,卻要喝糖水,她也自得其閒,奶漲了就擠來放着自己喝。

此刻聞到那香噴噴的飯菜,不禁更是高興的接過去道:“幫奴婢謝謝你家小姐了。”一面也毫不含蓄的就打開食盒來,看見了裡面豐富的飯菜,還有老母雞熬的鮮湯,更是歡喜,忍不住就用擡起那湯來喝了一口,“真鮮”

夜瑤見此,心裡不禁冷笑起來,這就是延平公主找的很可靠的奶孃麼,她怎麼看也像是一隻豬。一面道“如此的話,那我便先回去了,奶孃吃了,好生的照顧小主子們便是。”

那奶孃頭都沒有擡,只顧着就那麼坐在門前吃起來,只“嗯嗯”的點着頭回了夜瑤。

夜瑤出了延平公主的園子,便又去了那廂房裡換上回了自己的衣服,在偷偷的回了大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刻雪蓮公主竟然還沒有走,還死皮賴臉的站在大廳裡,十王爺見責斥也沒有用,便只道上前給延平公主行禮告辭道:“皇姑,小王突然記得還有些事情要忙着處理,就先帶着雪蓮回去了。”

此時此刻,將軍府也沒有人留她,延平公主也點點頭,只道“那既然是如此,本宮也不留你們了。”說罷,喊了上官南飛道:“南飛,帶本宮送送十王爺跟雪蓮公主。”

“是,母親。”上官南飛應了延平公主,便走向十王爺跟雪蓮公主,請道:“王爺公主請!”

“十皇兄……”雪蓮公主站着不動,不滿他就這樣決定了自己的來去。

十王爺走進她,只在她耳邊道:“雪蓮,你在這樣胡鬧只會叫北捷越加的討厭你,倒不如回去請父皇給你做主。”

那雪蓮聞言,覺得也對,今日自己來,應該是給父皇請了一道聖旨纔是,當下便道:“那皇兄,我們立刻回宮。”然後去求父皇,讓他下旨叫北捷把這個女人體了,然後娶自己。

見他們兄妹倆在那裡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了什麼,雪蓮公主便答應回宮去了。

延平公主見此,便朝司儀吩咐道:“開始吧!”

廳中頓時又是一陣安靜,司儀的聲音高高的喊唱起來,“夫妻交拜!”

看着夫妻交拜順利,又道:“送人洞房!”

一進到新房,上官北捷便先出去,免得一會兒被那些王爺和貴族公子們來鬧洞房。

喜春慶春此刻就像是門神一般的站在陸爾雅身邊的兩側,然青嬤嬤卻是在新房裡灑滿了棗子跟桂圓,意欲早生貴子,其實陸爾雅想說,這不都是胡扯麼?他們如今孩子都有了,還做這些做什麼,特別是這新牀上,也是撒了許多,方纔自己來的時候,因爲被那喜帕遮着,所以沒看清楚,叫她的屁股給咯得一陣疼痛。

上官北捷這纔回到廳中,便被那些王爺們擡着酒過來祝賀,延平公主身邊自然也是圍滿了人。

雲管家剛剛得到延平公主院子裡傳過來的消息,兩位小主子的奶孃突然中毒死了,此刻正請了文大夫去看小主子可是也中毒了。

一面連忙吩咐丫頭去偷偷的請延平公主過來。

夜瑤一直在等,看到底什麼時候延平公主的園子裡纔會傳過信息來。

突然看見延平公主身邊的一個丫頭不知道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只見延平公主的臉色倏然變得有些僵硬,想來事情是已經成了。

夜瑤已經可以想象出那兩個孩子口吐白沫慘死的模樣,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來,卻聽身後傳來一陣盈盈笑聲,“大夫人就算是一個多了一個弟媳,也不用這麼樂吧。”

轉身只見原來是二王妃,便笑道:“怎麼不高興啊,如今我家小叔子也算是正經成家了,我婆婆他們也放心了,我自然也跟着開心啊。”

“大夫人可真是個好媳婦呀,人家別人家的是怕多個妯娌,多份鬧心,瞧大夫人多好,卻是開心滿顏。”二王妃聞言,便笑着說道。

這廂延平公主一出了大廳,便問方纔叫自己出來的丫頭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那個丫頭也說不清楚,只是道:“奶孃不知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坐在園子裡乘涼,突然就抽搐起來,口吐白沫,奴婢們連忙去喊了文大夫過來,不想文大夫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斷了氣。”

延平公主腦子裡頓時嗡嗡的,又問道:“鉉哥兒跟意兒呢?”

“奴婢不知道,雲管家剛剛請來了文大夫,奴婢來的時候正在看。”丫頭又回道。

一路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園子,便見雲管家迎了出來,立刻問道:“鉉哥兒跟意兒怎麼了?”都是自己的疏忽,想陸爾雅對自己也算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而且自己還給她拍了胸脯保證,如今竟然在她的新婚之夜出了這樣的事情,叫她何以去面對陸爾雅。

雲管家見她的神色蒼涼,想必是擔心兩位小主子了,便連忙回道:“公主放心,兩位小主子都沒有事情。”

“哦!”延平公主聞言,頓時提起精神來,一面直接進到屋子裡去,見着兩個孩子正被丫頭們抱着哄,便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面將孩子都抱到自己的懷裡,一片心疼。

幾個丫頭聽見延平公主的責怒,頓時都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奴婢們先前在屋子裡給小主子們換尿布,不知道奶孃從哪裡的得來的飯菜,自己就坐在門前吃,後來不大一會兒,奴婢們不知道見她又喝了什麼東西,後來就發生了那樣事情。”

只聽雲管家說道:“回稟公主,屬下剛纔問了門口的侍衛,那飯菜是一個自稱蓉園的丫頭送來的,可是聽門前的侍衛們說,那個丫頭的臉上有一大塊疤痕,但是蓉園的丫頭屬下也都是見過的,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是那飯菜裡下的毒?”延平公主聞言,便問道。

雲管家又回道:“文大夫檢查過了,那飯菜吃不死人,可是奶水裡卻有毒,幸得小主子們認生,沒有吃那奶孃的奶水,那奶孃估計是可惜了,所以自己索性給喝了。”

“那鉉哥兒們這一個下午都吃了什麼?”延平公主聽鉉哥兒們沒有吃她的奶水,所以都放了心,但是更關心他們吃的了什麼,有沒有餓着。

“那奶孃給他們餵了糖水,所以屬下想着,是不是還得去麻煩二夫人?”雲管家說道,覺得這麼把糖水喂他們也不是一回事兒,到底還是得吃奶,若不然對身體不好且不說,這個又餓的快。

延平公主嘆了一口氣,當下只道:“這裡的事情吩咐好,不準叫一個多餘的人知道,大家的嘴都給封嚴實些,而且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來,若不然本宮如何安心。至於那奶孃的屍體,找個地方給埋了便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在家中所有人都在的時候,不管對方是誰,但是竟然想來謀害她的孫子,有一日叫她給查出來,定然是不會輕易饒過的。

雲管家點點頭,“屬下知道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所以剛纔就已經警告過了凡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然此刻看見兩個孫子在自己的懷中蠕動着小嘴兒,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看,怎麼看都是可憐兮兮的,瞧這可憐模樣,想必真的是餓着了,卻也不鬧,心裡不禁滿是心疼,可是想來今日是他們的大喜日子,總不能叫兩個孩子跟着鬧吧。

此刻玉嬤嬤送文大夫也回來了,於是便提議道:“這個事兒公主恐怕也得瞞着二夫人哪裡,免得叫她擔心了。”

延平公主點點,她也自然知道,現在她心裡着急的是這兩個孩子,怕他們餓着,而且自己也不能帶着他們,若不然太久離開大廳不回去的話,難免叫人起疑心,便也只得道:“還是得把鉉哥兒送回他們母親那裡去,本宮現在先去大廳招呼可以,待她母親喂好了他們之後,玉嬤嬤你晚上在給抱過來,本宮今夜便帶着他們睡。”

玉嬤嬤應了聲,“老奴也正是這個意思呢,想小主子們在一面餓,二夫人那裡又在心疼,公主就快些去吧,這後院裡有老奴跟雲管家,翻不了天的。”

雲管家也道:“公主還是先去前院,您始終是主人家,這裡的事情先不要管,屬下定然會好好的查明的。”

延平公主也覺得自己過來的時間太久了,所以便先回了前院。

玉嬤嬤這才叫了丫頭跟着抱着兩位小主子去了二公子的漾園,新房正是設在了那裡。

陸爾雅坐的已經是腰痠背痛的了,終於聽到門外有敲門聲,不禁是鬆了一口氣,好歹熬出頭了。

青嬤嬤連忙去開門,卻見來人是玉嬤嬤,不禁道:“我這心裡想着還早,也不可能是二公子這麼快就來了。”但見她身後抱着兩位小主子的丫頭,不禁詫異道:“怎麼了?難道小主子們都沒有吃那奶孃的奶麼?”

玉嬤嬤道:“是啊,怎麼的也不吃,這不沒了法子,又只好抱回來了,這會兒也已經把那個奶孃打發回去了。”玉嬤嬤並未將那奶孃已經被毒死了事情說出了,而是扯着謊道。

可是青嬤嬤卻是犯難了,看着陸爾雅還沒有掀起蓋頭的喜帕,怎麼喂兩位小主子們呢?便道:“這樣總是不大合適吧,若不然去先請二公子來給把蓋頭的喜帕挑起來了在給喂吧。”

“這個倒是行,只是現在二公子那裡能走得開身麼?”玉嬤嬤想着喊二公子回來,有些難度。

陸爾雅憋得慌,孩子們就在自己的眼前,卻又還見不着,本想自己將這蓋頭帕子給扯下來,可是這一想,罷了,他們家忌諱多,若是自己運氣不好,明兒他們家出了什麼事情,定然會有那些有心的人說,是因爲自己掀帕子不吉利,所以才招來的禍事什麼的。

便道:“還是請嬤嬤們走一趟,不管能不能將二公子喊過來,也要去試試,若不然可憐娃兒們就這麼在我的眼前餓着。”

玉嬤嬤也只得應了,親自去請上官北捷,不想這纔開門,便見二公子已經來了,不由高興道:“老奴見過二公子,這正要去請你過來給二夫人掀蓋頭,纔好喂小主子們呢。”

上官北捷一面走進屋子,一面道:“那邊已經叫母親給安排好了。”言下之意,已經是十分的清楚了,他今晚已經不打算在去前院了。

玉嬤嬤青嬤嬤聞言,連忙把那牀上的棗子桂圓都給扒開來,將鉉哥兒跟意兒放在牀上,便行了一禮,帶着幾個丫頭下去,臨了玉嬤嬤又道:“二公子,老奴便在這裡候着,待二夫人喂好了小主子們,在帶他們去公主那邊。”

上官北捷看了一眼那牀上睜着眼睛的兒子和女兒一眼,回道:“你去回了公主,就說不必了,免得半夜又餓起來,到時候還不是要給送過來的。”

“可是,今晚是二公子你跟二夫人的洞房花燭夜……”玉嬤嬤又道。

陸爾雅見她大概是不怎麼放心,不過若是抱過去了自己還更是不放心呢,想來又是上官北捷開口要留的,於是便順勢道:“玉嬤嬤,你去吧,孩子們乖着呢。”

玉嬤嬤聞言,便也只好去空手回延平公主。

房間裡一下便安靜了下來,陸爾雅似乎只能聽見孩子在自己身邊抓着手指吮吸的聲音了,正要開口說話活躍些氣氛,因爲這般安靜的空間實在是叫她感覺到很是怪異。

卻只是覺得眼前的那片紅色陡然間便沒有了,只見上官北捷一身大紅袍子站在她的面前,“你真美,爾雅。”

陸爾雅只覺得臉熱乎乎的,很是不自然的低下頭去,只道:“我還是先喂喂孩子。“一面慌張的去抱起意兒。

上官北捷臉上浮着那溢滿着絲絲幸福的笑容,坐到她的身邊去,將鉉哥兒抱起來。見到她那掩飾不去的緊張,便開口說着些緩解氣氛的話,問道:“這半年多了,我不在你的身邊,真是委屈你了。”

“說什麼委屈,你又不是故意不在我身邊的,對了,我怎麼都沒有看到短亭呢?”陸爾雅似乎發現自己已經一年沒有見到過短亭了。

上官北捷聞言,忍不住笑道:“他成親了,以後可能就住在邊關了。”其實短亭去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爲此雲管家生氣了好久,所以如今纔將所有的希望放到長亭的身上來。

“是麼,那他怎麼都不回金城來呢。“陸爾雅又問道,想要是他在的話,肯定會更有趣的。

“他娶了那裡一個小部落族長的女兒,來不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說着,那意兒吃着吃着,就已經睡着了,上官北捷很殷勤的將鉉哥兒遞上來,一面把意兒放到原先準備新房的時候就給在屋子裡幫孩子們準備的小牀上,沒想到他們提前一天睡上了。

將意兒放好躺着,又細心的給她蓋上了被子,上官北捷這又纔到陸爾雅的身邊坐下道:“你說意兒跟鉉哥兒以後的性子都像誰呢?”

說到了孩子,陸爾雅便有的是話,只道:“我覺得意兒比較乖巧,說來還是女兒好的多,你都不知道,有的時候他們倆都是醒着的,沒有人在的話,他們就都好端端的,可是這一有人靠近去,那鉉哥兒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每一次似乎他都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若是不把他抱起來,他就有本事一直哭鬧,意兒呢,原先是不管的,可她要是看着哥哥有人抱了,也不甘心自己躺着,你說這麼小的孩子,就這般的可惡,不知道長大些來,會是個什麼光景。”陸爾雅說着,口氣裡滿是擔憂。不過卻也將方纔的緊張忘記了。

上官北捷一直看着鉉哥兒也睡着,便也抱他去睡覺,一面問道:“他們晚上一般都鬧幾次?”

“三五次是要的,現在還小,餓的快,還有要換尿布,都累死人了。”陸爾雅一想到自從他們出世之後,自己好像就沒有好好的睡過一次好覺,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嬤嬤跟丫頭們起來換,可是自己也老是擔心,非得自己起來看看才放心,何況又要喂他們。

聞言,上官北捷走近她,一把將她圈在懷裡,聲音裡充滿了愧疚,只道:“以後換尿布的事情就叫我來,你不要起來了。”

陸爾雅也想不起來,可是得餵奶啊,不過聽到上官北捷的這番話,心裡不覺有些感動,想他一個的男人,而且在外又是個大將軍,可是卻願意去給孩子們去換尿布,雖然陸爾雅覺得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是在這種朝代裡,上官北捷無疑算是另類。

不禁道:“罷了,你這麼能來做這些事情呢,若不然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不笑話你麼?”

“笑話個什麼,我來照顧照顧自己的孩子,難道還有人說三道四的?”上官北捷一面說着,一面輕輕的吻着陸爾雅的耳垂。

陸爾雅卻似乎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還與他說着話道:“我原來沒想到,婆婆跟父親的關係竟然這麼好,在金城裡一定羨煞了不少人吧?”

上官北捷邊溫柔的吻着,一邊道:“是啊,不過爾雅,我們的感情一定是比他們的好許多,也要叫他們羨慕羨慕咱們。”

聞言,陸爾雅忍不住一笑,“你這是說什麼話,我怎麼覺得跟是在較勁一樣呢。”

上官北捷轉過頭看着她的眼睛,“我這哪裡是在較勁,只是想借此告訴你,我會讓你過得比母親舒心的。”

這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可是卻叫陸爾雅覺得心裡甜甜的,雙手不禁環上他的脖子道:“我不要你的什麼承諾,只是你現在這樣對我,我便十分的安心了。”

“爲什麼,難道你不希望我對你更好麼?”上官北捷心裡覺得有些不高興,她竟然在拒絕自己對她的好。

卻聽陸爾雅道:“太多我承諾只會給我太多的期望,若是哪一朝你因爲什麼事情而不再我的身邊,我沒有了你的溫暖,會不適應的,可是我不能對你太依賴了,要不然我怎麼來保護自己的孩子呢,北捷,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是真心的,可是我對你又何嘗不是呢?可你是個男人,不能說一門心思的都用來想我,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也不要你時時的把我裝在心裡,只要你好好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完,記得家裡還有我們娘三等着你,知道回家來便好。”

上官北捷心裡不覺她更是體貼人,人家的女人都恨不得男人時時刻刻的都在想着自己,可是她卻如此的爲自己着想,也是,自己在商議軍情的時候,確實是不宜想起家中的事情來,那樣只會叫他無法定下心來。將陸爾雅接得更緊了,滿眸心疼喜愛的看着陸爾雅道:“爾雅,你真是個好妻子,這輩子能娶到你,比我凱旋歸來,得到任何的賞賜都叫我高興,我的運氣真好,竟然能在這千千萬萬的人羣裡,遇見你,最好還可以擁有你,和你一輩子到老。”

“北捷。”陸爾雅婉轉的喚了他一聲,眼裡飽含着深深的情意。

只覺得她的這一聲是最溫柔,最動人心絃的,只覺得她的這一眼是最深情,最叫自己覺得她的心裡,自己同樣也是有着地位的。

俯下頭,吻上那張嬌豔欲滴我鮮嫩脣瓣上,溫柔的輕輕的吻着。

陸爾雅更是將身子靠近他去,與他更是密無間隙的貼合着,伸出丁香小舌,與對方纏綿的纏繞着。

得到她的迴應,上官北捷心裡不禁滿是歡喜,更是用心去吻,用心去疼。

屋中紅燭妖冶的跳動着哪火紅色的焰衣,一寸寸的燃盡,見證着這一對夫妻的愛情是怎麼樣子的進行下去。

大紅色的芙蓉香帳慢慢的垂下來,把裡面無限的春香暖玉給遮掩了過去,愛意濃濃,馥香滿堂。

孩子們安寧而沉靜的各自乖乖的睡着,沒有一絲的吵鬧,似乎知道今夜的主角不是他們。

這邊是:情意濃濃兩相歡,然大房這邊卻是:愁眉冷對無情顏。

夜瑤久久沒有聽到延平公主院子裡傳來的信息,見上官北捷陸爾雅照樣的洞房花燭夜,想來不知道是自己的事辦成了,但是延平公主給瞞着呢?還是那兩個孩子根本就沒有事情,此刻說不定還好端端的活着呢?

難道是自己的藥有問題?可是不可能的啊,狂瀾應該是不會騙自己的,何況他也不希望那兩個孽種活着啊。

房間門被推開,但見幼鈴走了進來,一臉擔心的回道:“小姐,風鈴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裡?”

夜瑤聞言不由一驚,倏然站起身子來,“怎麼不見了呢,她難道是給雪蓮公主留在了宮裡,可是即便是要留在宮裡,也應該回我一聲纔是。”夜瑤說着,心裡不禁有一絲的惱意。

她此時此刻還天真的認爲,雪蓮公主是她叫風鈴去請來的。

小姐最近是反覆無常的,見着她生氣,幼鈴也不敢在說話,而是低着頭,深怕自己在說下去,惹了夜瑤一個不高興,又把將她去伺候姑爺的事情壓下去。

生氣片刻,也覺得無趣,夜瑤便道:“罷了,先不去管她,你去瞧瞧姑爺回來了沒有,順便仔細的聽聽,二房裡頭,那兩個孩子今晚由誰來照看。”夜瑤下藥的這件事情,爲了安全起見,並未叫身邊的人知道,便是最信任的丫頭也不曾告訴。

“是。”幼鈴回了一聲,便轉身出了房間,心裡總算是安心下來,好在夜瑤沒有打消叫她去服侍上官南飛的事情口不過也好奇,小姐好好的,怎麼關係起那兩個孩子來呢。

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幼鈴便回來了,回稟道:“小姐,二公子家的那對龍鳳胎他們就放在新房裡呢,還有奴婢沒找着姑爺,聽管事的說,他去送客人們去了,還沒有回來呢。”

幼鈴的心裡不禁滿是擔心,怕姑爺一去送了便不回來了,畢竟他昨晚已經有了去窯子裡的記錄,難免今日在去也是說不定的。

然夜瑤卻愣住了,聽幼鈴的話來判斷,那兩個孽種真的沒有事情,若不然如今怎麼好端端的呢,不禁又問道:“我婆婆不是給請了奶孃麼,怎麼又叫抱回了那個賤人的那裡?”

幼鈴回道:“聽說那對龍鳳胎很是認生,那個奶孃的奶水他們一口也不吸,所以方纔那個奶孃也已經叫公主打發走了。”

夜瑤聞言,心裡頓時那個恨,坐回椅子上,想來又叫自己白白忙活了一場,以後恐怕也還就找不着下手的機會了,自己總不可能去放在陸爾雅的飯菜裡吧。不過這也不是不行,只是自己怎麼才能做到不叫人懷疑呢?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吩咐道:“你去門房那裡去候着,等姑爺回來。”

幼鈴聞言,請安退了下去。

皇宮內院,尚書房中。

“一公公,父皇呢?我要見父皇。”雪蓮公主一回到皇宮,便直接到了尚書房來找皇上。

那門前的公公向她叩拜,低着頭蹲在地上,“回稟公主,皇上正在批閱奏摺呢,若不然您明日在來吧。”一公公自然知道這雪蓮公主是皇上素來最疼愛的公主,所以也不敢說不讓她進去,只是先勸勸。

不過他的勸說基本是沒有用的,雪蓮公主見他不給自己進去稟報,所以也懶得理他,直接便從他們的身前推門進去。

那寬敞輝煌的房裡,只見掛着幾匹明黃色的椎帳,上面噴繪着金邊墨色的龍騰圖。雪蓮公主直接從那外堂轉進側邊的書房,但見自己的父皇當真的在批閱奏章,可是她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知道父皇也是不會責罰她的,便上前去從皇上的身側站着,卻也是不說話,只是擺出一臉的委屈來。

“怎麼了?”皇上不是沒有看見她,也知道她爲何這般委屈的擺出那麼一張臉來,想必是爲了上官北捷娶親的事情。但是卻裝着不知道她爲何生氣,明知故問道。

“沒事,就是來看看父皇這麼晚了怎麼都還不去休息。”雪蓮公主雖然蠢,但是十王兄已經警告了她,不能直接去管父皇說,而是叫她先問候父皇一聲在說。

皇上有些詫異的擡起頭來看她,很是好奇她今天怎麼沒有胡攪蠻纏的了,不禁很是心疼的問道:“怎麼了?心裡委屈了?”

“沒有!”雪蓮一面回道,一面別過頭去,堵着氣不看皇上。

皇上見此,不禁呵呵呵笑起來,只道:“看着上官北捷成親心裡不舒服吧,一定在氣父皇爲什麼不告訴你吧?”

雪蓮聞言這才轉過頭來問道:“父皇既然早就知道,爲什麼都不告訴雪蓮,爲什麼都不阻止呢?難道父皇不知道雪蓮此生非北捷表哥不嫁麼?難道父皇不疼雪蓮了,想看着雪蓮傷心難過?”

皇上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其實他也是有意將雪蓮公主許配給上官北捷,可是試探了上官北捷幾次,他都避輕就重的回答了自己。

而且昨日聽說他一從將軍府回去,便立刻準備今日的婚禮,這已經在告訴自己,他已經有了要娶的人,自己若是強硬把雪蓮塞給他的話,難保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畢竟整個大明的軍隊大都是他們上官家訓練出來的,自己雖說是天子,可是若真的較起勁來,自己是得不到半分便宜的。

所以自己昨日也只得默認了這場婚事。

可是此刻聽見了雪蓮如此傷心的說來,心裡不由是一陣愧疚,這是自己所有女兒裡自己最疼愛的一個,也許她不聰明,也不是最懂事的,可她卻是自己一生中真正所愛過的那個女人爲自己留下的女兒,她出生的時候自己不在她的身邊,而且她的母親也因爲生她而難產死了,等自己去找到她的時候,她竟然是在那間破爛的屋子裡,靠着村中人的接濟而孤苦的過着日子,只要一想到當時自己去接她的時候,看見她那個防備的樣子,他心裡就滿是愧疚,那時候的她,才三歲多啊。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當初一接到寧雪的來信,就應該立刻去接她的,可是那時候正巧自己初登皇位,有許多事情要他來親自處理,若是派人去接,又不放心,所以這一拖才拖了三年之久,待回去的時候,竟然已經是無事人物事事休。

想到這裡,心裡不禁又滿是愧疚之意,可是現在自己連她這麼一點要求也滿足不了,那還枉爲什麼父親,還狂然爲什麼天子。

當下便道:“雪蓮你放心,父皇一定會叫上官北捷娶你的。”此刻他是個父親,而不是一國之君,所有的威嚴與尊貴不凡都給收了起來。

雪蓮聞言,原本滿臉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高興道:“父皇說的是真的麼?”

看見她的笑顏,皇上頓時心裡也舒展開來,只道:“但不是這個時候,你先在等等。”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去呢?”聽見要等,雪蓮公主的臉色頓時非常的不好看,似乎覺得皇上是在敷衍她。

見此,皇上便解釋道:“雪蓮,你聽父皇說,如今父皇若是硬要上官北捷把他的原配休了的話,他定然會不遵旨,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更激烈的事情來,所以父皇知道有一個法子,可以叫他到時候心甘情願的自己把他的原配休了,到時候聯在下旨給你們賜婚,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聽皇上說來,到時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是個什麼法子,雪蓮公主不禁很是好奇,便問道:“那父皇想怎麼樣才能叫北捷表哥把那個女人休了呢。”

“雪蓮明日便知道了。”皇上眼底滿是盤算之意,卻不告訴雪蓮。

第二日,陸爾雅一醒過來,便見枕邊空留一股龍涎香,知道他有早起的習慣,此刻想必是出去晨練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卻見青嬤嬤的已經在屋子裡,正給孩子們換着尿布。“嬤嬤早。”

青嬤嬤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笑道:“還早,二夫人在歇息一會兒吧,公主那邊也吩咐過,這幾日了來大家累得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所以說了不必去請安。”

有這般好,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客氣了,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睡上安穩覺了。不過剛纔青嬤嬤叫了自己什麼?怎麼覺得那般的彆扭呢。

剛剛躺下去,便聽青嬤嬤又道:“如今老奴怎麼覺得兩位小主子長得越來越好看了,小姐你瞧瞧,這意兒小姐臉上似乎還有小酒窩呢。”

青嬤嬤說着,便抱起意兒走到陸爾雅的牀邊來給她看。

陸爾雅見此,果然如此,不禁笑道:“有小酒窩好看。”

不想這意兒一挨近她,就不得了嗯嗯咿咿的叫嚷起來,“怎麼了,尿布剛剛換的,難道又餓了?”

“想必是真的餓了,現在小主子們慢慢的跟着長大了,要吃的也是越來越多,小姐先喂着,老奴去廚房裡給你把飯菜上過來。”青嬤嬤說着,便將意兒放進陸爾雅的懷裡,出了門去。

正巧上官北捷進來,見到孩子又在吃奶,不禁心疼陸爾雅道:“實在是不行的話,去請幾個奶孃來,你看看這孩子們一個晚上都折騰了你幾次,這麼下去,你的身子能熬住麼?”

陸爾雅知道上官北捷是在關心自己,所以便道:“什麼熬得住熬不住的,孩子還不是一個晚上也要起來幾次,在說我是他們的母親,連起來喂個奶也嫌懶,以後怎麼有資格教育他們呢。”

上官北捷聞言,只道:“你啊,真是天生的操心命。”一面抱起那牀上的鉉哥兒道:“來爹爹抱,叫個爹爹來聽聽,爹爹給你騎大馬。”

“纔多大的孩子,你就指望他叫你爹爹,想的倒是美。”陸爾雅見他逗起孩子來,不禁笑道。

不大一會兒,青嬤嬤便擡來飯菜,擺上後,但見陸爾雅也已經喂好了孩子,慶春跟喜春伺候她穿衣洗漱。

這纔開始吃飯,青嬤嬤都知道陸爾雅一直都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在身邊伺候,要不然就非得叫你跟着吃,但是如今這裡不是東洲了,也不可那麼放肆,所以便示意慶春二人跟着自己下去。

“我感覺這幾日過得真快,迷迷糊糊的,所經歷了的事情都像是沒有發生過。”陸爾雅一面喝了口湯,便發表感慨道。

“你難不成還希望有什麼事情發生?”上官北捷見她碗中沒有了湯,便又給她添上,一面道。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那沈老太太難道沒有在家裡麼,我竟然都沒見着她。”陸爾雅說道。

上官北捷聞言,便將自己這位假奶奶的事情告訴她。

聽上官北捷說完,陸爾雅只道:“爺爺對奶奶可真是情深意切,恐怕天下在也沒有了他這種好人了,不過雖然奶奶被毀了容貌,可是一身仍舊有着爺爺的寵愛和相伴,所以她一定也很幸福吧。”

聞言,上官北捷不由笑道:“難道你以爲我也是在乎你的容貌?”

陸爾雅忍不住一笑,“我不是那絕世美人,在瞧我這張臉大街上隨便都是這個等級的,你自然不是貪圖我的臉了,不過告訴你,我一開始就是貪圖你的容貌。”

上官北捷自然知道她一開始的心思,笑了笑,也只問道:“那你現在貪圖我的什麼呢?”

卻聽陸爾雅道:“你的一切我都要,我這個人貪心得很,不過你現在便是後悔也晚了。”

“那這麼說我是上了賊船。”上官北捷問道,只是這誰纔是賊的話,現在就下定論的話,就太早了。

“你難道現在想下船了?”陸爾雅頓時一臉怒氣沖天的模樣。

“爲夫不敢,娘子不要生氣啊。”上官北捷連忙放下筷子,一臉的懇求道。

說罷,兩人頓時相視而笑起來。

誰說愛就是要用那一句單純的“我愛你”來表達呢?其實只要兩顆心在一起的話,那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都是愛。

左邊淚滿堂,右邊笑盡歡。

昨夜上官南飛到時也沒有出去喝花酒,可是夜瑤卻也是孤枕難眠,翻來覆去的想了一夜,卻仍舊發現自己是四面楚歌,再聽見隔壁的廂房裡傳來的靡靡之音,心猶如萬千螞蟻啃食,可是還得忍忍忍。

不忍怎麼能行呢?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今不將幼鈴送到上官南飛的牀上去,難道要等着他把另外的女人給娶進門來麼?

此刻已經是到了辰時,卻也沒有聽見那廂房裡有什麼動靜。

不過想來也是,他們也是一直快到天亮才消停下去的。

心煩意亂的走到外間去,看了那此刻睡着了的溯哥兒,心裡不由是陣陣酸楚,自己這麼做,這麼犧牲爲的是什麼,還不是希望兩個孩子有些盼頭麼?

現在那陸爾雅一下就晉升爲了二夫人,以後和自己也算是平輩的了,想來越是不甘心,問題是上官南飛還在這個時候這般不給她爭氣。

想了想,索性站起身子來,轉到隔壁的廂房,去敲開門。

但是見到的場面不過是叫自己更加的難堪罷了。

只見幼鈴躺在上官南飛的彎臂中,那上官南飛嘴角竟然還掛着一絲自己難以見到的溫柔,怒火不由得頃刻間騰起來,闊步走上前去,揚起手正要去打那上官南飛的懷裡躺着的幼鈴。

手腕卻一下給上官南飛捉住。

只見上官南飛睜開眼睛來,眼眶裡盡是充滿了笑意,看着她,“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昨晚你費盡心思的叫她來伺候我沐浴,不就是爲了這個事情麼?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明明是原先看起來好看俊朗的笑容,可是在夜瑤看來,卻是如此的刺眼,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他二人一眼,還能說個什麼呢,只恨恨道:“相公好生的休息着。”

說罷,滿腹委屈的出了房間。

她一走,上官南飛便將懷裡的幼鈴推到一邊,站起身子來,頭也沒有回,只吩咐牀上的人道:“伺候我更衣。”

初爲女人的幼鈴又是羞又是喜的站起身來,經過昨夜的坦誠相見,她對上官南飛也不再有什麼忌諱了,衣服也沒有穿上,便給上官北捷穿衣。

又伺候他洗漱完畢了,這才自己回去穿了衣衫,又精心的打扮了一番,這纔去給夜瑤請安。

且說夜瑤自隔壁的廂房裡回來之後,正是有氣沒有個出處,恰好上官玉進來,便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正想着還是自己的孩子貼心些,還沒誇上官玉,便聽上官玉道:“母親,我聽丫頭們說二叔家的弟弟妹妹長得一模一樣,走,母親帶我去看看可好。”

想夜瑤這幾日不是在針對陸爾雅,就是在暗算那對龍鳳胎,就是因爲人人都說他們的好,卻連自己的這個長子也被他們給遺忘了,就更別說溯哥兒了,除了前天延平公主來給看過一次,又有哪個管事的嬤嬤來看過呢。

心裡的那個怒氣,自己一心一意的爲了他們爺三着想,可是大的不爭氣就罷了,如今連這個小的也這麼叫她不省心,當下一巴掌打在上官玉的臉上,兇道:“看看看,看個什麼看,你自己的弟弟也沒見你這麼疼愛過。”

上官玉是將軍府的長子,從來都是叫人捧在手心裡給疼的,連罵都沒有被罵過,如今竟然給夜瑤這個親生的母親甩了他一巴掌,當時就給愣住了,半晌才反映過來,“哇“的一大聲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夜瑤這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打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裡不禁是一陣心疼,又是後悔的,想要伸手去抱住他給哄哄,卻被上官玉一下給躲開,喊道:“母親你不要打我,我錯了,母親你不要打我,我錯了。”

所謂什麼叫做人倒黴的時候,喝水也塞牙縫呢?

夜瑤如今就是可以這麼倒宴,正巧這一幕給剛剛進來的上官南飛看見了,當下上前將上官玉一抱給抱起來,只聽上官玉在他懷裡一面哭一面問道:“父親,母親是不是不疼愛我了?”

聽得夜瑤心裡一陣抽痛,想要去安撫上官玉,卻一掌給上官南飛推開,只見上官南飛冷冷的看着她,“你到底是想怎麼樣,才這麼幾天的功夫,咱們的整個家就叫你弄得雞飛狗跳的,還有你有什麼氣就衝我發來,你打孩子做什麼?”

上官南飛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動手打自己的親兒子,此刻看見上官玉滿臉的淚水,不禁更是生氣,當下抱着上官玉出了房間,一面哄道:“玉兒乖,以後都不要在理會你母親。”

夜瑤見着父子倆遠走的背影,欲哭無淚,她這究竟是做了個什麼?爲何連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也不理她了,也要排斥她。

不過,她的運氣也應該是很不錯的,生氣的時候總是能有人自動送上門來給她出氣。

幼鈴不知道狀況,還特意的先去廚房裡擡來了補身子的燕窩,一面進來一面高興道:“小姐,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燕窩,快些喝了吧。”

夜瑤擡起淚眼模糊的眼睛,但見幼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又想起她在上官南飛懷裡依偎着的那個幸福模樣,頓時大步的走上前來。

幼鈴不明就裡的,見她上前來,還連忙將燕窩給遞上去,卻砰的一下給夜瑤打翻在地上,只聽夜瑤質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穿成這個樣子做什麼?”

幼鈴想必是這幾日來已經習慣了她反覆無常的發脾氣,所以也沒有在回她的話,似乎怕說錯了話更是惹惱了她,所以只是彎着腰撿地上被她給摔碎的瓷片。

見她竟然連理都不理自己了,夜瑤頓時一氣,做到那旁邊的凳子上,“怎麼現在上了姑爺的牀就有出息了,連我的話也可以不用聽了,想回的時候就回,不想回的時候就不理。”

“沒有,小姐你千萬不要生氣,只是奴婢怕說錯了話再惹惱小姐。”幼鈴聽見她這陰陽怪氣的聲音,於是連忙道。

夜瑤又氣了一番,看見她把地上的殘渣收拾完了,才問道:“風鈴那個賤人還沒有來麼?”

幼鈴搖頭,“沒有,想必是真的給留在宮裡頭了吧!”

可是就算留在宮裡了,那也要打發人來說一聲啊。

延平公主一早起來,上官爭雄已經去上朝了,想是因爲這幾日裡也給累着了,所以也懶得出門,躺在榻上養着,“大夫人的那個丫頭呢?”

身邊的嬤嬤回道:“老奴也正要問公主的意思呢,她也說了是大夫人叫她去找的公主,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現在把她放回去了已經不行了,就算不叫她說出這幾天是給自己扣住了,但是那夜瑤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懷疑呢,便道:“你去看看哪裡有遠行的商隊,將她便宜打發給那些商隊,別在回這個金城裡來就行了。”

嬤嬤當下點點頭退下去。

雲管家便進來,畢竟延平公主現在還是躺着的,所以便隔着一道屏風稟報道:“公主,小主子們的事已查出了些眉目。”

“哦?”延平公主問了一聲,又問道:“那可都查到了什麼?”

“回稟公主,屬下在前院最近的那排廂房裡找到一套丫頭的衣服,還有半張用粗糙的胎記疤痕,拿去問了那兩個侍衛,他們都說那天的那個自稱是蓉園裡的丫頭,正是穿這套衣服,而且那個丫頭臉上的胎記跟這個也差不多相像。”雲管家回道。

可是卻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兇手,畢竟昨天晚上的客人很多,也都沒有一一的注意他們是不是在場的,而且那間廂房離前院也很近,不過那個丫頭如此的熟悉延平公主的院子,還知道兩位小主子那天是由那個奶孃餵養的人,可見如果是客人裡的人,那麼顯然她們是沒有這麼熟悉的,要不就是院子裡有人與她們搭線。

再者就是那兇手根本就是院子裡的人。

延平公主塌下眼皮來,心裡默默的將這些有點嫌疑的人都給數過一遍。

突然一個丫頭進來稟道:“公主,宮裡有公公來了,傳聖旨的。”

這個時候來做什麼?便是要來,那也是昨日來纔像話,延平公當下起身來,吩咐雲管家道:“雲管家,你先去接待,在吩咐人去請大公子二公子出來接旨。”

雲管家聞言,也不敢疏忽,連忙退了下去,打發人去大房二房通報,一面撩起袍角匆匆的去了大廳。

延平公主由丫頭們換了衣服,這才叫丫頭嬤嬤們擁簇着去。

但進大廳,見上官北捷跟陸爾雅已經來了,上官南飛也來了,就是偏偏沒有見着夜瑤。

一公公見着延平公主,先是請了安,道:“奴才見過公主,祝公主福壽安康。”

延平公主看他手裡拿來的聖旨,在看他身後的那兩頂繡轎,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不舒服。

見人大致都來齊了,一公公便道:“既然都在,那咱家就宣旨了。”

陸爾雅沒見過皇帝,也沒有接過聖旨,可謂是有些鄉巴佬的意思,當下除了延平公主坐着意外,見大家都跪着,女眷雙膝跪下,男子們則是單膝跪下。

一公公見此,公鴨嗓子也扯開來,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上官一族,世世代代保我大明江山,其功高勞苦,朕便不以多言,今體恤神策大將軍夫人產後虛弱,無力伺候神策大將軍,朕特賜兩名佳人,各封爲召雲夫人跟七巧夫人,不必謝恩。”

神策大將軍?陸爾雅轉臉看了身邊的上官北捷一眼,說的不是他吧?卻見他的臉色一片陰暗,當下陸爾雅心中竟然苦笑起來,那雪蓮公主怎麼會就這樣讓自己安心呢,罷了,該來的也是要來的。

見上官北捷不動,想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一公公咳了一聲,“神策大將軍,接旨吧,可不要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苦心啊。”

不過上官北捷卻沒有絲毫要站起來接旨的意思,陸爾雅見此,自然知道這抗旨不尊的後果,雖然說上官家手握重兵,可是卻是叫皇上很是忌憚,直接就是可以說成他眼裡肉中刺,也許他十分的樂意將雪蓮公主嫁給上官北捷,這樣他便可以牽制着上官家,可是想必上官北捷娶自己的態度如此的強硬,說娶就娶,所以他自然是不能跟上官北捷硬槓上,所以纔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可是此刻若是上官北捷抗旨不尊的話,正好給了他一個順便剷除上官家的機會,雖然這說來並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如果他有些扳倒上官家的話,便是一隻貓的小事情也可以說成是老虎的問題。

當下知道事情的嚴重,便推了推上官北捷的手臂,低聲在他耳邊道:“你先接旨再說。”

上官北捷回頭看了她一眼,卻滿是憤怒,眼裡就兩個字:不接!

陸爾雅又道:“你知道不接的後果麼?你是情願多兩個女人,還是少七八個至親的親人?”

上官北捷無言以對。

延平公主也在一處心焦,只見陸爾雅已經在跟上官北捷低聲說個什麼,不過看他們的神情,想必是陸爾雅在勸說他接旨,此刻只是覺得陸爾雅的深明大義,沒有去據這些小節。

見他不動,陸爾雅只道:“如果你是在爲我想的話,就不必操心了,你只要先顧好這個大家便是。”

一公公那裡又催道:“神策大將軍,接旨啊~!”

上官北捷深深的看了陸爾雅,滿是歉意,這纔回過頭來謝恩道:“多謝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接過了旨,但是一公公的任務也還不算是完成,但見他轉過身,示意身後的小公公們掀起那繡轎的簾子,便有隨身的丫頭扶着下轎子來。

陸爾雅很愧疚,這倆人的容貌都在她之上,真是悲哀啊!想來都是今年參見秀女選舉的,可惜了她們生這麼好的容貌,卻到這最後,還是給那皇上打發來送人了。

但見一公公指着那左面的一位女子,朝攜手上前的陸爾雅跟上官北捷介紹道:“這位是臨州刺史之女秋英娘,皇上御封的七巧夫人。”只見這秋英娘一張鵝蛋粉臉,長方形大眼睛顧盼有神,粉面紅脣,身量亦十分嬌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緞子抹胸,將那胸部在小巧玲瓏的身軀上顯得很是挺立,抹胸上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皆鑲真珠翠領,外罩金邊琵琶襟春衫,系一條粉霞錦綬藕絲緞裙,整個人恰如一技笑迎春風的豔豔碧桃,十分嬌豔迷人,連陸爾雅也很是沒有出息的看得出了神,迎春髻上一支金步搖閃耀奪目,另點綴珠翠無數,一團珠光寶氣,這個就有點俗了。

只見她面含羞澀的朝上官北捷低柔的喚了一聲:“妾身見過夫君。”雖然沒有選進個宮裡,可是如今給冊封爲七巧夫人,雖然不是正妻,也不是平妻,但是好歹還有個夫人的稱呼,比小妾受聽多了,所以也覺得臉上有光更何況這個以後是自己的男子,更是自己這幾年來的夢中君。

上官北捷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別開臉過去。

秋英娘又轉向陸爾雅,叫了一聲,“姐姐好。”卻見這個陸爾雅竟然不過是平庸之色,害得自己先前還擔憂了許久呢。

陸爾雅扯出一個笑容,回道:“妹妹好。”

一公公右朝另外一位介紹道:“這位是雲州同儒書院院士之女,韓飛兒,皇上御封的召雲夫人。”

這位韓飛兒,果然是很有書香世家的書香氣,穿着很是淡雅,而且髮鬢上的珠花綴剛剛恰好,不會叫人也覺得很是儒雅。

只見她仍舊先向上官北捷行了一個禮,才道:“妾身見過夫君。”

上官北捷並未回覆,陸爾雅見此推了他一下,方向這韓飛兒點了點頭。

韓飛兒這才向陸爾雅又行了一個禮,“姐姐好!”

“妹妹好!”陸爾雅覺得其實自己也有點機械性的回覆了。

一公公見此,便覺得這才叫做大功告成,方向延平公主行禮道:“恭喜公主,又得倆佳媳,奴才這便先回宮去稟報皇上了,也叫他安了心。”

延平公主隻字不提新媳婦的事情,更沒有留他的意思,更別說是打賞了,只道:“公公慢走!”

一公公到也知趣,沒有等着要領賞,吆喝着自己的那一班小公公便回了宮。單給留下這秋英娘跟韓飛兒的四個丫頭。

見延平公主便是那上面冷臉坐着的女人,但見她一臉的風華,不過看去三十左右,而且一身的尊貴氣質,果然是那皇家的人才有的起的風範。

秋英娘見此,當下便連忙小碎步上前去,給延平公主大大的行了一個禮,一臉高興的叫道:“兒媳叩見母親大人。”

延平公主眉頭淡淡的糾結起來,並未答話,只是朝雲管家吩咐道:“雲管家,去把菊閣跟暖香居收拾一番,以後便做兩位夫人的院子,在給另外各配兩個嬤嬤,十個小丫頭,一個一等丫頭。”延平公主將那夫人兩字咬得很是重。

而且這兩個院子是離上官北捷的院子最遠的院子,看來公主是有意如此安排的,如此看來,她也不待見這兩位夫人,雲管家當下了然,其實便是他自己也十分的欣賞這陸爾雅。對這些不速之客,實在是提不起喜歡二字來。

當下便朝七巧夫人和召雲夫人道:“兩位夫人請隨屬下來吧。”

兩人謝過了延平公主,又跟陸爾雅和上官北捷行了禮,才隨雲管家走。

上官南飛這才向上官北捷拱手道:“二弟恭喜你啊。”說罷,便轉身向延平公主行禮道:“兒子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了。”

延平公主也沒說個什麼,只是點點頭。

待他也走了之後,才朝陸爾雅道:“本宮想轉轉,爾雅你來陪我吧!”

兩人自然知道延平公主有話要說,陸爾雅便向上官北捷道:“你先回吧!”雖然是新婚,但是還是得接受現實,千萬別想着還有那蜜月之說。

既然是要陸爾雅跟她去轉轉,身邊自然沒有了旁人,婆媳倆一路無話,直走到那小白湖邊,延平公主這才停下了腳步,問陸爾雅道:“你委屈麼?”

陸爾雅淡淡一笑,眼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好受,卻道:“委屈,也不委屈,當初決定來的時候,知道了日子不會如我想象的那般平靜的,今天的事情也是在意料之內的,只是沒有想到這比我想象的來得要快。”

延平公主又問道:“但是你似乎一點也不着急?”

“着急有什麼用呢?何況我相信北捷!”陸爾雅很是堅定的說道。

延平公主也不知道陸爾雅到底憑什麼就可以想象自己的兒子,不過還是好奇陸爾雅爲何這麼樂觀,不由道:“你爲何就相信他了,不是我要打擊你,那兩位夫人的容貌可都是遠遠在你之上。”

陸爾雅不以爲然的一笑,“一副皮囊而已,任是再怎麼的星光燦爛,也是有凋零的一天,有道是以色侍君,豈能長久,再說如果北捷是一個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當初就不會選擇我,而是去找一個絕色傾國的女子。”不過絕色傾國一般翻譯過來就是紅顏禍水。

“你說的很對,可見你對北捷也是很瞭解。”延平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喜歡陸爾雅。

只是陸爾雅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其實我跟北捷,不是很熟,我們唯一有的,只是相互的信任,瞭解一個人,也許要一輩子,或許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夠。”

合適的時候,自己也是要在婆婆的面前顯現一下,自己也是很委屈的,只是只能向現在這個樣子婉轉的向婆婆轉述。

延平公主聞言,頓時只是覺得她跟北捷在一起的時間也並不長,如今這才新婚,又來了兩個夫人,別說是陸爾雅,連她這個當婆婆的也覺得媳婦的委屈。當下便道:“這個你放心,一個月之內,本宮自然有法子叫她們禁足,不得出院。”

陸爾雅心裡很是歡喜,可是臉上卻一臉的不忍道:“這樣恐怕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你就安心的跟北捷好好的過這一個月的新婚生活,之後我可就管不着了。”延平公主看她,什麼都好,就是心軟,也不知道當初在東洲時候她的那種氣勢哪裡去了。於是又道:“本宮告訴你,可不能一味的忍讓遷就她們,還有你嫂子,你也注意她點,最近她心思窄。”

陸爾雅聽了這話,心裡已經很是確定,這延平公主是真的喜歡自己了,如此的話,她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只問道:“我可以跟北捷一樣叫你母親麼?叫婆婆總是叫我覺得咱們沒有那般的親近。”

延平公主點點頭,突然覺得陸爾雅就像是自己的女兒般親近,對自己說的也是很體己的話,心裡很是高興,一面撫着她的頭道:“好,隨你願意。”

如今有了延平公主的疼愛,自己也不在害怕那兩位夫人了,不過那七巧夫人整個看起來就是草包一個,關鍵的還是那個召雲夫人,而且她的出生也顯得尊貴多了。

雲州的同儒書院,便是自己在怎麼的無知,也曉得這大明國白分之八十的狀元榜眼探花都是那裡出,書院家的千金,在怎麼也還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女,看來必要的時候,自己真的要去盜用唐朝大爺們的詩篇了。

婆媳倆又轉了好幾處院子,因爲擔心餓着孩子,陸爾雅便先回了院子。

一進到後院,便聽見孩子哇哇的哭聲,只見慶春跟喜春正站在門口等她,見她一來,便道:“夫人您總算是來了,小主子們都鬧了好一會兒呢。”

陸爾雅一聽孩子哭,心裡就心疼,想來是又餓了,連忙快步進到屋子裡,但上官北捷正抱着孩子哄着呢,不由道:“你會哄什麼孩子,怎麼不叫嬤嬤們來。”

上官北捷一臉的汗水,連忙把孩子塞到她的懷裡道:“我就想試試,發現還是個技術活,看來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陸爾雅聞言,忍不住笑道:“感情你原來是這麼一個自大的人,那怎麼不自己生個娃娃呢?”

“爾雅,你不能這麼說我。”上官北捷蹭到她的身邊去,原因很簡單,才丟出去一個鉉哥兒,意兒還在他的面前哇哇的喊着。

心裡想着應該把他們吃飯的時間給改改,怎麼每一次都是一起,伺候不過來的時候就鬧得人心也着急。

待把孩子們給伺候完了,上官北捷這才進到正題道:“你很樂意看着那兩人進門?還是你真的產後身子虛弱,伺候不了我了?”

陸爾雅看了一眼他那欠扁的表情,掐了他一把,此刻纔有些像是個任性的小女人,“你才產後虛弱。”

“那這樣說的話,你還是能伺候我的啊?”上官北捷一面避開她的攻擊,一面繼續很無恥的說道。

陸爾雅也不惱,只是走到還們的身邊,看着倆孩子道:“我已經有好幾天沒帶孩子們睡了。”言下之意,是很清楚的。

上官北捷這才追到她的邊,一面從她的身後摟住她不算是纖細的腰,畢竟這兩個孩子出世還不到兩個月,她能恢復得那麼快麼?只聽上官北捷在他身後道:“爾雅,你可知道我真怕你不要我了!”

“啊?”陸爾雅一愣,轉過身看着他,這話要說,也應該是自己說纔是。

“我說,我怕你突然因爲別的女人會離開我。”上官北捷又道,表情十分的嚴謹。

陸爾雅可以得瑟一下了,只道:“看着你有這麼豐厚的家產上面,我會考慮留下來的,只是如今多了兩個女人跟我爭,唉!”

“那兩個女人還不是你硬是要我留下的麼?”上官北捷聽他嘆氣,便也很是不滿道。

“能不留麼?爲了倆女人抗旨值得麼?”陸爾雅回道,一面又道:“再說就算你的奉銀養不了她們倆,我可以拿出私房錢來幫你一起養。”

“他們是十個人。”上官北捷聽她說這話,忍不住笑着提醒道。還有兩人身邊各自帶着來的四個丫頭。

“十個人而已,他們就算是牽着十頭豬來,我也養得起。“陸爾雅拍着胸口保證。

上官北捷笑了笑,才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就不要跟我亂七八糟的扯,你說說那兩個女人打算怎麼辦,這樣留着不是個辦法!”

“你怕時間長了,你把持不住,對她們動心?”陸爾雅看着他問。

上官北捷白了她一眼,“我是怕她們害你們,我又不可能時常在家裡頭,去邊關又不能把你們都帶上。”

陸爾雅心裡頓時被一陣暖流淹沒,一把抱住上官北捷道:“上官北捷,真謝謝你最先想到我們母子三人的生死,可是即便你不在,你也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叫人欺負的主兒,你看夜狂瀾,他得罪我的下場多悽慘,我給他戴了綠帽子不說,還拿走了他家的診世寶物,如今他又瞎了眼。”還有夜瑾娘她就不說了。

上官北捷還是擔心,反手接她在懷裡,自然也知道陸爾雅是有些手段的,她的什麼事情長亭沒有跟自己彙報呢,何況還有那麼一個夜狂瀾,依照夜狂瀾的性子,他恐怕不能就這麼放了陸爾雅的,如今不理不睬,估計是在伺機而行吧。

便問道:“我聽長亭說,你把他兒子也帶到金城來了,雖然說他兒子對於你是一道王牌,可是不管怎麼樣,儘量避免傷害到孩子。”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如今最害怕的不是他來對付我,而是他把小寶帶着,如果這樣的話,以後還不知道他把小寶教育成個什麼樣子的人呢。”陸爾雅說道。不管怎麼說,小寶跟自己都是很親近的,自己到時該挑個時間去看看他纔是,順便在跟宮少穹說說這夕照樓的事情,如今想來,應該開始添加些新的菜譜了,這樣大家纔會有新鮮感。

不過聽到上官北捷的話,陸爾雅心裡卻是很高興,謝他竟然能爲小寶考慮,害怕自己傷害到小寶。

又聽上官北捷問道:“母親疼你麼?”

“疼,她還說這個月不叫你的那兩位夫人來打擾呢。”陸爾雅笑道。

“這樣我便也放心了。”上官北捷先前很是怕母親對陸爾雅有什麼成見,如今看來自己是白白擔心了,又提起七巧夫人跟召雲夫人道:“她們倆人是皇上那裡送來的,興許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尊貴幾分,我若是不在家裡的時候,她們若是不給你行禮,你只管用家法伺候去,不必在意其他的什麼。”

陸爾雅聞言,不禁失聲一笑,朝上官北捷道:“女人家嬌滴滴的,哪裡是用來打的,你以爲這是你的軍營裡,動不動就是用軍規啊,何況這打多不雅,而且還留着傷呢,咱們要用看不見的法子,免得叫人家看了說三道四的,對名譽的影響可是很不好。”

上官北捷敲了一下她的頭,“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善良,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叫我擔心。”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不是孩子了。”陸爾雅轉過臉看着他,說道,突然覺得這個角度去看上官北捷,竟然發現他原來也是很是英武的,只是平時見他,多感覺到的是像個書生一般的文文雅雅的。

“你看什麼?”見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在自己的臉上轉來轉去的,上官北捷問道。

“沒有,我就是在想象,意兒要是以後長大了還像你的話,那可就不得了。”陸爾雅說道。

“瞎扯!”上官北捷又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陸爾雅這次也沒有在躲,只道:“上官北捷,我現在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如今總是覺得我們倆就在夢中,要不然你怎麼能待在我的身邊呢?”

上官北捷聽到她的這話,心裡不禁一陣心痛,想這麼多時間來,自己還是因爲上次中毒,待在她身邊的時間長一些,若不然那一次不是天黑纔來,天亮便走呢?特別是她生孩子的時候自己還不再她的身邊,心裡充滿了深深的愧疚感,抱住陸爾雅的手不僅收緊了幾分,“爾雅,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三人,都沒有好好的陪着你們,你可是怨過我?”

“怨你做什麼?怨你你就不用做事情了麼?何況你一個男人家的,整天窩在屋子裡,在老婆的身邊打轉,算是什麼?人家會怎麼說你,所以你可得千萬別有這麼個想法,那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千萬別當回事,若不然你天天拉着一個女人能做得了什麼,我怕真是這樣的話,吃飯都成了問題。”陸爾雅道。

上官北捷被她的這解釋給笑翻了,只道:“什麼再是唯美浪漫的話跟事情在你這裡都離不開生活。”

“這愛情若是不落實到柴米油鹽醬醋茶上面,算是什麼愛情啊,兩人整天手拉手的風花雪月,餓了喝西北風麼?就怕到時候吹的是東南方,怕想喝都沒的喝。”陸爾雅又道。

無花前月下,也是兩無猜!

“什麼事情啊?”此刻夜瑤斜斜的躺在長榻上,覺得頭有些痛,所以先前沒有去前廳領旨,這會兒便問幼鈴道。不過想來也是與上官南飛和她無關的事情。

幼鈴一臉的笑意,回道:“小姐您不去真是可惜了。”

“這麼可惜了,最多不是二叔又得到了什麼賞賜。”夜瑤不以爲然道。

卻聽幼鈴道:“小姐果然聰明,不過小姐一定想不到這一次皇上給二公子的賞賜是兩位絕世風華的美人兒吧,而且還給她們各自冊封爲七巧夫人和召雲夫人,雖然沒有說跟陸爾雅那個女人一起算是平妻,但是身份也比小妾高了許多,以後小姐可是有好戲看了。”

夜瑤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猛地從榻上彈跳起身子來,滿臉驚喜的看着幼鈴問道:“你說什麼?”此時此刻,覺得這幼鈴原來是這麼的招人疼。

幼鈴重複道:“皇上給二公子御賜了連個美人,還冊封了夫人,以後陸爾雅沒有好日子過了。”

“哈哈哈哈,報應啊,我就說嘛,哪裡有什麼好事情都叫她給佔去了,這下我還愁過什麼,單是看着他們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哈哈哈!”夜瑤說着又像是瘋子一般的大笑起來。

許久才安靜下來,但還時不時的忍不住笑道:“我是不是應該去推波助瀾,助她們一臂之力呢?”

幼鈴點點頭,“奴婢也正是這麼一個意思,早日叫那個賤人滾出去,小姐就早舒心一天。”

夜瑤當下便道:“既然如此,你去給我打點打點,咱們要早些去擺放這兩位夫人才是,若不然別叫那陸爾雅先去一步,把她們安撫了,那我豈不是白白開心一場了。”

“好的,小姐那咱們去送些給什麼纔不顯得俗氣,又不顯得小氣呢?”幼鈴一面回着她的話,一面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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