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這領頭來的人還是傾國金衣捕快,青黛聲音都不敢出,只是任由着宮少穹在下車打點。
“宮老闆,冒犯了,只是例行公事,而且本官也在你們住過的客棧裡發現了殿下的兩個侍衛,這侍衛所重的迷藥,並不是我傾國之藥。”金衣總捕頭說道。
一路跟來,除了在那路上看見一個帶着夾層的,上面鋪滿了臘紅糖的空箱子之外,便無其他的東西,所以總捕頭懷疑他們先前就是把殿下裝在那夾層底下,偷運着出城的,到了這城外,才把殿下放出來的,也許此刻正在這馬車裡頭。
宮少穹狐眼含笑,“既然是總捕頭的職貴,在下自然是要配合的,只是在下不遠千里來一趟傾國都城,就是爲了這些上等的臘紅糖,所以還要麻煩總捕頭一會兒搜的時候手下留情,別將這臘紅糖弄散了。”
總捕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發現他的神情裡有什麼端倪,應了聲,一面促使着屬下開始翻箱倒櫃的。
青黛聽着外面那打開箱子的聲音,越來越害怕,不由得緊緊的靠在身前的箱子上。
後面的馬車具撥完了,也沒有發現半點線索,此刻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宮少穹寢居的這輛馬車上來。總捕頭更是一把將車簾掀起,看見裡面還有一口箱子,便料定殿下定然在裡面,只道:“宮老闆可真是奇怪啊,那後面的馬車上不是還有空位麼?宮老闆怎麼會把這口箱子放在自己的寢居的馬車上,難道里面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麼?”總捕頭說着,一面令三個捕快把箱子撤下來。
青黛想要抓住箱子,卻還沒有伸手就給宮少穹一眼瞪回去,心裡不禁有些責怪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爭氣,差點就自亂了陣腳,也許這總捕頭不過是簡單的檢查一下便罷了,若是自己跟他們力爭的話,難免他們會認認真真的搜查,到時候一定會發現裡面的夾層的。
只聽宮少穹聞言,呵呵呵輕鬆一笑,很是坦然道:“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總捕頭親自看看不就行了麼?這樣你安心,在下也安心。”
這總捕頭見宮少穹由始自終,都是一派坦然,但是卻知道這商人,想來不管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也能保持平坦的神情,然像是宮少穹這種成功的商人,心裡的素質定然也比那些普通人高了去,此刻他越像是一個沒事人,自己便就越是懷疑他。吩咐屬下道:“打開來,給我仔仔細細的搜,看有沒有夾層。”
箱子打開,青黛臉色陡然間便得一臉的蒼白,額上的宛若珍殊一般的細汗已經不受她的控制,踊躍的冒了出來。
宮少穹那寬大的雲袖裡,匕首已經開始蓄勢待發,只要他們發現,自己便先動手。
打開箱子,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卻發現竟然是一箱滿滿的臘紅糖,總捕頭當下反應過來,他們中了調虎離山計,這宮少穹特意把這麼一口箱子放在走進寢居的馬車裡,爲的就是吸引他們的目光,拖延時間,叫運送着殿下的馬車有足夠的時間在各個關卡沒有收到攔截搜查令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傾國,當下憤憤的罵了一聲:“該死!”立刻整頓上馬。
一面吩咐道:“二隊跟我上前去追,三隊留下來看守着宮家商隊。”
如今他們沒有搜到人,雖然宮少穹也在擔心,這青殤到底是哪裡去了,不過在總捕頭的面前更是底氣十足,此刻聽見他要把自己扣押在此,不禁有些微微的憤怒道:“總捕頭這是做什麼?即便是懷疑那也要有證據,如今你就單單憑着那殿下那兩個侍衛在我的房裡,就認爲殿下是在下所劫持,可是試問總捕頭,在下一介生意之人,劫持堂堂傾國的殿下做什麼?而且這好端端的,殿下怎麼會跑到在下的客棧裡來?這些還先請捕頭給我一個解釋了,在將我宮家的商隊扣押下才是,若不然別怪我宮少穹出手無情。”
總捕頭聞言,硬生生的勒住了繮繩,這宮少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他一個商人,無端的綁架殿下做什麼,還有這其中也不排除幾個公主動的手,而且如今兩國還未曾撕破臉皮,自己若是因爲懷疑而私自將他的商隊扣押在此,難免會影響到兩國的外交關係,當即也只得無奈的朝三隊的人馬道:“都跟我一起去追,但凡是可以的馬車,都給我攔住。”
傾國的二十幾位公主中,便有分爲四五黨,各有黨羽若干,所以難免她們會下手把殿下劫走什麼的。
塵土飛揚,馬蹄聲漸消。
青黛終於恢復過來,連忙下車又仔仔細細的檢查這口自己從一上車就緊緊看着的箱子,實在是難以置信,青殤竟然不在裡面。“這是怎麼回事?”
宮少穹也是一臉的疑惑,突然想起先前超過他們的那一輛馬車,而且還有方纔楚若來報過,後面的馬車上少了一個箱子,幾個看似毫無關聯的問題,如今給串聯起來,宮少穹便明白過了,吸了一口氣,“我們估計給人做嫁衣了。”現在自己的商隊裡定然出了內奸,在裝箱子的時候,就把裝着青殤的箱子給調包到後面的馬車上,然後出了城,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把箱子卸下來。可是這內奸是誰呢?
青黛聞言,瞬間像是給抽去了筋骨一般,軟軟的倒了在地上,她竟然害了十九皇弟。
楚若見此,雖然小侯爺說晚些在告訴他們,不過看此刻的情況,若是不告訴他們的話,這二王妃拖不到大明,恐怕就會給自責得香消玉損的,所以便私自做主,提前告訴他們,走到那宮少穹的身邊,行了一個禮,“宮老闆,在下有件事情要稟告與你。”
難道她已經看出了誰是內奸麼?這個楚若向來聰明,而且又是出生與追蹤世家,說不定她已經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便隨着她到這官道旁邊的一處小樹林裡去。“你難道發現了什麼?”
楚若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收了他的銀子,卻給小侯爺辦事,面有些愧疚的低着頭,“我只是想告訴宮老闆,你們不必再擔心十九殿下的安危,他早就已經給小侯爺跟神策將軍夫人給帶着了,估計現在就算是金衣捕快騎的是什麼寶馬良駒,也追不上他們的了。”
宮少穹傻住,這陸爾雅竟然是如此的倔強,而且還把柳少初拉着過來,不過雖然是生氣,但是卻十分的高興,不過卻也很是奇怪,自己來的時候,不是沒有找過他幫忙,卻被告知他又把誰家的千金帶着私奔了。
柳少初向來詭計多端的,更個沒有尾巴的狐狸一般,實在很是叫人難以抓住他的把柄,可是他竟然就答應跟着陸爾雅來了,的確是叫自己不得不懷疑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向來不是個好人,更不會做出那憂民憂國的舉動,難道他對陸爾雅……宮少穹搖搖頭,卻又覺得這是覺得不可能,且不說陸爾雅是上官北捷的女人,而且還不是柳少初喜歡的那種妖豔的女人,所以排除這個可能性。那麼如今就只能牽強的解釋,這柳少初良心發現,想做個好人了。
然當即宮少穹也明白了,這楚若就是‘奸細’,只是這種奸細便罷了。都是自己找的套子鑽,這楚若喜歡柳家的小侯爺的事情,自己也知道的,卻沒有懷疑到她的身上。
不過當下知道青殤已經安全的由着柳少初跟陸爾雅帶着離開了,所以便也放了心下來,只朝楚若道:“我會去與二王妃說,你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咱們繼續正常的前進。”
說罷,便與青黛將事情說,青黛這才放心下來,安安穩穩的坐着馬車裡,盼着早日回到大明。
九月初,金城的菊花以綻,木葉以黃,無邊蕭蕭而下。
陸爾雅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如此順利得連打個嗝的時間也沒有,直接驅使着馬車朝將軍府而去。
然這將軍府裡,那延平公主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整整的瘦了一大圈,一面要擔心陸爾雅的生死安危,一面又要瞞着那麼多人,而且那皇上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日竟然打發趙公公來,明裡暗裡的,都是在探陸爾雅的事情,似乎已經發現陸爾雅私自去了傾國一樣,別到時候給安上一個叛國通敵的名,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此刻上官爭雄又在開始責怪延平公主了,只道:“你明知道她有這個要去的意思,竟然不好好的勸說她也罷,竟然還不找人看着,這若是出了個什麼事情,北捷那裡你怎麼交代。”
延平公主滿腹的委屈,“我也是勸過了她的,哪裡知道她連夜就走了,何況身邊還有風雲伴着,我就算是找人看着,能看得住麼?”
“這不關是看得住還是看不住,問題你根本就沒有找人去把她看住,今天就,整整一個月了,卻還沒有半點消息,不知道還能瞞着多久,前幾日她姐姐一家來告辭,已經叫我扯謊說是去廟裡給北捷進了香,若是她兄長再來探望,你又如何回答呢?”上官爭雄急得上火了幾日,口裡滿是潰瘍,此刻這一激動,牙齒不小心又碰到潰瘍上去,疼得他臉有些扭曲。
延平公主見此,心裡放得了些平衡。
突然雲管家急色匆匆的進來,而且還有些失態,門也沒有敲,直徑把推門而入,一面激動的叫道:“公主,公主,將軍。”
“怎麼了?趙公公來了?還是爾雅的二哥來了?”延平公主見他如此失態,想必又是發生了個什麼事情,也有些着急的站起來。
雲管家擺着手,“不是,請公主跟將軍到隔壁的廳裡去看看。”
上官爭雄跟延平公主相視一眼,立即到隔壁的廳裡去。
陸爾雅這一回府,連孩子都沒有去看,而是帶着那此刻已經給柳少初餵了解藥的青殤來見延平公主,怎麼說,當初自己任性留書而去,定然會害到延平公主的,所以這便先帶着青殤來見她。
如今青殤還在昏迷裡,風雲將他扶着放在那大梨花木椅上,而柳少初方纔送他們到將軍府門口,便也回了柳昌侯府邸。
此刻聽見那匆匆的腳步聲,便忙轉身迎出去,只見來人果然是上官爭雄跟延平公主,但見延平公主消瘦得厲害的臉頰,當即立刻跪到地上去。“不孝媳婦給二老請罪。”
延平公主原本是想這陸爾雅若是回來,自己定然是要好好的教訓她一頓纔是,可是此刻見她完好無缺的回來,哪裡還有什麼氣啊,連忙上前去把她扶起來,眼眶有些溼潤,“你能好好的回來便好了,還請個什麼罪啊,只是這些日子你在外,過得可是好,有沒有冷着餓着,聽說那傾國比咱們大明冷的多。”
陸爾雅聽到她的這一翻話,心裡不禁滿是愧疚,頓時有些忍不住的細細抽泣起來,“對不起,母親,叫你擔憂了,對不起。”
“單說個對不起有什麼用,以後好好的伺候我便好了。”延平公主到底是長者,在怎麼激動高興,也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給她擦着眼淚,高興的笑道。
上官爭雄看見風雲守着的那個少年,雖然是一身的普通衣料,卻見是一臉的貴氣,見此不禁猜測道,難道這就是傾國的十九殿下?連忙問陸爾雅道:“你把十九殿下帶來了?”
陸爾雅這纔想起青殤還在那裡給晾着,便放開延平公主,朝上官爭雄點點頭道:“正是。”說着便將她跟柳少初是怎麼從宮少穹那裡把十九殿下帶過來的。
上官爭雄聞言,難免是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宮少穹跟柳少初竟然能如此出力,想來他們平時的名聲都是糟糕得一塌糊塗,看來果然是不可以貌取人,而且也爲青黛的所作所爲而生心敬畏,她竟然可以爲了大明,做出這番驚人的舉動。
當即吩咐雲管家好好的把這青殤安排在院子裡,又吩咐風雲二人保護他的安危,便換了朝服,進宮去面聖。
在說着皇宮之中,皇上滿是緊張的看着殿前的黑衣暗衛,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去東洲把陸爾雅的身份與雪蓮的身份仔細的查了一遍,前幾日飛鴿傳書過來,指明這雪蓮並非自己的親女,而真正的公主,當是陸爾雅,所以這幾天他都派遣趙公公去將軍府裡打探陸爾雅的情況,卻都沒有探出個什麼來,而且又沒有見着她。
而現在更是叫他有些激動,問眼前方抵達金城的暗衛:“你將雪蓮事情先與聯到來,當年朕可是親自看見了寧雪的墓,她怎麼又可能轉嫁他人呢。”
只聽那暗衛回道:“回稟皇上,那墳墓是假的,而且雪蓮那公主實則是那村長家的小女兒,他如今已經承認,先前見您在寧家養傷的時候,就發現您的身份定然不尋常,後來您果然來尋寧妃娘娘了,只是在您走了以後,寧妃娘娘未婚先孕的事情便被村裡的人知道,無奈被趕出來了村子,恰好當年的陸狀元卻是寧妃娘娘父親的學生,此刻見她落難了,想着抱恩師之恩,所以便編出一個什麼從小定親的事情,娶了寧氏爲平妻,帶着一起去了東洲。”
如此說來,倒是這個陸毅當年收留了寧雪,才叫爾雅順利出生的,可是寧雪終究是沒有捱過這一劫,早早的就撒手去了。便又問道:“那當初朕去那村子裡的時候,爲何剛巧看見雪蓮住在寧雪原來的屋子裡。”
“這個是那村子聽您來的時候在佈置的,當初皇上到村子裡面去,他們不是先帶您去看了一座荒墳麼?”那暗衛回道,不過當然,現在已經不能算是荒墳了,現在給那此處的的地保大人羞得富麗堂皇的,比那地保大人家裡豪華得多了。
“你的意思,他們騙了朕?”趙亦難以想象,自己竟然會叫一介山民就這麼騙了。
看出他眼裡的那些晦色,那暗衛當下便道:“奴才可以理解皇上,當初百忙之中偷得一刻閒,充滿期待的去找寧妃娘娘,卻聽到那樣的一個噩耗,這一慌心,錯認了公主也實屬正常,何況這些都是那村長太狡猾了。”
趙亦突然站起來,“你立刻給我領着三十暗衛,將與當年騙了朕的人都一起抓起來,帶上金城來,朕倒是要看看,那些賤民如今還有什麼話要說。”而且他要還陸爾雅的公主身份,先前幾番爲雪蓮的事情害她,如今即便是自己擺出這公主之位給她,她恐怕也不認自己,而且她從小在陸家長大,已經完全把自己當作是陸家的人了,現在恐怕還不相信自己說的這些話,所以最好把那些賤民都給帶來。
暗衛聞言,點頭退下,他已經將那些人關押在東洲衙內的大牢裡了,現在正好提過來,不過好在現在不必在去查個什麼,一去一來,也就二十幾天的功夫而已。
這暗衛剛剛下去,上官爭雄跟趙澈便來了。
“上官將軍所來爲何事?”趙亦問道。這上官爭雄其實位居一品大將軍,可是卻很少來覲見或是上朝,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城外的大營裡操練新兵,如今突然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上官爭雄只道:“傾國十九殿下此刻便在微臣的府中,還請皇上速度發出書函,告知傾國之皇,迅速斷了對西涼糧草的供應。”
聞言,趙亦有些詫異的站起身來,這件事情上官北捷走了之後,自己交給了趙澈,他先前也已經查出了是傾國在背後暗中相助,而且也將二王妃親自去傾國騙十九殿下的事情告知於他,只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都已經完成了,向來看這老二平日裡平平庸庸的,如是比外交之上,覺得不如小九,處理政事又不似小十,在者背後的勢力又不讓老三,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他竟然能辦得了這件事。
說實話,自己原先是沒有指望他們真的能把十九殿下帶回來的,所以前幾日已經在暗中安排人首,去將十九殿下劫過來。
當即便誇獎趙澈道:“沒想到老二你的計劃竟然成功了。”
趙澈很是在趙亦的面前露過角,此刻聽見他的話,但也不敢邀功,只道:“一切都是全靠神策大將軍,若不然他的關係,恐怕這件事情是完不成的。”
“此話怎麼講?”趙亦一愣,怎麼這件事情能扯到上官北捷的身上去。
只聽趙澈回道:“一路上都是神策將軍的朋友暗中幫忙,而且還是神策將軍夫人親自把人帶出傾國的。”知道父皇一直因爲雪蓮的事情,總是在針對陸爾雅,所以趙澈此刻便着重的表示了陸爾雅在這其中的功勞,以叫父皇以後三思,千萬不要在像以前那樣,因爲雪蓮的無理要求,竟然幾番幾次的害人家。
“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將門巾幗當真的不輸男兒。朕一定會重重的賞賜,現在朕立刻把寫一封書函,上官將軍立刻回將軍府,請那十九殿下寫一封書信回去,以證明其此刻在我大明疆土之內。”趙亦當即滿是興奮,早該就應該認出這陸爾雅,纔是他趙亦的女兒,這作風纔是他大明的天嬌之女。
再說陸爾雅,跟延平公主說了一會兒的話,便回了漾園看孩子,幸得離開才一個月,孩子們都還記得自己,或許又是見不斷的母子情緣,兩個小傢伙都爭相着要自己抱着,便是睡着了,把他們放下來也不行,所以陸爾雅索性便帶着他們一起睡。
次日去看這十九殿下,想必青黛他們後日就應該到了,此刻的十九殿下已經清醒了過來,上官爭雄已經把他如何到大明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此刻他到底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且還親自給傾國的皇帝寫了一封信箋,告知自己的情況。
青觴看見眼前這個給自己行禮的少婦,便問道:“就是你把我從傾國帶出來的?”
陸爾雅沒有想到這個十三殿下清醒過來了,性子竟然這麼好,說話的聲音感覺是軟軟的,點點頭,“正是,只是此事實屬迫不得已,只要你父皇撤了對西涼的糧草供應,我大明自然立刻去派人送你回去的。”
“只要這裡安全,叫本殿下住個十年八年的,直到我父皇大限,再送本殿下回傾國,也是可以的。”這青觴突然郎朗一笑,臉上在無先前所看到的童真,反而是多了一抹狡猾。
陸爾雅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這小孩怎麼會?“你方纔說什麼?難道你一直想留在大明?”一面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再次問道。
“本殿下爲何要回去啊,在這裡有你們負責本殿下的安全,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父皇正好有個理由舉兵來犯,而且留在這裡,與那幾位皇姐天高路遠的,她們即便是想派人刺殺本殿下,那也有你們盡心盡力的護着,而且嘛,本殿下不了傾國的皇宮裡,那幾位皇姐正好明目張膽的爭鬥,到時候帶她們掙得個魚死網破,本殿下回去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妙哉。”青觴背對這陸爾雅,還帶着稚氣的臉上,脣角悠然自得的勾起來,似乎很是滿意這裡的待遇。
陸爾雅聞言,便聽見延平公主的聲音,“十九殿下,昨夜休息得可好?”
只見那青觴轉過身來,很是禮貌的像延平公主行了一個禮,也跟着青黛一樣,喚了一聲,“皇姑。”滿臉的盡顯着純真,一雙大眼睛還閃爍着好奇的光芒,“皇姑,皇姐什麼時候纔會回到金城,我好想皇姐,也想看看皇姐家的寶寶。”
陸爾雅有點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青觴此刻的怎麼那樣嗲,方纔跟自己說話的氣勢哪裡去了。
延平公主聞言,走上前去,突然在想,爲何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早早的就懂事了,自從三歲以後,就用一種小大人的口氣與自己說話,一點都沒有然她感覺到自己是他們的母親,而只是他們的上司。當下聽見這青觴跟自己說着話,不禁是滿心歡喜,更是上前去把他給拉過來坐到身邊,“你這孩子,真是乖巧惹人疼,以後就住在本宮這裡,好好的陪陪本宮可好。”
青觴歡快的點點頭,自來熟的靠在延平公主的肩膀上,答應道:“嗯嗯,我也好喜歡皇姑,好親切,比我母妃對好還要親切,以後我就要跟皇姑住在一起,就是皇姐來了,我也不跟皇姐去。”
“好孩子,瞧你這樣,你母妃平日裡一定沒有好好的陪着你吧,以後你就安心住下,不管是誰來,咱都不讓他把你接走,在我這裡玩兒的也多,我家裡頭有三個孫子,還有一個孫女,他們雖然小,可是淘氣得很,不過又好玩兒,一會兒本宮帶你去。”延平公主聞言,高興的說道,還把自己的十個月不足的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介紹給青觴作玩伴。
陸爾雅徹底的服了,卻見那青觴笑意不軌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朝延平公主道:“那我以後皇把你的孫女嫁給我好不好呢?”
面對這麼可愛的笑臉,延平公主本來就不好拒絕,在聽着他這麼好聽的聲音,此刻腦子一發熱,就立即爽快的答應道:“好啊,一會兒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真的麼?”青觴滿臉的激動,如果先前他不跟陸爾雅說過那樣的話,露出過那樣老謀深算的表情,陸爾雅此刻定然也會相信他的。但是,陸爾雅見過了,所以,此刻看見他的這昏嘴臉,只覺得彆扭,或許裡面還包涵着什麼陰謀。
“當然是真的。”延平公主保證。
青觴這次高興直接撲倒延平公主的懷裡,“謝謝皇姑,我以後也有皇后了,皇姑,你真好,真疼我。”
陸爾雅咬牙,“母親,你答應他的,你自己再去找個孫女給他當皇后,我家意兒已經許了人的。”
“許了誰,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提啊?”延平公主聞言,當即便追問道。
“那母親現在隨便就把意兒許給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難道就不問問我這個親孃的意思麼?那意兒好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哪裡叫母親就這麼是某人的三言兩語之下給許了。”陸爾雅很是不悅的說道。
那裡,青觴這抱着延平公主的手臂撤着嬌道:“皇姑,您可是答應我了的,別不說話不算數啊。”
延平公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答應了,這個青觴以後是要做傾國皇上的,自己怎麼能將她許配給青觴呢,不過轉念一想,青觴一個小孩子罷了,只當是說着玩兒的一樣,便朝陸爾雅道:“我跟孩子開玩笑,你當什麼真啊。”
開玩笑?這玩笑恐怕開得大了,不好收回。
果然,當下青觴便一臉的生氣,“皇姑騙人,不喜歡皇姑了。”
延平公主見他一作氣,反倒責怪起陸爾雅道:“你看你,都把他給惹了。”說着又轉過去哄着青觴道:“青觴啊,別聽你嫂子胡說,意兒以後是要嫁給你的,不要生氣了,皇姑怎麼會騙你呢?”
小孩子容易生氣,也容易哄回來,青觴當下臉色便逐開笑顏,“那皇姑,咱們打勾勾。”
陸爾雅勒了把汗,這青觴自己徹底的無語了,不知道以後延平公主怎麼收場,嘆了一口氣,“母親,我先回去了,你們這麼投緣的話,好好的玩吧。”
千辛萬苦劫太子,轉輾反臉是精鬼!
雪蓮公主這一個月裡頭,無緣無故的便遭到皇上的冷落,然此時此刻來看望她的,竟然只有自己一向不怎麼放在眼裡的九哥,所以這些時日便在懷疑那天陸爾雅到底給父皇下了什麼蠱,竟然叫父皇對自己的態度突然間就轉變了,所以便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趙清,又央他幫自己的忙,一定要好好的治治這陸爾雅,若不然自己心裡憋着的這口氣實在是難以平復。
前日九哥說過,今天回給自己一個答覆的,所以雪蓮一早便打發人在宮門口候着。
“雪蓮。“只聽趙清的聲音從小殿外面傳來,便高興的立刻迎了出去,“九哥,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且說這趙清從來都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他表面上是在幫雪蓮,實則是想借雪蓮之手,把陸爾雅這個親妹妹殺了。
實在是叫他難以想象,那陸爾雅竟然纔是真正的雪蓮公主,不過此時此刻父皇竟然還沒有公佈天下,難道是在等個什麼,所以他呀把握住現在的機會。
如今這外患已有,所以他要借雪蓮的手,給父皇再加個內憂,讓父皇不防之時,奪下這位置,而且此刻上官北捷遠戰沙場,根本來不及救駕,至於這陸爾雅是雪蓮殺死的,到時候他若真的來了,自己將這雪蓮奉上給他,不就行了麼?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才願意這麼爽快的幫助雪蓮出氣,碰巧又叫他發現那陸長文跟那個韓進士關係叵測,不想自己這麼隨便一查,那韓進士竟然是個女人。如此倒是天助他也,正好用這韓奕做誘餌,到時候在陸爾雅定然會因爲陸長文而來與雪蓮公主在外會面的。
此刻那臉上滿是寵愛的看了雪蓮一眼,“放心,九哥怎麼會不來呢,不過九哥已經想到法子幫你了。”
雪蓮一聽,大喜,慌忙站起來,問道:“九哥你倒是說說,什麼法子,不會叫北捷表哥知道吧。”不管是怎麼報復陸爾雅,都不能叫上官北捷知道,若不然以後北捷表哥怎麼會饒過自己呢,跟別說指望他娶自己了。
“怎麼,九哥做事情你還不放心麼?”趙清很是自然的一笑,做出保證。
雪蓮連忙道“不是,不是,只是不知道九哥給我想了什麼樣的法子。”
趙清詭異一笑,靠近他將自己已經把那韓奕抓起來的事情告訴了她,而且已經帶她給陸爾雅遞了信。
聞言,雪蓮公主喜不勝收,只是卻也犯難了,“可是我無法出宮,父皇給我下的禁足令還沒有解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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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趙清一臉得意的笑,“放心,我已經給你鋪好了路子,你儘管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也不敢有人攔你的。”
“謝謝你,九哥,那我們趕快去吧。”雪蓮聞言,高興的說道,卻也不去想想,這天下當真有免費的午餐麼?平白無故反的,這趙清爲何就這麼勞心勞力的幫自己。
趙清看着高高興興走在前面的雪蓮,臉上不禁扯出了一抹冷笑,樂極必生悲!雪蓮,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吧。
才懶洋洋的回了院子裡,慶春便遞上來一張封信箋,稟道:“這是方纔在院子裡突然撿到的。”
陸爾雅看了一眼那空空的天,便接過信箋來看,只見竟然是雪蓮公主寫來的信,俗稱挑戰信。
不過叫陸爾雅大爲吃驚的是,她怎麼把韓奕給綁了,翻開信箋的第二頁,卻頓時便傻了眼。
韓奕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還去參加了科舉考試,這可是犯法的,雖然說沒有中三甲,可是卻有了功名的,不過,這跟自己沒有關係吧。將信給撕碎丟到一旁,又見玉嬤嬤把意兒給抱着,“夫人你方纔去了,哪裡,陸狀元不知道有個什麼事情在那花廳裡等着你呢。”
陸爾雅一把接過朝着自己撲過的意兒,一面在她臉上親了幾口,一面問道:“來了多久。”
“有好一會兒呢!”玉嬤嬤說着,一面指了陸爾雅,但見陸長文已經從那花廳裡出來了。
陸爾雅但看他的那神情,似乎很是着急,步伐不禁加快幾分迎上去,“二哥,怎麼了?”
陸長文見她身的嬤嬤都離的遠,便道:“韓公子被人抓走了,他給我留了信,若是想救韓公子,就只有找妹妹你。”
怎麼又是韓奕?陸爾雅與他進到廳裡,坐下來把意兒扶站在自己的腿上,便問道:“二哥你跟那韓公子是什麼關係?”不知道二哥知不道知道韓奕是個女兒身。
卻見陸長文低着頭,似乎在掙扎個什麼,片刻才毅然的擡起頭,只聽他說道:“我與他一直同寢同吃,前幾日卻發現她竟然是個女兒身,妹妹,我得爲她的清白負責。”
果然啊,學什麼祝英臺梁山伯啊。
意兒只管在陸爾雅的腿上將小膝蓋一弓一曲的跳着,弄得陸爾雅大腿上的肉一陣疼痛,陸爾雅不得已將她放下來坐着,不想這樣丫頭竟然跳上了癮,一坐着就哼哼唧唧的,陸長文見此,便把她抱到自己的面前,讓她在自己的腿上跳。陸爾雅這才緩過氣來,問陸長文道:“你當真只是因爲你們同寢同吃纔想去救她,對她負責的麼?”
陸長文不知道,眼裡只有一片茫然。
陸爾雅見此,估計多少是有些情愫的,便道:“如果你對她當真只是這樣的話,那咱就別管了,反倒是要好好的感謝那些把她捉去的人,若不然你現在因爲覺得是自己敗壞了她的名聲,所以娶了她,以後你若是遇見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姑娘,到時候反倒是委屈了人家。何況你要這樣想,你是不知道她原本是個女兒身,所以與她同寢同吃,可是她不一樣,她明明知道這男女有別,還跟着你同寢同吃,可見她的居心是何等的不良”
話這才說到此處,便給陸長文一聲打斷道:“爾雅,伊兒不是那種人,不管怎麼樣,就算你不願意去,我也是要把她給救出來的。”
聽陸長文的話,已經可以十分的肯定了,二哥對那韓奕是有感情的,若不然她就不相信了,兩人整日的睡着一張牀上,還不被發現個什麼,就太說不過去了,想到此處,陸爾雅不禁有些開始懷疑陸長文的品格,整天口裡的說的是仁義禮智信,可是這行動卻與自己說的一切是背道而馳,看來愛情這東西,果然是能叫好人變壞,壞人便得更壞。
於是便道:“你去救,抓走她的是誰你知道麼?你現在倒是給我一句爽快話,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那韓公子的,若是真的對她是有感情的,我就立刻想法子去救她,若沒有咱們就沒有必要去管了。”
陸長文聞言,終於承認道:“我,我是喜歡她!爾雅,二哥求你了,你在這樣脫下去,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伊兒呢。”
陸爾雅站起身來,那對方可是雪蓮公主,自己無權無勢的,若是二哥對她沒有感情的話,自己何必去搭上這趟渾水呢?所以還是問清楚的好,此刻聽到他的這話,才答應道:“好,二哥你先等着,我把意兒交給玉嬤嬤去。”然後在想法子。
想從雪蓮的手裡救韓奕不是問題,關鍵的所在是怕她把韓奕的身份給透露出來,那樣包庇者同罪。
雪蓮看着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子,只見她雖然一身的男式長袍,可是那此刻垂下來的青絲以及那胸前高聳隆起,無一處不是在表明她是個女兒身。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個女人,還是那新科狀元喜歡的女人,不過九哥,你怎麼就判定陸爾雅會來呢?”陸爾雅那種女人自己也不見得她有什麼好的良心,能爲了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女人冒險前來麼?
趙清輕輕一笑,“雪蓮,你一直在對付陸爾雅,難道她是個怎麼樣子的人你都不知道麼?這也難怪你一直輸給她。”
雪蓮一愣,只道:“什麼什麼樣的人,她不過是會生罷了,生了那對雙生子,若不然你以爲皇姑會讓她進門麼?”雪蓮說着,一臉的不以爲然。
“雖然你說的這算個道理,可是你不知道,這陸爾雅的軟肋多了去,隨便抓住一顆,就能將她簡簡單單的打到十八層地獄去。”趙澈眉頭一挑,慢慢的舀起一瓢冷水,朝被綁在柱子上的韓奕潑灑去。便道:“我有事情就先走了,一會兒陸爾雅來了,你只管叫他們動手。”趙清說着,便指着這院子裡的七八個黑衣漢子道。
雪蓮公主點點頭,又謝過了他,這才轉身打量起這韓奕來。
韓奕只覺得一陣冷意從臉上灑下來,睜開眼睛一看,便發現自己的裹胸布竟然已經給人鬆開了,而且原本束緊的頭髮也垂了下來,慌忙看向四周,卻見那眼前站着一位衣着不凡的少女。四周還守着七八個黑衣男子。當下心中一震,自己何時惹鬧了誰,怎麼會被捉來此處。突然聽見那紅衣少女道:“醒過來了!正好給我說說是如何搭上狀元郎的。”
韓奕勉強的擡起眼皮,卻見眼前這個少女一臉的得意之色,眼裡卻又滿是不屑。開着乾澀的口,問道:“你們是誰?爲何把我綁在這裡,放開我!”
雪蓮公主聞言,哈哈一笑,“笑話,辛辛苦苦的抓你來,你以爲就是爲了放你麼?本公主告訴你,你現在最好祈求陸爾雅來,若不然你死定了。”
陸爾雅?這不是陸兄的妹妹麼?又聽這少女自稱本公主,難道是那位一直爲難陸爾雅的雪蓮公主麼?聽說她自小就叫皇上給寵愛得無法無天,如今親身體會,果然不假,她竟然這麼罔顧王法,把自己給抓來,不過自己女兒身的事情怎麼會叫她發現了,這可是要殺頭的啊,當下心中不禁滿是後悔,生怕她給說道皇上的面前會影響到韓家,如此韓家世代清白的名聲就要給自己毀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看着她那一臉刺目的笑容,韓伊兒鼓着勇氣問道。
雪蓮冷冷一笑,“怎麼樣?方纔本公主不是給你說了麼,只要陸爾雅來,本公主自然會考慮放了你的。”不過只是考慮而已。
“陸姑娘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公主貴爲金枝玉葉,難道想要什麼樣的人還怕沒有麼?卻這般苦苦糾纏他們夫妻兩,不怕給世人笑話麼?”韓伊兒聞言,不禁勸說道。
不過她這簡直是在對牛彈琴,對馬吹蕭。
然這雪蓮公主卻不但沒有聽見去半句,反倒是賞給她一個耳光道:“哼,本公主既然是天家之女,想要什麼樣的人,自然有這個權利,那陸爾雅不自量力,以爲有了那兩個孩子,本公主就會善罷甘休了,這樣便宜了她,輕易將北捷表哥給放了麼,在說她那樣一個二嫁的女人,怎麼能匹配得了表哥。
所以,自己今天不管怎麼樣,只要她來了,就不能放了她,若是真的走到非要將她殺死的那一步,那自己就說她行刺自己,所以才叫侍衛們失手殺死的。到時候她死都死了,皇姑定然不會因爲一具屍體與自己翻臉的。而且北捷表哥現在遠在沙場,就算知道了這個事情,那又怎麼樣,他總不可能立刻趕過來吧,所以等這場仗打完,那時候北捷表哥的氣也都消了。
韓伊兒只覺得口裡一陣腥甜的感覺,一絲血跡就從嘴角溢出了,看着眼前那雪蓮公主,但見她一臉得意的笑着,還沒開口說話,便見一個黑衣男子走到她的身邊去,不知道說了什麼,但見她臉色滿是欣喜的走到院門口去。“陸爾雅,你總算是來了,看來九哥倒是瞭解你得很嘛!”
跟在陸爾雅身邊的還有陸長文,韓伊兒但見此刻自己的這幅衣衫不整的模樣,不禁羞愧得一死了之。
陸長文一見着那衣衫凌亂,被綁在柱子上的韓伊兒,當下心裡不由來的疼痛起來,一面朝她喚道:“伊兒!”一面欲跑過去,將她給解下來,卻給兩個黑衣侍衛生生的攔住。
陸爾雅面色未起半點波瀾,叫雪蓮看不出她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冷睨了那前面被綁着的韓伊兒一眼,轉臉看着雪蓮公主,如今她先不仁,自己也不義,秀眉輕輕的飛揚起來,只道:“雪蓮,若是你想在我身邊的人身上動歪腦筋的話,我勸你最好把你的那點心思給收起來。”不過方纔聽她說到九哥,想必說的是趙清吧,不過想來,這雪蓮公主的智商也不可能一下陡然升高,曉得用這種招法兒,只是那趙清向來是不坐賠本生意的,自己就不相信,他會無端的幫雪蓮。
雪蓮公主聽見她這般底氣十足的口氣,不禁忍不住笑起來,“陸爾雅,本公主就不明白了,是什麼叫你這麼狂妄自大?”
容顏上開出一朵燦爛的笑花,慢慢的從嘴角綻放開來,平易近人的聲音像是在跟雪蓮敘說那最普通的家常之事一樣,“雪蓮,其實我一直不屑跟你耍心眼,因爲我從來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原先還以爲水依然是笨蛋,不過自從結識了你之後,我覺得她的那個笨蛋其實不算是笨,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雪蓮當真問道。
卻聽陸爾雅帶着甜美的笑意道:“因爲有你這隻豬襯托着啊!”
“你……”雪蓮似乎發現那些侍衛都在笑,只是壓的很低,不過隨之一想,反正自己一會兒她都是要栽在自己手裡的,又何必與她計較呢,當下這麼一想,心情也好了許多,只是這陸長文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他跟陸爾雅是不一樣的,若是就這麼死了的話,自己不但找不到罪名來給他安上,何況父皇還很看好他,以父皇的性子,到時候一定會深究的,這麼查下來,自己定然是脫不了關係的。
只是卻又不能將他這麼放了,若不然他要是去將軍府裡報信怎麼辦?都是九哥,怎麼不給自己處理好才走呢。
她這裡還想依仗着趙清給她擦屁股,卻不知道此時此刻趙清正在通知趙亦,叫他來看看這一場假公主殺真公主的大戲呢。
“伊兒,你怎麼了?”陸長文看見韓伊兒嘴角的血跡,不禁更是擔心,奮力的推着將自己擋住的兩個黑衣人,可是有道是那百無一用是書生,他陸長文一介書生,這咬文嚼字的還算可以,可是這若是論起拳腳來,便是三流也搭不上。此刻不過是白白的花些力氣罷了。
韓伊兒見此,兩行眼淚順着秀媚的臉龐流了下來,“陸兄……”
陸爾雅聞聲轉眼瞧去,怎麼感覺有些生離死別的模樣,只朝雪蓮問道:“你不是就要我來麼?如今我以來,你還不將她給放了麼?雖然她女扮男裝參加科考,已經觸犯了我大明例律,但是也自有大理寺常卿來辦,由不得你這裡來動用私刑,而且公主莫忘了,後宮不得干政,女眷不得過問朝事。你是天家之女,自然該是以身作則。”
“哼,本公主還由不得你來教訓,該不該放也又不得你來做主,而且本公主告訴你,今日你若是將我惹火了,不要說你,便是這對狗男女,本公主也照殺無誤!”雪蓮公主聽她這話,無一沒有道理,可是自己卻不能在她的面前示弱,所以當下一氣,便說出這番話來。
陸爾雅一震,來的時候就在想,這雪蓮公主是不是豁出去了,非要跟自己賭一把,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她竟然連今天的新科狀元郎也要殺,看來天作孽,不可饒恕,自作孽不可活也,她如今是不撞到南牆心不死了。
何況自己向來出門會一個人麼?難道她不知道有暗衛這樣的一種職業麼?
突然很想笑,只道:“雪蓮,若是你不生在天家,不知道你已經死了多少回了,你平日裡有那些個嬤嬤跟着,可以不用帶着腦子,可是今日你難道也都沒有帶着腦子麼?”
雪蓮聞言,心裡雖然是氣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自己,單是這麼一條罪,自己就可以處她的舌刑了。不過今天的這些事情都是九哥給她安排的,她就不相信難道九哥還會害自己麼?而且現在這裡又有這七八個侍衛在次,就算陸爾雅有些奇怪的拳腳功夫,可也不是這些侍衛的對手。
當下不由冷笑道:“陸爾雅,你覺得你聰明,可是今日卻註定要死在我這個蠢人的手裡了,是不是心有所不甘呢?”雪蓮一面說着,一面示意兩個侍衛上來將陸爾雅給捉住。
奇怪陸爾雅今日倒是竟然沒有反抗,任由那兩個黑衣侍衛將自己綁到韓伊兒身邊的柱子上去。那廂陸長文見此,已經喊了起來,“公主,你這是罔顧國法,竟然私自將堂堂的神策將軍夫人捆綁起來,難道你就不怕延平公主那裡怪罪麼?”
果然是書生,好不容易說了句話,卻是一句廢話,虧得父皇竟然還想把他招來給自己做駙馬,雪蓮公主滿臉不屑的看了一眼,便吩咐道:“將他也給我綁起來,將嘴巴堵上!”
陸爾雅看着她吩咐人在自己的腳邊堆滿了材火,想必是要將自己幾人活活的燒死了,當下便提醒她道:“雪蓮,三思而後行,你最好想清楚。”
“怎麼?陸爾雅你害怕了?”雪蓮公主聞言,便特意繞到她的身邊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陸爾雅淡淡一笑,“怕,自然是怕的,可是雪蓮,我更爲你擔憂,雖然你是公主,可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現在她想要殺的,一個都是她惹不起的。
自己便就不用說了,上官北捷那裡定然是不會放過她的,而二哥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及其得皇上的喜愛,雖然說皇上也疼這雪蓮公主,可是若新科狀元就這麼給公主的一個不高興給殺了的話,勢必會引起天下秀才貢生們的強烈不滿,何況他們這些讀書人大都是一些憤青,難免會做出個什麼激烈的事情來,在者這個韓奕,不應該是韓伊兒,她竟然纔是同儒書院院士家的千金小姐,而那韓飛兒不過是一個頂替她來金城參選秀女的,同姓外家小姐罷了,她雖然說是觸犯了大明例律,但是又不是一個公主來私自處置的事,那樣韓伊兒的父親是倒是不能做什麼,可是他門下的門生可大都是朝廷裡的三品以上大員,難免會鬧出個什麼來。
所以,孰輕孰重,想必皇上還是能分清楚的。面對着各方的壓力,恐怕不得不處決了雪蓮。
雪蓮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眼裡,自顧的催促着那些黑衣侍衛在三人的四周擺放材火。
“對不起,陸姑娘,是我害了你。”韓伊兒見此情此景,想必已經是死定了,只是自己一個人犯法,卻把陸長文兄妹給一起害了。心裡難免是無比的自責。
陸爾雅見此,便道:“這關你什麼事情,雪蓮她要殺我這是遲早的事情,你不過是運氣不好,剛巧給她發現你的身份而已。所以這要說對不起的還是我陸爾雅,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哪裡就容易那麼死了。”
還是那句話,自己的靈魂既然給無緣無故的穿到這裡來,就不會叫自己短命的。
而且延平公主跟風雲還在暗中候着呢!
且說陸爾雅答應了陸長文,卻沒有法子,只得去把延平公主拉上,雖然說風雲的武功要把韓伊兒救出來,基本上不費吹灰之力的,可是這相當於治標不治本,自己得一起打到雪蓮,若不然以後她豈不是要常常動自己身邊的人了。
所以纔想借用延平公主的身份壓她,而且有延平公主來作證,看那皇上還有什麼話好說。
只見雪蓮此刻已經拿着一直火把,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的,“陸爾雅,真是想不到,爲你送終的竟然不是你的那兩個雙生寶貝,而是本公主,不過你也應該感到榮幸纔是。”說着,將火把丟到她身邊的材堆上。
那些都是風乾了的木材,此刻被秋風一吹,頓時便被點燃,陸爾雅只感覺身子四周頓時便感覺到了一陣炎熱,卻見那風雲跟延平公主竟然不出來,心裡不禁一陣擔憂,難道這雪蓮公主這一次學得聰明瞭,另外在暗中佈設了高手?延平公主他們已經叫她給抓住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風雲的武功不是普通的高手能對付得了的。
這正想着,那院門裡突然傳來一陣浩浩蕩蕩的隊伍,與此同時,只聽見一聲冷喝,“還不給我住手,立刻把火撲滅了。”
隔着此刻已經慢慢漲起來的火焰,陸爾雅但見那來人竟然是趙亦。只見他身邊的一羣御林軍此刻已經將雪蓮跟那些黑衣侍衛一一給捉住了,而且已經有人在給滅火了。
身邊的材火叫給打散開了,陸爾雅這才覺得喘過了一口氣,這才明白過來,延平公主與風雲爲何不來救她了。只是叫她奇怪是,這皇上的到她的跟前來做什麼?
趙亦簡直不敢相信,雪蓮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更多是後怕,再晚一步的話,自己這一輩子便要在自責裡度過了,當下等不急陸爾雅身邊的材火被御林軍所打滅,便連忙跑上前來,趙公公一面給陸爾雅解着繩子。
現在先不論她要是出了事情,上官北捷那裡會立馬調轉頭過來,就是自己這裡,也無法接受。
“爾雅,你沒有事情吧?”趙公公一解開繩子,皇上便立刻上前去扶着她。
陸爾雅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連忙不着痕跡的避開他。
趙亦見她躲開自己,這也是情理之中的,所以也沒有惱,反倒覺得是自己太着急了,有些嚇到她。
陸長文跟韓伊兒這一鬆開繩子,便連忙過來叩拜,“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趙亦見地上跪着的兩人,除了陸長文,另外的一個身着男人衣袍的女子他也沒有見過,所以便沒有將心思放在上面,只道:“平身吧!”一面轉向此刻被押住的雪蓮。
雪蓮連忙求饒道:“父皇,我錯了,我錯了,我只是想嚇嚇她們而已。”
趙亦走到她的身邊,細細的看了她一遍,冷哼一聲道:“嚇嚇他們?那朕也叫你試試這一種被嚇的滋味。”一面說着,便吩咐道:“來人,把雪蓮給朕綁到柱子上去,把材火點起來。”
雪蓮聞言,頓時給嚇傻了,軟若一灘爛泥似的,倒在皇上的腳邊,抓着他龍袍的袍裾,嚇得哭起來道:“父皇,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對他們動手,是那個韓奕,她女扮男裝去參加科考,我也只是嚇嚇他們而已。”
聞言,趙亦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此刻衣衫有些凌亂,站在陸長文身邊的女子一眼,但是現在的他的重心並未放在上面。轉過頭來看着地上跪着的雪蓮,冷冷道:“還不給朕拖下去麼?”
陸爾雅見此,不禁愣住,這皇上向來是最寶貝這雪蓮公主的,可是此刻看這形勢,他是鐵了心的把這雪蓮綁上去試試。
那雪蓮卻無論如何也不將他放開,反倒是緊緊的把他的腿給抱住,仰着頭看着趙亦道:“父皇,難道您忘記了母妃麼,她若是知道您如今爲了幾個下賤人而這般對待雪蓮的話,泉下定然是不得安寧的,不過若是父皇今日執意要雪蓮死,那雪蓮也不說二話,就先陪母妃了。”
趙亦原本只是想也嚇嚇她,待過半個月之後,那些證人來了,自己也正好重新正式的把陸爾雅認祖歸宗,可是此刻聽見她竟然提起寧雪,突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是如何的對不起寧雪,將這個下賤來當做是寶貝般的養着,山珍海味任她吃,綾羅綢緞任她選,凡各國每年進貢的寶物自己也先叫她賞玩,可是如今卻養出了一匹狼來,差點就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害死了,當下暴怒的一腳把她給踢開,“你竟然還敢提起她來,她也是你配提起的麼?”
雪蓮給他這麼一嚇,向後縮了縮,就不明白了,父皇到底是怎麼了,爲何連現在提起母妃也沒用了。若是平時,自己單提道母妃,父皇對她就特別的好,今日自己已經說了這麼多父皇還是這樣子對自己。身子突然騰起來,只見那御林軍竟然真的把她給拖到柱子上綁起來對待。
陸爾雅等人不禁有些懷疑,難道今天這位皇上是假的麼?還是他吃錯藥了,竟然真的這樣雪蓮公主。
趙亦又靠近陸爾雅,頓時像是換了一張臉似的,變得異常的溫柔慈愛,“爾雅,這麼多年來,朕不起你,現在你原諒父皇吧,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父皇的錯,竟然聽信了雪蓮的話,又錯以爲把她當做是你,所以才縱容她對你做了這麼多錯事,若不是那日看見你的容貌,父皇不知道還要怎麼被她給矇騙下去,幸得老天有眼,你母妃保佑,才讓我們父女倆相見,今後不管你要怎麼樣,朕都會滿足你的,朕還要冊封你爲大明公主,有着尊貴的地位與非凡的身份,叫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對你刮目相待。”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除了他自己帶着來的人,便是那暗中藏着的延平公主跟風雲也都震住了,這陸爾雅怎麼就成了大明的公主?
若是說陸爾雅是孤女還好說,問題是這陸爾雅有父有母的,怎麼可能是他的女兒,何況這會兒陸長文還在這裡呢。
陸爾雅此刻看着趙亦,實在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破綻來,可是他說的這一番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此刻他對雪蓮公主的態度又在這裡,不過陸爾雅很明確,自己的父母尚在,難免是這皇上認錯了人,便道:“皇上您是不是日夜操勞過度,給認錯了,爾雅家住東洲,而且兄長還在此處,還請皇上認清楚了。”
其實想跟他說,不要胡言亂語的,只是他是皇上,別這話才說出口,就叫他向是對待雪蓮公主一樣,給綁了起來,那多不划算。
她不相信自己,這是在預料裡的,畢竟自己現在纔出來認她,而且以前又爲了雪蓮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而現在突然告訴她,她纔是真正的公主,她怎麼能接受得過來呢,便又道:“爾雅,你知道麼,你跟你的母妃長得一模一樣,所以那天晚上朕一看見你,就立即派人去查了雪蓮的身份,果然,她竟然是假的,而你纔是真的。”
“皇上,您不要開玩笑了。”陸爾雅的神情已經變得十分的正經了,因爲她突然想起那一日,皇上無緣無故問她一些有關母親的問題,而且當時確實是很激動,不過單是這個與現在他的一番話,怎麼足以證明自己就是他的女兒呢,而且這天下也不排除兩個長得相似的人,比如雲離跟司徒若,他們兩人還是分別兩個國家的人呢。
見她不相信,趙亦又連忙道:“你母親叫寧雪,是個秀才的獨女。”
“皇上貴爲天子,要知道這些事情易如反掌。“陸爾雅回道。
又聽趙亦道:“那你大可去問問你陸毅,當年他娶你母親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有了你。”
陸爾雅一震,自己不過是不足月就出世而已,單是當下卻騙皇上道:“皇上不要污衊我母妃的清白,何況我是在母妃嫁給了父親一年之後出世的。”
“爾雅,你又何必扭曲事實呢,朕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你若是實在不相信,那咱們滴血認親。”趙亦又道。
滴血認親?兩個陌生人的血,只要不加上醋,大都能溶合在一起的,這能有什麼信服度呢?回頭看了一眼那此刻已經被皇上的這番話嚇傻了的雪蓮看去,但見她目光呆滯,一臉的蒼白,估計是沒有消化過來。
此刻陸長文也忍不住上來插話道:“皇上,請容許微臣冒犯,皇上您是不是給認錯了。”
“不可能,天下沒有這麼長得相像的人,而且朕已經派人到當初的小村子裡去查過了,在朕當初走了之後,的確是陸毅爲了報恩師之恩,所以娶了當時已經身懷六甲的寧雪,如若不相信,大可去問你父親。”趙亦回道,底氣十足的,卻沒有注意陸爾雅的態度。
只聽陸爾雅聞言,突然冷冷一笑,“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難道我還非得要認你麼?何況你也說了,當初我母親身懷六甲,可是你在哪裡?若是沒有父親的報恩,豈不是沒有了今天的陸爾雅,皇上現在這是做什麼?坐享其成?”
見到她相信了自己,趙亦頓時間激動的上前去,想要抱抱自己的這個失散了多年的女兒,但是一面又聽到陸爾雅的這番話,不禁又頓住,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正常的,她沒有牢騷纔怪呢,便好言勸說道:“爾雅,你既然相信了,那幾就跟父皇回宮,父皇立即冊封你爲公主,昭告天下。”說着,欣喜的上前去拉住陸爾雅的手。
不想卻被陸爾雅冷淡的甩開,“皇上,您大概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有什麼用,不當這公主,我照樣活的很好,何況我也不稀罕什麼公主的位置,我也有我自己敬愛的父親,生我的算個什麼,要把我養大的才能算是父親。”
有血緣關係又怎麼樣,像是這樣的種馬,遍地撒種,不顧對方的名節,讓後就一走了之,多年後在突然冒出來,坐享其成,難道因爲是皇上便有這些特權麼?冷眼看了他一眼,又道:“還有我希望皇上以後都不要在提這件事,我陸爾雅是陸家的人。”說罷,便自己一個人轉身向院門口走去。
趙亦見此,便也沒有上去追,現在自己就這麼唐突的告訴她,她即便是相信了自己,可是要接受自己卻哪裡有那麼容易呢,嘆了一口氣,便只吩咐道:“把雪蓮給朕帶上,打入天牢。”
說罷,便擺駕回宮去。
陸長文跟韓伊兒連忙叩首送了他,這才站起身來,慢慢的消化此事。
而陸爾雅這纔出了這個院子沒有幾步,延平公主便追了上來,跟在她的身後,卻沒有個什麼說的,繞了這麼多彎路,陸爾雅竟然是自己的親侄女。
然陸爾雅也想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她跟上官北捷,竟然是表兄妹,這分明就是近親成親,不知道意兒跟鉉哥兒有沒有受到影響,不禁蹲下身子,只覺得自己的命怎麼就如此多桀,忍不住蹲在那巷子裡的牆角下,抱膝大哭起來。
延平公主見此,知道她心裡接受不過來,可是這也沒有必要哭吧,連忙在她身邊也蹲下來,摟住她的肩膀問道:“爾雅,你怎麼了,你即便是在不想當這天家的女兒,可是也不用這傷心的哭嘛。”
其實陸爾雅是爲了自己想到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便沒有安安穩穩的過上一段好日子,如今自己算是愛人孩子都有了,突然被告知他們的親表兄妹,此刻聽見延平公主的話,不禁更是惱意,只道:“我就算是不想當,可是卻已經是了,而且跟北捷還是近親,母親你難道不知道這血緣相近的姻親是不能成親的麼?這分明就是有些亂倫啊。”
聞言,延平公主突然笑起來,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啊,便忍不住笑起起來,還一臉的神秘道:“我告訴你一根秘密。”
“什麼秘密!”陸爾雅見她故作神秘,不禁有些好奇。
延平公主小心的湊到他她的耳邊道:“北捷不是我兒子。”
“啊?”陸爾雅聞言,激動的站起身子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這不會是安慰她的吧,哪裡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延平公主見她這麼激動,還這樣大聲,便將她給拉到牆角給蹲下道:“你啊什麼啊,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陸爾雅的腦子裡已經在開始懷疑這上官北捷是不是延平公主給偷來的,想來自古哪個公主不養男寵的,何況這延平公主年輕的時候,上官爭雄又常常不在家裡,所以難免會這樣猜測。
卻聽延平公主很是平靜的說道:“我兒子出世不到一個月,便立即夭折了,當時將軍不在家裡,但是卻知道二子的出生,還因此打了一個打勝仗,我知道若是將此事告訴他的話,一定會影響他的情緒,而且當時又怕衆人知道了,傳到邊關去,這樣到底還是要給他知道的,這正好當時我的一個江湖舊友因爲仇家追殺,所以把他交給我來帶撫養,恰好我正處於喪子之痛,便欣然答應,將他當做親生子來養,後來又與那人做了約定,如果不是北捷自己知道,我們今生都不能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若不然天打雷劈。”
“那母親你準備接受天打雷劈吧!”陸爾雅聞言,震驚的同時,不禁也道。
延平公主卻冷哼一聲,“這個事情現在已經不算秘密了,一來北捷十二歲的時候就知道了,而且你父親也知道,南飛也知道,這還算個什麼秘密啊。”
陸爾雅聞言,突然知道爲什麼上官北捷從小不在家裡住,而且還滿江湖的朋友,難道這個跟他的身份有關係,便問道:“那他的親爹媽是誰呀?”探索別人秘密的時候,陸爾雅一般都很是興奮,此刻已經完全把自己的事情給忘記了。
延平公主看了看四周,卻定沒有人偷聽,才道:“而且我告訴你,風雲就是他親生父親派到他身邊來的,而且聽說他父親的手下還有什麼十二鬼騎,很是厲害的,不過北捷都不理會他。”延平公主說道這個,眼裡滿是自豪,不枉白養上官北捷一場。
婆媳兩人此刻蹲在那牆角,遠遠的看去,像是兩個混混一般的勾肩搭背的。陸爾雅聞言,似乎不怎麼相信,懷疑的目光看着延平公主,“真的假的?那上一次北捷中毒的時候,他哪裡去了?”真的這麼牛,那上官北捷中毒的那會兒,這些東洲都快掛了,他哪裡去了?
延平公主解釋道:“那個時候他跟我們一樣啊,北捷並未去告訴他,單單是告訴了翛王叔而已。”
陸爾雅又問道:“那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傾國的首輔大人跟咱們大明碧遊宮的公主。”延平公主說道。
陸爾雅頓時反映過來,爲何他們去傾國何來如此的順利,難道是這個首輔大人暗中幫住的,而且這麼說來的話,風雲這兩個小子豈不是傾國的人,難怪到了傾國都城時,他們那樣熟門熟路的,感情是回了自己的家。
不過這首輔大人有多大呢,便又問道:“這首輔有多大?”
延平公主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陸爾雅,你出去千萬別這麼丟人,你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竟然不知道這首輔大人是皇帝身邊的第一人麼?有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麼?”
“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那樣的話,咱們就不用親自去傾國了,既然他的權力這麼大,請他幫忙不就行了,這可是關係到他兒子性命的事情啊。”陸爾雅聞言,不禁質問延平公主。
卻給延平公主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當初等我說了麼?你當夜就走了,還叫我白白的提心吊膽了一個月,現在你還好意思來質問我。”
好像是這樣的,當即陸爾雅便轉過話題道:“母親,我今天請你去吃飯。”
延平公主一愣,吃什麼飯?一臉的愕然。
卻聽陸爾雅道:“咱們去店裡吃飯,我請客,你陪我,我心裡堵得慌。”
“那好,不過你也不能太吝嗇了,請我去那些三流小店裡,最起碼也得到一家高檔的酒樓才行。”延平公主很理解她今天的心情,所以當即便答應了,只是卻也提出了要求。
陸爾雅點頭,“好,母親說在哪裡吃就在哪裡吃。”
婆媳倆邀着出了巷子,卻沒有去檢查一下,身上有帶銀子麼?感情是去吃霸王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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