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出去!”
“是。”
一臉慍色的走回房,天照後袁枚臉上閃現了一抹不能自已的害怕。那個女子,那個叫韶蘭傾的女子,她真的長的像曾經的那個韶暖嗎?
說起韶暖,她並不是不認識,當年慕容景凌帶她迴天照時,她也有見過兩次。可是當時她心高氣傲,從沒拿過正眼看人,所以對韶暖的長相,也記得不是太清了。
她當時想着,她一個丞相之女,堂堂大家閨秀,何需去正視在意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可是後來,她錯了,一錯就錯了一生,連同她的尊嚴及驕傲,統統的輸給了這個叫韶暖的女人,一敗塗地!
她是世人稱羨的天照後,獨寵六宮,寵冠天下!可是--誰人知道,她的夫君,並不愛她,只是拿她當幌子,擺出一副好像一副溺水三千隻取一瓢的架勢,目的就只是爲了躲人衆口,來懷念,來思念他心中的人兒。
呵,堂堂一國之後,受萬人敬慕,然她的苦楚,她的艱辛,又可告於誰聽?
她的夫君,自那一次被她設計中媚藥外,十六年來,從沒碰過她一次。不管她是勾引,設計,乞求,還是其他,他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徑自的冷冷走掉。
多少個夜晚,寂寞春閨,她如入春天般熱燥的不行!可每一次走近他時,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和那鄙棄輕蔑的表情時,她所有的熱情,所有的溫度都消失了,全身如頓時被澆了一大桶冷水,冰冷的可以,什麼慾火都滅了!
誰能想象二十幾歲時,年紀輕輕,就已經變的無性無求?那是要經歷過怎樣的扭曲和掙扎才練就而成?
她知道她的夫君今生是不能完成她的心願了,所以她死心了,徹底的死心,收養了義女,慕容雅。
原以爲日子就這樣過着也挺好,畢竟不管怎麼樣,最後陪在慕容景凌身邊的,能被稱之爲皇后,享受世人羨慕的人,只有她,袁枚!而不是那什麼韶暖。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事隔十六年,會有一個和韶暖很像的女子出現,而且相同的是,她居然……也姓韶!
是巧合嗎?還是一場精心的設計?當年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應該不會是有心人專門……
思緒很亂,心情也很亂,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天照後覺得慕容雅真是討厭透了!因爲如果不是她和人爭風吃醋鬧到她這裡,如今此事,又何會發生?!
暗心忿忿的砸下茶杯,一臉陰霾的表情。然這時候,就在天照後滿心不悅之際,門外傳告,天照帝來了。
“聖上……”
沒想到這時候慕容景凌會來,天照後一臉的木訥及茫然。可是一轉眼間她又心花怒放,還以爲是之前事情已了,那個女子與她無害,不過就是慕容景凌有些激動,一時認錯了人而已。如今既然他能來,那就說明已經沒事,全是她自己杞人憂天,想的太過多了而已。
“聖上,那個韶蘭傾……”
“朕已經叫她回去了。”沒有表情,冷冷而說,這些年,他們已習慣瞭如此的對話,不需要掩飾,不需要刻意,彼此心知肚明,直截了當。
“哦。那她……”
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不知道對方剛纔已經在房中發誓的宣泄過一次!天照後還以爲天照帝對韶蘭傾表現的無關痛癢,不由間微笑,放寬了心。
“聖上,那個韶蘭傾,她將雅兒打成那樣,我們是不是該……”
“是她打的麼?皇后,雅兒的性子想必你是知道的,急功近利,好高騖遠。這一次,如果不是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人家是不會不顧她的公主身份而出手教訓她的。所以……該管是雅兒,皇后莫要遷怒了好人。”
天照帝三言兩語,平淡犀利的道出了事情真相。聞言,天照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並不太有些掛得住。“聖上平時並不太多喜雅兒,卻想不到還這麼瞭解她,真是良苦用心,雅兒的福氣。”
“並不是朕瞭解她,只是這麼多年了,想不知道都難。”沒有好臉色擺出,對於天照後,天照帝永遠都是這麼不冷不熱。
聞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天照後只能站在那裡,一個人乾乾的陪笑,“哦,聖上,你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對臣妾說嗎?”
“嗯,朕想了一下,覺得如今各國皇子也都來的差不多了,該考驗的也考驗了,該接觸的也接觸過,所以決定提前選婿,日子就定在後天。”
“後天?這麼急?聖上,爲什麼這樣?沒必要啊?”不明白天照帝此舉,天照後詫異的出聲。
見此,並不多做回答,天照帝只淡淡一瞟,站起身,向外走了而去,“朕自有朕的打算,你且照辦就行了。”
拂袖跨了出去,再沒有多餘的話。站在身後,滿是不解,天照後納悶,一臉的疑雲重重。
奇怪,聖上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卻要提前選婿之期呢?難道是有什麼用意?可是沒有啊!她想不出能有什麼用意?莫非只是心血來潮,一時間想到而已?
一連串的疑問,一連串的否定。最後無果,天照後也決定不去想了,反正橫豎都這樣,提前就提前吧,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厲害衝突。
心下此想,心中定了,轉身回到位上,天照後復又端起茶杯,開始她心中對後日之宴的安排。
……
天照 慕容雅房內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母后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嗚……”在大殿受了委屈,慕容雅滿心不甘。回到房中,她肆意發泄,到處看到東西就砸,搞的狼藉一片!
“哎呀公主,你別再砸了!這萬一傳到娘娘耳中,那可是大不敬的!”一旁,蘭香忙攔着,拼命的去奪她手裡的東西。
可是一見有人搭腔,慕容雅氣焰更盛,摔的也盛,一派口沒遮攔的怒吼道,聲音狠厲:“大不敬怎麼了?她還能拿我怎樣!就知道將父皇的氣撒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她的出氣包,可以要撒就撒,要好就好!”
“啪”的一聲又將花瓶砸下,那飛濺的碎瓷片到處亂蹦!見此,一把上來捂她的嘴,蘭香小聲,壓低聲音:“我的公主,你說什麼呢?皇后娘娘對你的好,那是恩同再造!你怎麼可以負氣講這種話?要是真被娘娘聽見了,那公主你可就完了!”
“完就完,我怕什麼!本來就是個孤女,被人收養,就跟小貓小狗一樣!高興了就逗逗你,不高興了就恨不得你去死,這種日子,我受夠了,再不想過!”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父皇對母后,其實一點愛意也沒有,母后之所以收養我,不過是爲了打發時間!就像她這次要將我嫁出一般,明着是爲我好,要風光大嫁,可說到底不還是爲了她自己,想圖虛榮,想要名聲!哼,我其實一直都知道,要不是我有這幅漂亮的面容,她會如現在這般高看我?恐怕早就扔在一旁不管不管,任其自生自滅了吧!這樣仰人鼻息的日子,我真算是過夠了,哼!”
慕容雅罵罵咧咧,滿腔的憤怒不滿!一旁蘭香早就嚇的臉色都變了,忙緊緊捂住她的嘴,小聲勸道:“哎喲,我的好公主,這些事情,你放在心裡就好了,幹嘛這般嚷嚷?是,你是不想再仰人鼻息,所以你纔要努力啊!藉着這次招婿的機會,讓自己從此翻身!”
“公主啊,你說娘娘是因爲你長的好,所以才利用你來滿足她自己圖慕天下的虛榮,可是這不正也是你的長處嗎?只要你運用的好,這天下男人,還不個個盡在你裙襬之下,無能都逃脫?所以,你該放寬心,將這次夫君選好,等着將來成爲國母,俯瞰天下,誰人還敢再給你氣受不是!”
蘭香好言規勸,字字針對慕容雅的心裡。聞言,果然慕容雅不生氣了,對着蘭香疑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就是要吊住每一個前來選婿之人的心,然後利用他們,爲自己的將來謀劃。哦,對了,上次公主答應要單獨宴請南夏雲愁皇子之事,我如今已經幫公主安排好了,就定於今晚,公主你快梳妝打扮一下吧,總不能怠慢了客人。”
看着滿身凌亂,頭髮糟蓬的慕容雅,蘭香好心提醒。而聞言,摸了摸自己尚未恢復的臉,慕容雅不自信,疑問而道:“這樣……可以嗎?”
“正是這樣纔可以,以醜顏相見,才能更加試探出對方的心。”
“嗯,好吧。”
被蘭香說動,慕容雅隨應點頭,覺得有理,隨即轉身走入房中,梳妝打扮。
……
是夜,天黝漆漆的,月黑風高。座上兩個人,男的俊沉,一臉平靜,女的貌美,滿是笑意。
“來,雲愁皇子,這次多謝你相救,這一杯,雅兒敬你。”手持酒杯,半懸空中,慕容雅嬌手纖纖,十指不沾陽春水。
“不客氣,這是雲愁該爲之事,公主實在不必爲之言謝。”笑的帥氣大方,但難掩眼底陰沉之色,上官雲愁執酒輕碰,口中客套的爲之說道。
“怎麼會?天晴湖水深,一般人不敢輕易嘗試,更別說是救人了,根本不敢下水。倒是雲愁皇子有情有義,膽大心細,雅兒感激,銘記在心。”
慕容雅莞爾,十分優雅的輕拭了拭了脣角的酒漬,動作看着是很美,但再一瞅她的樣子……
忍着反胃的心,上官雲愁一直剋制。雖然慕容雅是有着第一美人兒的稱呼,但是在他的心目裡,就只有一個韶蘭傾,根本容不下旁人。再者,再美麗的花兒也是開在表面,如今慕容雅臉上受傷,腫的跟豬頭似的,真的很難跟美聯繫在一起,所以上官雲愁更是不待見,反之厭之。
可是--
可是上官雲愁沒有辦法,他的目的,如今只有慕容雅能幫之實現!所以不論他心中是對慕容雅是有多不喜歡,但最終的,他只能討好她,用熱臉親吻着她的屁股!
“公主實在無須客氣,這一切,都是雲愁心甘情願的。”站起身,抹動着指尖的白色粉末,上官雲愁走向慕容雅,邊說邊不經意的將粉末摸在酒壺口,趁着光線的陰影沒有讓慕容雅發覺,一臉事有準備的微笑,爲之添加倒上。
“請公主再喝一杯,以慰雲愁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一聽上官雲愁這般肉麻直接的話,慕容雅疑問出聲。
見此,上官雲愁早有準備,擺出一臉用情之深的模樣,緩緩而道:“公主仙女姿顏,世人何人可比?實不相瞞,自雲愁見過公主的第一眼起,公主的身姿,便已在雲愁心裡烙上了深深的烙印,所以雲愁當初纔敢那般奮不顧身的相救,只因害怕公主出事。”
“公主身份高貴,不可比擬,雲愁自知自己身份低微,從不敢之表白。不過今日趁此機會,雲愁借酒斗膽向公主一述,並不希望能得到公主什麼迴應,只想讓公主的心裡知道便好,知道上官雲愁的存在,知道上官雲愁對公主的一番深情,情真意切……”
娓娓動聽,緩緩道來,上官雲愁如事先背記好的一般將心中之意說給慕容雅聽。而聞言,慕容雅站直着身子,似是很享受這般被人追捧疼愛的感覺,不由的閉上眼,回味其中。
她今早剛在天照後那裡受了氣,如今有人撫慰,她正是求之不得!所以高興下她微笑起嘴脣,對着上官雲愁一舉杯,口中說道:“雲愁皇子厚愛,雅兒銘記在心,這一杯,我敬你。”
仰頭一欣而盡,完全沒發現什麼特別,慕容雅此時臉上笑顏如花,而上官雲愁則暗意涌動,一抹精光,快速閃過!
“雲愁皇子,時間也不早了,我一個姑娘家,也不便多留你在此,這再一杯,算是雅兒送你。”
蘭香收了官雨的錢,爲了更好的讓上官雲愁能在慕容雅心裡博個好印象,所以依言將侍女們都提前支配走了。所以如今偌大了公主房裡,就只有上官雲愁和慕容雅兩人,孤男寡女,卻是不易多處。
這選婿在即,慕容雅還是知曉分寸,看看時間不早了,便要打發上官雲愁離開。可是聞言,不語但笑,上官雲愁眼眸轉變,一改剛纔溫潤柔和的眼神,而是變的陰冷冷的,滿是霾鷙!
“你,你要幹什麼?”看着一言不發,緩慢向自己走來的上官雲愁,慕容雅有些感到不妙。於是不由間整個人向後退去,心裡有些害怕。
這樣的上官雲愁,是她從未見過的,平時都是淡淡然然,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但是如今卻整個人都改變了,陰沉沉的,散發了煞氣!
“雲愁皇子,時間不早了,你請出去。”沿着桌緣退到柱後,慕容雅着急的四處張望,想要找尋蘭香的身影。
可是,她哪裡知道?爲了今晚的計劃,官雨早就將什麼都算計好了,先用錢哄騙蘭香將宮裡的侍女撤去,然後再借故找理由將蘭香騙走,使得房中一時空人,好讓上官雲愁有機可乘,有縫可鑽!
“蘭香!蘭香!”
慕容雅開始害怕,不由的扯開嗓子叫喚。
然這時候,上官雲愁冷笑一下,雖沒說的太多,卻一針見血,一語點破,“公主是想叫的再大聲了,好將其他人都引來看笑話嗎?”
“你,你不要過去!上官雲愁,你到底是想幹什麼!”着急中,慕容雅憤怒。
可是見此,不爲所動,徑自的往前走着,上官雲愁輕笑,話語幽幽,陰鷙冰冷:“我想幹什麼,公主難道不知道嗎?我方纔已經說了過,雲愁愛慕公主,只想將公主留在身邊。”
大一步的上前,一把拉住慕容雅的手,緊接着捂住她的嘴,不讓之發出一聲!而後上官雲愁一個打橫起抱住慕容雅,直往牀上走去。
“你--!”
拼命的想掙扎,可卻全身被縛而不能。扭動中,慕容雅奮力,可不想卻是一股熱意頓時從下身傳來,躁動的,炙熱着向全身蔓延,並迅速的擴撒到四肢百骸,不停叫囂,不停喧鬧!
“恩啊……”
一聲低吟逸出聲來,懷中慕容雅滿臉通紅。上官雲愁見之玩佞,輕屑起嘴角,手臂用力一拋,緊接着覆身而上,大手一揮,牀帳落下!
“嗯,嗯……”
地下衣裳胡亂被拋,牀上春風正是無限,挺身中上官雲愁大力而動,而身下慕容雅則風情萬種,申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