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肉成仙

夜來了,又是皎月。

在大佛城北面有座大佛山,山在城外半里處,但還在護城佛陣的護陣之內,山比城高如站在山上俯看佛城,城只有巴掌大,這大佛山是佛僧們參佛之地,尋常百姓很少有人會來山上。

今夜大佛山中不光沒有百姓,連參佛的佛僧也沒有,因今日是坐禪大會,城外涌進許多外來人,佛僧都在城內巡邏戒備。

大佛山上有個日暇亭,雲甘凡經常一人來此山逗留,但他來並不是要參佛練法,而是此地離天很近,他自小就喜歡望天,他也不知道原因,但一望天他心中便感到非常充實。

雲甘凡自小就是一個孤兒,他從未見過他雙親,也不知道被人呵護是什麼滋味,他聽法相說過,他在嬰孩之時便被棄在佛寺門外,法相心生憐憫這才把他收留寺中。

雲甘凡在日暇亭中,坐亭觀天,一坐就半個時辰,大佛山夜間清靜無人,山蟲聲鳴,讓人有種沁人心肺之感。

就在雲甘凡忘神觀天之際,便聽見一人向他說話,只聽一人笑道“我今天想了大半天,我還是想不出來你爲什麼要潛入藏經閣,你應該知道潛入藏經閣的後果”

雲甘凡坐於亭中,聽聲是從頭頂上傳來,但他已聽出是誰,他出亭往亭頂上瞧去,只見亭上坐着一僧,這僧身穿雙色佛袍,這不是喜歡在馬廄棚頂上曬太陽的妙行師兄麼,雲甘凡輕笑道“妙行師兄,你爲什麼喜歡在人的頭頂上說話”

妙行回了一句蘊含哲理的笑應,妙行道“那是因爲你只喜歡在低處走”

雲甘凡琢磨片刻,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含義,只見他腳尖點地,也躍上亭頂,他在妙行身旁坐下,嘻嘻笑道“我當然知道偷進藏經閣的後果,偷進藏經閣的後果是沒有後果,我不是說過了麼,因爲我從來就沒想過我會被發現”

妙行哈哈一笑“你這自信倒很有趣”

妙行笑罷,卻收了笑容,提醒他道“這藏經閣中放着世間最強佛法,特別是那佛法封妖卷,上一任法相就曾用過這封妖卷,擊敗過妖族十二太子-不端,你還是少去藏經閣亂來”

雲甘凡一經提醒便想到他見過那封妖卷,他拍手懊悔道“喔,原來就是這個封妖卷,我當時見過這封妖卷,上一任法相擊敗妖族十二太子的事我也聽過,當時我把這事忘了,早知就打開瞧瞧,那封妖卷裡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妙行正色道!“雲師弟!”

雲甘凡忽見妙行神色嚴肅,他便擺了擺手,嗤嗤對妙行一笑“知道啦,知道啦,我不就是說說嘛,我不看那封妖卷就是”

就在雲甘凡話落之際,妙行忽而感到側面有股冷芒逼身,因爲有人在向他二人射來暗器,妙行瞬時手一推把雲甘凡推下亭子,由於妙行情急推力較猛,雲甘凡也完全沒有準備,踉蹌一時不穩“啊!”的一聲往亭下摔去,妙行身子往後一躍已是避開暗器。

雲甘凡雖在沒有準備中摔下,但他並無大礙,他從地上爬起,粘衣的塵土還未拍去,便擡頭向妙行責道!“妙行師兄!你幹嘛把我推下來!”

有一道森冷之聲,從暗影中緩緩傳出“因爲他在救你的命!”

話畢,這人從暗影中行出,這人走路狠踏沙子,是故意做出聲響,讓人注意到他,雲甘凡也已注意到他,雲甘凡瞥着忽而出現的這人一眼,只見他臉圓,肚圓,連那臉上的酒窩也是圓,雲甘凡詫異道“龍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甘凡在看向龍老闆的衣物,只見他穿的是黃黑條紋的粗布怪衣,雲甘凡在五年中見過龍老闆五百次,龍老闆只喜歡穿一種衣服,那就是桑蠶絲做成的絲綢衣衫,他還記得龍老闆說過,他胖,胖人便**流汗,只有這樣的桑蠶絲綢不會粘汗,這樣的桑蠶衣衫當然價格不菲,價格不菲才能襯托他的身份。

但這套粗布怪衣,雲甘凡不用去穿,只看就知道,布料低劣,他無法想象龍老闆居然會願意穿這樣布料的衣衫。

龍老闆此時冷漠一笑答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當然是來找你”

雲甘凡聽罷,以爲龍老闆是來索要乘風捲的,但他昨晚已失手,這也是他第一次失手,雲甘凡最討厭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喜歡聽見別人笑他做不到某事,他連忙解釋道“龍老闆,那乘風捲的事,你要聽我和你解釋”

龍老闆忽而仰天大笑!“我來找你不是因爲這件事情!”

雲甘凡一怔“那是什麼事情?”

龍老闆臉色一沉道!“要你命來了!”

忽而只聽龍老闆話落,從暗角處又忽而射出暗器,暗器直往雲甘凡射來,妙行心中一震,心道“這人好深的心機!”

原來暗影處還潛伏着人,龍老闆故意踩沙子,是要把雲甘凡和妙行的視線吸引到他這裡,好讓潛伏在暗處的同夥動手。

暗器破空,妙行只見三隻黑物往雲甘凡射去,先前妙行早就在凝神戒備,此時暗器在來,妙行早有準備妙行大喝一聲!“師弟快躲!”。

雲甘凡見龍老闆說話之間便暗示同夥射來暗器,他一急便罵道!“龍胖子你在幹什麼!”

雲甘凡嘴巴雖罵,但身子已避開暗器。

妙行亦是往雲甘凡身旁避去,他在往先前地面瞧去,只見地面上插着三隻如筷子般大的黑針,但這三隻黑針卻又在片刻間化爲一攤黑污水,“嗖嗖”二聲,只見有二人從暗影中躥了出來,因這二人偷襲不成只能露面,在躲在暗處也無用處。

只見這二人穿的也是黃黑條紋的怪衣,妙行就在黑污水之旁,這污水雖黑,但卻散發花蜜之香。

妙行戒備雙目忽然一變,目如鷹隼,瞪視三人片刻,眼見這三人隱隱散發妖氣,他忽而在看着散發花蜜之香的污水,恍悟道!“你們是蜜蜂精!聽聞被蜜蜂精殺死之人,會散發一股花蜜香氣!”

這龍老闆打量妙行袍色,見是雙色佛袍,他見妙行已看出他們來歷,他也不驚笑道“你這名雙色佛僧不錯,居然能看出我們來歷!”

雲甘凡不可置信定看龍老闆,此時在聽妙行說,龍老闆是蜜蜂精,而且龍老闆居然還承認。

妙行是出家弟子,很少去一斗居這樣的地方遊蕩,他自然是從未見過龍老闆,但一斗居是佛城的大酒樓,他當然不會沒有聽過,一斗居已開了十餘年,也就是說龍老闆已藏了十餘年,這人忽而自暴身份,定然會有所圖。

在交談中妙行也聽出是龍老闆叫他潛入藏經閣,這事可不得了。

妙行思緒至此心中雖驚,但面不改色道“你們既然身份已露,那就別想離去!”

這龍老闆目露輕視之色,冷笑“雙色佛僧,我勸你還是別自找麻煩,只要你讓我們把他帶走,我能保證不傷害你分毫”

雲甘凡很難相信這龍老闆是隻蜜蜂精,因雲甘凡很少有朋友,他的朋友用五根手指就能數得出來,龍老闆年有五旬,比他大了不少,但他也算是雲甘凡的朋友,起碼在雲甘凡心中是這樣認爲,龍老闆雖然經常和雲甘凡打一些稀奇古怪的賭。

但如果不是“臭味相投”雲甘凡怎會去做,雲甘凡實在無法相信,這龍老闆是隻妖怪,他不得不補問一句!“你。。你真是蜜蜂精怪?”

龍老闆回答異常簡潔,他並不否認“我是蜜蜂精”

雲甘凡又驚又怒“你爲什麼選今夜殺我!在五年的時間裡,你原本有很多機會!”

龍老闆聽罷,不由一笑道“不錯,我的確有很多機會,但今夜纔到時機!”

妙行此時沉喝一聲!“師弟別和這妖畜廢話!”說罷,妙行正欲動手,但他卻被雲甘凡攔下。

雲甘凡狠瞪着龍老闆!“今夜纔是時機是什麼意思!”

龍老闆嘿嘿一笑,後道“因爲我要多謝你,幫我們拿到護城佛卷!”

妙行一聽臉色大變!但他半信半疑道“胡言亂語!我不信你們能拿到護城佛卷!”

龍老闆此時磋嘆道“我原本也不信,我能拿到護城佛卷!但他已幫了我大忙!”

雲甘凡即是納罕又是驚詫!“我幫你拿了護城佛卷?”

龍老闆道“當然,我總不會閒得無事,編話騙你!你以爲我爲什麼要你進藏經閣?在你進閣前我已在你身上撒了蜂跡,只要順着你昨晚的步伐,我便能在藏經閣中來去自如!”

雲甘凡聽罷身心大震,他整個身軀微微顫抖,道!“你利用我!”

龍老闆此刻吞口饞沫道“我們也算是相識多年,我衝着這情分才和你說這麼多話,最後在補充一句,我希望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是仙人之軀,吃食你後我便能得到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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