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雅苑中。宛清喝了綠纓端的安胎藥後,便斜躺了下來。對着綠纓吩咐着。
“去着了初九進來。”
雖是不解,但綠纓還是走了出去。
當年僅十一,且已是白皙起來的初九進來之時,宛清着了夏柳出去,認真的看了看她臉上的疤痕。見雖是輕淡不少,但認真看來還是有痕印的。沒有哪個女孩是不愛美的,能做到這樣淡定,很是不容易了。
招手讓她過來。見她畢恭畢敬的對自已行了一禮。伸手讓她起身。
平靜的深吸了口氣來。
“說罷。”
“是”
她輕聲的答道。
“秋棠姐姐。”
呵。宛清輕哼,看向初九時,輕扯了個笑來。
“可是有證據?”
“跟了大廚房燒火婆子嘮了嗑,又給了一包藥和一包銀。”
宛清點頭,揮手讓她下去。
“好好當差。”
“好的”
瞬間,她又恢復了小女孩樣,天真的對着宛清笑了笑。
這是個有潛力的女孩子,當時之所以提了她來,不過是想着看看紅裳住在挽翠院時,有跟哪些人接觸過,雖很是遺憾的沒有得到想要的,卻意外發現這個沉穩的女孩。
既然有人安排了一個紅裳在她身邊,那麼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那人想拉磨拉死她,那麼她不介意一個個的找出來,反拉回去。上回挽翠院守門的婆子和花枝。這一次,呵。當真是隱得最深的一個。
那那次的馬車事件也是故意爲之的?還有先行的報官,這一次故意露了身份的給藥。
這個府中的奴才都是商影和後來的自已選出的。當然沒有背叛的人。她這是故意的去拉了那婆子。恐怕也是告訴那婆子想要幫着除了大房罷。
着了綠纓過來,讓她悄聲的去問問看。
待到一柱香後,綠纓帶了消息回來。
“說是給的一包肚疼粉,只要奶奶做足了戲又買通了大夫就能把大房搬倒了。讓她別漏了嘴去。又給了十兩的封口銀。”
點頭讓她先行下去,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利用是她身邊得力的人,去誘騙了這個府中急於立功的人。把兩房人拉來相
互鬥,就算失敗了,大房也會記恨於二房。
成功了,自已不會放過大房,而孩子也會沒有了。
呵,真是好深的算計。
不着痕跡的輕扯了扯嘴角,她等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待到第二日,宛清躺在牀上,吃過藥後。又倒了下去。
紅衣聽說了昨晚的事後,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不過一天不在,既是弄成了這個樣子。”
宛清也不在意,只斜了眼看她。
“夫君走時,把你留給了我,這些日子你還不曾查到?嗯?”
紅衣冷了冷臉,輕咳一聲。
“倒是費了些周折,你要的那人的案底倒是查了出來。”
宛清就那樣斜靠在牀架上,定定的看了她眼。
紅衣也不磨嘰,直接把調查來的一一倒了出來。
“那賊子叫做聶成風。是揚州人士。”
說完,看了宛清一眼。
“你可知道揚州藥商聶雄材?”
宛清皺眉想了一想,卻耐何她是記得原身的記憶卻又好多已是模糊不堪了。
見她像是不知道,紅衣淡淡的開了口來。
“十年前,因聶雄材賄賂州府衙門。販賣了假的藥材,卻讓揚州外姓王爺明王的愛妃誤用了假藥,延誤了病情。最終不治身亡。”
宛清靜靜的聽她講來。也不插話,紅衣也不停頓的講了出來。
“因着賄賂了衙門,壓了其它正派的商家。是以商會很多人都不滿其聶雄材的做法,明王這事一出。惹怒了明王。且親自着了人前來查問。當時揚州商會以你爹爲首,前去狀告了衙門縣官,收受賄賂。致使有的商鋪用到假藥,害死無辜之人不知凡幾。也因此除了聶雄材全家滿門抄斬以外。”
說到這頓了一下,看向了宛清。輕笑一聲。
“當時衙門縣官周正明也被處了極刑。全府主子,男的發配邊疆爲奴,女的全部賣進瑤子爲妓。這在當時很是轟動的,只因得罪了封地王爺,明王爺。”
說到這,宛清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有些弄不懂來。看向紅衣問道。
“你想說的是這個賊人難不成是聶雄材的後代?既然是後代,爲何他現在纔來報復?爲何
只報復於我?”
不對,應該說是三年前就開始了的,不然何以原身進門三年無所出,當時是基於什麼原因,只是讓她不懷孕?而現在又是基於什麼原因,要讓她死?
太多迷團了,還有紅裳她們,可都是從小孤身一人進得府來。沒有理由背叛纔是?這一團團的迷霧,又要如何解開?
紅衣見她皺眉深鎖的樣子,輕搖了搖頭。
“我只查到,他是今春投靠的景王。也是從那時開始爲景王效力的,想來這一次的謀反,他本該先去往權貴地帶,卻不想先衝了商府而來,看來是爲着報仇而來!”
“不奇怪,當時從他的話中,便可知道是有多大仇恨了。”
又是要奸她,又是賣黑瑤的,且把這一院子的丫頭,奸的奸傷的傷,而大房的那邊卻只傷了幾人,卻並無多大的事兒。
還有就是那人是今春開始投靠的景王,那麼也是從那時開始計劃要殺原身的。那一次碧波亭落水便是行動的開始罷。
加上這後來的一連竄,宛清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好複雜,腦子卻似有點不夠用來。
紅衣見她這樣,也只是不動聲色的站着。
“聽說你已知是哪個人出賣你了?”
“嗯!”
“爲何不抓起來?”
宛清笑了笑。
“怕打草驚蛇。既然我這孩子沒有打掉,想來還是不甘心的。”
紅衣瞪眼。
“你是說……”
宛清輕笑。
“這個內宅沒有多餘的人了,你說呢?我想你幫我查她跟那賊人的關係!”
紅衣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好,這事可要告訴主子?”
知她指的是商正,宛清搖了搖頭。
“如今疫情雖是緩解,可形勢還沒有完全控制。我不想他再分了心去。”
深看了她一眼的紅衣,點了點頭。
“知道了。”
說完,便出了內室。
宛清靠在金絲纏花枝的靠枕上,眼睛眯了眯看向窗外。
也許不久之後,就可以收網了。這般長時間的費腦還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的。尤其在懷有孩子的時候,腦子更是有些不夠用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