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德四年的秋,顯德帝司馬紹的婚事剛過,京城的喜氣稍稍退卻之時。玉雅就是在這等氣氛裡,是迎來了長子司馬秀的娶妻之日。
說實話,這長子司馬秀的年紀,也不過十四歲。當然了,按說玉雅更應該留着兒子晚些時候娶了妻的,畢竟,娶妻晚一些,倒算是更合了玉雅記憶中的男女之事。不過,現是想一想,這個時代對女子年紀的要求,玉雅倒也不好胡亂說了話,是讓媳婦在孃家乾等着,這等來等去等成了老姑娘。
所以,順其自然之下,玉雅也不再挑了話。一切,便是順着這時代的規距便成。有了比較之下,瞧着顯德帝司馬紹的成婚年紀,玉雅也就是淡定了。
玉雅這個要爲人婆母的,說是心裡不忐忑不安,那一定的。當然,更甚者來說,司馬秀這個新郎,纔是真真的更加心中有些複雜的情緒。當然,更多的來說,司馬秀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成家立業嘛。
司馬秀總覺得,這是娶妻後,他也是一個真正的當家人了。這等長大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壽寧侯府的世子娶妻,這壽寧侯府自然是非常熱鬧的。那等賓客迎門,更是把壽寧侯府襯得叫一個熱鬧。
當然,對此,壽寧侯司馬錦和沈伊人,是免不得要宴了賓客,更是陪着賓客客套一二。玉雅在這一日,也同樣是宴迎了不少的賓客。不過,就是與沈伊人宴請的對象不同罷了。畢竟,玉雅說得好聽些,叫側室。說得不好聽……嗯,在這等情況下,玉雅陪伴一二的女眷,自然便是京城裡的一些出身跟她差不多的貴族或是官員的側室之類的。
壽寧侯府很熱鬧,那麼,迎親的餘府,自然更是熱鬧了。
說實話,這一日當了新娘的餘如秋,還是陂爲捨不得親爹親孃的。不過,再是捨不得,餘如秋好歹還是知道,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同樣的,也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我兒……一梳梳到頭,一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餘如秋的親孃,對於女兒的出嫁,那同樣是捨不得啊。畢竟,養在手裡的珠寶,在今日之後,就是成了別人家的兒媳婦。不過,好歹這門婚事,瞧着是真不錯。所以,餘如秋的親孃,也便是隻得擠出了笑臉。
給女兒梳了發,帶上了孃家人的祝福,這之後,自然便是喜娘在旁邊在餘如秋開了妝。
“娘……”餘如秋在妝成後,心中有些不捨得,她倒是不好落了淚,只是眼框紅通通了起來。對此,餘如秋的親孃就是道:“如秋,好孩子,今日大喜的日子,咱們得笑……得笑。”
聽着親孃這話,餘如秋忙是點了頭。
喜娘得了賞,這會兒倒是留了空間,和丫環們一起退了出去,給這一對母女留下了空間,說說體己話。
“這門婚事,娘也是與你講過清楚了。我兒得心中有些底,都到了侯府裡,還得孝順了長輩,照顧好夫君。”餘如秋的親孃說了此話後,更是道:“至於那侯府的關係,你心底有數就好,萬事還得看看夫君那邊行事,千萬得記着。”
餘如秋聽着親孃的叮囑,便是忙回道:“娘,我心底都記下了的,您放心。”說了此話時,餘如秋更是聲音微微的抖顫着。當然,這只是她情緒不平靜,更是離家難捨罷了。
“好孩子……”最後,餘如秋的親孃,也便是道了此話後,倒是不知道再說何了。母女二人更是摟了一團,餘如秋的親孃想哭,可又怕惹了女兒也哭起來,便是忙道:“你忙哭,趕緊的擦擦眼睛,千萬別弄壞了妝。”
新娘子嘛,總得美美的。
有了親孃的勸,餘如秋自然是拿着手帕子,小心的試了試眼睛。
這會兒,母女二人也是說了許久話了,便是有丫環來稟話了。
對此,餘如秋的親孃忙是扶着女兒,準備出了喜屋。剛到了屋內,便是有喜娘近了身邊,那是攙扶住了新娘餘如秋。
“吉時快到了,餘太太,可是讓新娘給長輩去拜別了?”喜娘是笑着問了話道。餘如秋的親孃餘太太自然是點了頭。
在壽寧侯府的迎親隊伍到了時,餘如秋正是拜別了祖母和爹孃。而壽寧侯府的司馬秀嘛,就是作了餘府的姑爺,那是領着迎親的親近侍衛,是進了餘府去迎親了。
餘府大門外,迎親的喜樂是吹個不停。
那爆竹聲,更是聲聲不絕。在這等情況下,司馬秀作爲餘府姑爺是入了餘府之內。對於司馬秀的長相和氣質,以及司馬秀所代表的身份,餘如秋的爹孃,也還是非常滿意的。若不然,也不會同意了這一門親事嘛。
司馬秀挺恭敬的給岳父岳母拜了禮,然後,自然是在喜娘的領着下,準備去迎了喜房的親孃。不過,餘府的親友女眷們,倒是少不得打趣新姑爺一二。
“催妝詩呢?”
旁邊的餘府女眷中,倒是瞧着那等穿着是出嫁小婦人的,都是鬧哄哄的起了熱鬧。這不光是催妝詩,就是迎親的更等由頭,也是少不得湊着這等光明正大的時候,是爲難了一二。
好歹,司馬秀早是有些準備,所以,催妝詩還是淺淺的唸了幾句。
“紅fen淺淺妝粉黛,傳聞最是春正來。不須清酒伴添香,留着鏡臺主人來。”(詩,隨筆所寫,不好請見諒!)
司馬秀是念着催妝詩,這是紅包賞錢喜禮,可沒少着。瞧着是滿足了餘府的三姑六表嬸們那等打趣的鬧味後,這纔是在喜娘的大方奉程裡,是見到了蓋着喜帕的新娘子。
雖然沒見着新娘子長了什麼樣?可不知道爲何?司馬秀就是想起了,在涼亭之時,那曲梅林裡遙遠的一面之緣。然後,司馬秀就是臉微微紅了起來。
等司馬秀和餘如秋從餘府拜別後,餘府外的爆竹聲還在響個不停。喜樂聲中,餘如秋就是給爹孃磕了頭,然後,在喜娘的攙扶裡,進了花轎。
司馬秀騎着帶了紅繡球的白馬,很那等新郎官的喜色。餘如秋在這時候,是坐了花轎裡,手中還是握了喜娘遞上來的寶瓶,那是緊緊的摟了懷裡。這等摟着寶瓶,求一個富貴平安之意的習俗裡,反而是讓餘如秋像是摟住了心底的安慰。
餘如秋坐在花轎裡,聽着外面的喜樂聲,她很清楚,她得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地方,開始了新的生活。未來如何?餘如秋不知道……她是茫然一片……
迎親的隊伍,到了壽寧侯府後,更是熱鬧非凡的。
能坐了高堂之上,讓新婚夫妻叩拜的人,是壽寧侯司馬錦和沈伊人,而玉雅並沒有打擾了長子司馬秀新婚的意思。所以,她在招呼了女眷後,就是藉着不勝酒力,便是避在了梧桐園內。
事實上,玉雅沒有一點的酒醉之意,她是坐了正屋裡,正和女兒司馬晴兒說着話呢。
“娘,大哥娶了嫂嫂,不知道大嫂嫂來了府裡,會不會有什麼改變啊?”司馬晴兒挺好奇的問了話道。玉雅聽着這話後,也是心中不知道的。玉雅對於媳婦,跟女兒一樣,不也陌生着嗎?
不過,當着女兒的面,玉雅自然不會這般說。畢竟,她不想兒子在中間爲難。所以,她是笑道:“你大哥娶了嫂嫂,那還是你大哥。更何況,多個嫂嫂心疼你,還不好嗎?”
司馬晴兒聽着這話後,倒是笑了起來,道:“嗯,娘這般說,好像也有理。”搖了搖頭,司馬晴兒是起了身,道:“那娘,嫂嫂要去新房了吧,我找二姐姐一起去新房,瞧瞧嫂嫂去。”
對於女兒拉着萱姐兒去鬧了新房,玉雅也沒有拒絕。怎麼說呢?這新房嘛,就是鬧一鬧,才真是熱鬧喜慶嘛。
“你若去,娘還能攔着,你去尋你二姐姐一道。”玉雅是說了此話,還是笑道:“可得記得給嫂嫂福禮,免得讓你嫂嫂的陪嫁都笑話娘有個不懂規距的姑娘了。”
“娘,您放心吧,女兒哪能給您丟臉啊。”司馬晴兒姑娘是說了此話後,可不是高興的領着丫環離開了。玉雅瞧着女兒離開,便是坐了那兒,是端起了茶碗,那是飲起了茶來。
“悠遠清香,味兒宜人啊。”玉雅嘆了這話道。
“宜人,可是想着見見世子夫人?”旁邊一直在今個兒,陪着玉雅的白嬸子是小心翼翼的問了此話道。玉雅聽着白嬸子這般說,倒也明白白嬸子是擔心了什麼。所以,她是笑道:“白嬸子,沒事兒。秀哥兒大婚,我這心裡高興。”
“宜人,明個兒世子夫人還得給你敬茶呢。到時候,可不是就見到了世子夫人,而且,宜人是世子夫人的婆母,少不得送了見面禮……這府內就是湊着一團的喜慶。”白嬸子是臉上帶着喜色的說了此話道。
玉雅聽着這話後,就是點了頭,說道:“嗯,明天見了秀哥兒和他媳婦,這禮可不能少的。好歹,也是給秀哥兒媳婦的體面。”
新婚後,婆母給的見面禮,也是代表了這婆母對新媳婦的滿意程度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