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秀在想,他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妻?
這一想後,他覺得他的妻,不能再太好,也不能太差。也許,他更希望他的妻,是一箇中庸之人。畢竟,太好的,性子太拔尖,未必合適了壽寧侯府的長媳?畢竟,司馬秀清楚他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個庶長子。
他的媳婦,必定是夾在了嫡母與生母之間。這時候,一個拔尖的妻,未必能處理好這種事情。畢竟,孝之一道,在嫡母與生母之間,是需要掌握好那等分寸的。
同樣的,司馬秀也不希望,他真娶了一個木訥的妻子。畢竟,若真是木訥了,他不想在忙碌完了朝事之後,回了府裡,也沒有一個清楚的地方。畢竟,妻子是一輩子,同牀共枕之人。司馬秀不想,與妻子相處之時,還要帶上了面具。
想一想,若真是如此,夫妻都不能同心,那麼,在司馬秀看來,太過於悲哀了。
“三妹妹,那個女子是誰?”司馬秀指着在那個曲梅林裡,身邊圍着兩個女子,顯得有些端莊,卻又不失於體面的女子;是對司馬晴兒這個親妹妹問了話道。
司馬晴兒順着她哥司馬秀的手,望向了那裡,道:“大哥,你說得是哪一個啊?那裡有好幾個姑娘?”這瞧着人紮了堆,司馬晴兒還真沒有認出來,哪個是她哥司馬秀中意的嫂嫂啊?
聽着妹妹司馬晴兒的話,司馬秀是笑道:“便是那位身着淺紫色大裘的女子。”
“哦,穿着正紅色儒裙,披了淺紫色披風的姐姐嗎?”司馬晴兒姑娘再一次問了話道。聽着妹妹的話落,司馬秀點頭。道:“便是那位姑娘?”
司馬晴兒嘿嘿的笑了起來,道:“大哥,那是餘姐姐。餘姐姐的父親,是國子監的祭酒。”
“從四品國子監祭酒嗎?”司馬秀是說了此話道。聽着司馬秀如此說話,司馬稷倒是在旁邊說道:“國子監是大晉的國學,這等清靜的地方。是專心做學問,授課育人的好地方。想來,這位餘姑娘,倒是一個門第清靜的出身。”
“二弟說得對。”聽着司馬稷的話,司馬秀也是點頭,回了此話道。
“三妹妹。你趕回去吧,我和二弟也回前院了。”司馬秀贊同了司馬稷的話後。又是妹妹司馬晴兒姑娘說了此話道。司馬晴兒姑娘是一聽後,問道:“大哥,你不再瞧瞧嗎?”
“這是眼緣的問題,既然已經瞧過了,何需要再瞧?”司馬秀已經做了決定,而且。他覺得二弟司馬稷的話,也沒有說錯。國子監的祭酒,倒在朝堂之中。算不得高位。同樣,正是因爲這位置比較親閒,反而不容易出了成績,也不太容易得罪了人。
司馬秀沒想着靠了岳家,只是不希望岳家同樣出了妖蛾子罷了。
司馬秀和司馬稷離開了,司馬晴兒姑娘卻是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想到啊,這大哥司馬秀真是動作太快了。這是瞧了一眼後,就是挑下了人選。要司馬晴兒姑娘來看,怎麼糟的,也能好好選一選啊。
不過,既然她哥已經選了,司馬晴兒姑娘自然是想去給她娘報告了好消息。
帶着一種知道了秘密的感覺,司馬晴兒姑娘是離開了涼亭。
倒是在曲梅林裡,正與人說着話的餘如秋,是突然感覺鼻頭癢癢,她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瞧了一眼四周,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心裡嘛,餘如秋還是在懷疑,剛纔似乎有什麼目光,一直盯着她瞧?莫不成,是她的錯覺嗎?
不管餘如秋如何想?
司馬晴兒姑娘是回了屋內。玉雅瞧女兒都是來了這裡,倒是瞧女兒給來了眼神,也是明白過來了。看來,這長子是真的選了媳婦啊。一時之間,玉雅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不過,好歹還有客人呢,所以,玉雅是喚了女兒到身邊,還是給長輩們福了禮。
衆人瞧着這時辰光早了,倒是也聊了不少的閒話。自然,玉雅做爲東道主,就是領了女眷們,一起到了曲梅林裡,也是品評了姑娘們的手藝活。
曲終而人散時,玉雅做爲東道主嘛,這來的姑娘們,也不好待慢了。便是一人送上了一件小禮物。這算是賓客俱歡的,送了來的客人們。
瞧着拿了禮物,有人挑了小荷包,有人挑了宮huā,又或是挑了那等如意結,總之,就是一些小把玩的小玩意兒罷了。
等着客人們走了,簡姨娘纔是領着司馬萱兒,也是告了退。
瞧着梧桐園沒了外人,玉雅是掃量着女兒那幅,我有事,你趕緊問的樣子,是笑道:“晴姐兒,你瞧見你那兩位哥哥,可有中意的人選嗎?”
瞧着她孃的問話,司馬晴兒姑娘直點頭,回道:“娘,你真說中了也,大哥一眼瞧過後,就是挑了一個嫂嫂。”
聽着女兒這般說,玉雅心中一動,她是笑問道:“哦,這般說來,秀哥兒,倒真是挑中了人選。如何,可知道是何人?”
見着她娘問了,司馬晴兒姑娘就是笑道:“就是從四品國子監祭酒家的餘如秋姐姐。”聽着女兒這般說後,玉雅是回憶起來,這個餘如秋是誰?
瞧着玉雅沉思的樣子,司馬晴兒姑娘在旁邊是忙道:“娘,餘姐姐今日穿着正紅色的儒裙,還披了一件淺紫色的大披風。”聽着女兒這一提,玉雅倒是記起來那姑娘,長得挺討喜。圓潤的身子,臉色也是紅潤潤的。
“你這麼說,娘倒是記起來。這位餘如秋姑娘,是孫太太的孃家侄女吧。”玉雅是反映了過來。可不,這位餘如秋姑娘,有兩個姑姑。一個是禮部郎中的嫡妻賈餘氏;另一個是孫淑德的親孃孫餘氏。
這般說起來,還真是熟人啊。
“說起來,她那表姐孫淑德,還是爲娘在榮王府徐恭人姐姐那裡牽得紅線。”這一說起來,玉雅直笑着,說了此話道。聽着玉雅這般說,司馬晴兒姑娘也是直點頭,笑道:“對啊,便是這般樣,倒真是像娘說的,都是熟人。”
“京城這般大,這繞來繞去的,可不都是熟人嘛。”玉雅也是點頭,同意了女兒的話。隨後,玉雅是再道:“這事情,娘是心裡有數了。不過,這事情還沒有訂下來,豈能知道了結果。晴姐兒,你知道便是好,可不能與旁人說了此事。明白嗎?”
“娘放心,女兒曉得的。”司馬晴兒姑娘是忙回了話道。見着女兒應下了,玉雅是再道:“你知曉了,那就好。”
不管母女二人是如何說了此等話。玉雅倒是在當晚,壽寧侯司馬錦歇了梧桐園時,是對壽寧侯司馬錦說了此事。
“今日,是邀請了不少的客人。元錦,咱們的秀哥兒,倒是瞧中了一個姑娘。”玉雅說了此話後,又是講道:“這位姑娘,是從四品國子監祭酒餘大人的嫡女。瞧着秀哥兒是滿意了,我倒是沒什麼意見的。”
“就是想元錦你瞧瞧,秀哥兒真娶了這一門妻,會不會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玉雅是問了此話道。
壽寧侯司馬錦聽着玉雅這般說後,是想了一下,然後,是看着玉雅笑道:“倒沒什麼不妥當。這冊子上的名單,當初就是我選出來的合適人家。現在秀哥兒挑中了一個,我倒覺得若合適,就不妨訂了下來。”
壽寧侯司馬錦都這般說了,玉雅豈會反對。不過,玉雅還是問了話,道:“元錦這般說,自然是好。只是,是否請秀哥兒的嫡母,出面與孫府商量了婚事?”
這事情玉雅還是知道的,這時代的規距,便是如此。她若真是出了面,怕是落人口實啊。倒是壽寧侯司馬錦想了想,道:“此事,我去講。倒時候,雅兒你出一起出面吧,到底,你是秀哥兒的生母。”
壽寧侯司馬錦是吐了此話,玉雅也沒有拒絕。畢竟,她的長子要成婚,無論如何,玉雅真想親眼瞧着的。不管是一點小事,她都希望打眼的瞧着,這心裡踏實啊。
有了這事情後,這二人自然便是說了旁的事情。不外乎,從長子司馬秀的身上,轉到了次子司馬稷的身上。
聊着兒女的事情,玉雅倒真是講了講心裡的看法。壽寧侯司馬錦就是在那兒聽着。說起來,這些事情有大有小,比着朝裡的麻煩事,這都算不得什麼。可壽寧侯司馬錦樂意聽,因爲,他注意到了,玉雅在說着這些事情時,眼睛裡的目光,都是一閃一閃的,那種時候,是特別的認真。
“雅兒,你也別太擔心了。既然秀哥兒也要小訂了婚事,這後面不管是稷哥兒,還是晴姐兒,真不是什麼大事。他兄妹二人的婚事,你是他們的生母,你自然也能拿拿主意。”壽寧侯司馬錦是給了玉雅一個大大的甜餅。
玉雅聽後,是點了頭,笑道:“我就是給稷哥兒和晴姐兒,指些意見罷了。他們過一輩子,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心疼人,我就是瞧着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