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聽到鳳舞的話後沒有回答她,反而看向了於韻:“你看什麼時候可安排妥當?”
於鈞一抱拳:“我朋友的夫人是那庵堂的大施主,所隨時都可以,伯父什麼時候需要只要吩咐小侄一聲兒,小侄便擴送大姑娘過去,到了那庵裡,一切也自有人照應着,伯父放心就是。”老太爺搖頭,正要說:不要讓人照應鳳舞,她以後就是一個平掌的尼姑,同趙家、於家都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老太爺沒有來得及說出來,鳳舞忽然說話,讓老太爺沒有把話說出來。
鳳舞聽到老太爺和於鈞的一問一答,立時便失了冷靜;她瞪向於鈞,然後指着於鈞對老太爺喊道:“你們要把我交到仇人手上?是不是想我死!”
老太爺和趙一鳴都不言不語:真是可笑!於鈞如果真要你死,就不會主動出言攬下此事,弄死一個小丫頭,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陳富“攜銀私逃”事兒,讓趙家父子更對於鈞有了深一層的認識,知道於鈞很有些手段與人手,只是這些,他們父子很聰明的不去問。
鳳舞當然不安心以後被幹鈞看管起來,她大聲嚷唪了起來:“如果日後我有個萬一,就絕對是他害死我的!你們可給我記住了。”
於鈞起身對着老太爺蓮:“伯父,大姑娘說了這等話,小侄不敢再伸手管此事,還請伯父原諒小侄失信;剛剛小侄還想勸伯父兩句,大姑娘看來是受人矇騙,也許…。
老太爺和趙一鳴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們看了看鳳舞:如果鳳舞可有救當然好,只是鳳舞現今的性格已經形成,救無可救,並且現在鳳舞滿心滿眼裡全是仇恨,不要說讓她明白事惜的真相了,就是讓她放下心中的仇恨都不太可能——嚴她太過偏執了。
於鈞當然也是明白鳳舞已經救無可救:人的性格只要一形成,即使她纔開始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可是你想再把扳回來卻極爲不易了,不過,他必須要有如此一說:他是代於家說的,他是爲了妹妹說的。
鳳舞聽到於鈞爲自己求情,狠狠的看向於鈞:“不用你假好心!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你就是想騙他們兩個人相信你是好人!我呸!”她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她一定不能讓她好過!她也不會放過於鈞,不會放過於家!她更不全放過老太爺和這個所謂的父親!
鳳舞瞪向了趙一鳴,她的眼中幾乎噴出了火;她已經不承認趙一鳴是她的父親,就算是也只是名義上的父親!他配做人父嗎?自己的女兒的都不知道保護。
她一定會有辦法的,她一定會再回到趙府,到時候她要讓所有的人都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趙一鳴瞪了一眼鳳舞,對於鈞道:“舅兄的話我何嘗不想?只是————,唉,算了,不提也罷。至千庵堂的事情,舅兄還要多多費心纔是;她的話,舅兄何必放在心11兄的爲人,我和父親都是極信得過的。”
對於女兒的無可救藥,趙一鳴是心知肚名,可是卻不能說出來。
只是趙一鳴因爲知道鳳舞是被人害成這個樣子的’他心裡更是不好受:如果不是他不在府中,對於女兒疏千管教,女兒也不致於長成這個樣子。
不過,讓女兒去庵堂落髮也許能讓她把心性轉變回來,到時再想法子把女兒接回府中也是一樣,即便到時鳳舞不能再嫁人,至少她不會害人了一一而且印子錢的事情也就早過去了,不用再擔心有人利有鳳舞要脅趙府。老太爺也是輕輕一嘆:“就是這樣說啊。她怎麼也是我們趙家的子孫,希望佛法無力吧,中是庵堂的事情賢侄不管,我們便要另託他人;而賢侄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便讓人知道的;我們是自家人,當然信得過賢侄,一個小孩子的信口胡說,我們是不會當真的,就如一鳴所說,我們父子當然信得過賢侄。”
於鈞看了看鳳舞,遲疑了一下道:“伯父,如果小侄有心要害人,就會避嫌不會主動說要爲大姑娘安排庵堂的事情;只是大姑娘說出了此話後,小侄卻不得不避嫌了,卻不是要爲難伯父,萬一大妊娘在庵裡想不開,或是想要陷人於不義而自,那小侄到時候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到時讓趙幹兩家生了嫌隙卻是極不好的。”
鳳舞聽到於鈞的話後,心下也閃過了念頭:自己吃壞東西拉幾回肚子,或是在確保有人看到的時候自盡個幾次;就說是被人威脅了,看他能不能說得明白!
老太爺和趙一鳴聽到於鈞的話後,都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鳳舞,正正好看到鳳舞臉上閃過的狠辣,趙一鳴和老太爺都不期然的想到了鳳舞上一次被責罰的事情:她爲了陷害嫡母,在自己身上刺得那深深的一釵!
趙一鳴和老太爺對視一眼後都沉默了:認真說起來,鳳舞也不是沒有可能做得出來一一鳳舞做的事情,讓老太爺和趙一鳴認爲,已經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做出來的了。
不過,於鈞卻知道鳳舞有可能會陷害自己要害她,卻不可能真的做出自栽的事情來:她極其自私,一個如此自私的人,天下人的性命在她眼中都算不得是性命,但是她自己的性命可是最寶貴的。
只是,這樣的話卻不能不說出來,不但要說,還要說個清楚明白,以防日日後有個萬一時,不會讓裳難做人。
所以,鳳舞那些中傷於鈞的話,正正她中了於鈞的下懷!
於鈞看到鳳舞臉上閃過的狠辣後,心腸更是堅硬:他絕不能容忍鳳舞活在世上一次又一次的害人了,但他不能落趙家人的話柄兒;有鳳舞今日之話,他日於鈞再左以手段,趙家的人應該不會疑心到他身上。
於鈞當然不是想陷害鳳舞,可是悄悄殺之,他掃了一眼鳳舞;以她的本性,自己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看管的“寬鬆”些,她自然會自投死路。
狠?當真比起狠辣來,鳳舞再有十個也不如於鈞;只是論狠毒,於鈞卻是不如鳳舞的一一鳳舞是小人,千鈞雖然不是君子,卻不屑於做小人。所以,於鈞雖然狠,但卻不會去害人。
老太爺想了又想,才鄭重的對於鈞道:“賢侄,我們是自家人,所以我就不同你客套了;此女的事情牽扯過大,不可以讓他人知道,不然,所以只能拜託給你了;至於此女的胡言亂語,賢侄不必放在心上,我們父子自然是信得過你的爲人。”
趙一鳴重重點頭,他當然是信得過千鈞:紅裳的哥哥自然不會是壞人,一母同胞能壞到哪裡去?就看他和趙一飛,就算趙一飛再壞,他也不會去殺人的。
只是,趙一鳴不知道,紅裳和於鈞的過去。
鳳舞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根本什麼作用也沒有,於鈞再三推辭,而老太爺和那個父親卻非要把自己送到仇人手上!
鳳舞不想再看下去,她對向老太爺說道:“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萬惡不涉人事兒,讓你們如此容不得我,也顧不上血肉親惜,居然不得不把我交到仇人手上弄死才甘心!還好意思說念在我是趙氏骨肉的份兒上,要留我一條性命,呸!”鳳舞重重的啐了一口老太爺。
老太爺不理會鳳舞,只看向於鈞:“賢侄,那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一事不煩二主,所以只能再麻煩你了。”
於鈞只不過就是要趙家人的一句信仕,老太爺的話說到這種上,他就勢也就答應了下來。老太爺是再也不想多留鳳舞:“賢侄,此事就如此說好了。至於說要收合安排,根本不必用很久時間,我看你可以馬上帶她走,送到她去庵堂爲好?只是不知道·。”
於鈞抱抱了拳:“庵堂那裡沒有問題;只是大姑娘怎麼也要收拾一下吧?”
鳳舞的衣衫破了不說,而且有不少的血跡:這個樣子出去卻是極爲不妥的。
老太爺打量了一眼鳳舞:“她換身衣服也就妥當了,即然要出家爲尼了,俗物對她來說也就無用了,我看倒也用不着收拾什麼東西了,一會兒就勞煩賢侄走一趟吧。”
鳳舞聽到過差點沒有驚得暈過去:老太爺實在是太過狠心了,居然現在就要打發她出府!
不過鳳舞倒沒有爲此再過多的爭辯什麼:她在房歷的銀錢已經被趙一鳴全都收走了,現在唯一指得上的人是陳富,只要他收上了銀子,自然會給自己一部分的,只是要想個法子留個消息,讓陳富知道到哪裡去找自己才成。
鳳舞想到這裡看向於鈞:“你要送我到哪處庵堂,還是同老太爺說清楚些,日後我有個萬一時,他們也能爲我收收屍。”
老太爺和趙一鳴看向鳳舞,他們極爲不喜鳳舞一再的挑釁:“你出家後就與我們趙家沒有干係,就算是你日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也自有庵裡的師太給你做主,與我們卻是不相干的!”
鳳舞聞言氣得白了一張小臉,轉過頭去不再理會老太爺和趙一鳴。
於鉤卻還是說出了庵堂的名字和大致的位置:還是個極有名兒的庵堂。
鳳舞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是多餘了,她想出口氣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別有目的;於鈞當然要看看鳳舞有什麼打算了,所以她問他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