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侍郎是做官做老了的人,聽到於老太太要魏將軍和於鵬兄弟滴血認親,而且雙目之中的熱切很不尋常,防她有詐:她要做什麼不讓做就對了;當下便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將軍,您是直體豈能隨便受傷?不用理會這等瘋婦的言語。”
魏將軍看向金侍郎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於老太太聽到金侍郎的話,大叫起來:“魏將軍,你怕了是不是?你害怕大家知道你拋妻棄子的事情,知道你剛剛對大家的說得話就是假的,對不對?你就是個懦夫,如果你說得都是真的,你怕什麼滴認親?我敢發誓鵬兒們是你的兒子,如果滴蟲認親後不是你的兒子,我,要殺要剮隨便你!”
於老太太居然發了狠話,衆人看向她時,有了一點點猶豫。
趙一鳴這時卻輕飄飄的給了於老太太一句:“將軍怕?你真是說笑了。你們的舊事不只是眼下的幾個h知道吧7雖然南邊兒距京城甚遠,但是快馬加鞭帶幾個證人前來也不過十幾二十幾日罷了——一將軍沒有說謊,他自然不怕,也不會中你的激將法!”
衆人想想趙—鳴所說,嗯,有道理。
於老太太背向趙一鳴,真想狠狠的啐他:只是想到趙一鳴也是個官,只得忍下了。
“魏屠夫,你就是小人!是不是你的兒子只憑空口白牙就能做數?你們做官的不是講人證物證嘛,無憑無證怎麼就斷定我兒子不是魏屠夫你的兒子?!魏屠夫,你說你受傷不能有後,可有憑證?現在的將軍夫人已經有了喜,就證明你一直就沒有傷,不然哪裡能好的如此之快?找個大夫來證實,你現在有權有勢,不要說找一個大夫來作證,就是打十個八個我相信你也能找到,可是這樣的人證我不相信,大家夥兒也不會相信的,鵬兒他們兩個就是你的兒子。魏屠夫,你有子不認,對得起天理良心嘛?”
於老太太口口聲聲的叫罵起來,左一句天理,右一句良心,句句都是誅心的話。她的思罵還真有了一定的作用,大家看到魏將軍就是堅決不答應,再聽聽於老太太的話也有些道理:會不會於鵬二人真是魏將軍的兒子呢?
不過這種懷疑就是有也並不多:因爲於家人的話衆人已經不太相信了,再加上於鵬二人同魏將軍長得也並不彷彿;不過有了懷疑就是有了懷疑,今日不能讓他們釋懷,他日說不定就是隱患。
衆人都在想:反正不是自己的孩子,滴血認親就滴血認親
——有什麼好怕的?
金侍郎也看出衆人有了疑問,不禁輕輕一嘆,剛想說什麼時,魏將軍已經看向於老太太開口道:“你一定要滴血認親才能心服口服,是不是?”
於老太太知道事情有門兒了,當下便點頭道:“對,我就是要滴血認親!是與不是,都有憑有證,不是空口說白話;如果是你的兒子,你就要認下帶他們回府,如果不是你的兒子,我就甘心認罪,要打要殺隨便你們,絕無一句怨言。”魏將軍掃了一眼廳外的賀客們,一拍桌阜道:“好!”金侍郎一個阻攔不及,將軍已經答應了下來。
“將軍,你的血是爲國爲朝廷爲皇上而流,豈能爲了一名百姓的話就空流呢?”門外傳來了一個女子朗朗的聲音。
衆人定睛看過去,原耒是紅裳帶着丫頭們到了。
紅裳由侍書和宵兒扶着,畫兒手中棒着紅裳的誥命服色:紅裳現在肚子已經太大了,根木穿不下去誥命的衣服;但爲了表示對將軍和金侍即的尊重,她還是命人把衣服帶了來。
紅裳進了花廳,對着將軍和金侍郎拜了下去;看到紅裳大腹便便的樣子,將軍和金侍郎都急忙站了起耒說道:“不要多禮,快快坐下,快快坐下;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用多禮的。”
金侍郎說完還回頭瞪了趙一鳴兄弟一眼:看趙府大太太的肚子大得驚人,應該就要生了,居然還讓她出來湊熱鬧,如果有個萬一可怎麼辦7趙府一直子嗣艱難,到時看他們如何向趙府的老太爺、老太太交待;真是年輕人,什麼事也不考慮周全。
趙一鳴兄弟二人那個冤啊:他們可是千叮萬囑不讓紅裳來的一怕就怕於府人多,萬一碰倒紅裳有個危險怎麼辦?爲此,他們還特意向老太爺和老太太說明了,有他們二老看着紅裳,應該不會讓她出府的。
楊守德也瞪了於鈞一眼:今天的事情不必裳兒出面就成,而且她一看就快要生的人了,怎麼還安排她出現在於府呢?不過楊守德看到紅裳後心情十分激盪,眼圈都發紅了。於鈞也被瞪的很冤,他也不明白:老太爺和老太太怎麼可能會放妹妹出府的呢?
魏將軍也是極不贊同紅裳出現在於府,他同樣瞪向了於鈞和趙一鳴;然後吩咐人又是搬圈椅,又是取褥墊的忙活起來。魏將軍現如今可是極感激於鈞和趙一鳴夫婦的,不是他們,現在他哪裡會有兒女?
於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氣得半死:魏將軍已經被她說服了,卻被這個死丫頭打斷!可是看到紅裳身後畫兒捧着的誥命服,她就要出口的謾罵又都嚥了回去。
不過,於老太太嘴巴也沒有閒着,先是指責了一番紅裳,又對魏將軍講起了天理良心的大道理;只是眼下廳上的衆人都在忙着安置紅裳,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的話。
終於,紅裳坐了下來。
她十二分的不好意思,一再的向將軍和金侍郎致歉。將軍和金侍郎都搖頭道無妨,他們不過是出於擔心她母子的安危罷了。
於老太太還在不死心的叫喊着,她就是纏得魏將軍答應和於鵬二人滴血認親不可:你不滴血認親就是心虛,就是明知道於鵬二人是你的兒子卻就是不想認下。
紅裳聽到這裡,扭頭看向於老太太輕輕一笑:“您也不必如此叫喊,不就是滴血認親嘛。”
於老太太瞪向紅裳:“這同你沒有關係,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紅裳不理會於老太太,只管說了下去:“將軍的確是千金貴體,又是鐵血男兒,他的血可不是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兒就能流的!不過,滴血認親這主意不錯,是與不是的確要講憑證,不能空口白牙就能做準兒。”
廳上已經有幾人明白了紅裳的意思,都掃向了於老太爺。
於老太太卻沒有聽懂紅裳的意思:她怎麼說得話前後予盾呢,不讓將軍滴血認親,還贊成滴血認親的法子——她倒底想做什麼?
紅裳笑着看向了於老太爺:“將軍是不能流血的,不然就是對國對朝廷對皇上不敬了;”她故意把事惜牽扯到朝廷上面去。衆人想想紅裳說得也有道理:武將流血應該在戰場上爲國盡忠的時候,的確不應該爲了這麼一點兒小事就弄傷自己一一雖然只是一點點。
紅裳看賀客們被自己說動了,笑着說了下去:“不過,此事的確是要有憑有據,大家都能心服口服,免得日後再有麻煩;只是滴血認親也不必非要將軍不可,就麻煩父親同於鵬二位滴血認親吧,如此是一樣的。”
衆人聽完都連連聲.頭:就是就是,將軍現在尊貴無比,倒是讓幹老太爺同於鵬二位滴血認親比較好,結果也是一樣的:如果是於老太爺的兒子,自然就不是魏將軍的兒子了。
於老太太聽到這裡卻大聲尖叫起來:“不行,不行,我不同意!魏屠夫,你不敢了?!你怕了嘛7!是你的兒子,你爲什麼不敢滴認親。”
於老太太如此反應,倒讓衆人很是不解:現如今的法子很好啊,她發得什麼瘋?於鵬他們同誰滴血不親不是一樣的?幹嘛非要將軍不可呢。
紅裳帶着一絲笑意看着於老太太:她自然知道於老太太發得什麼瘋!滴血認親?這個根本就做不得準兒,只是古人十分相信,她呢,正好來個順水推舟了。
於老太太看到紅裳臉上的笑意,終於破口大罵起來。
趙一鳴聽得大怒:“來人,掌嘴!”敢罵他的裳兒,真是找死!
不過現如今沒有人再把於老太太再當作是趙一鳴的岳母:這樣一個狠毒的婦人,被官府判罪是一定的了;經她這麼一鬧,她也同於家沒有關係了,於老太爺怎麼也以休妻了。
而且,衆人在看到紅裳時,忽然明白了於老太太爲什麼要賴上魏將軍了:如果於鵬二人不是魏將軍的兒子一那於老太太就是通姦的大罪,她不得好死。
聽到趙一鳴的話,自有差人過來,於老太太臉上的傷又重了三分後不敢再辱罵紅裳了;不過差人不放心又把她的嘴巴堵了。
於老太爺倒是沒有反對和於鵬二人滴血認親,他也被於老太太的話弄得糊塗了,看於老太太如此堅持,也不禁懷疑:難道於鵬這兩個人真得不是自己的兒子?
於鵬二人也沒有反對:他們是相信滴血認親的,書上早就記載;他們也確信自己不會是於老太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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