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章 男兒膝下有黃金

一百四十九章 男兒膝下有黃金

裳福了下去:“夫君何出此言?妾身萬萬當不起。”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氣得指着紅裳道:“人都言後母心狠,我素來信你是個好女子,絕不會做出什麼那等事來!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也是一個心腸狠毒之人!你就如此容不得舞兒嘛,她一個姑娘家又能妨礙到你什麼,你居然如此狠心,如此下得去手!你、你、你還不給我跪下!”

紅裳看着趙一鳴:“夫君讓妾身跪下?”紅裳不急不怒,平平淡淡的問了出來。

趙一鳴指着紅裳喝道:“你還不跪下!惡毒的婦人,真是我一向看錯了你!你還有臉問我,你給我跪下,跪下!今日不休了你,已經是對得起你!”

紅裳還是平平淡淡的神情,輕輕的答應了一聲兒後,她就直直的看着趙一鳴的雙目,慢慢的跪了下去。

紅裳這一跪下,衆人哪裡還能再忍得住?規矩?現在沒有人還得規矩二字!

陳氏一下子哭倒在地上:“夫人——!”她哭得暈了過去:不是因爲她一直無能,怎麼會把一個如此好的夫人給連累到如此地步——夫人失了老爺的歡心,而她又沒有一男半女,日後讓她如何在趙府立足?

鳳韻更是聽得臉色發青,她在榻上支起上身喊道:“父親——!”

雪語和所有被打得僕婦們看到夫人爲了五姑娘和她們被老爺責罵,人人都哭着跪了下去:“老爺,夫人無錯啊,您錯怪夫人了!”

畫兒和侍書、霄兒也跪了下去,只是她們什麼也沒有說,只有兩行清淚:老爺——,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紅裳心中卻沒有太大地觸動:她放宋氏和鳳舞去惡人先告狀。便料到了趙一鳴會對自己不滿。只是沒有想到他問也不問自己。一上來便發作自己。而且還發作地如此之大。

紅裳只是更加清楚地知道了:此人只是自己地丈夫。也僅僅是自己地丈夫——這個世界上世人眼中地丈夫!

屋中一片哭聲。趙一鳴卻只看到了鳳韻:他地小女兒。他地小女兒怎麼成了如此地模樣!趙一鳴看向腳下地紅裳。心中地怒火翻騰起來:“你這惡婦。居然下如此毒手!韻兒還只是一個孩子!”說着話。趙一鳴一腳就對着紅裳踢了過去!

紅裳沒有防備。被趙一鳴一腳踢在胸口上。接連滾了幾滾。一頭撞在一張高高地紫檀花几上。花幾搖了幾搖。上面地花盆兒掉了下來。差一點點就砸在紅裳地頭上。

而紅裳此時早已經暈了過去。花盆落地地響聲兒。她是一點兒也沒有聽到;她地頭正磕在花幾地棱角上。血立時便流了出來——紅裳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完全沒有了一絲知覺。

趙一鳴氣極之下出腳。當然是用盡了全身地力氣。所以紅裳捱得這一下子極重!

看到紅裳頭上流出了血,趙一鳴心下巨痛,邁步就向紅裳趕了過去,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裳兒不會有事兒的,不會有事兒的。

現在,趙一鳴不但沒有了絲火氣,就算是讓他拿命來換紅裳一命,他也是千肯萬肯的。

趙一鳴抱起紅裳的頭來:“裳兒,裳兒!”

紅裳沒有一絲反應,趙一鳴雙目的淚水就流了下來,他大喊道:“叫大夫,快,叫大夫!”他一來是急得,二來他不大聲也行,屋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趙一鳴踢紅裳時,侍書、畫兒和霄兒當時驚得張大了口,鳳韻也揪着自己地衣領,然後紅裳在衆人的眼中滾了出去,撞到花几上,衆人還沒有自震驚中醒過來。直到看到紅裳頭上流出了血,屋子裡一下子便亂了!

鳳韻終於大叫出了她想叫地那一聲兒:“不要——!”並且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腿有傷,爬起就要奔過來;她地斷腿一疼她便自榻上滾到了地上,可是她也顧不得自己摔得痛,大哭着向紅裳爬過去:“母親,母親——!”鳳韻的額頭又擦破了幾塊兒。

侍書三人終於醒了過來,連滾帶爬地到了紅裳身邊,霄兒和畫兒一把推開了趙一鳴,侍書抱起了紅裳的頭終於哭出了聲兒:“夫人,夫人!”

雪語等人一面哭着:“夫人!”一面想拉住鳳韻,鳳韻卻急得打了雪語一個耳光:“還顧着我?!快去看母親,如果我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我今日便不活了!”

陳氏也醒了過來,可是看到紅裳頭上流出來的血,驚叫了一聲兒:“夫人——!”又暈了過去。

趙一鳴被畫兒和霄兒一推,便坐倒在了地上,他看着一屋子的混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些哭喊的人都是傷得極重,而那些沒有什麼傷的人都在原地看着。這些受傷的人,怎麼看也不像鳳舞和宋氏所說,是她們自己弄傷了自己,來陷害宋氏和鳳舞的——自己弄傷的?後腦與後背上也全是傷,而且對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

趙一鳴被人推倒卻沒有生氣,他看了看紅裳,霄兒已經開始救治紅裳,她不停的對侍書和畫兒道:“夫人沒有事兒,你們不要哭!夫人不會有事兒的!”霄兒自己雖然紅着眼,但卻沒有一絲淚。

霄兒和侍書、畫兒還雪語幾個擡起了紅裳,想把她放到一旁的榻上去。

屋裡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人理會趙一鳴。

趙一鳴想跟過去看紅裳時,又看了在地上掙扎着要爬過來的鳳韻,便起身走過去想抱起鳳韻來。鳳

着他連抓帶打,就是不讓趙一鳴碰一下:“你爲什麼親,你爲什麼要打我母親?!”

趙一鳴這時才注意到鳳韻地腿,他一下子又愣了:鳳韻的腿斷了?!這就是宋氏和鳳舞所說的:鳳韻被紅裳打得嚇到了,不得不聽她的話來陷害自己地大姐,這就是紅裳打出來的傷?可是看鳳韻的神情,她根本不是裳兒打得嚇壞了,而是心疼裳兒快要心疼壞了倒是真的!

趙一鳴就在此時醒了過來:他被騙了!被鳳舞和宋氏騙了!

趙一鳴驚怒轉頭看回去,發現宋氏已經在不屋裡了。他大喝道:“把宋氏給我捉回來!把宋氏那個賤人給我捉回來!”

紅裳和鳳韻已經被丫頭們都擡到了榻上,紅裳的臉色一片蒼白,依然未醒。霄兒一面哭着,一面再次替紅裳檢視:如果傷了紅裳的人不是趙一鳴,那這個人現在一定會被侍書、畫兒和霄兒三個人咬得遍體是傷。

鳳韻大哭不止:“父親,你爲什麼要聽惡人地話,你爲什麼不問問母親事情原委,你就下了如此狠手!”

趙一鳴恨恨的搓着手掌,看着榻上的紅裳,他地心疼得縮成了一團兒,卻還在不停的收縮着。趙一鳴的雙目通紅,他啞聲道:“韻兒,你的傷是誰打地?”

趙一鳴問完以後,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悔恨,回身狠狠打了自己兩個耳光:這句話爲什麼不一進門的時候就問?自己也是做了兩任外放的官兒,爲什麼如此糊塗,爲什麼就聽信了一面之詞?!

鳳韻一面哭一面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趙一鳴再看看那一羣衣衫相對完好,身上並沒有多少傷痕的宋氏和鳳舞的僕婦,再看看鳳韻地丫頭婆子和鳳韻自己身上的傷,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宋氏,你個賤人!”

宋氏已經被人帶了回來:她哪裡能跑得出陳氏地院子。不過沒等趙一鳴處置她,有人來回大夫到了。

屋裡忙亂了一番,紅裳被安置到了臥房中,先請了大夫進來。

還是原來的那個大夫,他又一次被請了回來。大夫聽說這次需要診治地人是趙府的夫人,他一面請脈,一面在心裡一個勁兒地嘀咕:這趙府還真是全武行啊,五姑娘那一身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出來的,現在夫人居然也是一身的傷——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禮儀之家?剛剛自己來給五姑娘診治時,還聽得這位夫人在屏風後面同自己說有勞了,吩咐人打賞自己呢,一轉眼自己再被請回來,夫人便躺倒在牀上了——好一個禮儀之家啊。

大夫嘆着氣兒請完了脈,嘆着氣兒開了方子,又嘆着氣走了:真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再被請回來,回到家還是趕快好好睡一睡,免得半夜再被趙府請來沒有精神。

趙一鳴坐在椅子上,只是不斷的想着大夫的話:貴夫人身子因操勞本就有些弱,心口還被重力所擊,加上頭又撞上硬物,雖然看上去傷得好似不重,但是不是會落下病根兒,現在還不好說。大夫搖着頭:這心口是能隨便打得嗎?一個不小斷了心脈,那可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啊。

趙一鳴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的腸子何止是青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紅裳自醒了以後一句話也不有說過,只是睜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頂——現在看的卻是賬頂;紅裳的眼中沒有一點兒眼淚,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帳頂兒,不言也不動。

直到鳳韻被人擡到她身旁哭叫着“母親”時,紅裳才轉過了頭來輕輕道:“韻兒不哭,母親無事兒。你不要總是動來動去的,小心碰到腿!”

聽到紅裳的話,趙一鳴直想一頭撞死的好:大夫也替鳳韻看過了,然後把一屋子的人罵了一個狠——不是說了嘛,腿不能動、不能動,你們都是做什麼的!知道怎麼照顧病人嘛!

名醫嘛,脾氣總是大了些。屋子裡的人,沒有人說什麼,卻人人都暗暗瞪了一眼趙一鳴:害了夫人,又害了五姑娘!

趙一鳴第一次感覺到在僕婦們面前沒有了底氣兒,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過去看看紅裳吧,總有丫頭婆子過來說一聲兒:“老爺,不好意思,請您讓一次,我要給夫人如何如何了。”

趙一鳴自己也感覺自己好似是多餘的,可是他又實在是不放心紅裳。

屋裡地人終於少了,趙一鳴坐到了牀邊兒看着紅裳,搓了半天手才說了一句:“裳兒,對不起。”趙一鳴原本好似有很多的話要說,可是真要說時,卻好像很多話由他說出來就,就是一處譏諷一樣,話到嘴邊兒都收了回去;想來想去,他只有這麼一句話能說。

紅裳看向趙一鳴:“夫君言重了。”紅裳無悲無喜的看着趙一鳴,不惱也不怒,平平淡淡的樣兒卻讓趙一鳴地心一緊。

趙一鳴看着紅裳,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其他來了。紅裳如此平靜,讓趙一鳴心如刀絞一般:還不如紅裳狠狠打他一頓,他心裡更舒服一些。

紅裳傷了心,趙一鳴看出來了。而且紅裳是不是會落下什麼病根兒,現在也不知道;趙一鳴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能求得紅裳對他的原諒。

可是什麼都不做,趙一鳴感覺更對不起紅裳。想了良久,趙一鳴咬了咬牙對侍書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同你們夫人說。”

侍書沒有答話,先拿眼看向了紅裳。紅裳輕

:“侍書三人無妨的,其他人出去吧。

”紅裳不想聽趙一鳴說什麼對不起——二十一世紀有一句名言: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麼?!所以紅裳留下了侍書三人;不過,她暫時還是要在趙府中生活的,所以還不想同趙一鳴撕破了臉面,才讓小丫頭們出去了。

趙一鳴知道紅裳對他寒了心,他恨得又握了一下自己的雙手:自己怎麼會如此混蛋!

侍書三人聽到紅裳的話後便垂下了頭,她們依然立在牀邊兒上:自現在起,她們只聽紅裳一個人地吩咐了。

趙一鳴看了看侍書三人,略略一想後起身對着牀上的紅裳道:“裳兒,我知道今日是我魯莽了,是我錯了!可是不管爲夫的說什麼做什麼,裳兒也受了傷;爲夫地,爲夫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才能讓裳兒原諒我,爲夫的也沒有臉求裳兒的原諒。只是——,實在是爲夫地錯了。”趙一鳴心情激盪之下語無輪次。

趙一鳴說完,對着紅裳拱了拱手,然後撩衣——就跪了下去:“爲夫的不求裳兒原諒,因爲是我對不住夫人;但爲夫總是做錯了,應該給夫人賠罪!”說完就要叩頭。

嚇得侍書三人急忙避了出去:老爺如此做是不是也太過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是絕不會跪女子的!

紅裳也是一驚,想掙扎着要坐起:趙一鳴如此她卻是當不起的,也是根本沒有不必要的。

趙一鳴卻按住了紅裳,然後拜了兩拜:“裳兒,爲夫的對不起你!”然後起身後又道:“裳兒,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說到後面四個字時,趙一鳴是咬着牙說出來地。

紅裳一時間也有些呆呆的:趙一鳴是古人,同現代男人是絕不同地——是現代的男人也不會跪一個女子吧?而且趙一鳴是一個十分重視禮教地男人,而且是一個很自重、很自律的男人,他又非是年少輕狂地時候,他如何能做得出來跪拜這種事情來?他又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止來?

趙一鳴是實在不知道如何向紅裳表達他的歉意:是他的錯兒,全是他的錯兒,不關宋氏、不關鳳舞的事兒——只是他的錯兒!

不論宋氏說過什麼,不論鳳舞哭訴過什麼,趙一鳴知道自己這樣問也不問就認定是紅裳的錯兒是很不對的——雖然鳳舞是他的女兒,雖然鳳舞受了傷流了半身的血,但他也不該問也不問紅裳一句:他的錯兒就在於他沒有相信紅裳。

趙一鳴不斷的自問着、反省着,不斷的後悔着、自責着;但他同樣清醒的認識到,不論他現在有多麼的後悔,都已經於事無補——大錯已經鑄成!

趙一鳴除了惱恨自己之外,更加擔心的是紅裳自此後心傷難愈,擔心紅裳會有什麼病根兒落下,所有的愧疚與擔心加在一起,讓趙一鳴真得無所適從。

趙一鳴想來想去,認爲不管禮教如何,不管是不是男人地位貴於女子,今日的確是他太過份了,做得太對不起紅裳,他不能只坐在這裡後悔,或是想在日後好好對待紅裳補償她——日後是日後地事兒。最終,趙一鳴拋開了所有的顧慮,拋開了自幼所學的禮教,對着紅裳誠心誠意的拜了下去,他地一拜都是他的悔恨,都是他對紅裳的歉意,卻沒有想以此來要求紅裳原諒他的意思:要紅裳原諒他,需要他在日後好好的相待紅裳,讓紅裳再一次的相信他,而不是簡簡單單地一拜後,就算拿出了他的真心誠意,要求紅裳就此原諒他——如此的趙一鳴才真是一個男人。

趙一鳴只拜了兩拜是因爲對父母長輩是三拜,他拜紅裳不能多過父母去—禮教對於趙一鳴來說,不可能完全地拋得開。

趙一鳴要走不是因爲拜了紅裳後感覺不好意思見人,而是他要去懲治宋氏,還要去責問一下鳳舞:她的傷是如何來的,爲什麼要如此誣衊母親與妹妹,爲什麼要把妹妹打成這種樣子。

紅裳看着趙一鳴輕輕一嘆:“夫君——”趙一鳴身形一凝,然後迴轉身來道:“裳兒,有什麼事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外間,侍書沉默了好久看向畫兒:“也許,老爺也不是那麼沒有心吧?”

畫兒一時沒有作答,過了好一陣子才道:“這個要看日後老爺會如何做了,還要看夫人是不是還能再信得過老爺——其實夫人不信老爺更好些。”

侍書與畫兒所想不想,不過這個時候沒有心思同畫兒爭辯什麼,所以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兒後就閉上了嘴巴:夫人如果能和老爺恩愛到老纔是幸福吧?

紅裳:“夫君多慮了,妾身沒有什麼不妥。”

趙一鳴:“裳兒,你想吃茶嗎?”

紅裳輕輕搖了搖頭:“不,我只想求夫君一事。大姑娘與宋氏的事情,能不能交由妾身來處置。”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紅裳神色平靜如同沒有一絲波紋地水面兒,可是卻讓你再也看不到水面之下的東西。趙一鳴低聲道:“夫人的身體——”

紅裳輕聲道:“可以嗎,夫君?”

趙一鳴輕輕一嘆,他現今哪裡能說得出拒絕紅裳的話來,可是他實在是不放心紅裳的身體:“當然可以,不過夫人也不必着急處置事情,我讓人把宋氏向鳳舞關到房裡,等夫人身體好再做處置如何?”

紅裳沒有作答,先揚聲叫了侍書等人進來,然後

畫兒和霄兒的手坐了起來:“我地身子沒有事兒,破了一點兒,沒有什麼妨礙,今日事還是今日畢吧。”

趙一鳴看着紅裳的倔強,心下更是痛不可當,可是他只能點了點頭:“那好,一切但憑夫人處置就是。”

趙一鳴答應是答應了下來,可是他哪裡能放得下來:裳兒不哭不鬧,不會憋出什麼病來吧?拖着個傷痛地身子理事兒,不會再累個好歹出來吧?可是他的擔心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紅裳在侍書和畫兒地攙扶下站了起來,霄兒在一旁說了一句:“我去給夫人煮藥。”然後轉身就出去了,她需要好好的哭一哭:好人爲什麼沒有好命呢?!

紅裳回到花廳坐到了軟榻上,趙一鳴在榻旁安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想好好看顧着紅裳,怕紅裳地身子萬一吃不住。

衆僕婦這次看到紅裳和趙一鳴自臥房出來後,嚇得連氣幾乎也喘不出來了: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實在是太多了些,她們這些人已經不能指望還能在趙府留下了——不被送官,不被賣作賤奴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紅裳這一次沒有再同宋氏客氣,她直視着宋氏道:“五姑娘說得話你都聽到了,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

宋氏看到趙一鳴瞪的惡狠狠的目光雖然有些怕了,可是她想到鳳舞已經去見老太太了,便強嘴道:“五姑娘一個小孩子的胡言亂語也當得真?!”

紅裳還沒有再說話,趙一鳴氣得喝道:“打,給我打,打得這個刁婦!”趙一鳴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溫良的宋氏,一向被老太太誇獎做事知分寸懂進退的宋氏,居然是這樣一副嘴臉。

宋氏沒有料到趙一鳴如此喝她,被嚇了一哆嗦:“老爺,饒命!婢妾真得沒有做過那些!老爺您不要聽信一面之詞啊,五姑娘畢竟年幼不懂事兒,她的話做不得準備兒,而且大姑娘身上的傷老爺也是親見啊。”

趙一鳴聽到宋氏提到一面之詞,氣得全身發抖面色發青,他指着宋氏還待再喝罵時,紅裳這時輕輕轉過頭來也不說話,就是平平靜靜的看着他,趙一鳴忽然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如此發作宋氏又有何用?自己的錯兒是自己的錯兒,宋氏的錯兒是宋氏的錯兒啊。

紅裳看趙一鳴不說話了,方轉過頭來道:“打啊,你們難道沒有聽到老爺的吩咐嗎?”衆婆子這才上前扭住了宋氏。

紅裳看了一眼鳳韻的腿又道:“等等,你們先把宋氏拖出去打折了她的一條腿,回來我再問她其他的錯兒!”

宋氏聞言大驚,連連向趙一鳴求饒,趙一鳴卻狠狠的喝道:“打折了她的兩條腿!她的兩條腿也趕不上我女兒的一條腿金貴!”一個賤妾居然張狂到打他的女兒也就罷了,居然打折了他女兒的腿,這讓趙一鳴如何不怒,如何能再容忍下宋氏。

婆子拖了宋氏就走,宋氏立時便嚇得小便失禁大叫起來:“夫人,我知道錯了,老爺,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饒了婢妾吧!五姑娘說得都是真的,婢妾再也不敢了,求老爺看在我伺候老太太多年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宋氏最後又擡出了老太太來,希望可以救下她的腿。

紅裳已經閉上眼睛靠在軟榻上,對於宋氏的大叫是充耳不聞;趙一鳴也偏過了頭去,聽到宋氏提到了老太太依然是不理不睬。婆子一刻也不多停留的把宋氏拖了下去。

鳳韻另一張榻上輕輕對紅裳道:“謝謝母親爲韻兒做主!累母親受傷,是韻兒不孝,請母親責罰。”

紅裳睜開了眼睛,看向鳳韻輕嘆:“與你何干?你小小年紀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說着話看向了地上的丫兒,紅裳道:“鳳韻,此人你想如何責罰她?”

鳳韻咬牙:“請母親你爲女兒做主!”

紅裳點點頭,伸出手來理了理自己的髮腳兒:“韻兒,她不過是一個奴才,宋氏都得了那樣的責罰,按說不該輕饒了她。只是,她還是送官吧,到了官府自有官老爺會給韻兒出這口惡氣的,我們倒不必再罰她。”免得累鳳韻得一惡名兒,日後說親事時被人詬病兒。

鳳韻點了點:“一切但憑母親做主就是。”

僕婦們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宋姨居然要被打斷雙腿!她們、她們會如何呢?

小丫頭們把鳳韻的藥端了進來,鳳韻剛剛吃了一口,便聽到院子裡一片亂喊亂叫聲兒,然後就聽到門口丫頭喝斥“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的話兒。趙一鳴急忙起身向外看去:院子里老太太的人正在用繩子綁人—綁得都是紅裳的人!

趙一鳴正想出去阻止時,綠蕉已經帶着人衝進了屋裡,也不同趙一鳴和紅裳見禮,上來就按倒了雪語、侍書等人就綁。鳳韻被嚇了一跳,藥碗失手就跌了一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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