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懲治算計(2)
“你們誰以前對我扔過石子，揮過鞭子，還有暗中對我下過絆子，更有甚者還將瀉藥下到分給我的飯菜裡，還用烙鐵燙傷過我或者巧兒的……這些都記得嗎？”鳳紅鸞掃過每個人的臉。
七小姐和衆位小姐一聽，剎那間小臉慘白一片。
“我這裡有一個給你們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果你們辦好了，我會既往不咎。如果辦不好的話，那麼我少不了也要找你們算算賬了。如何？”鳳紅鸞蹲着的身子累了，順勢地後退了一步，正好坐到了鳳金鈴的身上。
“三姐姐，你……你讓我們做什麼？”七小姐惶恐小心地問。
“也不是什麼難事兒。”鳳紅鸞將手上的血在身下鳳金鈴的衣服上擦了擦，“我身上的傷痕想必你們都清楚吧？”
幾位小姐惶恐地點點頭，一退再退，眼看就要退出門口。
鳳紅鸞眸光一冷，聲音低寒，“如果今日沒有我的允許，誰敢走出這所小院的話，那麼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顧念姐妹之情。”
幾位小姐頓時都止住了腳步，再沒有一人敢向外退一步。
鳳紅鸞滿意地看着她們：“你們剛纔也聽到了，五妹和六妹都羨慕我被璃王殿下看了身子，也想效仿勾引璃王殿下。所以呢，作爲姐姐，我想給她們一個機會。”
幾位小姐都靜靜地聽着，連大氣也不敢喘。
鳳紅鸞不回頭，對着已經傻了的巧兒招手，“巧兒，你過來！”
“小姐……”巧兒走了過來。
“你就將後背露出來給她們看看。”鳳紅鸞對着巧兒吩咐道。
巧兒伸手解開了衣服，將後背露給那些小姐，只見那看不出肌膚原來顏色的深紫傷痕縱橫遍佈，極其恐怖。
那些小姐看着醜陋的傷痕都齊齊地捂上了眼睛。
“都將手拿開，我讓你們仔細地看，沒有聽到嗎？”鳳紅鸞厲喝一聲。
頓時那些小姐們都拿開了手，小臉慘白地看着巧兒。
“這些傷痕想必你們不會陌生。”鳳紅鸞等了兩分鐘，示意巧兒穿上衣服，“璃王殿下就是看了我和巧兒身上的這種傷痕才答應我的條件的。五妹和六妹很是羨慕我和巧兒。她們想用這種方式求得璃王殿下垂憐。所以……我給你們三日的時間，你們要將她們的身上也弄成巧兒這樣。”
鳳紅鸞特意頓了頓，“我們姐妹要互愛互助。明白了嗎？”
“這……”幾位小姐的小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顫抖地伸手指着地上昏死過去的五小姐和六小姐，“三姐姐，你是讓我們將五姐姐和六姐姐打成跟這個賤婢……”
賤婢？鳳紅鸞眸光一冷地看着七小姐。
“不，是……是巧兒這樣……”七小姐立即顫抖地改口。
“七妹妹很聰明，我覺得我說得夠明白了。”鳳紅鸞看着幾人慘白的小臉，微微挑眉，“幾位妹妹，你們明白了嗎？”
話落，幾位小姐齊齊地身子一軟，看着鳳紅鸞猛地搖頭。
“如果你們不明白，我不介意用你們當中一個人做實驗。”鳳紅鸞不給她們搖頭的機會，目光定在爲首七小姐的身上，“我看七妹妹比較合適，要不就拿七妹妹做實驗如何？”
“不，三姐姐……”七小姐頓時猛地搖頭，小聲道，“我……我明白……”
“呵呵，七妹妹明白就好。”鳳紅鸞輕笑，轉眸看着八小姐和其他小姐，“幾位妹妹，你們呢？要不拿八妹妹做實驗？九妹妹？十妹妹？十一妹妹？十二妹妹？或者說我不介意拿你們都做實驗，一同給璃王殿下送去勾引他。”
“不！”幾位小姐同時猛地搖頭，又猛地齊齊恐懼點頭，“我們明白……”
“看來幾位妹妹真是天生的通靈剔透的人兒呢！討人喜歡。”鳳紅鸞點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多時的鳳青鈴和鳳銀鈴，沉下聲道，“既然如此，她們二人就交給你們了，一定做到令璃王殿下看得滿意。璃王殿下若是不滿意，我就用你們做實驗。”
幾人用力地點頭。
鳳紅鸞懶懶地揮揮手，“既然明白，現在就去吧！”
幾個小姐都你看我，我看你。
鳳紅鸞挑眉，“怎麼？想讓我教你們？”
“不用，三姐姐……我們自己會……”七小姐立即上前拖着鳳青鈴的身子往外走去。
八小姐和其他小姐也顫抖地上前，三兩一夥，用小胳膊小腿拖着鳳青鈴和鳳銀鈴的身子往外走去。雖然吃力，但是動作也不慢，很快就將人拖了出去。
“小姐……”人都下去，巧兒帶着濃濃的哭腔看着鳳紅鸞。
“嗯？”鳳紅鸞收回視線，看着巧兒。
“巧兒知道小姐要報仇，可是萬一相爺回來……”巧兒眼淚在眼圈打轉。
“沒事兒。”鳳紅鸞搖搖頭，看着巧兒，淡淡地問道，“感覺痛快嗎？”
“嗯！”巧兒誠實地點頭。
“痛快就好。”鳳紅鸞伸手給巧兒擦眼淚，“從今以後，誰得罪我們，就十倍奉還。”
巧兒覺得小姐真的變了。但這樣的小姐讓她喜歡。
鳳紅鸞看向一直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杜海，瞥了一眼被五小姐和六小姐砸暈過去的四小姐，吩咐道：“她不是愛關人在柴房嗎？將她關進去。”
杜海立即點頭，看了一眼破敗的小院已經不能住，“小姐，您住以前夫人的院子吧！”
鳳紅鸞蹙眉看了一眼破敗的院子，記憶中她孃的院子從她娘離去後一直沒人住的，問：“丞相還有幾日回來？”
杜海立即道：“相爺書信說還有三日就回來。”
鳳紅鸞點點頭，語意不明地道：“三日，正好回來看戲。”
杜海一愣，立即明白了鳳紅鸞的意思，三日後正是她和雲錦公子鳳凰樓之約，璃王補償十萬兩黃金的日子。而且也是五小姐和六小姐從祠堂出來，所謂的勾引璃王的日子……
鳳紅鸞站起身，按照記憶擡步向她娘以前的院子走去。自鳳紅鸞她娘死後，鳳紅鸞怕睹物思人，就搬出了清心閣，後來再沒踏入清心閣半步。
巧兒連忙跟上鳳紅鸞。
站在清心閣門口，一陣蘭花香氣撲鼻而來，一眼看去，清心閣精美，雅緻，窗明几淨，不染纖塵。滿院蘭花盛開，院中沒有一根雜草。
各種珍貴的品種，墨蘭、鈴蘭、春蘭、寒蘭、建蘭……目不暇接。
鳳紅鸞還住進原來自己的房間。因爲腦中有記憶，所以一點兒也不陌生。沐浴用飯過後，天色也黑下來。總感覺自己身上有血腥味，想起後院的荷花池池水清澈，重新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擡步走出房門。
巧兒跟上，“小姐？”
“你不用跟着我。我一會兒就回來！”鳳紅鸞制止巧兒。
巧兒停住腳步，想着璃王殿下對小姐未嫁先休打擊太大，小姐如今才性情變了。
來到荷花池，鳳紅鸞看着裡面荷花開得正豔，想着昨日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不知道那一縷芳魂是去了地府，還是如今就在這荷花池中餵了荷花。將手中的衣物一拋，扔在旁邊的木石欄杆上，也懶得脫去身上的衣服，直接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你做什麼？”還沒觸到水，便聽到一聲熟悉的怒喝。
鳳紅鸞感覺腰間一緊，沒有感覺到危險，伸出的手撤了回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人又回到了地面。她擡眼，蹙眉看着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跑出來抱住她的雲錦，冷聲道：“你做什麼？”
“應該是我問你要做什麼？”雲錦薄怒顯而易見。
“你管我做什麼？鬆開！”鳳紅鸞冷叱。這個人她真不想再見，最好一輩子不見。
“鬆開再讓你跳下去？”雲錦臉色頓時一沉，緊緊圈固着鳳紅鸞的身子不鬆。
“我跳下去礙着你了？”鳳紅鸞討厭這種和人近距離接觸，袖中的手倏然伸出，轉眼間去掐雲錦的脖頸，快若閃電。
雲錦鳳目忽然閃過一抹訝異，隨即一閃而逝，瞬間出手抓住了鳳紅鸞的手。一招未得逞，鳳紅鸞眸底一沉，另一隻手以一個不可能的弧度襲擊他肋下。
雲錦鳳目再次閃過驚異，另一隻手又出手抓住了襲擊他肋下的手。
兩招未能得逞，鳳紅鸞左腳尖斜勾，去踢雲錦的腳踝。右腿幾乎同時踢向他的膝蓋。雲錦慌忙躲閃，拖着鳳紅鸞的身子退了一大步，眸底的驚異更甚。
又未得逞，鳳紅鸞嘴角抿起一抹冷凝的弧度，連連出腳，不給他半絲喘息的餘地。
雲錦則是一躲再躲。他顯然不大適應這種近身的打法，更對鳳紅鸞怪異但極其有效的出招前所未見，雖然武功很高，但轉眼間便被鳳紅鸞逼退到了荷花池邊沿。抓着鳳紅鸞的手腕，探不出她有半絲內力，便也不敢用內力，只能躲閃，頗有些招架不住。
鳳紅鸞沒有絲毫的顧忌，腳下毫不停頓。這個身體畢竟不是她本來的身體，雖然虛軟柔弱，但韌性很好，絲毫不影響她的速度。眼看再出一腳，雲錦便招架不住。
“鸞兒，若我死了，璃王反悔的話，你就沒有證人了。”雲錦知道這招躲閃不過，便也不躲閃了，死死地抱住鳳紅鸞的身子，在她耳邊大聲道。
鳳紅鸞伸出的腳猛地頓住。
雲錦頓時鬆了一口氣，將腦袋擱在鳳紅鸞的肩膀上喘息，低低笑道：“早知道這句話管用，我早就該說了。”
怒火騰地就衝上腦門，鳳紅鸞沉着臉看着趴在他肩膀上徑自笑的人。
鳳紅鸞的身材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和雲錦這樣站在一起，雲錦比她高出一頭，正好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姿勢曖昧。男子淡雅如蘭的氣息衝入她的鼻間，不濃郁，沒有浮塵之氣，這種氣息很是好聞，沒有對他人一樣的反感厭惡。心神微微地恍了一下，冷聲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先說你要幹什麼？”雲錦討價還價。他剛一來就看到她要跳水，難道還殉情？
“洗澡！”鳳紅鸞吐出兩個字。
呃？雲錦一愣，原來是洗澡！
“還不鬆手！”鳳紅鸞惱怒道。
“唔……”雲錦點頭，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夏天穿的衣服少，薄薄的質料若有若無地勾勒出纖曼的曲線，玲瓏有致。離得近，他可以看到她鎖骨下那些深深淺淺的疤痕。似乎變成了肌膚的紋路，不但不覺得醜陋，相反更能繚繞人的心神，他只感覺一陣心潮盪漾。
鳳紅鸞感覺雲錦氣息變化，眸子剎那間一黑，“鬆手！”
雲錦緩緩地鬆開緊抱着的鳳紅鸞的身子，有些戀戀不捨的意味。
“手，腿！”鳳紅鸞繼續提醒。
雲錦又緩緩鬆開了攥着鳳紅鸞的手和夾着她腳的腿，任心中的異樣感覺和不捨蔓延。這回徹底地肯定，他先前的不是幻覺，是真的不排斥她的接觸。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的神色。低頭，慢慢地用手撫平自己白衣壓出的褶皺。
鳳紅鸞束縛一鬆，拿起欄杆上的衣服一甩，快若閃電地向着雲錦的腰間纏去。
雲錦一驚，沒有料到鳳紅鸞突然對他動手，來不及出手，已經被纏住身子。鳳紅鸞不給他機會，手腕狠狠一抖，一道白色的光線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向着荷花池墜去。
“砰”的一聲落水聲響，荷花池掀起一大片水花，驚起了一羣正想要睡覺的錦鯉。
“你這女人……”雲錦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句恨恨的話沒說完，已經被水淹沒。
鳳紅鸞看着荷花池裡和水撲騰的雲錦，他顯然不會水。沉默了幾秒，轉身頭也不回地回了清心閣。對待自己厭惡的人，她從來就不會手軟。淹死也好，大不了君紫璃的錢她不要了，又不是沒見過錢。
“喂！”雲錦見鳳紅鸞離開，剛一張口，水便迅速地灌進他的嘴裡。眼看就要沉下去。心中頓時恨恨的。他要淹死了，做鬼也不放過這女人。
“少主！”霧影快若閃電地躥出，掠過荷花池面，將眼看就要沉溺水裡的雲錦救出了荷花池，抱着他放在了地面上。
“唔……”雲錦閉着眼睛，猛地吐了兩口水。
“少主！”霧影頓時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拍了兩下。不敢置信，少主居然被女人算計了。
“咳咳……”雲錦又狠狠地吐出了好幾口水，才虛弱地睜開眼睛。
“少主你怎麼樣？”霧影見雲錦睜開眼睛，頓時鬆了一口氣。
雲錦臉色蒼白地搖搖頭，無力地擺擺手，“死不了！”話落，低頭，見全身都已經溼透，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幹鬆的地方，他頓時又惱又恨，“世界上怎麼有這樣的女人！”
“屬下將她抓來？”霧影立即詢問。
“要抓也是我抓。輪得到你？”雲錦瞪了霧影一眼，向着鳳紅鸞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愉悅的笑意，對着霧影揮了揮溼淋淋的袖子，歡快地道：“走！回去煎藥。”
“煎藥？”霧影疑惑，“不去報仇？”
“爺我着了水，病了！要喝藥！報仇急什麼！”雲錦大踏步離去。
霧影覺得少主今天腦子看起來不正常，是該喝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