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餃子就是臨走的時候文姨娘讓奴婢捎回來給侯爺的。舒骺豞匫”她輕鬆的盈盈笑着繼續說,見諶瀚若有所思看着那碗餃子,並不下筷,似乎頗有猶疑的模樣,便伸手想要將那碗餃子收回來,“這餃子賣相是差了一些,侯爺若是不喜歡,奴婢去重新做一碗來……”
諶瀚卻攔了她的手,說:“不過一碗餃子而已,不必麻煩再去重新做了。”說着,就試着嚐了一個。
一口咬下去,他立刻變了臉色。這什麼味道?又酸又鹹又甜的,雖沒到五味雜陳的地步,可這怪異的味道也已經夠折磨人的了。
嬌娘一看,心裡頭既忐忑不安,又莫名的期待和興奮。
這餃子當然不是文采菁親手做了讓她捎來的,而是她自己做了想要試探一下諶瀚的,她想看一看,他如今對文姨娘的感情到底處於哪種程度。因此,她特意將餃子包的跟新手似的,還故意將餡兒給拌毀了,做的又酸又鹹又甜,根本無法入口,至少她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吞嚥不下去的遽。
在她看來,不論是誰,被這樣惡意戲弄,就算不勃然大怒,也該非常生氣纔對,至少,這碗味道怪異的餃子是絕對不會再碰了。
可讓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在短暫的變臉之後,他很快恢復如常,隨後,面不改色的將那一整碗味道詭異的餃子都吃了下去,一個不剩。
她一臉震驚站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他全部都吃完了,她才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看着他問:“很好吃嗎?記”
諶瀚一本正經點點頭,竟然還給了個“還不錯的”的評價。其實,他原本是不信她會親手包餃子給他吃的,儘管他確實聽說今個兒那邊包了餃子,以她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那麼好心親手包餃子給他吃的,可是第一口咬下去的時候,他莫名的就信了,偷偷摸摸私下給他使壞,確實是她的個性。想整他?沒那麼容易。他忽然很期待,當她知道他面不改色的吃下這些被她特意加了料的餃子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麼樣精彩的神情。
想着這些,他不由微微翹起了脣,竟意外忽略了嬌娘臉上越見陰狠的神色。
原來,她一直都只是一個替身,不,她甚至連替身都算不上,她不過是他用來刺激文姨娘的工具而已。因爲如今她還有用,所以他纔會對她和顏悅色,若是有一天,他不再需要她了呢?她豈不是再也無法在侯府留下去了?不行,她不甘心,更不願再回到從前那艱辛的生活中去。她哪裡比她差了?論樣貌,他們雖然有幾分相似,她卻是還要比她美幾分的。論脾性,她也更溫柔體貼一些。女紅、廚藝,她一樣不差,而她只會抱着只貓瞎轉悠而已,她哪裡比她差了?
她要留下來,不管用什麼手段,她都要留下來,她要成爲他的人。老夫人也說了,只要她成了他的人,不管他多不情願,都會幫她,擡她做姨娘的,讓她在西院佔有一席之地的。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她就找了個空,偷偷跑去見了老夫人。老夫人給了她一瓶秘藥,就是那種能勾起男人身體裡的邪火的,只要她找個機會滴兩滴在諶瀚的茶水或是吃食裡頭就行了,這藥無色無味,又不是毒,不會被銀器驗出來,輕易不會被發現。
當天晚上,嬌娘就偷偷將那藥滴了兩滴在她給諶瀚準備的宵夜——一碗鹹酥酪裡頭。
下完藥,她纔剛將瓶子藏起來,一旁就驀然響起了一個人詢問的聲音。
“這就是你給侯爺準備的宵夜?”
她嚇的心頭一顫,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轉頭循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到周嬤嬤沉着臉,神情嚴肅的走了進來。
“是的,周嬤嬤,這就是奴婢給侯爺準備的宵夜。”她將那碗鹹酥酪往周嬤嬤面前推了推,盈盈笑着說,鎮定非常,臉上、眼中,一絲慌張都沒有。
周嬤嬤冷冷看了她一眼,沒發覺什麼端倪,便拿出銀針來驗毒。雖然侯爺允許了讓嬌娘準備吃食,可到底不是自己信任的人,自然要多加小心。
一邊驗着毒,她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警惕的注意嬌娘的反應。剛纔在外頭,她隱約看到她好像有什麼鬼祟動作,於是立刻走進來,可並沒發現什麼。不過,她相信,只要她當真在這碗鹹酥酪上做了什麼手腳,一定會心虛,一定會有反應,哪怕只是眼皮挑一下,她都絕對不會讓這碗鹹酥酪出現在侯爺的面前。
可是嬌娘出於意料的沉着,老夫人早就跟她說過,銀器是絕對驗不出她在裡頭下的藥的,所以她很放心。
見銀針沒有變色,周嬤嬤心下稍稍安了安,雖然依舊有些不放心,但到底沒有證據,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讓她把宵夜送過去了。
嬌娘端着那碗酥酪走出廚房,見四下沒人,才興奮的勾脣笑了起來。終於只差一步了,到了明天,她也能成爲這侯府的半個主子了,再生個兒子,說不定她還有機會坐上老夫人那個位子呢。
她越想越激動,直到了書房門口,才斂了臉上過分的笑意,敲了敲門,走了進去:“侯爺,吃宵夜了……”
諶瀚正專注的看着手中的兵書,聽到聲音,連眉頭都沒有擡一下,只隨口應了一聲:“知道了,你放下吧,我待會兒再吃。”
待會兒再吃?忘了怎麼辦?前兩天也曾這樣,說是待會兒再吃,結果忘了個精光,再想起來時,已沒了那個胃口了。若是換了別的時候,浪費一碗宵夜也沒什麼,可今晚不一樣啊,若錯過了機會,以後可就保不準還能找到這麼好的時機了。更何況,她已經等不及了,就怕夜長夢多啊。
嬌娘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試圖勸道:“侯爺還是趁涼吃吧,今天這鹹酥酪奴婢用冰鎮過,清清涼涼的,這個天氣吃正好,能消暑。”
大熱的天,能有冰鎮的食物降降火、消消暑,自然是最愜意的了。
諶瀚被說動了心,放下了兵書,端起了那碗鹹酥酪,先嚐了一口。
嬌娘看着眼睛一亮,拿起一旁的蒲扇一邊幫他扇着風,一邊積極的問:“怎麼樣,侯爺?味道還好吧?”
“不錯,清涼爽口。”諶瀚說着,一勺接着一勺,很快就將一碗酥酪都吃完了,舒服的長長舒了口氣,讚賞的轉頭看了她一眼,說,“確實不錯,明天還是吃這個,記住要冰鎮的。”
“是,侯爺。”嬌娘盈盈笑着應了一聲,看着桌上那個空碗,激動的差點大聲笑出來。成了成了,終於成了。如今就只等着他的藥效發作了。
她兩眼直勾勾的緊盯着諶瀚,只等着他有反應就立刻撲過去,爲此,她可還特意換了一身清涼的衣裙,雖然剛纔他好像一直都沒留意,不過等待會兒他焚身了,不怕他注意不到,說不定還會嫌她穿的多呢。
想到這些,她羞怯的紅了臉,低垂着頭偷偷看他,明明沒吃藥,身體裡卻有股莫名的燥熱蔓延了開來。
她春心蕩漾,已有些等不及了。怎麼還沒有發作?
約莫過了一炷香,諶瀚就感覺到冰鎮鹹酥酪帶來的涼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燥熱,原本只是一小團火,沒想到眨眼的工夫就迅速的蔓延到了全身。
很快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細汗,他扯開衣襟,用微微有些喑啞的嗓音命令身後正給他打扇的嬌娘:“用力扇快點……”
嬌娘聽着眼睛立時一亮,一邊使勁打着扇,一邊奇怪的問:“侯爺很熱嗎?”
“嗯……”諶瀚淡淡應了一聲,聽着她嬌滴滴的聲音,感覺到小腹突然竄大的火,不由奇怪皺了皺眉。
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身後原本的那道徐徐的風忽然停了。
“怎麼不扇了?”他不悅的眉頭一緊,正想轉過頭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麼,突然身後一道熟悉的香氣襲來,緊接着,他就感覺後背一熱,一具帶着馨香的女體貼了上來,兩團柔軟在他背上蹭來蹭去,兩條柔軟無骨的手臂從他身後伸了過來,勾住了他的脖子,柔軟的脣在他脖間蹭來蹭去,然後便聽一個略帶沙啞的嬌柔聲音在他耳畔魅惑的小聲說話:“侯爺很熱嗎?奴婢來給你消消火好不好?”說話間,兩隻手從領口探進他的衣服,摸上他的胸膛……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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