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可能真的是酒喝多了。”簡溪站立不住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看着林浩說道,聲音嬌嗔面色通紅,叫林浩不得不相信簡溪是真的喝多了。
“不會吧,你的量不應該是這樣啊?”林浩趕緊伸手扶穩了簡溪,兩個人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香格里拉的後院裡,空氣凌冽、寒風陣陣。
“我太久沒有喝過酒了。”簡溪說道,說的似模似樣,“我得回去了,你開車了嗎?”
林浩點了點頭,有些緊張。
“送我回去吧!”簡溪說罷就朝着香格里拉附近的停車場走去,林浩也只得跟上,不免朝後看了看想要尋找蔡芬芬的身影,他有種自己一個人漂泊在海上的感覺,隨時有可能溺水而亡。
簡溪走的飛快,爲的就是儘快將林浩帶離香格里拉的現場,她已經看見蔡芬芬在什麼地方了,避開了金歲成的老婆和林浩,兩人在一個逆光的角落裡糾纏着。如果叫林浩撞破,他們三個人之間會發生什麼,簡溪也不好預測,不管蔡芬芬是對是錯,這今天這樣的環境下,她是絕對不能讓這樣尷尬的場景發生的。
金歲成的老婆柳卿卿找不見自己的老公,百無聊賴、只好走到了林依雪的面前和她打着招呼,孫文宇便趁此機會和林依雪道了聲別退出了談話,轉身朝陳輝、林建的方向走來,“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該認識的人差不多都認識過了。”陳輝說道。
“那現在回一趟公司,安排一下聯試的事情。”孫文宇說道,“聯試結束,樣品的製作也告一段落了,前後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找一家賓館,把我們的人都安排過去,隨時調用。”
“我聯繫李雲潔去訂賓館。”陳輝點了點頭,當項目的研發進展到某個階段的時候,爲了確保項目的保密和順利進展,他們通常會這麼做。
“通知所有二組的成員,明天一早在公司報道,今晚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孫文宇對林建安排道。
林建應聲就拿出手機開始給二組的同事依次撥打着電話,大家都有覺悟肯定會進行封閉式的聯試,也都不算太驚訝。三個人一併朝香格里拉的停車場走去,準備離開峰會的現場了。
“簡溪和祁雪的電話我來打,”孫文宇給林建說了一聲,林建點了點頭繼續和電話那頭的同事交代接下來的具體事項。
簡溪擰開自己的房門,看了看錶,不知道蔡芬芬什麼時候會回來,她已經打發了林浩回家睡覺去,不用再回香格里拉的會議廳了。林浩對簡溪向來是惟命是從,實在是沒有抗命的膽量,只好悻悻的朝着自己家開去。
纔剛剛在沙發上坐下,簡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着上面孫文宇三個字她還有些疑惑,猶豫了半晌才按下接聽鍵,“孫總?”
“你現在在哪裡?”孫文宇問道。
“在家啊,剛纔蔡芬芬說她忘記帶資料了,所以我……”簡溪企圖解釋自己剛纔會在峰會現場出現的原因,聽她的口氣就看的出她要麼是和於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要麼就是根本沒有看見於誠,不管是哪個原因,簡溪的口氣讓孫文宇鬆了口氣,“收拾你的行李,從明天開始要在賓館做一個月的聯試。”
“哦,知道了!”簡溪應道。
孫文宇又交代了兩句掛掉了電話,繼續給祁雪打過去。電話那頭的簡溪扔下手裡的手機,站起身回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個月要用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最後全都裝在了一個行李箱裡,推出去放在了客廳,簡溪又清查了一遍是不是帶齊了所有東西。
聯試可不比去旅遊,萬一缺了什麼再想配齊有點麻煩,爲了最大限度的保證測試環境,選擇的入住賓館肯定都是窮鄉僻壤,簡溪拿着手裡的清單仔細地核對覈對着自己的行李。主要都是一些衣物和日用品,電子設備和測量儀器這些是公司提前出人出力先去賓館佈置好。
李雲潔接到了陳輝的電話,立刻就打電話通知所有小車班的司機集體待命回到公司裡把林建和陳輝準備的儀器朝賓館的方向拉過去,再租下對方的會議室把設備都鋪設好。
簡溪這邊清點結束,門外就想起了開門的聲音,蔡芬芬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希望不要看見簡溪和自己對峙的眼神,不過讓她失望的是一進門,還是看見簡溪坐在行李箱上直直的打量着自己的目光。
“你該不是要把我掃地出門吧?”蔡芬芬一進門看見這畫面免不了擔心的說道。
“那就要看你打算怎麼給我解釋,然後把我搪塞過去,如果你連我都搪塞不過去的話,你要怎麼搪塞林浩?”簡溪坐在行李箱上將計就計的說道。
“難道林浩也看見了?”蔡芬芬聽見簡溪這話有些急了,瞬間就憋紅了臉,“林浩說了什麼,生氣了嗎?他怎麼想的……”她語無倫次的說道,焦急的語氣叫簡溪看得出來蔡芬芬慌了神。
“不錯,還知道緊張!”簡溪點了點頭,“狗糧找你說了什麼?”
“無……無非是重修舊好那些話,我拒絕他了,你相信我!”蔡芬芬很緊張的說道,“他的老婆也在現場,我們之間不可能怎麼樣的。你沒有和林浩亂說什麼吧?他人呢?”
“蔡芬芬,我不是瞎子!”簡溪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蔡芬芬,她腿上的絲襪已經不知去向了,在離開香格里拉之前她也的確是看見了蔡芬芬和金歲成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只要這個男人勾一勾小拇指,這個傻女人就會不顧一切的跑過去,簡溪擺出絕交的姿態仍舊拉不住要飛蛾撲火的蔡芬芬,這叫她覺得越發擔憂。
蔡芬芬咬了咬自己的下脣,無力的靠在門上,“我也不想的……”
“如果你執意要回到金歲成的身邊,我有兩個建議給你,一、和林浩分手,不要耽誤他;二、賣掉尚優,不要再連累自己的公司和職員。”簡溪冷冰冰的說道,話語裡只剩下了邏輯、完全沒了人情味。
“簡溪,我沒有辦法,金歲成說他會給我一筆錢來償還公司的債務。”蔡芬芬走到簡溪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蹲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讓簡溪看着心疼,皺着眉頭問道,“尚優到底欠了多少錢?”
蔡芬芬咬了咬下脣,搖了搖頭。
“你打算把自己賣給金歲成來還債?”簡溪看着蔡芬芬問道,她不說話,蒼白的面色出賣了她的決定,簡溪嚥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如換一下,我來賣,看看能賣個好價錢不?”
“我求你了,”蔡芬芬的聲音有些顫抖,“不要讓孫文宇知道這件事情。”
“爲什麼?”簡溪有些不太理解蔡芬芬爲何會這麼說,蔡芬芬只是不停的搖頭,“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我自己能處理,你不要管了行不行!”她的聲音有些激動,歇斯底里地顫抖了起來。
“所以……”簡溪的聲調拉的很長,“在你的心中,公司就只是你一個人的,和我沒什麼關係,是嗎?”
“這件事情我能處理好!”蔡芬芬站起身來有些急眼的簡溪吼道。
“好!”簡溪點了點頭,“我明天開始要去賓館住一個月,Creation設備聯試,一個月後我回來,希望我的房子還沒有被放火燒掉!”她深吸了一口氣,心疼的太陽穴都有些抽搐,可是蔡芬芬卻什麼話都不說,叫她莫名的有些惱火,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把門惡狠狠的摔上,然後靠着自己房間的門慢慢的蹲了下去,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
“怎麼了?”看着情緒不太對勁兒的簡溪,正開着車的孫文宇問道,早晨他特意繞道來了一趟簡溪的小區,正巧撞上她拎着笨重的行李從小區裡走出來。孫文宇踩下剎車從車上下來,接過簡溪手裡的行李安頓她上了車。
這畫面倒是有種私奔的即視感,簡溪有些晃神的坐在了車上,拉上安全帶。
“啊?”聽見孫文宇問自己這番話,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沒事兒,可能……沒睡好。”
“在車上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孫文宇說道。
“不用了,”簡溪勉強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想要笑出來給孫文宇看看,可是卻做不到,昨晚蔡芬芬那種無助的歇斯底里的態度叫她覺得不由的心慌,總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心頭,憋得人喘不上氣,簡溪搖了搖頭,企圖把這個畫面從自己的腦海中踢出去,可是越是努力想忘記就越是無濟於事。
“真的沒事兒?”孫文宇停下了車,伸出手摸了摸簡溪的額頭,想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發燒了,感覺到冰涼的額頭溫度才放心的重新發動了車開着。
“孫總……”簡溪猛地轉向孫文宇,她想問孫文宇借這筆錢,自己欠孫文宇的,總比叫蔡芬芬去賣身給金歲成要好得多,話到了嘴邊,在簡溪的口中猶豫再三,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麼了?”孫文宇看了一眼簡溪,“想說什麼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