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次對吧?”簡溪看着林浩毫無羞色的問出了這個問題,林浩的面色又紅了一圈,尷尬的點了點頭。
“你是,可蔡芬芬不是啊!你是想對她負責,還是要她對你負責?”簡溪看着林浩說道,一字一刀砍在林浩的心頭,簡溪的邏輯真的是史上最繞的邏輯,成功的把林浩繞的啞口無言,被簡溪推到了馬路邊,推進了出租車,“拜拜!收起表白這種幼稚的想法吧,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簡溪說罷轉身準備回家,卻聽見身後林浩叫住了她,“簡溪!”他的手裡捧着一束玫瑰,站在夕陽的餘暉下,看不見面容,這身材卻顯得偉岸至極,“我知道我不夠成熟,不夠優秀,可是我在表白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負責一生,愛護她一生的準備!不管過去的蔡芬芬是什麼樣子的,她還沒有定下來就說明過去出現的男人沒有一個是正確的,如果是這樣,誰能保證我不是那個對的人呢?”
簡溪的心就好像是被什麼敲擊了一下,這種疼不強烈卻持久,她只是揮了揮手、卻張不開嘴,目送着面前的這輛的士離開,自己回到房間坐在沙發上悵然若失。已經有多久,她和蔡芬芬都沒有見過這麼誠摯的愛情了。
“我回來了!”蔡芬芬擰開門看見簡溪坐在沙發上,有些心虛的打了聲招呼。
“恭喜。”簡溪說道。
“恭喜什麼?”蔡芬芬猛地一愣,不敢直視簡溪的眼睛。
“今天林浩來表白,你成功的避開了他。”簡溪說道。
“啊?”蔡芬芬一聲驚呼,然後拍着胸脯說道,“還好還好,我沒有遇見他。”
“我是恭喜他,不是恭喜你。”簡溪的眼睛盯着屏幕,沒有要拿開的意思。
“對不起,”蔡芬芬說道,她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簡溪說道,把面前的電腦合上,“週五我要去出差,週末不在,如果你把人往家裡帶以後就不用再住在這裡了。”她說罷就站起身,準備回房。
“簡溪,金歲成說他不知道他的老婆那麼對我的,如果他早知道……”蔡芬芬在簡溪的背後說道,簡溪根本沒有興趣把蔡芬芬的話聽完,生硬的打斷了她,“你相信了?”
“我又不是真傻!”蔡芬芬說道,“我怎麼可能會相信。”
“蔡芬芬,我不是你媽,不是你爸,不是你爺爺,不是你奶奶,我不是你任何一位監護人,所以你怎麼做,我不會干涉,因爲我負不起這個責任。但是有一點,你要和金歲成死灰復燃,麻煩你先和林浩說清楚,曖昧你玩得起、他玩不起,然後從我家搬走。”簡溪冷冰冰的說道,在蔡芬芬進門之前,她演練了無數次才能在此刻這麼演出這麼剛毅的線條。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建議。”蔡芬芬急切的說道。
“我的建議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簡溪很冷靜的說道,看了一眼蔡芬芬轉身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她把門摔得很響,這響聲在蔡芬芬的心頭也是咯噔一聲,猶如重創。
此後一連幾天,簡溪和蔡芬芬都形同陌路一般,她見到她就像是見到陌生人,即便是中午吃飯偶爾遇見,簡溪也把盤子端起來挪到別的桌子上去。
“怎麼了?”簡溪新找的桌子對面的人忽然開口,把簡溪嚇了一跳,差點把盤子給扔了,“孫總?你怎麼在這裡吃飯。”
“你和蔡芬芬怎麼了?”孫文宇看着簡溪和蔡芬芬之間不言不語的關係問道。
“沒什麼!”簡溪勉強自己笑了笑,在孫文宇的對面坐了下來。
“晚上的飛機,下午你回去準備東西吧!晚上我去接你。”孫文宇安排道,簡溪安排的事情他很滿意,幾乎挑不出大的問題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這兩天她心情不好,因而即便是對着自己這位老總,也擺着一張臭臉,讓人以爲自己欠了她幾萬塊錢。
“好的。”簡溪點了點頭。
“也可以當散散心。”孫文宇說道。
“我沒事,演戲呢!”簡溪硬是笑着說道。
“倒是夠敬業的。”孫文宇也不拆穿她,前一陣得知自己和DL合作之後的金歲成不停的約孫文宇出去喝酒,這段時間卻忽然銷聲匿跡一樣,他再想着簡溪和蔡芬芬的關係,也就猜出了十之八九,“從成都回來,蔡芬芬的事情我幫你解決。”
“不用!”簡溪立刻拒絕道,“這種事情局外人說再多都沒用。”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金歲成對蔡芬芬是出於真心呢,就算是讓蔡芬芬做了第三者被別人詬病,可是一開始就不是抱着玩玩而已的心態呢?”孫文宇試探性的問道,雖然知道金歲成根本就不是自己口中的這種男人,自己這位老同學兼發小几斤幾兩他再清楚不過了,蔡芬芬跟着這種人渣,也只剩下吃虧的份兒了。
“孫總,您第一天當男人嗎?”簡溪放下手裡的筷子看着孫文宇問道。
看着孫文宇也停下吃飯的節奏,擡起頭看着自己,簡溪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面坐的人可是自己的上司,她的面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立刻拿起筷子,使勁兒的往最近扒拉,最後滿嘴米飯地含糊的說道,“孫總我吃完了,您慢用。”說罷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案發現場。
孫文宇吃完飯走到了蔡芬芬的面前,敲了敲她的飯桌,“一會兒吃完,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蔡芬芬點了點頭,不確定是什麼事情,幾分鐘後她坐在孫文宇的對面,還惴惴不安的問道,“孫總,請問您叫我上來是派遣合作的問題嗎?”
“私事。”孫文宇看了看錶,還在午休,“佔用一點你私人的事情。”
“哦!”蔡芬芬已經想到了孫文宇要說的是什麼。
“看看吧。”孫文宇扔給了蔡芬芬一個文件夾,裡面的內容是金歲成交往過的所有女孩,並且每個女孩最後什麼下場也都被清晰的標註了出來,金歲成所謂自己不知道老婆柳卿卿幹過什麼,根本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這件事情本來是想等到從成都回來,孫文宇再找蔡芬芬談的,但是眼下覺得這事兒怕是拖不了那麼久了。
“呵呵……”蔡芬芬把文件合上的表情極爲難看,不知道是哭是笑的一聲哼唧是個十足的自嘲,坐在孫文宇的對面有如剛剛經歷了天打雷劈。她雖然猜得到事情是這樣的,可是別人揭開這個事實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鮮血淋淋、難以正視。
“我知道柳卿卿以私人的名義攔截了你們所有的合同,所以這段時間你的損失很慘重。現在是剛剛回暖,有點好轉,這一百萬是我以私人的名義借給你的錢,不是逼你和金歲成分手,只是勸你想清楚。”孫文宇將一張支票推到了蔡芬芬的面前。
“這錢我不能要!如果我要了,就等於是把簡溪給賣了!”蔡芬芬把錢退了回去,就算是再苦再難,她和簡溪咬咬牙,公司還是能撐過這個難關,可是要了孫文宇的錢,這事情就會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
“這件事情我沒打算叫簡溪知道,你知、我知,僅此而已。”孫文宇說道,“你不收我的錢,遲早有一天會因爲公司的入不敷出去收金歲成的錢,債務這個雪球是越滾越大的,你應該清楚。”
“孫總看來對簡溪真是動心思了。”蔡芬芬看着孫文宇笑道,接過了桌子上的支票,“錢我手下,我會盡快還給你的,需要籤什麼文件嗎?”
“不用了。”孫文宇搖了搖頭,“我以私人的名義借給你的。”他沒有否認蔡芬芬前半句話,這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
“孫總,即便是我拿了一百萬,如果你想讓簡溪做第三者,我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蔡芬芬看着孫文宇語重心長的說道,“簡溪最恨第三者,因爲她被這樣的身份傷過,所以我希望孫總如果是貪圖一時新鮮,就放過簡溪。”
“金歲成要追的女生,沒有得不了手的。”孫文宇絲毫不去回答關於簡溪的任何問題,只是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怎麼做。”蔡芬芬點了點頭。
“下去吧,”孫文宇點了點頭,只是但願這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雖然心中還是很不確定蔡芬芬是不是能夠堅定自己的心,等他從成都回來,如果有機會就找金歲成談談這件事情。
孫文宇和宋陽的婚姻關係不同於其他正常的家庭,從結婚的第一天開始就是一場戲,他曾經想過要盡丈夫的責任照顧自己的妻子一生,可是當初年少輕狂的宋陽拒絕了,在結婚的第二天就寫好了離婚協議交給孫文宇,雙方都簽了字,只要去一趟民政局,這場婚姻關係就會被立刻解除
只是孫文宇當初簽字的時候也沒想到的是,有朝一日,宋陽的光華不再,她也是一個會渴望家庭的普通女人。只是太久的任性和混亂的男女關係,叫孫文宇對她徹底死了心,在寬廣的胸襟也無法容納這樣的配偶,更何況他們的結合只是出於別人的需要,而不是愛情本身。
他禁錮了她的青春,最後青春不在,他能夠給予的補償就是順了她的每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