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簡溪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靠在沙發上看了看進門的孫文宇,又下意識的擡了擡手,“最近招標的事情很忙嗎?”
“嗯!”孫文宇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了,“冷落你了?”
“不是!”簡溪搖了搖頭,“尚優的事情就夠我煩的了,”她把頭抵在孫文宇的肩膀上問道,“標書的事情有把握嗎?”
“有七成吧。”孫文宇說道。
“只有七成嗎?”簡溪擡起頭看着孫文宇問道。
“怎麼了?”孫文宇不解的問道,“忽然開始關心我工作上的事情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不是,”簡溪搖了搖頭,下午見林依雪的那一幕驀地就衝到了簡溪的腦海中,可是她不敢說自己和林依雪之間存在聯繫的事情,害怕孫文宇誤會什麼,只好應付的說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和我說。”
“這話應該是我囑託你。”孫文宇笑了出來,伸出手把簡溪攬住了,“我想吃點東西,給我下點麪條?”
“嗯!”簡溪說罷站起了身,“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別覺得你高高在上就沒有什麼地方我能幫得上忙的了。”
“是!”孫文宇站起身把雙手搭在了簡溪的肩膀上,“我現在最想的就是你煮的咖啡和你做的早餐。”
“討厭!”簡溪嬌嗔的笑了出來轉過身捏了捏孫文宇的鼻子,然後走到廚房從櫃子裡翻出了兩包方便麪,給鍋裡倒上水開火等待着水開,孫文宇換過衣服出來,看了看桌上的兩包方便麪有些奇怪的說道,“我吃不了這麼多!”
“我也餓了。”簡溪說道。
“晚上小笛不是約了你吃飯嗎?”孫文宇訝異的問道,“你和她吵架了?”
“我能和她吵什麼?”簡溪笑了笑,神情有些疲憊,把方便麪拿過來拆開扔進了開水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孫文宇看得出來,晚上的飯局出了狀況。
“和宋陽離婚的時候,你真的爲了儘快解除這段婚姻關係,不惜得罪董事會也給了她股份?”簡溪的聲音有些落寞,聽的人心疼。
“你怎麼會知道的?”孫文宇話一出口就知道晚上這場飯局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定是簡溪和趙舒笛的飯局中出現了宋陽這樣一個不太受歡迎的人物,“你們遇見宋陽了?”
“她和趙舒笛吵了起來,我嫌煩就走了。”簡溪點了點頭,“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是,”孫文宇點了點頭,“但是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如果是和我沒有關係,你會那麼着急和她離婚嗎?”簡溪看着孫文宇問道,眼眶裡溢滿了淚水,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過身去看着沸騰的開水和鍋裡的麪條,“我又是一個一點都不知情,還自詡自己是個有道德感的正義的姑娘。”
“簡溪……”孫文宇的雙手握住簡溪的肩膀,“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多或者少我不在乎,但是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可能這一輩子就再也追尋不到了,我不想拿自己的未來或者幸福冒險。”
“你根本……”簡溪的話只說出來了一半,後面一半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爲我這麼付出!”
“你值不值得不是你自己來判斷的,是要讓我來做決定的。”孫文宇看着簡溪很深沉的說道,他的年紀不小了,三十六七快四十的人,一生的時間都忙忙碌碌的奉獻在了自己追求的事業之上,對於愛情早就已經絕望,也從來沒有希冀,就在這樣的時候遇見了簡溪,一點一滴之中慢慢的愛上了她,當已經發現就再也沒有辦法抽身了。
簡溪搖着頭卻說不出話來,心裡難受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生生的砍了一刀。直到鍋裡煮方便麪的水溢了出來,她才猛地緩過神,把火關小然後用筷子攪散了整塊的麪餅,最後關火把煮好的麪條撈出來放進碗裡端出來遞給孫文宇。
“我真的不心疼我的錢,我是心疼你。”孫文宇的手在簡溪的臉頰上颳了刮。
“先吃飯吧?”簡溪很勉強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嗯!”孫文宇把飯碗端到了桌上,“還有一件事情我也想和你說,關於我爲什麼送趙舒笛出國的事情,她和宋陽一直都不太合,說不上是誰的問題。我和宋陽結婚之前,她也是很喜歡這個小女孩的,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不錯。但是後來,結婚幾年後有一次,我爸爸看見了報紙上宋陽的緋聞,立刻大發雷霆,氣的甚至住院了,非要我和宋陽離婚,最後是我奶奶出面調停,宋陽放棄了當時接拍的那個電視劇,纔算是了事了。這件事情宋陽堅持認爲是趙舒笛在其中搗的鬼,因爲我家從來都沒有帶宋陽緋聞的報紙出現,即便是有,那一頁也會提前被我或者我奶奶抽走。”
“那到底真相是什麼?”簡溪並不驚訝這件事情,因爲她已經目睹了。
“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後來我就送趙舒笛出國了,也儘量不帶宋陽回家。”孫文宇說道,聳了聳肩,“我說這件事情只是不想你夾在她們兩個人之間爲難,讓你陷入這樣的爭執是我沒處理好,但是我真的不擅長從這種事情中找出一個邏輯關係來斷定誰對誰錯。”
“和你沒有關係,”簡溪企圖笑一笑,卻列不開嘴,最後只能是皺了皺鼻子,“是我處理不好和她們的關係。”
“簡溪……”孫文宇叫道,“沒有一個人能讓所有的人都喜歡,所以不要爲了讓別人不討厭你,就去刻意的迎合他們。”
“恩!”簡溪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孫文宇這句話,他不想讓他陷入他過去的粉紅事件之中,可是有些事情客觀存在就不是你想去避免就避免的了的。
夜半簡溪從睡夢中驚醒,看着身邊還安靜的躺着的孫文宇,她拱了拱自己的身體,瑟縮在了他的身下。
“怎麼了?”孫文宇輕聲的問道,揉着簡溪柔軟的長髮。
“被我弄醒了?”簡溪問道。
“沒有,”孫文宇搖了搖頭,把簡溪往自己的懷裡又抱了抱,“做惡夢了嗎?”
“沒有,”簡溪搖了搖頭,“就是有句話我忘記和你說了。”
“什麼?”孫文宇皺着眉頭睜開眼看着簡溪問道。
“我愛你。”簡溪微微的笑了笑,眼中只有孫文宇一個人了,他笑了出來,點了點頭,“我也愛你。”說罷他的脣就壓了下來,含住了簡溪溫軟的嘴脣。
第二天一早,孫文宇到辦公室,趙舒笛就來敲了敲門,“孫總,”她帶着職業的笑意,穿着職業的裝束,朝着孫文宇走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什麼事兒?”孫文宇問道。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趙舒笛斟酌着自己的用詞問道。
“昨晚吃飯的事兒?”孫文宇問道。
“不是,”趙舒笛搖了搖頭,“那是私事嘛!現在是在公司裡,不談私事。”
“還有一點時間才上班,”孫文宇指了指自己的手錶。
“簡溪姐姐沒有生氣吧?”趙舒笛惴惴不安的問道,“我們遇見宋陽了,我沒忍住和宋陽吵起來了,最後越吵越兇,簡溪姐姐勸也勸不住,就扔下我們兩個人先走了。應該是生氣了吧?”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遇見宋陽就讓着她一些。”孫文宇說道。
“我是小孩子嘛!”趙舒笛帶着三分委屈的口吻說道,“我都已經讓到美國去了,還想要怎樣哦?我也是女人啊,我又不是鐵打的,幹嘛每次做炮灰的都是我?”
“我送你去美國讀書和宋陽沒有任何關係,只是覺得你去那邊能學到的東西也更多一些,讓你讓着她也是因爲你的情緒管理能力比她強,但是見的世面比她少,和她吵架吃虧的那個始終是你。”孫文宇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就知道孫叔叔對我最好了!”趙舒笛擡起頭,滿眼都是滿意的笑意,“我來就是想說一說關於盛景公司競標的思路,我試探沈秘書的時候試探出來的,盛景公司這次競標的方向應該是從軟件方面下手,做數據壓縮的技術,最大限度的節省後臺服務器的使用數量。”
孫文宇的眉頭立刻攢在了一起,看着趙舒笛沉默了良久,叫趙舒笛幾乎以爲自己說錯話了,“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沈秘書是這麼和我說的。”
“不是你的問題,這件事情給你記一個功,我先下去找一趟陳輝。”孫文宇說罷就站起身朝着樓下走去,找到了陳輝,將趙舒笛給他說的這番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了他,“你覺得有可能嗎?”
“如果真的能夠把所有錄入信息的資料進行壓縮,從而減少後臺服務器的存儲量……”陳輝斟酌的計算着,“這能夠很大程度上節約成本和運營維護的費用。”
“如果真的做得到,那麼這個標書就會比我們現在能做到的最大更有優勢。”孫文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