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擡起頭,看着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穩了穩情緒,淡定的喝了一口水問道:“怎麼報復?”
“要不我們也…”唐靈挺不好意思的紅着臉把話說了一半,其實她就是不說完我也懂她的意思。
“不,我們不是他們,不能那樣做!”我堅定的回答道。
做人都有最低的原則,我也是一樣。
我不是花花公子,玩不起感情,受不起傷害,我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小職工,賺的工資夠一家人生活。以前我爲了還房貸,爲了給她買名牌,拼死拼活的加班工作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有個好的生活麼?
但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我去努力奮鬥的目標呢?似乎…沒有了。
“那我們晚飯一起吃吧?”她睜着大眼睛,看着我問道。
我看出了她眼中的寂寞,不甘,委屈,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
“那咱們電話聯繫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老婆的事兒,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她拿起包,轉身就要走,剛要走的時候回頭多餘的對我說了一句。
而我坐在咖啡廳中,想了很多事情,這些年的點點滴滴,我愛她麼?心裡的回答是:愛!愛的死心塌地,愛的徹底!
事情往往左右情緒,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真實,但這些照片已經存在了,說明事情已經發生過。看着照片並沒有任何的人工處理,這讓我更加徹底的相信了。
沒有問唐靈是怎麼搞到這些照片的,但我想這事兒她早就發覺了,所以一直尋找證據。當證據擺着她眼前的時候,她心裡一定也是非常不好受。
同是天涯淪落人!
何必苦苦爲難呢?
此時我的情緒已經穩定了,面對這樣的事情我無能爲力,只能去面對。這並不是個懦弱的表現,而是間接的保存在方子晴在我心中的地位。
多年的職場生涯,把我鍛鍊的經久耐操。面對各種問題,平常心去看待,然後去解決,因爲我知道發怒是沒用的,發怒並不能解決事情。
我拿着檔案袋,付過咖啡錢後,默默地頂着綠色奢華帽子離開了。
回到家後,把檔案袋放在了茶几上,拿起電話給岳母撥了過去。
“媽,人我見着了。”我儘可能的平復這心情,不能因爲我的情緒而影響一位值得我尊重的老人。
“咋樣啊?是假的吧?我就說晴晴雖然有點散漫,但她也不能是風塵女子,不能做出那樣不道德的事情。”岳母還在抱有一絲希望,方子晴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閨女,都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
“媽,我見過照片了,沒有人工處理的可能,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我心中在掙扎着,這件事要是跟岳母說她會受很大的刺激,但不說怎麼才能擺脫我頭上越來越綠的帽子?
“孩子…你受苦了。”岳母在那頭久久不語,半天才回道。
我在電話這邊,隱約聽到她在哭泣。岳母這些年對我真的像親生兒子一般,只要我去看望她,她就會給我做很多好吃的,也經常跟我聊天,讓我多包容她兒女……這些我做到了,但她女兒沒有做到,失望…這是失望的淚水,緊緊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媽,我沒事兒。”此時我也不知應該怎麼勸她,因爲連我都不能說服自己原諒方子晴。
“孩子,那你今後打算…”岳母話說了一半。
我在這頭的淚水已經洗面了,插嘴直接說道:“媽,您放心,我永遠是您兒子。”
“好孩子…”
掛斷電話後,我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又把鬍子颳了刮,整個人打扮的乾淨利索。我照着鏡子看着自己,除了眼神渾濁之外,讓人幾乎挑不出毛病。唯一致命的缺點是額頭有一道疤痕,是爲了方子晴打架弄得,而此時我已經用頭髮遮住了。
我已經二十八歲了,在衆多“少女”中成了大叔級別的人物。
走到客廳中,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手機,不斷的滑動着電話簿上的名單,看着“老婆”這兩個字,很想撥過去問問她,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
有些事兒在電話裡是說不清的,我想這件事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本來想着今天週末公司放假,想和老婆來個溫馨浪漫的燭光晚餐的,誰承想給她打電話說出差了,隨後就是這一連串的事兒發生了。
來的太突然,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此時的我就像是戰場中間獨立的小兵,雙方不分敵我的開着槍,向我襲來。痛苦的是敵軍的炮火沒有把我打死,反而讓自家軍隊的戰友一槍打中的心臟。
疼麼?疼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