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的話在葉驚玄腦海裡翻騰了很久,心裡說不出~明白自己欠顧重樓很多。 他縱容着她,完全沒有尺度的容忍,她不是個傻子,當然看得清楚。
越是這樣,葉驚玄越是不好受,每當顧重樓臥房裡的燈火亮到半夜的時候,她也就跟着在窗口傻看着到半夜。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應該過去看一看,或許再噓寒問暖兩句。每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心裡又堵着很多東西,讓她連步子都邁不開。
這夜,又是起露的時候了,葉驚玄披着紗衣趴在窗臺上,看着顧重樓房裡的燈火一直在跳躍着,丫頭已經進去給換過幾回蠟燭了,可顧重樓依然還沒有去睡覺。
再一次換蠟燭的時候,葉驚玄讓霜葉去把掌燈的小丫頭叫了來。小丫頭在葉驚玄身後請了安,葉驚玄看着窗口頭也不回地問道:“你叫什麼”
“回娘娘,奴婢叫明辰。”
明辰,這名字倒適合做掌燈丫頭,從夜明至辰,葉驚玄又接着問:“王爺這些日子怎麼越睡越晚了”
“回娘娘,王爺似是在看奏,奴婢是不能近前看的,不過王爺看起來很憂心,總是嘆氣。”丫頭如實地敘述着,這是葉驚玄問她纔開口說,否則關於顧重樓的起居她是一個字都不能往外透的。
憂心驚玄皺眉,最近朝裡應該沒什麼大事皇帝不好好的,葉驚玄越思前想後多猜疑一會兒就越坐不住,看着明辰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今天晚上就要再來掌燭了,讓王爺早些歇息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值得這麼徹夜不眠的操着心。”
明辰雖然些猶豫,但還是點頭答應了:“是,奴婢遵命。”
葉驚玄披了衣服打算去,可臨到要出門時又猶豫了,看着對面的燈火許久,又折回去坐了下來,霜葉在一旁看着直搖頭,桐月直接就問道:“娘娘,爲什麼不去了不是說要去看王爺麼”
“不去了。霜葉你過去王爺說。讓他早點歇着。別熬得這麼晚。我我賞會子月就去睡了。我就不過去了。”葉驚玄又趴窗臺上。狀似仰頭賞月。眼珠子卻不住地看着亮着燈地窗戶。
霜葉和桐月相看一眼。心裡都一個想法。賞月騙誰吶擺着是看人。霜葉看着又是一陣搖頭。才邁步去顧重樓房前:“王爺。娘娘派婢來請王爺早些歇息。注意身子。切莫勞累。”
顧重樓拿着書地正翻頁地手頓在半空中。聽着外頭霜葉地話不禁一愣。明知道那些注意身子之類地話不大可能是從葉驚玄嘴裡出來地。但至少葉驚玄能讓霜葉過來問候一句。顧重樓就覺得大有進展了。
顧重樓想着不免心頭一喜。朗聲應了一聲:“嗯告訴驚玄。我待會兒就歇下了。讓她也早些安歇吧。”
等霜葉回來把顧重樓地話說給葉驚玄聽驚玄狀似不在意地望天虛應了一聲。心裡卻莫名地一陣歡快。趴在窗臺上望着頭不楚自己什麼時候認定了是你,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挺沒意思,可是一看到你就覺得一切都值得。”顧重樓細回想起往日的種種,嘴角揚起燦爛的笑容。
屋子裡淡淡的檀香氣息,隨着爐煙一縷縷飄散過來,窗外的風陣陣吹着,顧重樓忽然被風一吹,這才驚覺得應該把葉驚玄抱牀上去睡。這才又輕手輕腳的起來,包起葉驚玄放到牀榻上去。
顧重樓替葉驚玄蓋好了被子,看了會兒便想着該離開了,起身的時候卻現衣袖似乎被什麼勾住了一樣,回頭一看幾根青蔥似的手指緊緊拽着他的衣袖,忽而一笑又坐了下來想要把衣袖從葉驚玄手裡抽開。
葉驚玄正做着夢,有人搶她的東西,那有不死死拽緊的道理,這倒讓顧重樓苦惱得很,但心裡的喜悅卻更濃厚了。也許能用這個藉口留在葉驚玄身邊,也是不錯
顧重樓和衣躺在牀一側,另一隻手隨手一勾,放下了帳幔。錦被之間一張安然恬靜的睡容,勾得顧重樓心在胸口上下蹦得厲害,不由得伸出手指勾畫着葉驚玄的眉眼。
葉驚玄揮手往臉上甩過去,嘟着嘴往顧重樓身邊靠了靠,初夏的海邊風大也涼,她就很老實地靠近了身邊暖暖的地方,腿勾了上去,手也緊緊地抱着,就像若干年前抱着她牀上那暖暖的毛絨大娃娃一般,還習慣性地用臉蹭了蹭,卻沒有蹭到預想中軟軟絨絨地質地,鬆開手皺眉卻轉眼間又抱緊了。
顧重樓在另一側動都不敢動彈,生怕葉驚玄的手手腳腳放在什麼不該放的地方,碰到什麼不該碰的不過葉驚玄抱緊之後就沒再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了,顧重樓長出一口氣,自己都鬧不清心裡的滋味該用啥詞來形容
嗯,這個夜晚註定不安寧啊明兒等着粉曖昧滴吧我們大家都如此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