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了？”
丁麒皺起了眉頭。
“是的！”
蓋亞意識話音一落，丁麒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他便出現在了系統空間裡面。
此時的系統空間純白色一片，他從各個小說世界當中帶來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甚至包括深海魔鯨王和一直昏迷不醒的丁冰！
“我的東西呢？”丁麒大聲的喊道。
“這裡沒有你的東西。”
“你！”丁麒怒從心起，直接便想到穿上鱗甲伸出翅膀，開啓《鍛體訣》的狀態。
但是他意念一動。
卻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兒？你把我怎麼了？”丁麒當時就瞪大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拿走了原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
蓋亞意識的聲音變得非常冷淡，而丁麒直到現在才發現。
他甚至有些覺得蓋亞意識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你說什麼？什麼不屬於我的東西？你說我的力量嗎？這是不屬於我的東西？你在開玩笑？”
“這都是我自己一個一個拼搏回來的！”
丁麒有些激動。
但是隨即，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愣住了，整張臉都木然下來：“等等！等等！”
“你說什麼？拿走我的東西？”
“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權利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嘛？”
丁麒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他突然意識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的猜測，可能成真了。
原本一切都是他的假設，蓋亞意識可能是這系統的幕後黑手，就是蓋亞系統在操控着這一切。
蓋亞意識選擇潛伏在他的身邊，就是要指引着他讓他一直往所謂的“對”的方向走。
系統的控制，加上蓋亞意識看似幫助的控制，讓他只能夠走在那所謂的“對”的方向上。
這一切原本都只是他的猜測。
他腦子裡面靈機一動的猜測。
後來他也知道，這根本就不重要了。
就算蓋亞意識不是系統的幕後黑手，那這時候，以蓋亞意識對系統的掌握，也已經於真正的幕後黑手沒什麼兩樣了。
但此時蓋亞意識將真相放在他面前時，丁麒就算是早有心理準備，依然覺得有些震撼。
更加讓他難以置信的是。
聽蓋亞意識這話，完全是要剝奪他全部的力量！
然後放他走，放他去哪裡？
蓋亞意識沒有理會激動的丁麒，這一刻他真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不近人情，好像一切在他看來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接下來，我會清楚掉你這段時間的記憶。”
蓋亞意識的聲音重新響起來，依舊是那種音色，但是卻與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的蓋亞意識無論什麼情況，都不會有這種語氣，這種冷靜淡漠到了極點的語氣！
丁麒腦中更是響起了又一道晴天霹靂！
“等等！你說什麼？不行！不可能！你不能這麼做！”
丁麒這一次真的害怕了，他瘋狂的往後推，但是原本寬廣無比的系統空間此時卻小成了一個監牢，丁麒才退了兩步就被無形的牆擋住了。
“我們可以商量，我可以去《無限恐怖》，我絕對會去，然後按照你說的，破開所有的束縛，我們一起超脫，一起去新的世界，我什麼都不管了，全部都聽你的！”
丁麒爲了保住記憶什麼都能做。
身體力量的減少他經歷過無數次，每一次從小說世界中出來的時候，都會經歷，但是他的記憶卻從來都是清晰的，從來未曾被改變過。
他不知道記憶被刪除是什麼味道的。
他也絕對不想去嘗試。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能夠做到。
可是他不想，丟失了記憶算什麼？他還是他嗎？
記憶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爲此他可以放棄一切，自由算什麼？
沒了記憶，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還知道自由？
丁麒後悔了，不得不說他後悔了。
“你不能刪除我的記憶，你已經收走了我的力量，爲什麼還要刪除我的記憶？這不公平！我可以做任何你讓我做的事情，這還不夠嗎？”
丁麒一直在說這話，企圖能夠讓蓋亞意識回心轉意。
但是蓋亞意識這一次卻沒有絲毫要繼續談下去的意思。
丁麒只感覺一股壓力撲面而來，自己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控制住了。
“等等！不行！我可以進入《無限恐怖》！這還不夠嗎？我可以！我聽你的！都聽你的！這還不夠嗎？給我停下！我什麼都聽你的！”
丁麒咬着牙，依舊在做着最後的努力。
但是蓋亞意識沒有絲毫反應。
丁麒終於明白了，自己已經被放棄，不可能再讓自己有第二次機會。
原本蓋亞意識是絕不會如此輕易放棄他的，但不知爲何，這一次這般乾脆利落！
“你不能這麼做，這對我不公平！”
丁麒的語氣也平靜下來，當他發現自己抓狂叫喊之後沒有效果，就要換一種方法了。
“想讓我來就讓我來，想讓我走就讓我走，還刪除我的記憶？這對我不公平！”
“而且刪除我的記憶，這分明就是多此一舉，我已經失去所有力量了，我還能幹什麼？我能用我的記憶幹什麼？泄密嗎，泄你們的密嗎？你們害怕嗎？”
這幾句話終於讓丁麒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鬆了一點兒。
與此同時，蓋亞意識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是爲你好，所以刪除你的記憶。”
“至於公平，你知道，弱者沒有得到公平的權利。”
丁麒當然不會認同蓋亞意識說的話：“可是我真的可以聽你的，從今以後都聽你的，一定幫你打破牢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讓你失望！”
“你幫不了我。”
“誰說的！”丁麒聲音猛然提高數分：“我怎麼幫不了你，那你一開始爲什麼選我？你是在玩我嗎？”
“不是。”蓋亞意識的語氣依舊淡漠的不像人，機器人的聲音都比他有感情：“選你的時候，以爲你可以，現在，看到你不行，我們不是先知，也無法看透靈魂。”
“給過你機會，你放棄了，就不會再有。”
說完，蓋亞意識好像再也不願意解釋更多。
丁麒感覺那股壓力撲面而來，直接將他壓倒在了地上。
“告訴我真相，你已經要刪除我的記憶了，那告訴我真相！我死也要死的明白一些！”丁麒絕望的呼喊，他此時真的只剩下來這一個要求。
“我還有別的事情。”
蓋亞意識只是這般迴應。
丁麒頓時感覺自己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丁麒的身體也終於消失在系統空間中，不知道去了哪裡。
蓋亞意識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接下來呢？”
若是丁麒此時在這裡，一定能夠聽出來，這正是之前那個陪伴了他很長歲月的蓋亞意識，並且剛剛要消除他記憶的蓋亞意識。
“繼續，我們有很多時間，之後，你不用再畫蛇添足。”依舊是蓋亞意識的聲音，但是這種淡漠到了極點的語氣，卻同樣好分辨到了極點。
蓋亞意識的聲音好似在自言自語，但真實情況究竟如何。
誰都不知道！
系統空間中又沉寂了下去。
過了很久，那個陪伴了丁麒許久的蓋亞意識才又說話了。
“你這才呆了多久，你當然不如我着急......唉......”
一聲長嘆。
這一次再沒有迴應，至於那個冷淡的嚇人的語氣究竟去了哪裡，誰也不清楚。
地球上，一個小縣城裡的高中裡，高三學生宿舍中，丁麒醒了過來。
“哎喲！麒哥你也遲拉，快快快，上自習了，狼會罵人的！”
胖子吳孟德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滿是焦急的說道。
丁麒一臉迷茫的從牀上直起了身子，坐了一會兒。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渾身乏力，精神也很差。
但是夢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他卻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