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莉咬了咬嘴脣,跨出一步說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不懂得什麼戰場上的道理。但我想蘭斯爲了保護大家,即使做的過分一點也是應該被原諒的。”
剛纔被嚇傻了女孩也紛紛的點了點頭,看我的目光又柔和了下來。
再沒有比切莉的話語還好了,這個女孩直接代表人民爲我平反了。
“可是……他們的生命也是神賜的啊!”貝蒂還在猶豫。
突然,“砰”的一聲,火藥爆炸的聲音響徹密林。
這種聲音,難道是……我下意識的擋在了貝蒂身前,一粒灼熱的鐵彈丸射入了我的後背。
可惡!竟然使用短筒火槍偷襲。這個時代除了魔法外,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便是火槍了。但因爲火藥的製造工藝既細緻又危險,所以只有密居於高山中的矮人工匠們才能掌握。
人類之中只有富有的人,才能以重金換取這種如工藝品般的殺人利器。而騎兵隊長竟然配備了這種武器,看來這是僞國王爲軍隊購買的軍火。
騎兵隊長射完一槍,正在慌亂之中填裝第二發子彈。
剎那看了看濺有我的鮮血的手掌,憤怒的揮手拋出了雷電,亮光一閃將對方的火槍和握槍的手一起炸飛了出去。
“可惡!竟然敢偷襲,本來貝蒂求情想放你一馬。現在天神下凡,你也別想活着離開了。”
騎士隊長的傷手汩汩的流着血,另一隻手又撥出了匕首,雙眼無神的盯着貝蒂。
“我可沒想要活着離開。活捉不到公主就殺掉,這是國王陛下給我的使命,神也無法阻止我實施。”
騎士隊長雖然貪財,沒想到死到臨頭竟然還如此的忠心。
“竟然替那篡位者效命,那你就接受天罰吧!”剎那高舉起沾血的手,雷光開始向她的手指匯聚起來。
可小丫頭還沒來釋放這足以烤焦山林的力量,天譴便降臨到了騎士隊長的頭上。
兩隻大野牛從天而降,不偏不斜的砸到了騎士隊長身上,一張新鮮的肉餅製造出來了。
楊森和大熊衝了過來,對着兩隻壓在一起野牛又是一陣猛拍。
“可惡!竟然敢傷害我的同伴,變成肉餅去懺悔吧!”
貝蒂泣不成聲的抱着我,纖手緊緊的壓在我背後的傷口上。我迷迷糊糊的看到貝蒂的眼淚和我的血混合着流了下來,染紅了小公主的牧師法袍。
“抱歉!弄髒你的衣服了。”
“哇!……蘭斯,你可不能死啊!”
這個是廢話,我當然不能死。主角怎麼可能死在一個連名字都沒有小角色手上呢?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眼中出現的是一張模模糊糊的臉,我漸漸的看清了那雙佈滿紅絲的眼睛和蒼白的面孔。
“蘭斯,你醒了!”貝蒂收住了抽泣,高興的喊道。
“他當然會醒過來,我的主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啊?”剎那坐在不遠處,正與楊森大熊爭搶着食物。
這三個傢伙要麼是久經戰陣,要麼是冷酷無情,所以對我的槍傷都不太在意。只有貝蒂和切莉幾個女孩擔心的圍坐在我的身邊。
“對不起,蘭斯,是我錯了。我根本就不適合應對這種戰場上的事情,迂腐的仁慈讓你受了重傷。”貝蒂紅紅的眼睛又開始流淚了,我真擔心小公主眼睛會哭血來。
“沒關係的。”我安慰着貝蒂,很自然的坐了起來。我已經感覺不到背後的傷痛了,但從貝蒂身上的血跡來看,我昏迷的時間並不長。
“謝謝你,貝蒂。”
“謝我,謝我什麼?”
“謝你給我施加治療術啊!”
沒有外加了治療魔法,我是不可能恢復的如此快的。而隊伍中掌握治療魔法的,只有牧師貝蒂和魔劍士我。
但在我想當然的認爲貝蒂救我的時候,腦袋上卻狠狠的被人糾正了一下。剎那看似隨意的向後一丟,一隻大牛角準確無誤的砸在了我的頭頂上。
貝蒂有些尷尬的說道:“本來我是給你施加了治療術,但法力好像還沒有完全恢復。”
貝蒂在對抗莎莉葉時,那預支式的一記聖光的確讓她的法力虛脫太多了。
“那,那我的傷是怎麼好的呢?”
“是剎那爲你治療的。”
“剎那,你會治療術?”
剎那不間斷的啃着肉骨頭,用鼻音回答我道:“我不會。”
“那你用什麼爲我治療?”
“用這個。”
剎那擡起了左手,白皙的手腕處赫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刀痕,紅亮的血跡好像還在訴說着流血時的慘烈。
“剎那割開了自己的手腕,用鮮血爲你治療的傷口。”貝蒂臉色蒼白的說道,絲毫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就要暈倒。
“嗯!我們之間存在着血的契約,所以可以共享生命嘛!”
剎那沒事人一般用帶着傷疤的手臂去撕肉片,可稍一用力便讓小丫頭皺起了眉頭。
我抓住剎那鮮藕一般的手臂,細緻的檢察的一遍,當手指觸到傷疤處時,心中竟然有絲絲痛楚。
小丫頭烏黑的雙眼盯着越來越少的烤肉,輕輕的晃了晃手臂。
“蘭斯,放手啊!你耽誤我吃東西了。”
我將剎那的手臂仔細的搭到了腿上,取過一塊烤肉撕給她吃。
“太胡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剎那像被餵食的ru燕一般,愉快的張開小嘴,用閃亮的小虎牙叼住肉片吞了進去。
“沒事的,多吃兩塊肉就會補回來的。”
“萬一你也失血過多,怎麼辦啊?”
“這個,這個……”小丫頭撓了撓頭,她當時明顯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安危,“反正我要不惜代價救你,因爲我們之間有血契嘛!”
這個小丫頭難道還不知道血契的全意嗎?以爲我死了,她也無法獨活?那我得給她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