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酋長率領着狼騎兵們兇猛衝殺而上,直取對方的主帥伊迪絲。
但伊迪絲卻沒有絲毫的驚慌,有條不紊的命令怪獸阻緩獸人們的靠近,同時向身後的黑暗發出了支援信號。
可怕的亡靈軍團,可怕的兵海戰術!
第三波亡靈怪獸再次衝殺而來,而且數量更多,個體更強。一隻只的怪獸都如餓虎下山一般,閃動着血紅的眼睛衝向了已經疲憊不堪的人們。
士兵們砍倒自己身邊的怪獸,還沒來的及喘上一口氣,猛的看到更多的漫山遍野衝擊而來。士兵們全都灰心喪氣了,甚至有的已經將武器丟到了地上。
但再次趴起來的楊森還保持着奮戰的狀態,他大聲的在戰場上疾呼着,召喚還有餘力的戰士。
“都給我站起來!如果今晚我們倒下,那麼明天人類的種族就會滅亡。我們是最後一道血肉防線,是整個聯盟的希望,就算死也要死在戰士的榮耀中。”
幾名受到鼓舞的戰士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拖拉着染滿血污的兵器走向了城牆的缺口。準備用身體來代替石砌的城牆,用鮮血來展現最後的榮耀。
我將手握在魔劍Excalibur之上,一邊緩緩的注入魔力流,一邊迎着伊迪絲走向了城牆的缺口。
“蘭斯,你這懶鬼,不覺得現在出手太晚了嗎?”剎那緊隨着我,並且習慣性的叨嘮着。
“也許有點晚吧!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你還是祈禱我能一劍斬斷伊迪絲吧!”
可正在大家準備以後迎接最後的衝擊之時,古怪的事情在眼前發生了,同時這也給我們提供了生機。
奔流不息的怪獸們竟然沒有衝向城牆的缺口,而是無頭蒼蠅一般的衝進了在旁邊的護城河。
我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滑稽的一幕,整列的怪獸如同排隊下水餃一般的跳進了河中。而河道被填滿之後,後面的怪獸則繼續踩着同伴的死屍硬生生的撞向城牆,粉身碎骨也不停息。
在戰士面面相覷之時,我握着魔劍走出了缺口。
伊迪絲就在前面,騎着巨大的猛獁獸焦急的阻止那些企圖自殺的怪獸們。
“Excalibur!”
我高叫一聲魔劍之名,瞄準對手拔出了魔劍。光劍洶涌如初出湯谷的旭日一般飛射了出去,金色的光刃劃破黑暗,斬切向十米外的伊迪絲。
伊迪絲正在焦頭爛額的忙着指揮失控的亡靈怪獸,猛的感覺到眼前有一道凜烈的光束斬來,慌忙之間只好努力的扭頭避讓。
光劍沿我們兩人的中心線劈斬而過,一道金色的豎線自大地向前延伸,正中穿過猛獁巨象的鼻樑,並將象頭上的伊迪絲包劃在內。
伊迪絲歪着半邊身體做出欲逃未逃之頭,而光刃則劃過她歪斜的左肩斬過腰際。
下一瞬間,金色的光刃爆開。大地裂出凹痕,猛獁分成兩半,而伊迪絲也慘叫着被劈斬開來。
“啊!蘭斯洛特,我是不會饒恕你的。我要報仇,要永遠的詛咒你。”
半段身體的伊迪絲倒在怪獸碎屍間,如潑婦一般的破口大罵起來。而一羣衝鋒自殺的怪獸卻突然一停,調頭扛起伊迪絲的半截殘屍逃進了黑暗之間。
今夜的戰鬥便如此結束了,我們呆愣愣的站在碎骨之上,直到第二天的太陽慢慢的爬上了城頭。
我們竟然會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以如此滑稽的方式獲得了勝利。……這也太有趣了吧!
可當我側目向旁邊時,還可以看到一兩隻落隊的亡靈怪獸如受驚的野兔一般闖了過來,一頭撞碎在了城牆之上。
“父王,好棒!一劍擊退了怪獸統帥。”火花歡呼着撲到了我的身上。
周圍的驚醒的戰士們終於鬆了一開氣,在慶幸自己還活着的同時,也高呼起了口號。
“騎士王陛下,萬歲!”
接着城裡面便開始了奇怪的傳言——“騎士王陛下,一劍擊退了怪獸。”
“騎士王陛下,一手指擊退了怪獸。”
“騎士王陛下,微微一笑,便將怪獸驚死在城下。”
“騎士王陛下,……”
汗!……謠言真可怕!火花的一句話,竟然會傳播出如此多的版本。
就因爲這件事情,我那神使的身份在人們的心目中更加根深蒂固了。
“蘭斯,這次戰鬥你明明就砍了一劍,爲什麼所有的功勞都記到你頭上了?”剎那不服氣的問道。
我長嘆了一口氣,順手摸了摸小丫頭柔順的長髮,“你還未經世故,不懂的大人世界的滑稽。這其實在現實是很平常的,偷懶的人獲得利益,勤勞的人卻要吃鞭子。”
我擡着看向前方的城牆工地,市民和戰士們都在盡心竭力清除碎屍,修補城牆。
突然,不遠處傳來“噼叭”兩聲響。不知楊森那個笨蛋又說了什麼,被身爲監工的西勒亞用馬鞭追着打起來。而那肌肉怪卻一邊扛着幾百磅的石塊,一邊甘之如飴的享受着鞭打。
“大人的世界好可怕,我不想長大了。”剎那看着前方,愣愣的說道。
“是啊,是啊!但是不長大的話,就會永遠被大人們欺騙控制了。”
“就像你對我這樣?整日整夜的**着我。”
“喂!你說話注意一點措詞,是‘教育’,教育着你啊!”
“大人真虛僞,你明明是想‘**’嘛。”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簡直沒法跟這小丫頭講道理了。我走出城牆的缺口,眺望着眼前的大平原。在那西方的地平線之下,便是約瑟夫所統帥着惡魔們的營地。
隨着那道由遠鋪到近的碎骨路,我的目光又收回到了城牆之上。
在城牆缺口的旁邊,巨大的磚石依然挺立保衛着都城。那塊立下奇功大石頭還鑲嵌在其中,只是因爲太多的怪獸頭顱撞擊在其上,整個石塊表面都龜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