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感覺如此惡寒的氣息,原來是獻祭頭骨啊!”伯爵長嘆了一聲,似乎記起什麼舊事。
“獻祭頭骨是什麼東西?”事關重大,我趕緊追問道。
“是當年亡靈之主製造荒蕪之地的工具,沒想到約瑟夫竟然也有能力煉製之種法器。”
這個老傢伙果然厲害,竟然利用肯尼臨死時的報復心理,將怨念與黑暗的力量結合煉製出了這種東西。而他現在將頭骨展現在我們面前,便表示他要在此處製造荒蕪之地了。
如此一來,這片土地便成了他的主場,可以爲他的僕從們提供成功的生存力量。
“趕緊阻止他!”梅林聽到德庫拉的解說,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下令城頭的弓箭手攻擊。
如雨般的箭矢瓢潑而下,漫天的撒向了準備起動法式的約瑟夫。而約瑟夫卻絲毫不爲所動,輕輕的一擺手,便從身後涌來千百隻的怪獸爲他撥打飛箭。
一道暗黑流魔法箭穿刺而下,釘穿十幾只亡靈怪獸的身體飛插而來。與之相比翼的還有一隻火焰箭,劃出一條火線緊緊伴隨着射下。
但兩隻箭卻在接近約瑟夫的瞬間,被一道無形的結界迸飛了出去。
約瑟夫嘲弄的笑了起來,他一開始便立好了結界,卻故意裝作無備的樣子讓怪獸來抵擋。
——好高明的手段,故意觸動對手的心理。
一慣沉着的梅林這次也耐不住性子了,向天空舉起了手杖,準備實施流星召喚術。
而約瑟夫卻及時的派出了飛獸,大批的石像鬼黑壓壓的遮住了城頭,及時的打斷了梅林的咒語詠唱。
我的劍無法達到這種斬擊距離,而且即使達到我也不認爲就會阻止約瑟夫。
這老傢伙明顯是做了全面的準備,封住了我們所有的遠程攻擊方式。他想讓我們眼睜睜的看着這場儀式,看着他將我們的土地變成亡靈的荒蕪之地。
而我們的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如他的意仔細看着惡魔是如何慢慢打開地獄之門的。
準備停當之後,約瑟夫大局在握的走向了藍多河邊,一邊緩緩的詠唱着古怪的亡靈咒語,一邊將力量緩緩的注入頭骨之中。
黑褐色的頭骨在力量的波動之下,閃爍着詭異的光芒,慢慢的飛昇向了河面之上。
滾滾黑霧自頭骨周圍噴涌而出,尤其是被我插碎的五個指洞更是冒出濃厚的寒氣。
接着骨頭緩緩的下沉,黑暗的力量浸入了河水之中。激流的母親河突然變的沉悶了下去,水渦圍繞着頭骨旋轉了起來。一圈圈的黑水向四周擴散,幾乎如同墨水一般的飄蕩開來。唯一的不同點的是黑水不變擴大多少範圍,都沒有減淡的跡相。
欣賞着我們緊皺的面孔,約瑟夫臉上的笑容更是徹底綻露了出來。他詠唱完最後一道咒術,猛的將手向後一收。
原先被壓制的黑暗力量猛的爆散開來,浸沒頭骨處翻涌起層層波Lang,接着黑暗如爬蟲一般的攀上了河岸,在地面上快速爬行着。
我們低頭看着那片擴張的黑暗衝向了城牆,一閃而過繼續擴張。而我們身後城內的土地,已經在那一閃之間全變成了黑色的荒蕪之地,而且還四處冒涌青綠色的病毒疫氣。
我擡頭極目無眺,四周竟然全變成了黑土。遠方的山丘也難逃一劫變成了黑石堆,甚至連樹木都焦枯變成了黑色。
就像發生日食一般,一瞬間大地覆蓋上了黑色的斗篷。
我們的世界失去生命力的同時,對立的一面卻揚起了“生機”。幾隻剛纔被箭矢所傷的怪獸竟然在接觸到荒蕪之地後,馬上便合攏起了傷口,亢奮的昂頭示威起來。
約瑟夫向河水中揮了幾下手,獻祭頭骨在召喚之上升涌了上來。但是它已經釋放掉了黑氣,又變成了原本的骨白色。
施法完畢的約瑟夫消耗了大量的魔法,握着頭骨噓噓喘動了一陣子,忽然向城牆上我投來了挑釁的目光,同時猖狂的大笑之聲震盪起了四野。
“蘭斯洛特,看你這一次如何應付。”約瑟夫大笑着一揮手。
一隻劍齒冰虎馱負起約瑟夫,踏着烏黑的土地走向了亡靈駐紮地。
約瑟夫一直在盯着我看,就好像一個出謎者在玩味的等着謎伴解謎一般。
對於這個謎,我必須解開。因爲如果成爲死謎,那麼我們整個聰明都要去死了。
而且我也知道約瑟夫不馬上攻擊,並不是真的想留時間跟我玩解謎遊戲。而是想等待着我們被荒蕪之地腐蝕到無力反抗時,他再兵不血刃幹掉我們。而且那樣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得到我們完全的屍體。——當然那可能會是很瘦的屍體。
天空中翻動着烏雲,間或有一絲溫暖的陽光投下,但可惜一閃而逝。
神們好像不打算參與這件事了,他們想用被子蒙着頭來裝作看不見世人的悲慘。
——不過,幸虧我從來也沒將希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
天空慢慢的陷入了昏睡,而大地母親卻早已死亡。腳下的土地已經完全被腐蝕成黑暗的地帶,烏褐的顏色取代了以往眼中的每一片黃與綠。
那情形就像一塊爛疤突然長上了一位女士的面頰,不僅顏色可怖,而且還散發着噁心的氣味。——這對於愛美的大地母親來說,真是太殘酷了。
被污穢物覆蓋着的大地如同一隻半死不活的腐爛海蜇上般時動時靜、時快時慢喘吸起伏起。而且它的呼吸也還不定方位和時間,當你一不留意的時候,就可能被突然冒出的綠色疫氣被噴傷。
結果便是身體立刻染上瘟疫般的怪病被腐蝕消弱,唯有光系的牧師纔有辦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