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輕輕一躍,悄無聲息的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當弧線拱橋的升到最高點時,莎莉葉開始攻擊了。先是一陣如細雨般的散箭,接着便是配合着黑豹急撲而下。
死亡騎士憑藉着一身的黑甲無視箭雨而挺立在場地中,只在暗精靈撲下的瞬間做出了防禦。鐵劍一揮,格擋下了莎莉葉的魔弓。
夜色極具靈性的配合着莎莉葉,猛的向後一蹬腿,身後的一棵大樹應聲而倒。而莎莉葉則藉助這一波力量,將手中的魔弓狠狠的壓了下去。
“喀嚓!……”一聲脆響,黑暗的物體斷裂開來。
我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爲那斷裂物竟然是死亡騎士的握劍的手臂。在暗精靈和魔獸配合的壓力之下,一條齊整的手臂竟然被硬生生的壓斷。
“嚎!……”
死亡騎士仰天惡吼一聲,廣擴的樹間的立刻將聲音回震傳播向遠方。
這個聲音並不像是痛苦的哀嚎,而是更像一種如狼般傳遞信息的方式。還有一點這聲音根本就不像肉質發生器官的產物,簡直如堅硬的指甲在挖撓金屬板一般,讓人聽後皮膚過敏似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樹精靈小姐更是怕的要命,雙手如絞殺藤一般的狠命勒上了我的脖子。
斷臂的死亡騎士見勢不妙拔腿就逃,跨下的骷髏戰馬“疙瘩”一陣亂響,轉身便想鑽回深林之中。
我忍着氣悶窒息的痛苦,將雙手拍在大樹幹上。
“四靈使魔?木!咳咳……”
雖然說的不算清楚,但魔法感召力還在。大樹幹一陣悸動,從下面的忽的伸出幾隻觸手似的藤蔓纏住了死亡騎士。
剎那抓住對方無法活動的瞬間,指揮小黑出動,巨大的地獄之口猛的撕掉了對手半身體。
危險解除!……便該處理私事了。
習慣吃醋的剎那飛身跳上樹枝,抓緊樹精靈小姐摔摜在了地上。
地獄犬卻將嚼了半天的東西又給吐了出來,一堆硬巴巴的金屬和骨骼散落在了地上,絲毫不見半點血肉。
“這不是死亡騎士,這是通過黑魔法召魂術來製造的傀儡騎士。”莎莉葉分析道。
“那誰能製造這種東西呢?”
“只要能找到人類死亡的騎士骸骨,任何一位黑魔法大師都可以製作。”
我於心不忍的將精靈小姐扶了起來,看着那堆骨頭問道:“這附近有墓地嗎?”
“沒有!但遠處有一處古戰場,樹精靈們曾經在那裡與人類騎兵交戰過。兩族都有大量的死傷,許多屍骨直接暴露在荒地中。我們便是感覺到那裡有不同尋常的魔法波動纔去察看的,但卻受到了這些傀儡戰士的圍攻。戰友們全被殺死了,只爲了讓我能將情報送回部落。可我竟然又落到了鬼畜王的手裡……”
“喂喂!誰是鬼畜王啊?再敢亂給我起外號,我就真的要拔光你了。”我緊抓着樹精靈女孩的兩肩用力的搖晃道。
“不,不要啊!是部落中的伊迪絲告訴我們的。”精靈女孩在驚嚇中大叫道。
“伊迪絲?!……”
我低頭看了看那些還沒動黑魔法的金屬和骨骼碎片,看向莎莉葉。
莎莉葉會意了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是伊迪絲做的。她沒能取得暗精靈黑神木的力量,可能又在覬覦樹精靈的力量了。”
“不可能的!你們不要誣衊我的同胞,她只是一個受害者,是被你這個鬼畜王害的連身體都損壞的可憐精靈。”樹精靈小姐大聲的爲同伴辯護道。
我耷拉的眼皮轉頭看向她,瞪着她那雙藍色的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呃,呃!……請問有什麼事嗎?”樹精靈被我瞪的全身發毛,愣愣的問道。
“你又叫我鬼畜王了吧!根據剛纔我給你警告,現在我就要拔光你以示懲罰。”
“啊!……不要啊!鬼畜王先生,請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竟然還在叫,這個女精靈的腦子裡是不是少了一根弦啊?本來我只是想嚇她一下的,可現在是騎虎難下,看來必須拔光她了。
“蘭斯,身爲騎士之王,是不可以做出這種事情的,就連說說也不行。”香水立刻出面提醒道。
“騎士王?不是鬼畜王嗎?”樹精靈問道。
“小姐,你是不是故意想被拔光才一直這樣說的。”
“沒,沒!”樹精靈向後堅退了兩步,腳下一絆倒向了莎莉葉。
暗精靈輕易的一揮手,將對方舉了起來。
“馬上帶我們去見樹精靈族長,否則就讓鬼畜王……呃!就讓蘭斯懲罰你。”
你們是不是都在故意說錯話啊?我的人生前途還真是黑暗啊!
正在精靈女孩猶豫不決的時刻,一陣陰寒的氣息貼近地面急馳而來,那樣子就如同趴在地面爬行而來的毒蛇一般。
有剛纔的危機前兆,我們立刻感應到了危險,各自飛身躍開。陰寒的氣息猛的在我們剛纔立腳的地方迴旋了起來,一股小型的龍捲風吹起,將傀儡騎士散落在四周的盔甲和骨骼碎片卷涌了起來。
風勢一停,與剛纔一模一樣的一名傀儡騎士又躍馬站立在當場。
果然是亡靈還魂術,只是針對傀儡本體的攻擊是不會有多大效果的。唯一的辦法便是阻止施咒者的魔法供應,或者乾脆殺掉施咒者。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無法找到施咒者,也無法確定對方借給魔法的方式。因此只能被動挨打了。
但暗精靈小姐卻不這樣認爲,那倔強的性格讓她使用出了另一種辦法。
莎莉葉將手中的樹精靈扔給夜色,黑豹一躍叼起哭喊的樹精靈女孩飛身攀上了巨樹。而暗精靈則直接對傀儡戰士施加物理攻擊,長弓再次輕易的削掉了反應遲鈍的傀儡騎士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