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手的攻擊方式下來看,他與剛纔在森林裡與我們相遇的猥瑣男如出一轍。但敏捷的撲殺和雄厚的拍擊,卻有本質上區別。
難道這傢伙便是大德魯伊鋼爪嗎?難道他以爲徒弟已經死在我們手中,才如此的瘋狂?
初生牛犢不怕虎,小丫頭剎那在我還未作出反應之前,但憑藉着敏捷的身軀衝殺了上去。如同小兔子似的在冰熊的跨間左衝右突,上蹦下跳了一番,這倒是有些用處,冰熊狂暴的爪子竟然全部撲空,僅僅只是將剎那身邊的幾塊岩石拍碎而已。而小丫頭卻悠閒的割了對方几刀,雖然斷劍無法對厚實的熊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破碎的毛皮也讓冰熊大爲痛苦。
越戰越焦急的大熊突然一聲惡吼,一陣鬥氣暴發,激起了層層的煙塵。忽然一頭奔牛從翻涌的碎石塵土中飛奔了出來。兩角一抵,將未來得及反應的小丫頭拋飛了出去。
接着老牛的血眼盯向了他的最終目標,如同地獄戰車般撞向了我。
可惡!這禽獸死老頭竟然接連對兩名美女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冷冷的觀察着對手的行跡,同時暗中將魔法注入腳下的大地之中。
當奔牛衝近我還有十米的時候,我突然開啓了魔法。以我的雙腳爲中心,周圍十幾米土地一陣顫動,堅硬的大地突然變成了癱軟的泥沼。
正在奔跑中的狂牛爲之一頓,因爲突變而失去平衡的巨大身形,如同山頭的滾石一般的失控前僕。而我則立穩雙腳,手臂加持上足夠的黑魔法力量等待對手。
魔法強化後的手臂緊抓住了對方的一對巨大的犄角,身體的重心有意識的向着後下方一沉,臀部着地的同時,一腳踢踹在結實的牛腹上。
狂牛在這幾重力量的疊加之下,猶如炮彈般的飛拋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整個荒野連同漢諾小城都爲之劇烈的一震。
狂野的牛被幾乎被摔開牛皮,但那牛脾氣卻着實出人意料。忍着斷骨的疼痛,老牛竟然又擡起了頭來。
但迎接他的並不是鼓勵,而是暗精靈小姐迎頭一擊。莎莉葉早已推開了馬屍,飛身接住了被撞飛剎那,同時揮動魔弓如屠牛刀般的直劈而下。
“嘭!”魔弓重擊在大牛頭骨上。巨大的響聲如同天地要毀滅般的震撼響起,小城漢諾的一面城牆應聲崩塌了下去。
毀天滅地的一擊,但那牛頭骨卻沒有破裂。渾厚的鬥氣竟然完全消耗了莎莉葉大部分的力量。
那老牛並不好受,頭顱被震的七竅流血。巨大的衝擊力更是讓整塊的大地凹陷,老牛深深的被埋葬在了碎石煙塵之中。
我們三人長長了吐了一口氣,癱坐在了荒地上,剛想緩和休息一下。
突然大地一陣悸動,好像地獄中惡魔不安分的想衝出大地一般。
埋葬老牛的地方突然一陣土涌,猶如地殼造山運動一般隆起一隻土堆。接着那土堆如同記仇的惡犬一般向我們撲來。
土堆接連涌起,一條冒涌着不平凡氣息的土蛇衝刺向了我們。
我重新聚集起魔力,將雙手向着大地一拍。
“四數使魔?地!”
大地的精靈聽從我的役使,瞬間在魔力的膠粘下如同做餅乾的稠面一般固定住了對手。
堤壩可以阻擋洪水,但卻同時也在增加洪水的危險力量。地下的猛獸在被我困束到最大程度的時候,終於暴發了。
一聲轟響,如同整個大陸架要斷裂開一般,碎石亂土隨即如同形成火山般的堆積隆起。
最後是一聲怒吼,赤紅色的光芒如刀鋒般的刺穿土牆,兇猛的火蛇向四周撲涌而至。
一隻高約三米,渾身燃燒着赤紅色烈火的惡犬,正以高高在上的姿勢怒目逼視着我們。
這個形象應該是守護地獄熔爐的岩漿犬吧!傳說地獄中對不同的人設有數百種各不相同的可怕懲罰。而在人間因妒嫉而犯下重罪者,死後的靈魂便被會投入岩漿熔爐中承受最疼痛的煎熬,而妒嫉者的妒火則會讓熔爐更加的旺盛。
而地獄岩漿犬則是守護在熔爐周圍的看門狗,它們的食物便是受罰者的妒嫉心。因爲它們會變得的兇狠惡毒,妒火高燒。
擬形法術竟然可以模擬幻想種族的外形和力量,鋼爪真不愧是大德魯伊。
看來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但一直喜愛狗狗的剎那卻一臉歡喜的蹦了出去,小丫頭甚至有想抱一下對方的衝動。
“狗狗來!”剎那歡快的叫着,並對着鋼爪伸出熱情的雙手。
鋼爪這兇狠的老頭子,大概也少有女人緣。現在突然有一個外形看來美麗可愛的小蘿莉在向他示好,火爆的大德魯伊竟然稍稍愣了一會兒。但那雙燃燒着妒火的兇惡眼神又馬上恢復了過來,猶如火紅鐵鉗一般尖牙猛的咬向了剎那。
忽然,剎那左手腕上三頭惡犬的印跡一陣閃爍,黑暗的力量洶涌暴漲起來。沉睡在地獄中三頭惡犬好像感覺到了主人又有新歡,心有不甘的它將地獄中黑色妒火噴射向了人間。
岩漿犬正撲殺在剎那頭頂,突然一股黑色火焰如刀鋒般的直刺它的胸口。在這巨大黑暗魔法的攻擊之下,岩漿犬彷彿斷線的風箏一般摔落在了一旁。
不明所以的剎那依然微笑着向岩漿犬招手,“狗狗乖,趴下。”
大德魯伊擬形的惡犬竟然真的向趴下,向剎那點頭作揖起來,或者更應該說是向着剎那的左手的印跡施起了禮數。
岩漿犬雖說也是來自地獄的怪獸,但它始終還是禽獸的等級。而地獄惡犬卻是誕生自神魔的血中,雖然身份並不高貴,但嚴格算來那三個腦袋的傢伙是其實是神一等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