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杖噴吐着冰冷氣息,如鐵棒般砸向我的腦袋。但法師始終是法師,氣勢很足,可惜力道不濟。
我清楚的看着對方武器的運動軌跡,撥出瑟伯爾之滅世輕鬆的格擋住了對手。
冰杖上流動着冰藍色的陰寒之氣,妄想用那邪惡的力量侵蝕我的魔劍和軀體。但這把斷了魔劍卻絲毫不爲之所動,就像一個閉塞的書呆子少女不爲窗外的歡笑聲所引誘一般。
也許“懶惰”真的是這把魔劍的一個優秀的屬性。因爲惰性,它無法被輕易的加持正面魔法;而同樣是因爲惰性,它也不會輕易被負面魔法所侵蝕。
“爲什麼一把斷裂的破劍可以抵禦冰龍嘆息的侵蝕?”
“武器就沒有高級貴賤之分,只要是能與主人配合釋放出最大的力量,那就是一把好武器。”
斷折的魔劍好像聽懂了我的話一般,相應合的閃動起了銀白色的閃光,同時粗糙的劍面上出現了幾個閃亮的精靈文字。
我記得莎莉葉曾經爲我讀過這幾個字,好像是……“Exca——”冰冷的單詞從亨利腐爛的嘴脣中吐了出來。他那已經半死亡的軀體好像正在因爲死亡而顫抖。
“是Exca——libur嗎?”
“你也懂精靈語嗎?”
“亞瑟,你果然是神給我安排的剋星。”亨利咬牙切齒的瞪着我,恨意因爲這把破劍又加深了不少。
“有這麼誇張嗎?就像我所說它只不過是一把破劍,一把叫做Excalibur的破劍而已。”
任何人看到這把劍時都會以爲它是一把破劍,我也同樣以視覺爲標準認爲它是一把破劍。但就是在剛纔,在我口中吟出“Excalibur”這個單詞時,我的觀點改變。
這把劍不是一般的破劍,而是一把會發光的破劍。
Excalibur,這個單詞就像是音控鑰匙一般,當從我口中說出來時,魔劍突然煥發出凜冽的聖光。銀亮的光如水銀一般的瀉滿大地,緩緩的沿地板鋪展開來,所有的亡靈生物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淨化。已經被擊殺的傀儡戰士化爲煙氣,渙散消失。而正在攻擊中傀儡戰士則受到了聖光極大的削弱。
最爲神奇是幾個剛剛中了亨利傀儡術的守衛,在聖光照耀下,他們身上的冰甲竟然慢慢的迸解,身體上又露出正常人類的鮮紅的血肉。
而罪魁禍首亨利則在璀璨的聖光照耀下,被強大的光明力量排斥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牆角中,幾根缺鈣的骨頭當場發出破碎的清脆聲音。
“亞瑟!你果然是……”
亨利剛說了半句話便哽咽住了,代替話語而出的則是夾雜着冰茬的血。而且那些血已經不新鮮了,呈現出一種倒人胃口的冷凍肉顏色。
而我也不好過,魔劍剛纔的聖光大閃爍,消耗了我大量的魔力。剛纔的那一刻就是將我體內的魔法限流閥拆掉一般,法力連同體力潰壩般的一泄如注。
但就結果而言,我比對手好的多。因爲扶起亨利的是幾隻冰凍的大骷髏,而攙扶着我的則是剎那和貝蒂兩位美女。
我用一種極富優越感的表情向亨利笑了笑,而對方卻如我所願的咬牙切齒了一番。
而另一場戰鬥也決出了勝負,敏捷勇猛的暗精靈小姐揮起魔弓,一擊將傀儡法師的左腿打成了粉碎性的“冰折”。
已變成傀儡的伊迪絲重重的摔倒了下去,但馬上那條斷腿便在亡靈魔法的輔助下,如同從冬天屋檐上垂下的冰錐一般的再生了再來。
亨利用冰龍嘆息重重的敲擊地面,冰冷的氣息如同毒蛇猛獸一般的撲來,而他們則在這障眼法中再次逃走了。
但當伊迪絲要躍出指揮所的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她那冰晶結成的嘴角上帶着一抹妖魅的微笑。
“亞瑟,莎莉葉,我會報仇的。”
呃?!……我沒有聽錯吧!沒能思維能力傀儡法師在說話?這簡直就像洋娃娃突然叫“媽媽”一般。
亡靈系的生物,無論自願與否,他們的靈魂應該已經獻祭給了亡靈之主。可伊迪絲爲什麼在被莎莉葉擊傷之後,突然會微笑和說話了?
我扭頭看向莎莉葉,但見她也是一臉的驚訝。
整座小城變得如同難民營一般的混亂和破爛,市民全都閉門躲在家中。
糧草和武器庫被燒掉了大半,指揮所也被打的如同蜂窩一般。
唯一沒變的就是雷克斯,這死老頭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身邊的親衛隊幾乎死光,但衝在最前面的他就是沒被打傷。
而且因爲楊森在戰場上的奮勇表現,使這兩個白癡走的越來越近,竟然開始商量着晚上一起去偷窺女浴了。
“笨蛋!你們兩個給我正經一點好不好?”
我飛起兩腳將這一老一少,兩個白癡**踢飛在了牆上。
“我們就是在討論正經的事情啊!”雷克斯倒貼在牆上,理直氣壯的說道。
“現在正經的事情是考慮一下,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雷克斯從牆上滑了下來,很隨便的坐在了已經破碎的帥椅上。
“那就來討論一下好了。”雷克斯對我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信賴,而且是那種接近依賴的信賴。
雖說是討論,但其實只有我一個人在分析制定作戰計劃。
“首先是我們面對着兩方面的敵人,明有僞國王的軍隊,暗有賞金獵手的刺客。他們任何一方單獨與遠征軍作戰,都是必敗的。”
雷克斯的大紅鬍子如同公雞尾巴似的翹了起來,在誇耀着遠征軍的強大。
“但是,如果他們內外結合着襲擊我們,便會有一定的勝算了。再加上我們有一個白癡統帥,他們的勝率大爲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