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時變的開闊了,聽覺也得到了最大的恢復。
莎莉葉好像很不滿意別人打擾她的第一次酒會,如同一位16歲生日被破壞的女孩一般發起了大小姐脾氣。
“魔箭?炸雷之箭,Amen!”
莎莉葉念動咒語,將蓄滿黑暗魔力的月天使之懺悔舉了起來。
“放箭!……”西勒亞大喊一聲,弓箭如飛蝗般的撲向我們幾個站立着的人。
但這些有數量沒質量的箭,怎麼可能與暗精靈的魔法箭匹敵?
炸雷之箭如黑暗流星一般的撕碎對手的箭網,瘋狂的砸進了鐘樓裡。
大理石制的鐘樓一陣搖晃,接着便如小孩子堆砌的沙塔一般的坍塌了下去。
我瞪大了雙眼再次見證了女人的可怕,大張的嘴巴里被灌滿了沙塵。
人也死了,塔也塌了!今晚的破壞好像全是女人乾的。
女人好可怕啊!破壞的竟然如此之強,難怪這個神沒有將世界的主導權交給她們。
西勒亞帶領着幾名親隨的標槍手躍上了城牆,其餘能力稍差的戰士全被埋在了廢墟之中。
“蘭斯洛特,今晚有人幫你,算你走運。但是我們也沒輸,你的小情人已經被我們捉住了。”
啥?!我的小情人?……難道是指剎那?
“她現在正在接受女王陛下的盛情款待。”
“啊!……這些女人太狠毒了,竟然對一個小蘿莉施加虐待。”楊森抱着腦袋一聲慘叫,“那小丫頭只被蘭斯調教過,我還沒動手呢!怎麼可以讓你們佔了先。”
我走到楊森身後,一腳將這個腦袋進水的白癡踢進了泥沼之中。幾隻蔓手馬上活躍了起來,一會兒便只能看到泥沼裡有氣泡冒出了。
“哼!放心,她暫時死不了。三天後,亞馬遜大軍便開始屠城,到時候我們會在城門前用那小丫頭的血來祭旗。”
西勒亞說完,便帶着手下躍下牆頭,飛身離開了。
“捉住那些被活埋戰士,與她們交換人質。”
有過戰場作戰經驗的星德理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奔向廢墟,用肥厚的熊掌挖出了幾名亞馬遜女戰士。
但他很快便灰心了,粗壯的熊鬃也耷拉了下去。
因爲每一名被挖出來的女戰士的胸口都插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另一端則握在她們自己的手上。
真不愧是亞馬遜女戰士啊!寧死不做俘虜。
我拍了拍灰心喪氣的大熊,安慰他道:“不要灰心!還有兩天,我們會有辦法的。”
天空灰濛濛,清澈的雨滴洗刷着人間的污穢。昨夜廣場上的血跡已經被沖洗溶進了大地之中,但那悽慘的痛哭聲卻久久縈繞在人們的心頭。
亞馬遜女戰士已經圍困住了魯昂小城,人數大約在一千左右,但戰鬥力恐怕要超過二三萬的普通士兵。
市民聽到了亞馬遜的屠城令的警告,紛紛想逃出城去避難,可惜全部被狙殺在入山處的道口上。而那些想借由水路逃脫的漁民卻又遇到了藍多河的大洪水,幾條漁船瞬間如同小樹葉般的傾覆在洶涌的河水之中。
我趕到港口去迎救的時候,只能用荊棘藤蔓撈出一個溺水的嬰兒。她的得救完全歸功於母親的偉大,以自己的沉沒換來女兒的生命。
貝蒂抱着女嬰跪在雨中哭泣,她將罪果全部歸咎於自己,甚至想以自己的性命向對方換取這座小城的存在。
每個人都在哭泣,小城籠罩在愁雲慘淡中。
但我沒有哭,我在糾正着人們在危機時刻易犯一切錯誤。
“這就是真實世界,誰也沒有錯。大家都在很認真執行着自己的本分。星德理帶你姐姐回去,好好的看着她。”
我又吩咐了楊森,讓他帶領城中原本的守衛去巡視一下四周。
站在牆頭上,俯視下面亞馬遜的營寨。女戰士們雖然沒有統一的裝備和編制,但高昂的戰意和強大的實力卻使部隊顯得十分的可怕。
“好厲害啊!在別人淚如同這大雨一般撒落的時候,你竟然一滴淚也沒掉。”莎莉葉走上了牆頭,靈敏的精靈耳朵彈動的水滴,感應着城下敵人的實力。
“我必須保持理智,如果我也流淚,那這座城真的就像被屠滅了。”
“你還真像你那可憎的姐姐,越在緊急的時候,越是冷靜的可怕。你這種對手,僅靠外表散發的氣勢,就會使敵人的實力被限制。”
莎莉葉臉上了裹着大片的黑紗,看不清楚表情。不過憑經驗估計她在談笑,所以我就陪着笑了笑。
“呵呵!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們是很相象的。”
“你跟她是很像。”
“不!我是指我和你。”
莎莉葉沉默了,直到幾滴雨滴進了她那細長高豎的耳朵裡時,冰涼的感覺才讓她打着激靈清醒過來。
“你爲什麼還不離開這裡?”我問道。
總的來說,莎莉葉目前仍然是我們的敵人,而且這座城的存亡與她也毫無關係。
“我,我覺得紅酒很好喝,想留下來謝謝www。qb5200。Com一下這座城的釀酒師們。”莎莉葉似乎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爲酒而留下來,很Lang漫的一個藉口。
但我卻不認爲她這種殺人如麻的刺客會爲這種小事而助人。不過也所無謂,沒有剎那的時候,能得到一位強力的遠程攻擊者做幫手是我和所有市民們的幸運。
“在擔心你的同伴嗎?”莎莉葉迎着淋淋的雨滴,翹首站立在最高的一隻旗杆之上。
“有一點點,但我覺得那小丫頭沒有問題。”
“你憑什麼說這話?憑藉血契,你僅能感應對方身體受損傷的程度。如果她遭受虐待,你是無法感應的。”
“不!我憑藉的是男人的直覺和同伴的信任。”
“男人的直覺?呵呵!……”莎莉葉笑了起來,高挑的身軀如同一面搖擺在風中的旗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