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慕容與娜拉莎從未小看過默默軍團的人,哪怕是預備隊,他倆懂,很多時候戰士能爆發出來的潛力是嚇人的。
二人知道在特殊的環境和情緒中,人會忽略痛苦,如在普通的日常生活中,有歹徒用刀扎到一個人的肚子裡,僅僅是扎破了腸子,這人也會覺得痛苦難耐,認爲自己要死了。
可是換到戰場上,這人根本沒打算活着走下來,玩命拼白刃戰時,哪怕敵人把他扎透了,扎出一個有一個窟窿,只要理論上他的身體機能還可以支撐他完成拼刺刀的動作,他就會做出來。
現在面對的是默默軍團,絕對不可以認爲對方受了重傷躺在那裡**,就能輕鬆走過去一刀幹掉。
所以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果然,默默軍團留下的人明明是傷員,卻依舊有人當崗哨,一共四十五個人,居然有六個暗哨和十個明哨。
二人非常篤定,這裡就是沒有熱武器,否則保證有傷員會趴在那裡的時候在身下壓一個手~雷什麼的東西,並且在他覺得無法把手~雷丟出來炸死你時,他會選擇讓你用槍打死也不動,等你翻動他身體的時候,經過處理的手~雷爆炸。
這屬於很正常的事情,比如銀河文明的戰士,剛開始遇到半機械生物時,就是身受重傷,飄浮在太空裡,等待敵人衝到近前再玩同歸於盡。否則寧願因爲缺氧把自己憋死也不自殺。
人到了一定程度,就是這麼瘋狂,尤其是通過了五百階考覈的戰士。
而且還是默默軍團。當一個軍團闖出名號時,裡面的戰士爲了榮譽也會拼盡最後一滴血,說是一鳥死而另鳥替,敵不退則戰不休,裡面的戰士保證會時刻以此爲榮耀。
現在若是覺得傷員好欺負,衝過去一頓砍,最後死的保證是自己。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理智還在。沒準備直面四十五個人,尤其是還休息了近兩個小時的四十五個人。
他倆重新觀察地形。考慮着怎麼能把四十五個人幹掉,同時不讓自己受很重的傷。
觀察一會兒,二人發現風比較大,四十五個人在移動的能力方面顯得很弱。
於是他倆悄悄收集柴火。在上風頭選了幾個位置,拿系統禮包給的打火機相繼點燃,把潮溼的葉子什麼的扔到火堆上。
濃煙升起,被風呼呼吹着籠罩向下風頭。
外面觀看的觀衆有的已經不忍心看了,太殘忍了,趁着人家行動不方便,你們兩個居然放煙,然後手裡還拿着弓等別人往外衝的時候去射,用不用這樣陰損啊?
在煙霧升起的時候四十五個人便反應過來。與大部分觀衆想象中的情況不一樣,他們沒有立即忍着疼痛向煙霧外面跑,而是同時臥倒。儘量選擇有掩體的地方,比如大樹了,草密之處了。
而且還是幾個人一同向一個地方撲倒。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藉着點火前的印象,拉弓放箭,連珠箭每射出一輪就換個地方。
這時外面的觀衆知道怎麼回事了,隱約間。四十五個人分成了十幾夥,有人中箭。馬上旁邊的人就掃一眼中箭的位置,拿起弓朝着計算出來的地方反擊回去。
而有的人發現戰友被射死,立即把戰友放到自己的身上,用來擋箭,中箭的人除非是正好被射到了肺子,肺子受傷,反射性響起悶哼聲,其他別的部分中箭的人一動不動,一聲不出。
煙霧更濃,有人解開褲子,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把衣服脫了,放到下身,用尿打溼衣服,把嘴和鼻子包上。
還有的人拔出射到不致命位置的箭,用軍刀小心地鋸斷金屬頭,再把木頭杆削出個尖,把尖插進自己身體看上去應該致命的部位,趴在那裡一動不動,軍刀卻放在壓在大腿下,手放鬆地擺在腿旁邊。
外面好都人看傻了,之前他們看到默默軍團預備隊的人被兩個人瘋狂屠殺,好像玩弄於股掌之間,還以爲默默軍團徒有其名呢。
現在才知道默默軍團有多麼頑強,在敵人放煙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衝出來;在敵人射箭時,竟然沒有一個人叫喊;使用液體防煙的情況下,愣是能尿出來;爲了尋求一點擊殺敵人的機會,寧肯自殘。
他們可是一羣傷員啊,傷到行動能力非常差的程度,在受到突然襲擊時,他們用現在的默契配合來應對。
透過煙霧,可以看到,戰士們的臉上一片平靜,無人叫罵,也沒誰覺得委屈。他們忍受着,等待着一絲反擊的可能。
果然是‘生死搏殺別說奈何,豪情熱血不如一默’。
看到此,有感性的人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了,還有人使勁地罵着公孫家的兩個人,他們覺得兩個人是大壞蛋,欺負人家傷員,看看人家默默軍團的人,多麼頑強,這全是英雄啊。
“公孫家的兩個壞人好殘忍,欺負人。”有個勾碧佔路絲神國餐廳裡觀看影像的女孩子已經忍不住了,哇哇哭着,罵兩個人。
旁邊一個女孩子一拍桌子:“放屁,你只看到現在的默默軍團的傷員了,你怎麼不想想之前多少人要圍殺咱們的英雄?你是奸細吧?說,你是不是?”
“對呀,方纔是一百多人在後面追殺,他們是打不過而已,公孫家的人牛逼,我賦詩一首:葉密林也深,可見英雄真。斜箭指天問,誰人傲叢林。”
“呵呵,你那叫詩啊?”一個身高一米八多的人起身冷笑着說道。
“咋滴?不服,要幹啊?”賦詩的人站起身,兩米多身高,虎背蜂腰,還拎個大凳子。
“別,沒那個意思,我是說,您說的是詞。”之前的人發現有高度差、體積差及肌肉密度差,連忙擺手:“您看,讀起來是這樣的,葉密林也,深可見,英雄真,斜箭指天,問誰人,傲叢林,好,好詞。哎呀,你一說,我才發現可以當詩念。”
嘴上說着,顧不得擦汗,心中卻想‘哥真厲害,都是智慧呀!’
“呵呵,嘿嘿嘿嘿,一般一般,無非是心有所感,隨便說說的,什麼詩啊詞的,順口溜,呵呵,大家聽個樂和,我這個人平時啊……”
凳子重新回到屁~股下。
裡面的公孫慕容和娜拉莎射了一通箭,掏出水壺和布,淋溼了後捂在臉上,從旁邊繞到了更遠一點的下風口,爬在那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