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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的期盼下,中秋終於到來。
娜拉莎和公孫慕容給遷徙的隊伍發東西,一人一塊兒月餅、一串兒葡萄、一隻大螃蟹、一碗黃酒,有小孩子不喝酒的給大人。
這邊的人平時吃的飯菜很多,卻從未嘗過月餅,他們很好奇,爲什麼平時不拿出來吃。
負責給兩個人維護莊園的族人額外多一個桂花糕,還有辣炒田螺和其他一大堆水果。
在他們大的飛行獸上還支了不少燒烤攤子,他們養的艾泊羅卡獸成了他們的主要燒烤肉食,他們養的家禽也被娜拉莎拿來的芋頭給燉了。
南希亞汗也帶着他的人過來湊熱鬧,他們經過了生死考驗,現在到了收穫的季節,他家的兩個孩子被送到銀河文明主行政星的公孫家族族長家,與小祁小瑭一同過節。
“我還要吃螃蟹。”一個赫拉麻多蘭甘的最小的從孫女,今年四歲的茜茜菠萊,端着一個空盤子過來,管娜拉莎要螃蟹。
娜拉莎都不需要去看就知道怎麼回事,赫拉麻多蘭甘喜歡吃螃蟹,於是茜茜菠萊把自己的螃蟹掰掉兩個大鉗子後給了太爺爺,她自己過來再要。
“這個孝順哦,也不枉過箇中秋,到姐姐這來,姐姐給你挑最好的螃蟹,雌蟹選黃大的,雄蟹選膏肥的,鉗子都給你留着。”
娜拉莎抱起丫頭。找到兩隻螃蟹打開殼,用小匙子舀着蘸薑汁醋喂她,同時也用內力幫小丫頭驅寒。
赫拉麻多蘭甘喝口酒。緩緩吐出口氣,向公孫慕容詢問:“平時爲什麼不做月餅吃?”
“因爲月餅是歷史文化沿革,以前只是一種普通食物,後來逐漸變成了帶有獨特意義的一種食品,做成圓的後,正好與銀河文明地球帝國的月亮相襯。
至於爲什麼一定要在這一天定義成節日,可以根據古老時期的祭祀來推斷。在祭祀的地方其實是當時的中原,而那時中原在陰曆八月份是收穫小米和高粱的季節。
正好選一個月亮最圓的時刻。以此來希望有個好收成,同時對將要到來的寒冷季節禱告一下。
後來經過一次次的衍變,就變成了現在的節日。有的說是團圓,估計是那時正好需要大量的人手收割。所以都回家幫忙。”
公孫慕容推斷地說着,一個節日的產生,通常是與日常的生活有關係,尤其是吃的方面。
旁邊的呼吖卡聽得入神,也問道:“既然是個節日,爲什麼你們如此執著?明明只放兩天假,有的人掐算着時間往家裡趕,而距離太遠回不去的,看上去很遺憾。至於嗎?”
這時娜拉莎出聲:“當然了,隨着文明的傳承,大家已經把中秋當成了親人相聚的時刻。養成了習慣,只要到了這天,如果不回家,總覺得缺點什麼,尤其是那麼多詩歌專門來描述這一天。
同時以前因爲科技不發達,交通不便。出遠門根本沒有辦法回家,於是就對着月亮想念故鄉。再念叨兩句中秋的詩詞,就更難受了。”
“什麼詩詞那麼厲害?”呼吖卡顯然不相信詩詞有那種力量。
娜拉莎撇下嘴:“不需要詩詞,隨便說兩句就行,比如千山萬水路何尋,萬水千山信難聞。天涯海角幾時顧,海角天涯同一輪。故鄉湖岸蟹應滿,北地寒來雪已昆。年年中秋凝眼望,歲歲月圓照孤人。想家不?還記得你兒時玩耍的地方不?回不去了。”
呼吖卡本來挺高興的,結果被娜拉莎一說,還真的想起以前沒逃難時的樣子,鬱悶地說道:“至少我們族人都在一起。”
“對呀,所以人家過中秋要回家啊,你被騙到黑窯中幹活的時候,有沒有思念親人?”娜拉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呼吖卡左右看看,抓一隻大螃蟹撬開殼,用手摳着肉往嘴裡塞,聲音模糊地說道:“吃螃蟹,吃螃蟹,這螃蟹真好吃,如果炒着吃更好了。”
“別瞎說,大螃蟹哪有炒着吃的?清蒸才最正宗,明天給你們抓點小海蟹,用油炸着吃,噶嘣脆,能當零食可佐酒,喝!”
娜拉莎說着話端起酒杯,仰頭喝盡,吧嗒吧嗒嘴兒:“陳釀的就是好喝。”
在此時,被流放的四個人邊打麻將邊烤東西吃,說着各種無聊的話,通常都是娜拉莎耍賴,公孫慕容的牌總是好,不加點限制的話,他能把把天和。
不過四個人都很快樂,今年的中秋沒讓兩個人孤單地飄在這裡吃白菜和土豆。
進到神秘地方的兩個人同樣自己做了月餅,二人一人吃一個,然後啃螃蟹,其他的全被黑傢伙吸進去。
同時它也吐出來不少的水和泥土,它已經養成習慣,吃了別人的東西,不需要用同樣的東西還,只要拿出來水和泥土便可。
“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交流起來方便,我叫娜拉莎,他叫公孫慕容,你呢……你以後叫墨墨,這個名字可愛、形象、生動,看你沒反對的樣子,是同意了,很好,墨墨,來,嚐嚐烤螃蟹,吃一隻,拿出這些水和這些土就行。”
娜拉莎把一個烤好的螃蟹推給她起名叫墨墨的黑傢伙,又從湖中提出來十立方米的水,加上旁邊提出來的五十立方米的土。
然後再推過去一隻,繼續是十立方米水與五十立方米土,如是幾下,墨墨懂了,連着吃了五個,吐出來無十立方米的水和二百五十立方米的土。
“很好,下面開始吃西瓜,一個西瓜切兩半,再來四刀成八塊,一角一塊,不是一角錢一塊西瓜,是一角西瓜一塊錢,哈哈,你真沒幽默感,算了,說實在的,吃一塊西瓜你拿一立方米的水和兩立方米的沙土,記得是沙土,沙土種西瓜甜,不種西瓜還能種姜……”
娜拉莎不停地說着,不停地給墨墨送東西吃,然後讓墨墨不停地往外吐東西。
在說的時候,她的精神力也不忘了放出波動,她把黑傢伙當成孩子來對待,現在是教說話,期待着有一天互相之間能更輕鬆交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進行簡單的以物易物。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分析過,墨墨應該是連接着另外的地方,它的身體本身是個連接的通道,有點像靈魂空間,一邊放東西,另一邊能取。
不同的是,墨墨的能力現在看上去比靈魂空間厲害,靈魂空間斷了,它還能連着。
墨墨今天吃了不少,一整天都在吃,一直吃到晚上,公孫慕容人爲做出個月亮,照在飛船上空,然後看着月亮發呆,娜拉莎跟着發呆。
墨墨倒是沒管什麼月亮不月亮的,它自己吃,很自覺,按照娜拉莎給出的比例,它吃多少就拿出來多少,也不知道它是消化了,還是把東西給弄到哪去了?
看着‘月亮’,娜拉莎靠在公孫慕容的肩膀上,幽幽地說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呢?難道咱倆真的要在這裡弄出一個文明,然後永遠回不去,就當這個文明的神?”
“應該有轉機。”公孫慕容安慰道。
娜拉莎又看看吃東西的墨墨:“其實當神也不錯,古代人真傻呀,求什麼蒼天和神仙保佑。如果真是有神創造了他們和其他的生物,神會在乎他們嗎?
就像我們以後真弄出個小星系,然後在某一顆星球上專門培養生命,那些生命有的智慧高點,有的智慧低點,智慧低的是野獸,智慧高的像人,野獸吃人的時候,人乞求我們幫忙,我們怎麼可能去幫?
他們的生命在我們眼中是一樣的,哪怕是一個絕種了,一種生命新出現,在我們眼中也不過是創造地上的生命輪迴。
我們只會靜靜地看着,除非心情有變化,否則誰會管那潮起潮落時的衆生百態,所以等着神幫忙,不如靠自己。”
公孫慕容沒出聲,他覺得娜拉莎說得對,又偏偏認爲哪個地方似乎應該有出路。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自然形成的,還是什麼生命體做出來的?之前找到的隕石,不會是墨墨從別處帶來的吧?”
“不應該,墨墨往外拿東西多是一點一點的,它的體積就那麼大,隕石看上去不像是它後組合出來的,它的智慧沒那麼高。”
娜拉莎對此持懷疑態度,她盯着墨墨看,與其說道:“你最好快點能與我們交流,我們好通過你出去,別管到哪,至少比黑漆漆的地方強。”
墨墨吸食物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着又開始吸。
流放地中,四個人抓完牌,兩個娜拉莎和對面的公孫慕容進行位置交換,她們用着公孫慕容的牌,因爲自己的牌不好。
換完位置,她倆高興了,兩個公孫慕容全是天聽,差一張牌就能和,而且還都是同時聽好幾張,這下機會大。
於是抓牌打牌,兩個公孫慕容的牌開始改變,每抓來一張都是有用的,而兩個娜拉莎卻是守着聽怎麼也得不到牌。
“我算是服了,還可以這樣,明明是天聽好幾張的牌,居然就和不上,慕容哥哥,你運氣如此逆天,爲什麼不讓我們出去呢?我相信你絕對能做到。”
娜拉莎無奈地對蒙着眼睛的兩個公孫慕容說道,是的,公孫慕容矇住眼睛,然後抓來牌或者直接打出去,或者隨便換掉一張牌打出去,就這樣,兩個人現在已經開聽了。
娜拉莎抱怨的話音方落,在飛船‘前’方二十多萬公里的地方就爆出一片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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