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凡愚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樓梯上，賀維亮腦門子上的汗“刷”一下就下來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進展！
他甚至有那麼一刻，產生了一種猜測——難道那位.......是李凡愚動用能量請來的？
但是稍後，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不可能。
要真的是那樣，之前與李凡愚發生了衝突的自己，現在絕對不會站在這個位置！
裘增壽是個會看臉色的人。
見這般景象，稍微一想就明白可能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以至於讓賀維亮不得不進行這個校車測試。
但是見自己的上司如此低三下氣，他心裡倒不盡認同。
他略一思量，便對李凡愚道：“李董，不要做得太過分。秘書長既然說了給你安排測試，你還不快點兒配合？”
李凡愚翻了翻白眼，鳥都沒鳥他。
配合？
特麼哪根蔥？
懶得理你！
現場頓時陷入了尷尬之中。
賀維亮見他竟然在這個節骨眼跟自己別勁，連急帶恨，壓根兒都直癢癢。
但是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生硬的笑道：“李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去？”
“呵呵……”李凡愚砸了咂嘴，“我這人有個毛病，別人越不想讓我乾的事兒，我就越來勁。但是越想然我幹呢，我就越沒興趣。就像我剛纔跟秘書長說的，測試這件事兒啊，我不着急、”
看着賀維亮鐵青的臉色，他嘿嘿一笑：“等着新設備回來再說吧。”
賀維亮打起了擺子——氣的！
他深呼吸幾口氣，纔將目光放到了一邊看熱鬧的劉文海身上。想到這個老好人與李凡愚的關係不錯，他忙使了個顏色。
劉文海沒搭茬，默默的把目光移到了別處，就跟沒看見一樣。
賀維亮狠狠的跺了跺腳，心裡這個急啊！
剛纔二號首長秘書辦公室打來電話，說今早得知正信測試團隊已經抵京對保護神i型校車進行測試，想要親臨現場觀看讓這邊馬上安排。
這對於中汽協和他賀維亮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事兒！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怎麼就想到卡測試這麼一個爛主意？！
媽的！
“李董，你開個條件吧。到底要怎麼才能進行測試！”時間緊迫，他決定直接攤牌。
李凡愚呵呵一笑，沒搭理他。
現在跟我談條件？
早他媽幹啥去了！
你不是有權利嗎？你不是中汽協的一號人物麼？
有本事你他媽別求我啊！
談條件？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事情出現了這戲劇化的轉機，但是李凡愚清楚的很。事情的關鍵，就在自己身上！
在這麼大的優勢之下，他怎麼會做任何的妥協？
但是他還不能走。
因爲說到底，他跟賀維亮的信息是不對等的。知道自己的決定在這個時候是事情的關鍵，但是如果事情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進行，他怕賀維亮做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場面，在一羣圍觀羣衆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氣氛之下，就這麼僵住了。
不過也沒有僵多久。
只用了十多分鐘的功夫，一隊身穿黑色西裝，個個身材魁梧的的人便走進了中汽協大樓。見到一羣人聚集在樓梯口，直接就走了過來。
見到這羣人黑色西裝上特殊的紅色國徽扣，立刻就有人睜大了眼睛！
在京城的體制內，中汽協的人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麼。
這些“黑西裝”的出現，往往代表着一種可能性——有大人物要來了！
“我的天！中南……”
不知道是誰低聲驚歎了一聲。
但是立刻就有人制止：“噓！別吵吵。”
那一羣黑西裝用銳利的目光在人羣之中搜索了片刻，直接鎖定了賀維亮和李凡愚二人。
片刻之後，一間專門隔出來的辦公室。
當聽說二號首長已經動身前往業強測試場，讓自己馬上過去的時候。李凡愚在驚訝之餘，笑着看了賀維亮一眼。
原來……
是這麼回事！
……......
校車測試沒能按照團隊的原計劃進行，正信的工程師們還滯留在業強測試場。
此時，柳青等人正在測試場門口，百無聊賴的等着李凡愚的“溝通”結果。正當衆人閒來無事，掏出手機開始王者農藥的時候，便見到遠處一列車隊緩緩向這邊開來。
他們還以爲是李凡愚回來了。
但是當車隊到達近處，見到車隊中間那輛車車頭的五星紅旗，以及那特殊的車牌號時，衆人懵逼了。
幾個工程師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因爲需要做測試，所以工程師們此時身着的都是印有“正信集團”字樣的連體工作服。
正當這一羣傻萌的小夥子看着車隊發愣時，頭車上下來人了。經過一番安檢將衆人手上鑰匙扣都收走了之後，一個面容矍鑠的老人走到了衆人面前。
見到一羣年輕人或激動或不敢置信的表情，老人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我來晚了？測試結束了？”
衆人齊齊搖頭、
“那是還沒開始？等我呢？”
衆人繼續搖頭、
老人被這羣年輕人呆呆萌萌的樣子給逗樂了。
他身邊一個秘書見狀，立刻走上前來，“你們誰是負責人？”
柳青左右一看，這裡邊兒也就自己官兒最大，便舉了舉手。
“別愣着，說說什麼情況啊？”秘書低聲說到。
柳青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我累個乖乖！
今兒有意思了啊！
怎麼感覺自己突然之間像是活到了新聞聯播裡邊？！
要說正信研發中心的幾個主管工程師誰本事最大，肯定是存在爭議的。但要是說誰心最大，那鐵定是柳青沒跑！
這個傢伙將形勢略微一想，再回憶到剛纔測試場領導的倨傲和“鐵面無私”，心裡立刻嘿嘿一笑。
直接就將正信測試團隊剛纔的一番遭遇，給原模原樣的說了出來。
不需要柳青添油加醋，也不需要他揣測推論。
在聽到測試居然要等德國定製的設備回來才進行的時候，老人臉上的笑容直接就消失了！
拍了拍柳青的肩膀，他向自己的秘書問道：“中汽協現在改組進行的怎麼樣了？”
秘書撫了撫眼鏡：“已經完成了組織機構和人員方面的調整。”
“那爲什麼還是這麼僵化？”
“這個我一定會處理。”
剛剛帶着中汽協主要人員急匆匆感到業強測試場賀維亮絕對不會想到、
自己的命運，已經被兩句話定下了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