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京滬廣深之外的其他三十多個城市，彷彿是在一夜之間忽然被一種名爲“電動化交通”的浪潮所侵襲。
各區主要的樞紐點，各個重要交通中轉地段，類似什麼“熱烈慶祝圖海基建與松下電子精誠合作”，什麼“圖鬆電樁網絡工程全面啓動”之類的條幅。
而伴隨着這些條幅的，則是被抓鉤機掀開的，下面邁着電網線路的地面。以及各種衝擊鎬和各種型號的施工車輛的轟隆聲。
滬市。
在浦東新區喧鬧的“圖海大電樁網項目”施工現場，帶着安全帽的谷長青和古井研，正在身後一羣人的陪伴下，意氣風發的考察施工情況。
“谷先生，不管怎麼說，與圖海這樣軟實力和硬實力具備的企業合作，實在是一件痛快的事情。我原本以爲這個審批流程會用上幾個月，沒想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就能讓工程上馬。不容易，不簡單啊。”
看到現場施工進展火熱，古井研襲上心頭，不自禁的誇到。
“那是自然。”說起這個，谷長青頗爲自得，“中華的事情就是這樣，有的事情可以很快，但是若是操作不好或是人脈不到位，也會變得極爲漫長。但是有的事情，看起來麻煩務必毫無頭緒，但是隻要找對了人和渠道，也自然是快的。”
感受到了谷長青的底氣，古井研眉頭一挑，“佩服、佩服。只是不知道，這第一批電樁網絡覆蓋城市完工，你們需要多長時間？”
谷長青撫了撫安全帽，臉上的豪氣更甚：“這一點，古井先生無需多慮。我們圖海基建，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這個程度，靠的就是一個快字！市政市容一年能做成的事兒，我們圖海一個月！其他基建半年能做成的事兒，我們圖海六十天！像你我聯合的電樁網項目，所涉及到的無非就是市政，路政和國電而已。關節現在我已經全部打通，剩下的就是工期的問題了。以我看來，類似滬市這樣的城市，完成預期架設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足夠。”
古井研眼前一亮，“好快的速度！”
想到電樁網絡圖海的速度這般快，他又未免擔心起未來可能存在的競爭，“谷先生，之前中鐵電化那邊傳出了消息，將承接正信的電網建設工程。我想知道，若是正信中鐵這樣的企業合作，搞這樣的工程，大約需要多久？”
“正信？中鐵？”谷長青輕蔑一笑，“不考慮中鐵效率的問題。不是我跟你說大話，光是這審批的環節，沒有幾個月他正信和中鐵就弄不下來。基建這個事情，要是說起來門道可多了，哪個主管部門想管你那都能管得到。
若是渠道不打通，在施工過程中的麻煩不斷，一年兩年也是他，三年五年也是他。若是再走了背字兒，被人盯上……哼哼，十年八年還是他。
中鐵和正信合作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古井老弟，你我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不考慮到呢？
這件事情，我已經跟上面打了招呼。在我們的工程沒有完成之前，他們開不了工。我這麼說，老弟你放不放心？”
看到谷長青一臉的自信，古井研心中大定。
……
“李董，我今天上午已經和中鐵電化那邊聯繫過了。他們說已經完成了施工準備，但是在多個城市的施工審批上卡住了。現在還沒辦法動工。”
這已經是李凡愚和豐田千夏那次不歡而散的會晤後一個星期了。
中鐵電化那邊遲遲沒有動作，李凡愚忍不住讓集團催促了一下，但是卻得到的是這樣的答覆。
“什麼情況？”他皺起眉頭，問到，“怎麼中鐵這樣的企業還能遇到審批問題？”
“說是圖海基建正在全國各大城市進行電樁網絡建設，市政單位和國電那邊怕兩方施工一起混亂，並且對城市環境，交通和地下電網，供暖和通信網絡造成的損傷太大，不予通過。”
“還有這樣的事情？”李凡愚一愣，對陳雨涵揮了揮手，讓她退了出去。
坐在辦公桌後思襯良久，李凡愚拿起了電話，直接聯繫了中鐵十二局電化公司的總經理劉忠軍。
之前通過王玉明，李凡愚與這個年僅四十歲的國企總經理有過一次接觸。
“劉總，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
聽李凡愚親自興師問罪，那邊的劉忠軍是一嘴苦澀，“哎呀、丟人了丟人了。審批通不過啊！”
“這個我知道了，集團這邊剛跟我彙報完。我說劉總，你們中鐵的工程一向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怎麼現在還讓地方給卡住了，受這樣的鳥氣？”李凡愚含槍帶棒的揶揄到。
“嗨！”劉忠軍一嘆氣，解釋道：“李董不要把我們中鐵妖魔化、你看到的那些所謂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工程，大多是國家工程。在國家發展需求之前，哪個地方，誰敢不讓道？但是像電樁網這樣的工程，力度上就差一些了。地方政府也都不傻，能分出輕重緩急和甜酸吶、而且……依我看，這個圖海基建……貌似，嗯，怎麼說呢。不太想看到我們的工程動工啊。”
李凡愚神色一凜，“這麼說，是圖海在審批環節動了手腳？”
“不好說。”電話那邊的劉忠軍連忙否認，“圖海的背景很特殊，在電樁網這個工程上他們是與松下合資，動手腳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另一方滿咱得說，被卡住的審批大多是各地市政那邊的，按照他們的說法是怕我們和圖海基建同時施工破壞地下管道。按照這個說法，不給我們審批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怎麼辦？”李凡愚急了，“那就等着他們完工了我們才動手？”
劉忠軍見他情緒很大，勸慰道：“李董，你也彆着急。我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可以讓這個審批過去。只不過，還得需要你們正信提供支持。”
次奧！有辦法你不早說？！
“什麼辦法？”李凡愚馬上問到。
“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是想要借用中國移動的地下通信管道網絡，來建立我們的電樁基站網。但是中移動的管線埋設標準是地下三米，這與電網和供熱管線深度都差不多。在這樣的深度施工，必然會引起主管單位的重視。但是……若我們再深一些，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一個網絡，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工程量豈不是大到沒邊……哦？”李凡愚說到一半，就止住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電話那邊笑罵道：“劉總啊劉總，你跟我說實話，你盯着我們的天數挖掘機量產下線，有多久了？”
“哈哈哈、這不也是沒辦法了纔想的嘛……”
電話那邊，被李凡愚戳破的劉忠軍，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