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精神恍惚,風揚瞧出她眼底的擔憂,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寬慰道:“別擔心,若是她真的有這等心思,你現在擔心也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她能掀起多大的幺蛾子?”
二人說着話的時候,幾個孩子過來請安,說是請安,倒不如說是來看兩個寶寶,四個人嘻嘻哈哈的,倒是將屋裡沉悶的氣氛給沖淡了一些。
幾個孩子瞧過了自家粉嫩嫩的小弟弟之後,就吵着凌小小做點糕點,這幾個孩子被凌小小做出的桂花糕給饞上了癮。
凌小小被孩子纏的來了興致,於是指導着小廚房,做出了砂鍋子,用青菜,平菇,小羊肉,木耳,豆腐,蘿蔔,鮮肉沫等做出來的,味道鮮美不說,而且別有一番風趣。
凌小小親自伺候着家裡的這麼幾個人,親自擺了碗筷,還不時讓墨兒和寶寶幫忙,吃砂鍋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動手,風揚也親手取了勺子,將菜仔細的分在個人的碗裡,香味宜人,孩子們自然吃的更兇,一家人吃的歡歡喜喜,開開心心,這情景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再傳到某些人的耳裡,那神色就有些難以捉摸了:凌小小這時候,還有這等閒情逸致搞這麼些刁鑽的吃食,這心裡到底是想什麼呢?
凌小小還細心的讓小廚房,送給風老侯爺,老夫人以及各房嚐了鮮。
凌小小在吩咐三房砂鍋的時候,嘴角過了一抹笑:“三夫人這些日子說是想吃點素食,如夢,你讓廚房多放點青菜。”
如夢先是一愣,隨即笑着點頭應了下去,風揚見狀搖頭輕笑:“比起心眼來,你真的不比三嫂少!”
凌小小也笑了起來:“咱不是沒法子嗎?三嫂子這般用心良苦,咱也要體諒體諒三嫂子的心情,若是這般精妙的戲,沒人配合着,不就是消了三嫂子的興致?”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纔是對敵的高招,
三夫人瞧着面前放着的砂鍋,輕輕地揭開那鍋蓋子,瞧着飄在一鍋子上面綠油油的青菜,那心裡就冒起得意之氣,和那砂鍋邊緩緩地熱氣形成鮮明的對比:凌小小果然進了她設計的局裡!這一鍋子青菜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那冬日的青菜和春日的青菜,可是她這個做嫂子的特意爲她準備的。
凌小小她現在一定忙着籌劃如何拿下庫房和採買的管事,如何撬開她們的嘴。
三夫人盯着那砂鍋的熱氣,嘴角一點一點的咧了開來,脣線一點一點的往上翹起,非常緩慢地笑了起來,她身邊伺候的丫頭,被她笑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卻在笑意沒有完全展開的時候,又迅速的收了起來:不對,不對,凌小小詭計多端,誰知道這是不是她引蛇出洞?
或許,她根本就已經識破了自己苦心做下的局?
不應該的啊!這局她傾盡心血,耗費了近一年的心神,怎麼會被凌小小如此這般輕易識破?
三夫人沉默了起來,比以往每一次都沉默的時間來的久,身邊伺候的丫頭哪裡敢吵她,也大氣不敢喘的胚陪在她的身邊,一直到許久之後,她才微揚着下巴:“伺候我歇下吧!”
好險,她差點上了凌小小的當,這青菜不是什麼引蛇出洞,而是探路石,凌小小根本就沒有識破她的局,她不過是心裡覺得這破綻來的太容易了,而想出了這麼一招,想要一探究竟,即使不能一探究竟,也好攪亂了她的心神,而她,剛剛差點就亂了心神,四房的,果然是心思縝密。
三夫人的心裡,對凌小小是冒着酸氣的,從凌小小進門的第一天,她就不喜歡凌小小,那時候的她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好像風揚等這一天等的很久了,好像風揚娶這麼一個強悍的妻子回來,爲的就是要替四房守着這風府一般,否則以風揚的人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回來,居然找了這麼二嫁,看上的不就是凌小小的強悍嗎?
而風老侯爺和老夫人會同意,不也是存了這麼個心思嗎?還不是凌小小會管家,能拿得住人,這對她來說,是多麼的不公平,她這麼多年來的辛苦,一個人一把齊拿,忙裡忙外,起早貪黑的,哄着風家的老的,勸着風家的小的,裡裡外外,什麼都要盡心,什麼都要操心,怎麼到最後卻全是給了別人做嫁衣?她這是何苦?
四房是出息,這半分不假,年紀輕輕的就憑着一腔熱血,博回了一個侯爺回來,以至於風家一門兩侯,可是別忘了,這麼些年來,如果沒有她將家裡打點的整整齊齊,和和順順,他哪裡能安心的在外打拼,這麼說起來還不是要謝謝她這個做嫂子的。
再說了,就算是不感謝她這個做嫂子的,可是三爺他也該記着點吧!三爺是個沒心沒肺的,整日只知道尋花問柳的,也不理會她這個做妻子的,可是心裡也真的將他當成自己的兄弟,當他在外的時候,還不都是三爺盡心伺候老的,論起來,他的孝道都被三爺替她盡了,也不是她這個做妻子的替自個兒的丈夫開脫,三爺也就這麼點能拿得出手了。
再說自個兒的正經婆婆,雖說是商戶人家出生,妾室扶正的,可是因爲會生,生了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就什麼苦頭都吃不得了,嬌滴滴的,風一吹就能倒,只會耍脾氣,只會給家裡添亂,只會享受,只會砸東西,這麼個人,卻在家裡安享尊榮,平日裡只會找她麻煩,給她沒臉,卻從來沒爲家裡做什麼,憑什麼時時刻刻的給她臉色看。
大房裡的兩夫妻,從來就是不勞而獲,只會吃人拿人的,自私自利,因爲凌小小的一句話,就將心靠了過去,其實三夫人心裡也不服氣,憑什麼大夫人的兒子,就能得凌小小的青睞,日後能得到那樣的好處。
再說六房的,表面上裝傻賣癡,實際上聰明的很,六房不就是佔着一個嫡子的身份,處處都壓人一頭,四房也就罷了,那到底是自個兒本事得來的,可是六房呢?這些年爲家裡做過什麼,憑什麼在風府裡就是超然的存在,孩子一出生,就上了族譜,而她的孩子都快七歲了,還沒上,憑什麼她的孩子生生就要比六房的孩子矮上一頭,以後只怕還要比大房的矮上一頭。
更不要說五房的了,這麼些年外放,從來就沒回來過,就不要說爲這個家做什麼了,除了伸手向家裡要錢,要家裡上下打點,安安心心的坐享其成不說,還對她這個親嫂子頗多微詞,就是那不太出現在衆人之前的姨娘,也對她不冷不熱,好似三爺的不成材都是她的錯,憑什麼,她累死累活的,到最後卻是裡外不是人?
而現在,四房娶了個能幹人回來了,都來算計她,想要將她手裡的東西那走,怎麼就沒人替她想想,丈夫不靠譜,兒女還小,她不多存點體己,這日子以後怎麼過?
想到這些年來的辛苦,三夫人的眼眶子就熱了起來,悲憤莫名,猛地將那砂鍋子掀了開去,卻被濺落的熱滴燙到了手臂,手反射性的一縮,可是那刺痛傳到心裡,就如同被涼水兜頭潑下,她的理智迅速的回來:她不能中計,凌小小故意送這麼一砂鍋出來,爲的就是亂她的心神,一亂就容易出錯。
三夫人冷冷一笑:四房的,好算計。
她很快的清醒了過來,垂下眼簾,瞧着自己拿燙紅的肌膚,暗暗地握了握拳頭,想要開口,但喉頭忍不住的痠痛着,猶如梗了一大塊石頭堵在了喉口那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讓人難受得要死。
三夫人努力的嚥了又咽,最後才幹澀的開口:“去,給我將那瓶凝脂膏取出來。”
身邊的的丫頭應聲而去,而凌小小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三夫人娶了凝脂膏這等消息。
“三夫人讓人取了凝脂膏!”如意盡職的將打探來的消息回稟給凌小小。
凌小小玩着指甲的手,頓了頓,然後笑道:“心不靜了?”
風揚倒是蹙了眉頭,揮手讓如意退下:“不見得!三嫂子這個人,心性堅硬,怕是也只是一時泄憤!”
凌小小撇了他一眼:“你倒是瞭解她!”居然帶了點酸氣。
風揚輕笑了起來:“什麼時候改行去賣醋了?”
凌小小臉色一紅,也覺得自己離譜的不得了,居然這樣酸唧唧的話都說了出來,低着腦袋就坐在了風揚的身邊,託着下巴,無辜的看着風揚:“都是你的錯,居然將我變成了小肚雞腸的女人!”若不是真心愛這個男人,哪裡有吃醋的道理?
在她的生命裡,未出嫁之前,時時刻刻爲自己,爲凌嘯謀算着,出嫁之後,一心想在羅家站穩腳跟,剛剛站穩了腳跟,缺又發現所託非人,一心謀算着和離,或是義絕,哪有事情和閒情逸致去想這些小兒女的心事。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讓她體會到什麼是愛,什麼是被寵愛,被珍惜,被捧在手心,她曾經的苦難和眼淚,在這個男人面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而無力,他用他全部的包容,全部的愛,彌補了她一生的苦難。
原來,在漸漸地,一點一滴之間的積累,她已經擁有了人世間最難求的幸福。
凌小小伸手,圈住了風揚的脖子,柔聲的抱怨道:“怎麼辦?瘋子,我們的貝貝日後的相公怎麼找?有你這樣的對比,我怕是看天下的男子都不滿意了。”
她又嬌嗔道:“都是你的錯,這麼好,這麼的好,讓天下的男人如何活?”
風大侯爺自然能體會到這話語背後的深情,只是輕輕的抱了凌小小入懷,輕輕的搖着,如同那懷抱之中是天下最珍愛的寶貝:“傻瓜,也只有你覺得我好!”世人可都說他冷酷無情。
凌小小有心想要和風揚談一談對策,問一問張奎家的男人的事情如何解決,可惜風揚卻捨不得凌小小再煩心了。
他說道:“你心思原本就重,若是在睡前再想這麼些事情,你今夜怕是又睡不好了。先別想了,明兒個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凌小小聽到這裡,心裡又美滋滋的,那些個繁雜的事情從心底淡了出去,心情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嗯,不會多想,我有你,怕什麼?”凌小小松開同風揚緊握在一起的手掌,爲他輕輕的捶了兩下肩膀,掌心的暖意很快就散盡了,指縫間卻還有一點:“好冷!”明明是初冬,卻讓人覺得刺骨的寒。
一聽凌小小說冷,風揚就緊張了起來,立時低下腦袋,瞧她的神色,果見她沒啥精神,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瞧着,讓他覺得像是一隻耷拉着腦袋的兔子,讓人不由得就心疼了起來,想靠過去,摸摸她的腦袋,給她一點溫暖,他是這麼覺得,也真的這麼做了。
他伸出一掌,支撐着她的頭頂,另一隻手掌,不時地撫摸着她的發,將她柔軟而微微翹着的黑髮想輕輕的揉了揉,如同對待孩子們一般,這樣簡單而又親暱的動作,讓他很是喜歡,心情也變得更好。
風揚的這個動作,讓凌小小想起冬日躺在陽臺上,曬着太陽的溫暖,渾身舒服地如同熨燙過一般服帖,她微微的半閉着眼神,他瞧着她這般愜意的模樣,就用脣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碰了碰,在凌小小以爲會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又離開了。
“歇着吧!”
不行,不能再纏小小了,小小的底子薄,和他這個習武之人不一樣,若是總是這般纏着,只怕日後年紀大點,這身子骨就弱了,他自然要悠着點,不能傷了小小的根本。
只是到底是情深,於是忍不住又落下的一個吻,這一次,他的吻很是冒失的就落在了她溼潤的脣上,儘管凌小小很樂意和他親近,她的脣瓣根本就沒合上,只是他卻怕自己忍不住,又將她生吞活嚥了,只是在他的脣瓣上輕輕的摩擦了幾下,然後就有鬆開了。
風揚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又抓下她的小拳頭,放在掌心搓了搓,又帶起了一股子熱流,又放在嘴邊吹了吹:“天冷,咱們就早點睡吧!孩子們已經睡下了,你白天忙了一天,也早點休息。”
凌小小瞧他那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羞怯,不過到底是順了他的意,一同早些休息。
風揚又放低了聲音,淡淡地開口:“你纔出月子,應該多養點時日,可是家裡這麼一團亂!”語氣中有着不容忽視的歉意。
凌小小笑了起來:“亂點好,你不知道,才生了孩子的人,都被坐月子給悶怕了,都巴不得有點事情做做,一個月下來,都快成了梅菜扣肉幹了。”
風揚的嘴角被凌小小的梅菜扣肉幹給逗得翹起來一點,這就是他的妻子,從來不抱怨,只是快樂而勇敢的向前。
他伸手,將她擁緊了靠着自個兒的身子,讓身上的熱氣幫着她驅逐寒氣,他的小小怕冷,一到冬天手腳就有些發涼,這個月子,他想盡法子幫她補身子,都沒見效。
“傻子,讓妻子安心舒適的生活,是做丈夫的責任,而讓孩子們成才,是做父親的責責任,讓父母靜心養老,是做兒子的責任,而我卻讓你一直煩心,哪裡談得上舒心的生活?”
“但是,請你相信我,過了這一次,我們會很好,很好的。”
凌小小從風揚的話裡,聽出了一絲深意,似乎風揚的話裡藏了些什麼東西。
“嗯,以後會很好,很好!”她說着打了一個哈欠,今兒個忙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只是還不忘寬慰風揚:“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三嫂子的陰謀已經被我看清,我不怕她!”
他也露出一個笑容,用鼓勵的語氣說道:“是的,你不怕她,今兒個,她掀了砂鍋,說明她心虛了。”
她不怕,他怕啊!狗急了跳牆,是要咬人的,尤其是三夫人這樣的沒良心的人,連喪盡天良的印子錢都敢放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風揚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張開嘴巴的時候,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感覺到,此刻的凌小小呼吸聲已經勻淨了下來。
風揚起身幫着凌小小掖了掖被腳,然後就支起身子,看着她的容顏,果然,凌小小已經陷入了熟睡,呼吸悠遠勻稱。
她纔出月子,這兩天神經緊繃,耗費心神,也難怪這般疲憊了。
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下來,憐惜的看着凌小小,半響之後,才無聲的嘆了口氣,人後躺在牀上看着那帳頂:今兒個,進宮,他不但見了皇帝,還見了皇后,做出了一個極其重大的決定,他相信,他的決定定然是凌小小喜歡的。
是的,小小定然會喜歡,她從來就不是貪圖富貴之人。
風揚將腦子中紛亂的思緒趕了出去,然後催促着自己儘快的入眠:明天,會是新的一天,會是新的開始,而他想要的生活,也一直在前面守候着她。
天才微亮的時候,凌小小院子裡的人就已經起身,她就着燭光,瞧了一下空空的外側,知道風揚已經上朝了,凌小小喚了丫頭過來,伺候自己梳洗,不過瞧着那銅鏡裡照出的人影,凌小小坐在妝臺前,讓丫頭給她梳頭,再瞧那銅鏡中的纖細人影,蹙眉:“如玉,我是不是瘦了?”
難怪昨兒個晚上,瘋子忍的那般難受,都沒纏她,怕是擔心她這身子吧!
一說到這個,如玉就不是滋味:“這才幾天的的功夫,夫人就瘦了一個外套,月子裡養的肉都掉沒了。”
“哦!”凌小小的精神有些低迷,雖說天朝不流行豐潤的,可是像她這般纖瘦的,也覺得算得上骨感了,想必是不受人喜愛的。
凌小小悻悻然地開口:“這兩日吃的素淡,你今兒個幫我燉只雞吃了吧!”懷孕和坐月子的時候,吃雞吃怕了,難得她主動提起來,如玉立時開心的應了下去。
主僕二人說着閒話,如夢就沉着一張臉進來:“夫人,徐老伯和張三叔想求見你。”這兩個都是凌小小的陪嫁,種莊稼的好手,如夢精挑細選了這二人去大夫人,六夫人幫着管理的莊子上瞧了去,這般時辰回來,想必事情必然很急。
凌小小站起身子:“讓他們在小偏廳等我。”
等到凌小小去了小偏廳,徐老伯和張三叔先給凌小小請了安,然後都小心點看了看左右。
凌小小道:“這裡都是自己人,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藏着,掖着。”
徐老伯和張三叔互相看了一眼後,徐老伯纔開口,卻還是掂量一下,才道:“夫人,我和老張種了一輩子的地,要說別的本事沒有,可是看莊家的本事卻還是有點,這次夫人讓我們去那兩個莊子看了看。”
說到這裡徐老伯又小心的和張三叔對了一下眼神,雖說夫人信任,可是下面的話,到底是干係重大,他不得不掂量啊,不過夫人這般信任他們兩把老骨頭,有些話,怎麼能不說,他吸了一口氣:“我和老張,仔細瞧了那兩個莊子上種好的莊稼,怕是都有問題!所以我和老張才連夜趕路,想趁早稟告給夫人。”
凌小小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知道那兩個莊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是卻沒有想到三夫人的用心居然這般險惡,居然對自家的莊稼下手,心裡還是不由得一驚,這份心狠手辣,還真的是她不能比的。
凌小小定了定神,才又問道:“徐老伯,這話怎麼說?那些莊稼有什麼問題?”
徐老伯瞧了凌小小一眼道:“夫人,我和老張這輩子和莊稼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別的說不清,但是這些農物還是比較瞭解的,從苗子就能看出產量,這點本事是有的。”
凌小小明白徐老伯話裡的意思:“徐老伯你是說,這兩個莊子的產量到時候會下降嗎?”這兩個莊子乃是風府中最大,最出莊稼的,若是真的出了問題,那風府的收益就要大大的打了一個折扣。
徐老伯說道:“下降是必然的,而且我和老張仔細查看了,只怕產量下降的不會小。”
“我和老徐擔心是水土的問題。”張三叔開口:“但是我們特意瞧了周邊的莊子,人家長的都很好,就是這兩個莊子的莊稼不好。”
凌小小聽出來了,雖然張三叔說的隱晦,可是她也能聽出來,這定然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不用說,這定然就是三夫人一心想要掩護的問題——兩個最大,最出產的莊子,一到了她的手上,就敗了,到時候,內憂加上外患,她這個主母不自己下臺,都不好意思,就是大夫人和六夫人都要擔上干係,這時候,三夫人再以救世主的面孔出現,那所受是擁戴自然不必說——在天朝,糧食就是命!
凌小小挑眉問了問:“能看出什麼原因嗎?”
徐老伯舔了舔脣:“我和老張尋思着應該是種子出了問題……只是我們一時也吃不準,還要細細再看看才能確定!”
“那你們就再回這莊子去看,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凌小小停頓了一番:“這事情,你們先不要聲張,只是心裡幫我琢磨點,若是我毀了這莊子上的莊稼,種點什麼最好?”
聽了凌小小的話,徐老伯和張三叔都詫異了起來:毀了那些莊稼,重新長莊稼,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畢竟那莊稼收成再不好,到時候也不至於顆粒無收,但若是毀了,再種點什麼,誰知道會成什麼模樣?
“夫人……”徐老伯有心想勸上一勸,卻被張三叔撞了撞胳膊,才住了口。
凌小小知道兩個人的擔憂,卻不說什麼:“你們先去莊子,仔細點看着,弄清楚後,再回來和我說。”
二人應了下去。
凌小小又讓如夢拿了賞銀打賞了二人:“讓你們來回的跑,總是要花銷的。”
徐老伯和張三叔聽了凌小小如此說,這才接了銀子,出了凌小小的院子。
二人走了以後,如夢擔憂的問:“夫人,若是真的如徐老伯和張三叔說的那樣,種子出了問題,咱們可怎麼辦?難不成真的毀了那些莊稼,重新種嗎?”
若是真的是種子出了問題,那麼這事情就是有預謀的,在她未接手當家之前,就準備好了陷阱,給她跳。
若是像徐老伯和張三叔說的這樣,莊子上的莊稼只是產量下降,卻不會顆粒無收,若是顆粒無收,那樣做的話,就太過明顯,會讓人猜測到種子上去,只有這般做到恰到好處,纔會讓她落得一個不善打理的名聲。
她該怎麼做,才能破了三夫人這計中計,局中局呢?
她一定要仔細的想想,那兩個莊子可不是小問題,一個弄不好,她落下不善管理的名聲是小,只怕和大房,六房都要成仇了,以後這個家裡,她就會被孤立起來。
三夫人的招數真是惡毒!
------題外話------
接女兒,晚上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