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司南梟拉開衣櫃一看,櫃子裡的衣服少了少許,頓時心裡一沉。
他知道不好了。
呆呆的望着屋子裡若有若無的消逝感,心中頓生愧疚。若是昨晚早點跟她解釋一番就不會這樣了。
他真的責怪自己,明明有意識到問題,但卻沒有當回事。
緊接着一股莫名的怒火從心中涌出來,若不是爺爺的束縛,他又怎會把桑桑弄丟呢?
煩躁溢滿了他的大腦,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現在要怎麼做?
煩躁過後,司南梟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當務之急是先把問題解決了纔是根本。
他直接掏出電話派人開始秘密尋找時桑榆的下落,這件事情他不能再傳到司老爺子的耳朵裡了,不然麻煩事又會牽扯出很多。
兩天過去了…
這兩天司南梟幾乎沒有睡過幾個小時,他一邊要忙公司的事情一邊要尋找時桑榆的下落,這邊還要應付司老的吩咐。
爲了不讓司老查出異樣,他只能順從他的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且把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只不過有一個人感覺出來司南梟的不對勁了。
這個人當然是當事人顏又影了。
對於他的照顧,她也不是傻傻的看不出來,除了司老爺子交代的東西外,他就再也沒有對自己做過一件份外之事。
這兩天她發現司南梟總會時不時的出去接個電話打個電話,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總感覺有事情發生。
“南梟,今天是小影出院的日子,你待會去醫院接她回家吧。”司老的一個電話把正在發呆的他給扯了回來。
已經過去兩天多了,他還是沒有查到時桑榆的消息,現在恰逢她懷有身孕,唉…想到這裡司南梟又是一陣煩躁。
“知道了。”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聲,便直接掛了電話。
他只好暫時先放下手中的東西先去醫院。
剛剛來到醫院,顏又影已經整理好出院的東西站在病房的門口等他了。
“南梟哥哥。”見到司南梟的身影朝自己走來,顏又影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司南梟冷冷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直接朝着醫生辦公室走去。
他現在每分每秒都在想着怎麼找桑桑,哪裡有空在這裡浪費時間。
再一次被司南梟的冷漠給潑了盆冷水,她的心裡有些失落,但是並不代表她是個容易放棄的人。
兩人辦理完出院手續,朝着醫院門口走去。
但是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顏又影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司南梟皺起眉頭,強忍着心中的不耐。
“南梟哥哥,我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司爺爺他…”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讓司南梟有些不解。
但是很快他便想起來了,司老之前跟他說過的,讓她搬到自己家來住。
“我會安排的。”
話落,他徑自朝着醫院外的車子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時桑榆也恰好從醫院內走出來。
眼尖的顏又影一眼就瞧見了她,隨即屁股向後一到,委屈巴巴的朝走遠了的司南梟說道,“南梟哥哥,小影摔到了,走不動了。”
聽到她的聲音,時桑榆也立馬注意到他們倆,連忙躲到一旁的門後,不讓自己被察覺。
而正是這番躲藏,讓她看到了更加心碎的一面。
只見司南梟面無表情的回過頭,她心裡念着他能夠心狠一點,可是那個男人還是踱步來到了顏又影的身旁,並且用抱過她的公主抱將顏又影抱到了車上。
這一幕自然是甜蜜的很,引得周圍人都驚呼不已。
可在她時桑榆看來,只是一場證明自己是個笑話的戲劇罷了。
瘋狂的從醫院外逃離後,時桑榆漫無目的的走到了海邊。
冬季的海風冷的刺骨,但那冰涼的感覺讓她頭腦頓感清醒。如果不是去胎檢的話,她可能還像個傻子一樣以爲他會來找自己解釋。
這種該死的僥倖心理可以消失了!時桑榆!
“啊!”
無處發泄的她隨即朝着身旁的大海大聲喊了一句,不過那聲音很快就被海浪聲所沖淡,剩下的依舊是最初的一切。
而這不正是對她人生最好的比喻嗎?
嘆了口氣,時桑榆將高昂的頭低垂下來,心裡的想法愈發複雜。感情與理智的交織讓她感覺格外的痛苦,如今除了努力去呼吸、去平靜,她找不到其他的辦法。
她很不願意去想那些事情,可是,大腦就彷彿不受她的控制一般不停回放倒轉着那美好的點點滴滴,硬是要將她逼到崩潰。
“桑榆!”
正當她痛苦的無法自拔,難受的無法呼吸之時,身後的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她許久未聽到的聲音。
好奇的回過頭,時桑榆的眼中有些驚訝,這麼冷的天氣,沒想到還會在這裡遇上他,這是什麼樣的可笑緣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見她衣着單薄的靠近海邊,江君臣連忙脫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然後強行將她帶離海邊。
要不是他閒來無事逛來這裡看看,還真不知道這傻丫頭會做什麼事情。
“我沒事。”知道對方是關心自己,但時桑榆還是很不習慣與他這般親暱,隨即推拒了一下,跟他保持着朋友該有的距離。
見此,江君臣頓時明白,立刻笑着擺擺手,但心臟卻不禁有些哽咽。
不過如今看着她幸福開心就好,其他的對他來說也並不重要。
氣氛微微尷尬,沉默之餘,江君臣一直用餘光注視着時桑榆臉上的神情,那細微的憂傷,雖沒有表露於外,但是他仍舊能感受到。
“你...”
“陪我去上面走走吧。”
沒等他開口向她詢問一番,時桑榆便直接打斷她,朝着海岸邊的一處小懸崖走去。
在她看來,站在這兒,纔可以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冷風,也唯有身體冷了,心的感覺纔不會那麼明顯。
漸漸地,她的臉凍得通紅,看得一旁的江君臣好是爲難。
他不可能做到對她置之不理,可是,她臉上那一副決絕的模樣讓他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藉口和身份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