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那邊吧。”爲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發生,時桑榆選擇拉着司玫岐朝另外一個方向前行,可是她故作看不見,對方並不是這麼想的。
上一次的時家家宴,田蕊和時新月可算是丟盡了臉。再加上後來司家的退婚,可謂是讓整個時家冰上加霜。
現在,她們看到了時桑榆,並且她的臉上還這般開心,時新月怎麼忍受的了。
“時桑榆你個賤人!你竟然還有臉出來!”寒風之下,時新月怒氣衝衝的朝時桑榆跑來,頭頂的帽子因爲疾風垂落到了地上。
拆掉紗布後,那恐怖的疤痕還是沒能消掉,除去被面罩所遮掉的,她上半張臉的醜陋全都暴露在了衆人的眼前。
可是此時早已失去理智的她又怎麼會記得這個。
“月月!月月!”另一邊,看着女兒跑的離自己越來越遠田蕊,臉色也是白一陣青一陣。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碰上時桑榆。她的心裡雖然是很想看時桑榆遭殃,但是她並不希望是由自己的女兒來造成。
她焦急的叫喊着,可終究還會慢了。
眼看着瘋子般的時新月就要朝時桑榆撲來,一旁的司玫岐急的連忙將時桑榆拽到了自己的身後,作保護姿勢。
這丫頭肚子裡懷的可是南梟的種,要是照顧不好,鬼知道司南梟那小子會怎麼發火。
一番及時補救,讓時桑榆險遭撞擊,而作爲當事人,時桑榆也是嚇得上氣不接下氣。
天吶,時新月這女人是真的瘋了。
她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人突然有些恍惚,剛剛那一秒,一切都像電影一樣從她的腦中閃過,若不是司玫岐及時,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現在如何。
“月月,我們回家,別鬧了。”見時新月的情緒難以控制,田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除了努力拉扯住失控的女兒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而被她制止住的時新月反倒被這樣一搞,情緒變得更是高昂。
她雙眼通紅,怨恨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時桑榆的身上。本來,她是可以嫁進司家開開心心的做司少夫人的;現在,全都是因爲時桑榆這個賤人的出現,毀了她的一切。
時新月粗喘着氣,熱氣漸漸浸溼了她面上的口罩。那種難受的感覺頓時搞得她心中煩躁,一激動他,她便扯去了臉上的遮擋。
“月月別!”田蕊還沒來得及去阻止,時新月的面貌已經公佈於衆。
“啊!怪物啊!”
只聽見周圍突然傳來陣陣驚呼和尖叫,大部分的人都被她的這張臉嚇得說不出話來。
其中也包括了時桑榆和司玫岐。
看着眼這張前醜陋而又猙獰的面容,時桑榆頓時驚得沒了聲音。她想不到當初田蕊下手這麼狠,雖然時新月的這張臉看着讓人有些可憐,但是如果不是她,那麼如今這樣的就會是自己。
想到這兒,時桑榆頓時沒了同情之心,臉上僅剩的只有諷刺和嘲笑。
而這對時新月來說無疑更是一波刺激。
正當她準備掙脫開田蕊再次撲過來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警笛的聲音,緊接着一輛警車便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
“我們接到羣衆的電話,說這裡似乎有個精神失常的人,在哪兒。”隨着聲音的響起,兩個一身警裝的男人走下了車。
時桑榆聞聲望去,有些驚訝事情的走向。
不過很快,那兩名民警就找到了所謂精神失常的人,他們快步走到時新月的面前,趁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人挾住一隻手,強行將她送上了警車。
“你們是誰,放開我的女兒!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等到田蕊反應過來之後,時新月已經坐在了警車內,滿臉的驚慌無措。
“既然這位是您的女兒,那請您也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吧。”
話落,這一對母女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
而最爲驚訝的還是時桑榆,這一鬧一靜的,她的心都跟着一跳一停的。
“好了,我們走吧。”
雖然不知道這警察是誰叫來的,但是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再好不過。
隨後,兩人就走進了眼前的商場,直奔頂樓的婚紗店。
“請問兩位是誰要結婚?”
一走進店面,門口的導購員便迎了上來。
而時桑榆卻無心去理會她,站在這兒,她就能看到裡面琳琅滿目的婚紗款式,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莫名的有些興奮和緊張。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能穿上婚紗,以一個過往罪犯的身份,她突然感覺自己會玷污這聖潔的東西。
“在想什麼呢?”見她突然神遊發愣,一旁的司玫岐立馬推了推她,這才喚回她的思緒。
時桑榆尷尬一笑,搖搖頭,打消掉心中的奇怪想法,接着便隨導購員走了進去。
“這些就是今年的新款了,如果有喜歡的,都可以試穿。”說完,導購員便站在了一旁靜靜的等待。
可作爲準新娘的時桑榆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精明的貓瞳在此時露出片刻的迷茫,閃亮的黑眸不停的掃視着美麗的婚紗。
因爲從來就沒想過這一天,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得了得了,我來吧。”見她一副困難選擇症的樣子,司玫岐只得無奈的將她安置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帶着導購員走進了婚紗的海洋中。“這個拿着,還有那個…”
只聽見那看不見人影的白色世界中不斷傳來司玫岐的聲音,再出來時,她同導購員的手中已經捧滿了婚紗。
看到這一幕,時桑榆不由的有些目瞪口呆,然後還沒從驚訝中緩過勁,身子已經被對方推到了更衣間內。
“好了,都去試試吧。”說完這句話,她眼前的門就被關上了。
望着身旁各式的款式,她忍不住露齒輕笑,這份屬於每個女人的嚮往,即使是到了自己這樣的人手裡,也還是抑制不住。
於是,她深呼吸一口氣,開始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從最前面的婚紗開始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