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化女哪有半顆心,雪做身不存絲毫情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庭院小小,屋簡地淨,縱是花草也沒有棠棠院中千竿翠竹那般秀麗壯美。一棵合歡,年歲久起來,長的高聳茂盛,綠蔭如傘,正是開花時節,絨球綴滿枝頭,香氣清麗。
一日花開一夜落,風吹攜下,幾朵粘住院中榻上美人身。美人何不道,合歡、合歡、歡喜自成佛。
聽她久無言語,君澈又往前走了幾步:“姑娘在青丘蹉跎多年,自知好人難尋,更或者有情人卻各安天涯。若是姑娘心有所屬……”坐上了塌,俯身低語,“何妨一說。”
無欲則剛?試問這世間幾人可做到。銀錢打不動,不知爲何物的“情”之一字,直教生死相許,還無法令她心中爲之一動?
琥珀眼眸澄澈冰晶,將身上合歡花拈起,這如扇之花其意美滿,可又哪得那般容易:“我心屬我身,匹夫不可奪。”
這姑娘太懂得如何拒絕,總是一句話將所有後路堵死。
不過……無妨。
白玉手指也拈上那朵花,有意無意間將那手握在掌心,在耳邊將聲音柔下若春水綿綿:“這世間,總有一人不屬匹夫之列。”長袖鋪展在這美人身上,視她輕紗掩膚,似透未透,其下金蓮裸露,便憶起那一日她翹坐人前,雙足做擺,何等意氣風發氣自嬌。
棄花而將這白玉手反握在手裡,初雲旋身半起,盤腿正與君澈直視。這日光耀眼,
卻好在與他貼面而視,眉眼俱看得清晰。
“世間唯一可是在說你?”
這女子眼若琥珀,華美奇異,其澄澈剔透,卻像極了一個人。君澈勾起脣角笑,有多狡猾:“我可從未說過此話。”
抓緊了不讓他逃,其實初云何嘗不知道,君澈這個人又豈會逃。入眼這張臉半黑半白,明明該是逢人便遭棄的醜陋,爲何卻令人只看到他墨色瞳眸,忽略了一切的美麗。
哼!美麗總是好的。“君子美姿容,我若說,我只看上你了呢?”柳梢眉高挑起弧度,琥珀眼就是看定了他的眼,卻見墨瞳非但無絲毫怒意,竟然還笑得那般文雅。他也真忍得!
便伸出另一隻手,撫上那半張白皙面容,嫵媚笑意漸漸浮現,這妖狐方纔使出手段。沿着脖頸、前胸,一路移到腰間,手指已經按到衣帶上。
“你若再不開口說話,我可就解了。”這男人,女人調戲他也不回個話,好生無聊。
居然還是要回應的嗎?君澈身一軟,翩翩躺上塌,那眼中不知何時早已經豔色無邊:“在下多年混跡煙花巷,這衣服,從來便是女人解。”
他可是當做這青丘之中都是璧月棠那種沒開過葷的傻妞兒?手指挑兩挑,那衣衫便如同自己會動似的紛紛大開,翻身騎上,初雲雙肘重重落在君澈的胸上,雙手託頰,忽然就笑出好一派天真:“你來了也許多時辰了,真的沒關係嗎?”
乾咳了兩聲,君澈苦笑着還要一臉享受,裝
的實在辛苦:“哪裡又有關係?”
“咦?”初雲好好奇啊,“你不是棠棠的牛馬嗎?”雙肘持續使力,卻只見着這人笑得愈發自在,好生不順眼。始終同君澈一樣面不改色的妖狐眼中終於添了一絲惱怒,可是,她又如何肯讓人看出來,伸指在君澈胸前細細勾畫,“牛馬忽然不見好久,主人家是要尋的。”話語要說的多麼柔軟,寵溺着不聽話的孩子。
就知道她是不會動他的。可是這不輕不重的撩撥,太過嫺熟而點點到位。不動聲色間君澈將初雲的手緩握住,見這姑娘指甲尖長,縱是媚.術,更是取人性命的利器。便將其含在口中,情人間調情多親暱。同時嘴脣動動,不知在含糊說着什麼。
“嗯?”低下身湊近他的脣,初雲依舊對這男人滿是好奇。
已經近到幾乎可以脣貼脣,君澈突然就勾脣一笑,笑容有多清寒:“我家主人就在院門前。”
瞳孔瞬間緊縮,動物警醒的本能幾乎讓初雲立刻跳起逃命,卻硬是咬牙忍了下來。繼續笑,笑得要有多麼不經心:“唔,現在想起一句話,狐爺評的極佳。”到底缺了再與這男人糾纏下去的心情,迅速說完,“你就是我青丘的禍害!”
話音未落,一聲鞭響破空而來。初雲趁着君澈大驚之時伸臂任由長鞭纏繞,隨着那鞭子回抽的力道騰空而起。永不服輸的妖狐回頭對着君澈笑得要有多陰險就有多陰險,刻意搖晃着手中玉佩:“多謝君公子相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