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香腮擰眉,不解地看向他。
她若是不修煉了,修爲怎麼能精進呢?
“你要是天天修煉,那我還怎麼趕得上你?”他說這話的語氣,挺幽怨的。
媳婦是用來疼愛,保護的,不是讓媳婦來保護他的,可是,他們卻像是反過來了,腮兒總是以保護的姿態,站在他的身邊,而他,卻成了那個需要被保護的。
這種感覺,一點兒也不好。
“所以,以後還是別修煉了,看着我修煉就可以了,以後我來保護你。”
香腮:“……”
她也是夠佩服思兒的思維了,什麼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變得理所當然,讓她連回嘴的餘地都沒有。
“沒理都能給你說出理來,懶得理你。”她嘀咕了一句。
可是,沒一會兒,跟着掌櫃的來到閻烙尋所在的包間裡,香腮就傻眼了。
不是說閻烙尋找思兒聊天嗎?那怎麼……還有外人在啊,竟然還有年輕的姑娘家。
她不悅地微擰着秀眉,那是什麼眼光,看着思兒,都快流出口水來了。
別說是香腮,就是閻千思,也是二丈金剛,摸不着頭腦,完全在狀況之外,不明白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尋叔……”
閻千思擰頭,看向整個包間裡面,他唯一熟悉的那個男人——閻烙尋,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他,他慘了。
“思兒,你怎麼會帶香腮一起過來的?”閻烙尋也在狀況之外啊。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家的侄兒,竟然會把香腮給帶過來,她不是嫂子的契約獸嗎?不待在嫂子的身邊,怎麼成天跟着思兒?
那次在思兒的身邊見到她,他也沒有多想,可是今天……
“閻千思,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給本姑娘說清楚!”香腮看到這樣的場景,臉色都綠了。
她就是再不明白,也知道這些人來到這裡,是想要做什麼。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偷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閻千思,本姑娘跟你沒完。”她磨着銀牙,恨聲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地方,她一點兒都不想待下去。
“不,不,腮兒,我……我不知道啊,尋叔明明是說想跟我聊天的啊,你昨天也聽到的,我真不知道。”閻千思趕緊拉住香腮的小手,出聲解釋。
有一種預感,今天若是讓腮兒從這裡這麼離開了,那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他心中忍不住哀嚎,幽怨地瞪了一眼閻烙尋,尋叔啊,您這是想害我呢,還是想害我呢???
閻烙尋被他那一眼給瞪得,當下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這得烏漆麻黑的。
這兩人……不會有什麼關係了吧?
這可如何是好,他本是想做次媒人,給思兒介紹個好姑娘的,哪裡知道,思兒竟然已經跟香腮好上了,這不是……他這不是自作孽嘛?
那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三個人,也是站了起來。
“這位便是暗王府的世子吧,果然如尋王爺所說,一看便是人中龍鳳。”看上去比較老成的華袍男子,在見了閻千思之後,像是完全沒看到香腮似的,竟然還對着閻千思滿意地點頭。
這樣的男子,他的女兒嫁給他,也是不虧的。
而且,又是暗王府的世子,暗王爺與暗王妃,可都是厲害角色呢,他的女兒嫁進暗王府,那他在別人面前,就可以昂首挺胸了。
“本候乃是東昇忠義候沈清,這位是小女,洛珂郡主。”見閻烙尋似乎是忘了給他們介紹,他也不生氣,自己給自己介紹。
“沈候爺,你……”閻烙尋暗自翻了個白眼,就要阻止沈清再說話。
這人怎麼回事,都不知道看人臉色的嗎?沒看到思兒臉色不好,就要揍人了嗎?還巴巴的湊上去,等着捱揍啊。
當初他還覺得沈清是個不錯的人,他的女兒,自己也見過幾面,端莊秀麗,落落大方,可是現在,沈清都是這麼個不會看人臉色的,他的女兒……
閻烙尋往沈洛珂的方向望去,竟然發現這姑娘,直直地盯着思兒,正不知道做着什麼美夢,傻笑着呢。
他再次翻了個白眼,好吧,他錯了。
“尋王爺,您這門親事,本候答應了,可以請暗王爺不日上門提親,本候在府中靜候佳音。”沈清根本就不理會閻烙尋的臉色有多難看,繼續說道。
“閻千思!”香腮怒了,感覺全身的怒火,都燃燒了起來。
這都是幫什麼人啊,還上門提親,提什麼親?當她香腮,不存在嗎?
“腮兒,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啊!”
閻千思還沒有解釋完,迎面就飛來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眼眶之後,痛得他呲牙。
閻烙尋嚇得趕緊閉了閉眼,這丫頭的火爆脾氣,簡直了,他以前也見識過。
真是好心辦了壞事,不知道五哥和嫂子知道了之後,會不會狠狠的削他一頓解氣啊?
“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哼,滾。”香腮說完這一句,甩開閻千思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有人卻是硬找上了她,將她給攔了下來。
“你這個沒禮數的野丫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千思哥哥可是暗王府的世子,也是你能打的嗎?立即給千思哥哥道歉,否則,本郡主命人把你抓起來,重打一百大棍。”沈洛珂整個身子擋在了門口,高傲地看着香腮。
這個野丫頭,真是太大膽了,敢打千思哥哥,他可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剛纔她還想着,如果這個野丫頭能夠安安分分的,她倒可以考慮讓這野丫頭給千思哥哥做小的,沒想到,竟然是個一點兒女人味,連自己的男人都敢打的賤女人。
香腮深吸一口氣,咬牙,側頭看了一眼閻千思。
千思哥哥……這麼噁心的稱呼,眼前這個女人,是怎麼叫得出口的?如果沒猜錯,這丫的是第一次跟思兒見面吧?
“腮兒,我們一起走。”閻千思趕緊拉住香腮的手腕,責備地看了閻烙尋一眼,冷聲開口,“尋叔,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解決。”
“思兒,尋叔是爲你好啊,我這……”閻烙尋真是再多幾張嘴,都說不清這其中的事情了。
他是覺得思兒已經長大了,身邊是該有個體貼他的女人來照顧他了啊,哪裡能想到……
“要是你解決不了,我不介意讓那個什麼忠義候府,在東昇國消失。”閻千思音調更是冷了幾分。
他可以感覺到,眼前擋着他們出路的女人,正拿着一雙噁心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自己。
“思兒……”閻烙尋心頭一震,知道閻千思說的出,就肯定做得到的,思兒的性格,與五哥,可是像極了。
“閻世子,你怎麼能如此說話,本候可是皇上身邊最……”
“就算你是當今聖上,都與本世子無關,本世子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老匹夫來說三道四,尋叔,既然他那麼急着把女兒嫁出去,那你就免爲其難,自己收了吧,哼。”閻千思先是對着沈清冷聲說道,然後,纔看向閻烙尋,同樣也沒有好臉色,語氣更是冷硬。
惹得腮兒不高興的人,是誰都一樣,他照樣不會給好臉色的。
“滾開。”他轉頭,陰鬱地盯着沈洛珂。
“千思哥哥,珂兒……”沈洛珂見他朝自己看來,只覺得心裡‘噗通噗通’跳得厲害。
哪裡還管他是不是臉色極爲難看,竟然還不自覺地伸手想去抓他的袖子。
‘碰——’一聲巨響。
沈洛珂的手,還沒有碰到閻千思,就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擊中,身體重重地撞向對門,砸出一個好大的洞,倒在了另一間空闊的包間裡。
“珂兒……”一聲悽慘地尖叫之聲,從包間裡面傳出,緊接着,沈清身邊的貴婦人,就繞過閻千思兩人,衝到了對面沈洛珂的面前,將她給半扶了起來。
沈清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被人給打成這樣,也匆匆走了過去,先是替她把了把脈。
“你……你是什麼人,竟敢對本候的女兒出手,信不信本候立即就派兵滅了你們全家!”見女兒只是受了外傷,沒有其他什麼大礙,他才站了起來,看向香腮。
可是,他話纔剛問出口,卻是被閻千思給氣得差點兒吐血。
“腮兒,你好厲害。”閻千思此時在做什麼呢,他正對香腮豎起來了大姆指。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把媳婦兒捧得高高的,才能得到她的諒解啊。
尋叔真是腦子壞掉了,竟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下次,他一定要好好回敬他一次才行。
“滾開,少跟本姑娘套近乎。”香腮甩開他的手,冷哼了一聲,看向沈清,“本姑娘住在暗王府,是暗王妃的契約獸,有本事,你就派兵來,滅了本姑娘的全家!”
“你——”沈清被她的話一噎,頓時沒話了。
暗王妃的契約獸,那也就是說,她的家人,就是暗王妃……他小心肝一抖,可沒那個膽子,跟暗王妃作對啊。
剛纔他有說什麼嗎?